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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別有用心七煞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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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人是什麽德行,在鎮上那可是眾所周知的。茇阺畱匝

陳鵬發狠的咒罵走在最後的容菲聽得一清二楚,噌噌上竄的火氣撐得胸口發疼。哼,還想殺人放火咋的?行!她容菲就等著,看他張家能把這世道翻出朵花兒來!

“別怕,有我呢。”沈謙緊了緊兩人十指交握的手,對著容菲笑得溫柔,轉頭一瞥張家時,眸底卻劃過一抹陰鷙的幽戾。

“我是氣的。”容菲也瞪了張家大門一眼,恨恨咬牙。

“跟這種人,犯不著。”擡手揉了揉容菲氣呼呼的臉,沈謙拉著人就走,“他們要再敢亂來,我沈謙定要他們吃不完兜著走。”

“回家吧,晾他們也翻不起大浪來。”容菲不置可否,那張家人素昧來往,但那陳鵬是個什麽德行還是知道的,裝屌耍混還行,真要動真格的,特麽就一個慫包,倒是那兩個老東西肚子爛的很,他們不甘心是必然的,不過那又怎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前腳剛進家門,屁股還沒坐熱乎,二姨就急匆匆的來敲門了。

“二姨。”開門的是容菲,看到臉色凝重的二姨著實楞了一下。這又是出了什麽事,還能不能消停點了?

“菲菲,你爸媽呢?”二姨沖容菲點點頭,身寬體胖的她側著身從卷簾門小門擠進來,看著別提多塞堵了。

“在裏屋。”容菲趕緊側身讓二姨過去。

二姨擠進門腳都沒頓一下,嗖的就直奔裏屋去了。

容菲看著她這風風火火的樣子就覺得肯定有事兒,趕緊隨手關上門也跟了進去。

“二姐,你這風風火火的,是遇上啥事兒了?”容媽剛去廚房洗了水果出來,看到二姨不禁一楞,趕緊放下果盤,拉著人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隨口招呼正在看電視的容玥道,“小玥,電視的聲音小點。”

容玥拿著遙控板正要調聲音,看到容菲擰著眉進來,和李沁面面相覷,又扭頭看了眼臉色同樣不大好的二姨,果斷關了電視。

“那張秀芝的四弟發話了。”二姨也不管茶幾上是誰喝過的水,端起來就灌了一口,“說你們敢訛他姐五千塊錢,他就敢要你們全家的命,這事兒,哎,你們也是,在當時咋就沒一個給我打個電話的呢,那張老四可是個十足的地痞流氓,黃賭毒就沒一樣不沾的,你說攤上他,你家接下來可咋整哦?”

聽完二姨的話,容菲擰著的眉頭反而舒展開了,還以為出了事呢,原來就為了這個。

“二姨我們知道了,你也別擔心,他那也就是過過嘴癮耍耍橫,不敢真怎麽樣的。”容菲拿了杯子親自給二姨重新倒了杯水,“他要真有那魄力,也不至於五十好幾的人還三不著六的,混了大半輩子,也就個窩裏橫的半吊子。”

“就是,我容正剛不是嚇大的,他有脾氣他盡管來!”容爸剛好從房間出來,聽到這話立即瞪眼道。

“話是這麽說沒錯,不過還是防著點的好,這眼看這就要過年了,真鬧出點啥也糟心不是?”二姨接過容菲遞上的水杯又喝了一大口,環顧一圈兒納悶兒道,“咦?不是說你婆婆來了嗎?怎麽不見她人呢?”

“今兒天不見亮就過來,又那麽折騰,累了,正屋裏睡覺呢。”容媽道。

“行,我就是專程來給你們提個醒的,不管怎麽說,當心著點。”二姨放下杯子卻不急著起身,而是神秘兮兮的拉近容媽道,“油坊街那四合院,前些日子不是鬧說邪氣被迫停工了嗎?據說那孟德海高價請了張師傅作法,過幾天就開工了。”

“張師傅,哪個張師傅?”

