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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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格外綿長的親吻, 鑒於兩人都練過八極拳, 氣息相當悠長, 吻起來也就比一般人更熱烈。
直到兩人氣喘籲籲地分開, 莊渺已經有點站不穩。
顧瀚也沒好多少，憋氣憋太久了。
莊渺忍俊不禁：“大師侄，你不會接吻啊？換氣不會嗎？”
顧瀚摟住莊渺的腰, 在他耳邊低笑一聲：“我沒有經驗不好？”
莊渺想了想，其實還是好的。
顧瀚見他臉上露出一點滿意，就一伸手把他抱起來, 幾步走到床邊把他放在床上，自己蹲在他身前看著他, 免得他再去窗邊那麽危險的地方。
莊渺伸手摸了摸顧瀚的臉頰，也沒說他倆剛才那算是什麽，手指落在顧瀚領子上, 捏著他衣領摩挲了幾下。
顧瀚笑得活像個傻子。
莊渺奇怪地問：“你什麽時候看上我的？我怎麽覺得那麽突然？”
顧瀚平靜地說：“你不知道自己動起武有多吸引人？我不相信你之前和爺爺學八極拳時，其他家的小夥子沒對你表示好感。”
莊渺也挺平靜：“我對他們不感興趣。”
“那為什麽會對我感興趣？”顧瀚倒來了興致。
莊渺仔細想了想, 發現自己對顧瀚感情來得比較洶湧，一下也說不出原因。
顧瀚笑著搖搖頭：“沒事, 不追究這個, 只要你對我也有興趣就好。”
莊渺推了他一下：“你個傻子。”
顧瀚居然答應一聲，承認自己就是個傻子。
莊渺原以為自己會笑，然而看到顧瀚一臉認真, 忽然有些明白自己看上顧瀚哪裏了。
“你對我太細致了, 細致得我……很舒坦。”他小聲說, “有時候感覺你和個老父親似的，但是這種感覺，意外的不壞。”
莊渺並沒有因為童年缺少父母陪伴而產生什麽特殊情節，但顧瀚嘮嘮叨叨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是讓他動容。後來不知道因為哪個瞬間，他被顧瀚滿含感情的模樣觸動了一下，一旦開始關註這個人，就有點脫離不出來了。
這畢竟是他從顧爺爺口中聽到最多的一個人。
“從某種角度來說，你才是陪伴我度過整個青少年時期的人。”莊渺說。
顧瀚直起身再次吻住莊渺，含糊不清地說：“那真是遺憾，我沒有早點和你見個面。”
不然他哪至於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感情？
莊渺一臉嚴肅：“你傻不傻，那時候我們可都沒成年。”
顧瀚反問：“那竹馬竹馬的不好？”
莊渺嗤笑：“你比我大六歲，哪來的竹馬竹馬？想太多。”
顧瀚按著莊渺的頭又和他親了一次，眼神非常深沈：“你猜我會不會來個強行竹馬？”
莊渺笑著喘氣：“你夠了啊，傻子。”
顧瀚沒說話，溫柔地看著莊渺。
莊渺向後一倒，躺在單人床上，放空好一會兒才說：“我覺得我從角色裏走出來了。”
顧瀚說：“看出來了。”
莊渺翻過身，側躺著看顧瀚：“我算是體會到柯亞秋當時的感覺了，這玩意兒真是身不由己。”
有的時候不是他自己想不入戲就能不入戲，尤其在劇本一再強調心理戲的情況下，很容易被帶進溝裏。
顧瀚一手撐在床上，一手去探莊渺的後背，沒感覺到汗濕才有點放心。
他嚴肅地說：“不然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入戲太深的演員做傻事？你現在這個心理狀態很不健康，你最好不要強撐，先去心理醫生那做個疏導。”
莊渺眼神有瞬間出現微妙變化，很快又歸於平靜。
顧瀚沒有錯過這細微的變化，表情一變，伸手一把按住莊渺肩膀，盡力制住他可能的動作。
“渺渺，聽我話，和我一起去看醫生。”顧瀚壓低聲音，盡量用最輕柔的語氣去哄莊渺，“就是上次給你看病的醫生，他很專業，不會讓你不快，也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莊渺臉上露出一點掙紮來。
顧瀚來之前已經咨詢過醫生，知道這是好現象，連忙俯下身在莊渺耳邊又哄了幾句，終於讓莊渺偏向他的想法占了上風。
“好。不過我得盡快回來，我還要拍戲。”莊渺說。
其實他腦子很清醒，也清楚入戲狀態還時不時影響著自己，但想徹底掙紮出來沒那麽簡單。本來他就遇到沒醫德的醫生逆向操作，在某些方面比一般人更加固執，這次拍攝又遭遇形似心理暗示的情景，他真的無法一下控制住自己。
不過在顧瀚的幹涉下，他漸漸壓制住那股不正常的沖動。
莊渺有點感慨：“我沒想到演個殺人狂還能把自己演成這樣，早知道我就不接這部片子了。”
姜寧接本子時也沒預料到這個意外，兩人都想著不是什麽特別奇怪的片子，應該不會有大問題，沒想到一向韌性十足的莊渺就這麽翻車了。
顧瀚在莊渺臉頰上親了親，低聲說：“不是你的錯。”
他也沒想到莊渺會和一個性格完全相反的角色共情，沒能及時發現莊渺不對是他不好。
莊渺肯定不會怪顧瀚，兩個人面對面自責一陣，最後相視笑了。
“行吧，明天一早我就和你去見醫生，現在我先去和尚導演請個假。”莊渺一邊說一邊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房間去找尚德春請假。
尚德春當然滿口答應，還關切地問：“現在感覺怎麽樣了？不行今晚讓你大師侄和你住一起吧，有個人也好照應一點。”
老井已經想到莊渺現在這個狀態的原因，滿心愧疚地敲邊鼓，希望莊渺不要獨處。
莊渺沖老井笑笑，這件事其實也不怪老井，就是陰差陽錯才變得這麽嚴重。
大家都互相理解一下就好。
請好假，也稍微開導了編劇老井兩句，莊渺回到房間，顧瀚已經幫他把睡衣拿出來，就等他去洗澡了。
莊渺愉快地拿起睡衣去洗了澡，晚上和顧瀚躺一張床舒舒服服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就和顧瀚一起去醫院見醫生。
醫生早就在辦公室等著莊渺。
莊渺看起來很正常，就連顧瀚都沒發現今天他有什麽不對，可醫生多老道，一眼就看出莊渺隱藏得非常深的抗拒。
來自潛意識的、莊渺自己都沒發現的抗拒。
醫生心沈了沈，覺得莊渺病情比想象中更糟糕，對話時就更加小心，在不引起莊渺警惕的情況下花費很長時間，終於摸清了莊渺的具體情況。
竟然比想象中要好。
可能是顧瀚拴著的緣故，莊渺自己抵抗意識比較強烈，正常疏導很快就能出戲。更讓醫生驚奇的是，莊渺之前出現的意識障礙有所松動，放任不管絕對是個隱患，但如果有專業醫師引導，那就是絕佳的機會了。
出於謹慎，醫生沒有急著和莊渺顧瀚提這件事，先耐心地給莊渺做完心理疏導，確認莊渺情況好轉，才繼續進行觀察。
以莊渺的病情，當然是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莊渺不明就裏，和醫生又聊了一會兒，漸漸煩躁起來，顧瀚在外面看著，又聽不到兩人的對話，只覺得他不太樂意配合醫生，不由有些著急。
但醫生沒讓他進去，他也不敢貿然參與，只能在室外煩躁地來回轉悠。
醫生透過玻璃看到顧瀚那樣子，無奈地搖搖頭，終止了對話。
莊渺的障礙是有所松動，可松動還不夠，暫時還不到治療的時候。
顧瀚不知道前因後果，見莊渺從裏面出來，臉上帶著煩躁，心疼之餘也有些不快。
他不想莊渺再去拍戲了。
對別人而言，拍戲或許只是有點辛苦，可對於莊渺而言，拍戲危險性很高，他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莊渺往危險裏撞？
顧瀚氣壓極低地迎上去，低頭詢問莊渺感覺。
莊渺心裏煩得很，聽顧瀚有意無意提起工作的事情，心態就有點炸，如果不是清楚自己還和平時不一樣，他可能當場就要和顧瀚發火了。
就算如此，莊渺語氣依然很糟：“工作我已經接下來了，不可能半路退出，你趕緊死了這條讓我臨陣脫逃的心！”
莊渺話說得不算重，只是他說完這話後就側過身，目光冷冷地看著遠方，用實際行動拒絕和顧瀚說話，讓以自己感情剛有點進展的顧瀚忍不住發慌。
連忙伸手去拉莊渺手臂，顧瀚緊張極了，生怕莊渺就這樣和他冷戰。
莊渺一抽手臂避開他，剛想轉身走開，視線掃過顧瀚的面孔，動作就這樣硬生生頓住。
顧瀚緊張得都有些手足無措了。
莊渺心一下軟了，沈默幾秒，自暴自棄地把手臂塞進顧瀚手裏。
“行吧，你想拉著就拉著吧，不要再說傻話了。”他耳根子有些發紅，眼神飄忽，“你不是還投資這部電影了？放心吧我會註意自己狀態的。”
顧瀚握緊莊渺的手臂，一用力把放棄抵抗的莊渺抱進懷中，在莊渺脖頸邊蹭了蹭。
“我知道，我就是擔心。”他猶豫一會兒，還是沒敢去親吻莊渺的脖頸，只把頭埋在莊渺頸間。