容媽和容爸對視一眼,都沒反應過來那張師傅是何許人也。

“就是那張平面館兒的老板啊,之前還到我家做過法事的。”二姨白了兩口子一眼,接著道,“據說那四合院還是張師傅拾綴孟德海買的呢,斷言雖是兇宅但也是聚富寶地,只要孟德海站穩腳跟兒,絕對能大富大貴。”

富得流油又怎樣,那也得要有人繼承享受。

這幾乎是所有人的心聲,但容家人不是愛嚼人舌根的,這種話也只是自己心裏吐槽而已。加上容菲的陰婚就是在那四合院辦的,所以那地方對他們而言,多少有些微妙。

“作法,什麽時候的事兒?”容菲心裏可沒有旁觀者的平靜,聽到這話心當即就提拎了起來,語氣急切的道。

“就昨天的事兒。”二姨不明容菲為何一臉著急,但還是道,“說是要用三生血鎮宅,黑貓,黑狗,公雞,昨兒孟德海就把貼了符的三畜扔院兒裏鎮宅了,只等三天後開血作法。”

二姨話音未落,容菲心臟就沒來由的突了一下。無關乎沈謙,那一瞬的恍惚,總覺得那四合院和自己同樣有著某種不可切分的關聯,很重要,很不安。

容菲下意識的擡眼,就見沈謙從她的房間穿門走了出來,臉色陰黲。

“我去一趟沈家院。”沈謙聲音幽沈,渾身都散發著血戾之氣,要不是不想容菲擔心,他根本沒功夫出來打招呼,早就直接過去了。

“我……”跟你去三個字還沒出口,轉眼看到家人全面色古怪的看著自己,容菲當機立斷,拉起一邊的李沁就走,“李沁,陪我出去一趟。”

“菲菲你幹嘛去?”容媽蹭的站起身問道。在張老四放了狠話,容菲和李沁這麽出去,不能不教人擔心。

“就出去買點東西,我們一會兒回來!”眼看這沈謙已經先行穿門出去,容菲拉著李沁就跑。

容玥一看這動靜就不可能是買東西那麽簡單,當即打消回屋打游戲的念頭,“媽,我也去。”撂下這麽一句,也趕緊跟了出去,“姐等等我,我跟你們一起去!”

等容菲她們追出去,沈謙早不見影兒了。

想到上次沈謙狂性大發的樣子,容菲就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不行,如果沈謙真的因為這個發瘋,就她們趕過去根本無濟於事,曾道士,對,找他一起去!

打定主意,容菲就掉頭往曾道士的喪葬鋪跑。

李沁和容玥給她這急樣弄得一頭霧水,也不問三七二十一,跟著跑就對了。

容菲剛跑了半道,就見曾道士悶頭朝這邊走來。

“曾伯伯!”容菲連忙沖過去抓住曾道士的袖子,手都有些抖。

曾道士看了容菲一眼,“沈謙已經去了?”

“嗯。”容菲胡亂的點頭。

“走,邊走邊說。”曾道士拍拍容菲的手臂,“哎,我前兩天有事去永嘉村做道場去了,今天剛回來就聽說了這事兒,我就知道沈謙肯定會暴走。”回想上次沈謙發狂的樣子,至今還心有餘悸。

跟著身後的李沁和容玥也被兩人的情緒帶動得緊張兮兮,而悲催的是,她們連那兩人緊張啥都不知道。

“究竟什麽事兒啊這麽急驚火燎的?”

“誰知道?跟著吧!”

不管是什麽事兒,但兩人一看容菲慘白滲汗的臉色,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小。

剛剛好像聽到沈謙……菲菲的鬼老公,難道這事兒和那醋鬼有關?

李沁這麽左右一琢磨,還真就給琢磨出了頭緒來。

才到四合院門口,就聽得一陣激烈的貓嚎狗叫雞鳴,簡直不要太熱鬧。因為法事安排在在三天後,所以除了鬧騰不休的畜生,倒是沒有人。

讓容菲意外的是,沈謙沒有發瘋發狂,在他們趕到時,他就背脊僵挺的站在門口,只是垂在身側的手卻緊攥成拳。

“沈謙?”看到沈謙,容菲稍稍松了口氣,上前握住他緊攥的手,然而卻不知為何,越是接近四合院大門,心底的不安就愈發強烈,伴隨著不安的,是強烈的胸腹絞痛,每一次呼吸都透著痛苦,為了不給沈謙添麻煩,只能緊咬下唇忍著,只是臉色卻越來越慘白,甚至還冒出細密的冷汗。

“沈謙,你冷靜點。”曾道士知道沈謙的情緒處在爆發邊緣,本來是打著上前安撫的心思,卻在一轉眼看到容菲的臉色,當即大驚,“菲娃子,你這是咋了?”

容菲本能的想搖頭,卻因為毅力的松懈手狠狠抖了一下,好險咬破了嘴唇才沒有痛哼出聲。

“姐!”

“菲菲!”

容玥和李沁看不見沈謙,可容菲的情況卻看得一清二楚,那瞬間刷白的臉色同樣令兩人大驚失色,下意識的想要上前扶她,卻見曾道士搖了搖頭,只得停下動作幹著急。

“曾伯伯,究竟出了啥事兒?我姐她,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這樣了?”容玥忍了忍,終於還是沒忍住。

“你們就呆在那,總之這事兒別摻合!”曾道士難得擺出色厲內荏的臉色,他看容菲的情況不簡單,可具體怎麽估計也就沈謙清楚,想到上次她痛到昏厥,不禁著急的沖沈謙大喊道,“沈謙,菲娃子不對頭,你趕緊給我冷靜下來,不然她出了啥事兒有你後悔的!”

就在曾道士以為沈謙根本沒聽進他的話時,沈謙卻開了口,“這宅子被布了七煞陣,還破壞了鬼門線。”而說話的同時,源源不斷的白霧子兩人交握手上繚繞開來,不消一會兒,就將容菲整個籠罩其中,“呵……這是要狗急跳墻了!”

白霧籠體,竟是漸漸的減輕了胸腹絞痛的癥狀,好半響,容菲還停止了身體壓抑的顫抖,緩緩吐出口氣。

見容菲臉色終於好了點,沈謙這才對曾道士道,“道長身上可有帶著凝魂符?”

“怎麽,你還得借住那玩意兒才能進去呢?那陣法真有那麽厲害,連你都奈何不得?”沈謙的話讓曾道士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是讓你給小菲貼上。”沈謙皺著眉,就算容菲的疼痛已經被壓制,繚繞的白霧卻只增不減。

曾道士先是一楞,“我這剛回來……我先看看有沒有。”

曾道士將肩上的黃布袋取下,在裏面一通翻找,好半天才拿出兩張黃符,“剛好帶著兩張。”

話音剛落,兩張凝魂符就落到了沈謙手裏,都不等曾道士反應,就給前後拍在了容菲背心和胸腹之間。

“你這……一張就夠了,幹嘛鋪張浪費啊?”看著被全拍在容菲身上的凝魂符,曾道士別提多肉疼了。

沈謙這才松開容菲的手,而繚繞在她身上的白霧卻凝實不散。

“小菲就暫且交給道長照顧了。”說完,沈謙徑自就往四合院裏走。

“沈謙,我跟你一起去!”眼看著只身朝裏面走,想起他說的裏面有那啥七煞陣,容菲著急的想要拉住他,卻身體被定在白霧裏動彈不得。

沈謙停下腳步轉身,“乖,在這裏等我。”

“可是……”

“就這點破陣法,還不足以威脅到我。”這七煞陣的確奈何不到沈謙,但是對院裏的鬼魂確實極大的威脅,尤其……

當沈謙帶動著白霧踏進四合院大門,原本狗吠貓嚎雞鳴的聲音瞬間安靜了下來。

陣法就是布在進門的正院,分別以七根極煞釘打在生門與鬼門相沖的七個方位,而三生,就被圈鎮在這個陣法內。

表面來看,梁景晨這個七煞陣是想將四合院裏的鬼魂趕盡殺絕。盡管這個陣法布置的精密,但沈謙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蹊蹺。

“哼,居然還設了噬魂門,看來梁景晨的目的不是趕盡殺絕,而是想借師父師娘他們的煞魂為其所用。”正因梁景晨這點野心,反而給了沈謙解救大家的事情,只是其他都還好,就是小寶……

沈謙站著沒動,然而白霧卻仿似活物般,以他為中心,開始急劇向四周蔓延擴撒,完全籠罩在陣法的上空。與此同時,鋪天蓋地的紅油紙傘旋飛而起,當即血瑩光柱嗖嗖打向地面七個方位,砰的一聲,黑氣依附的極煞釘拔地而起。

籠罩的白霧亦是很快凝聚成透明的水珠,滴滴答答的隨著白霧彌漫,空氣轉瞬就變得異常潮濕起來,才不過片刻功夫,四周的雜草樹葉均凝上了不少露珠,那些貼在三畜身上的黃符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打卷發黑,然後脫落。

幾乎是符紙脫落的瞬間,困在陣法中的三畜就像是被陡然抽去了力氣,整個摔倒在地,若不是身體輕微的抽搐,看著就和死物無異。

“全嬸。”

隨著沈謙話音落下,白霧中隨即走出全嬸佝僂殘腐的身影,懷裏抱著的,正是渾身血低低嗚咽的鬼嬰。

“孩子給我。”沈謙從全嬸手裏將鬼嬰抱了過來,看著他身體不斷汩汩冒出的鮮血,眉頭微擰。

“沈老板……”全嬸淚眼婆娑,“你快給孩子看看吧,他……”

“還好我來得及時。”投給全嬸一記安撫的眼神,隨即食指一點男嬰天靈蓋,指尖滲出的白霧被男嬰的天靈蓋貪婪的吸收,不過小會兒,男嬰渾身的鮮血就自動鉆進了身體,“全嬸,大家都還好吧?”

“幸好沈老板來得及時。”全嬸心有餘悸的接過孩子,“就是孩子這次受創得狠了,哎,遭天打雷劈的梁混蛋,百年了,他為何就是不肯放過你們呢,可憐了這孩子,都沒出生就被下了彘靈咒。”

“是我們一家連累大家了。”沈謙幽深的眼底透著沈痛。

全嬸搖了搖頭,盡管臉看著嚇人,渾身卻散發著慈祥的氣息。

“小菲還在外面,我得出去了。”沈謙收斂起情緒,“讓大家別擔心,有我沈謙在,不會讓大家出事的。”

“你們也當心著點。”全嬸點點頭叮囑道,“梁混蛋近來動作頻繁,怕是沒了寄體,狗急跳墻了。”

“我知道。”沈謙亦點點頭,隨即攤手變出本經書,“這本經書你拿去和大家一起看看,對大家會有好處。”

全嬸試探的摸了摸經書,見沒有灼燒的可能,這才接了過去。

“我前幾天已經去寺廟結過佛緣了,而你們與我有緣,這書對你們不會有傷害,讓大家放心看吧。”見全嬸小心翼翼明顯帶著敬畏的反應,沈謙補充道。

“結佛緣?那您沒受傷吧?”全嬸一聽這話急了。

“沒事,有事我也不能站在這裏不是?”沈謙疼惜的摸了摸男嬰皺巴的小臉,“行了,你們去吧,我也該出去了,不然小菲會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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