莊渺笑著摸摸他的頭發：“你怎麽跟只傻狗似的？”
顧瀚沒吭聲。
醫生在他們身後看著，差點笑噴了。
他行醫這麽多年什麽人沒見過？同性情侶在他這裏根本就不算事兒，只是像顧瀚和莊渺這樣有趣的確實少見。
醫生輕輕咳嗽一聲，提醒抱得難解難分的兩人。
顧瀚側頭看了醫生一眼，若無其事地松開手站直身體，等醫生說話。
醫生也沒耽擱時間，直接告訴兩人莊渺眼下狀態不錯。
“雖然潛意識對過去的事情還有一定抗拒，但心理障礙已經有所好轉。我建議繼續莊渺繼續進行拍攝，但他最好不要獨處，有人一直陪護是比較好的選擇，定期檢查也必不可少。”
莊渺和顧瀚都楞了下，下一刻顧瀚簡直是大喜過望，緊緊攥著莊渺的手，也不說不讓他繼續演戲的事，只考慮自己去劇組陪他。
莊渺當然不同意。
“你工作那麽忙，來了劇組公司可怎麽辦？我又不是小孩子，身邊還有助理跟著，你不用這麽擔心。”
顧瀚莫名覺得自己頭上有點綠綠的，莊渺這意思難道是打算讓助理和他一張床？
莊渺一臉驚悚：“當然是標間，你在想什麽？”
顧瀚沒好意思把大床房說出口，假裝無事發生，牽著莊渺的手往回走。
他對莊渺說：“只有一個助理我不放心，你身邊最好還是隨時留人。把姜寧也叫上吧。”
莊渺沒有意見，只說：“那是不是該給寧哥發獎金？”
顧瀚說：“沒問題，給他發。”
其實就算沒有獎金，姜寧也很願意過來看著莊渺。
他之所以不像其他經紀人那樣總跟著藝人，一是他覺得莊渺有分寸，不需要時時刻刻看著，二是他手裏有條路子，如果打通說不定能給莊渺拿下個大資源。
莊渺不解地問：“什麽大資源？”
還要姜寧從最開始帶他起就打通路子？
姜寧神神秘秘地說：“暫時還說不好，等我真正有把握了再告訴你。”
莊渺看他實在不想說，也就沒再追問。
倒是尚德春挺奇怪姜寧跟著來，多問了幾句。
姜寧笑說：“就是跟一下莊渺，萬一有個意外，也好多個人照看。”
“這倒是。莊渺這次入戲有點深，多看著點比較好。”尚德春連連讚同。
兩人友好和諧地交流完，尚德春去做拍攝準備，那邊老井也小心地向醫生確認過莊渺情況，決定不改動劇本裏還沒拍攝的最後一幕心理戲。
這段心理戲雖然渲染得十分深入，但莊渺狀態好的話，並不會給莊渺帶來負面影響。
“只是實在不合適現在拍攝。”老井說，“莊渺還需要一個緩沖期。”
尚德春心裏有數，叫來崔晨華和莊渺演對手戲。
崔晨華害怕得要命，飛快掏出手機給自己經紀人發微信。
【哥！那個莊渺真的入戲了，我好怕他做出什麽過激舉動啊！】
【他好像剛剛從心理醫生那兒回來！現在導演叫我去和他拍對手戲，肯定是他說了什麽，他對我意見大得很！】
【哥，怎麽辦我好害怕，他不會借著拍戲對我做什麽吧！！！】
崔晨華真的快把自己嚇死了，尚德春見他磨磨蹭蹭半天都不過來，又揚聲喊了她兩次。崔晨華不好繼續磨蹭，不情不願地放下手機蹭過去，無辜又可憐地和莊渺打招呼。
莊渺面無表情回了他個“中午好”。
崔晨華腿一抖，眼中染上一抹驚恐。
尚德春在一邊兒看著膩歪，可他知道崔晨華現在這個狀態最合適拍攝，看了眼莊渺，見莊渺並不介意，還對他微微點頭，就揮揮手讓兩人去拍攝。
崔晨華戰戰兢兢和莊渺拍起對手戲，期間被自己的腦補嚇得直哭，導致這一幕拍的是生動無比，莊渺也莫名感覺自己演技一下突破天際。
可能腦補真有點玄學作用，接下來的拍攝中莊渺明明不像之前那樣瘋魔，展現出來的演技竟比之前水平還高。如果說之前他還是盡力壓抑自己與常人不同的行為習慣，現在所有的瘋狂則被收斂於平靜之下，但只要對上他的眼睛，就能看到其中活火山般的危險。
駕輕就熟、如有神助。
這就是莊渺現在的狀態。
劇組大部分演員看到莊渺這樣，說不出是羨慕還是敬佩。
他們當中新人演員數量不少，看到莊渺一進入狀態就變成了另一個人，雖然能明白他演技水平極高，但很難想通他是怎麽做到的。
再加上崔晨華表現誇張，他們對莊渺的敬畏漸漸大過抱大腿的心思。
莊渺覺得很有意思，和姜寧說：“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成為他們眼裏的大腿。”
姜寧說：“你本來就是大腿，你對自己有什麽誤解？”
莊渺一笑：“我以為在大家眼裏我還是個新人。”
他這才入圈多久？
姜寧擺擺手：“這圈子裏看資歷，但更看人氣。你紅，就有人叫你哥。”
莊渺想想，確實很有道理，和顧瀚視頻時還拿這話開了個玩笑。
顧瀚當然不會說這裏面其實還有他的功勞，只誇了誇莊渺的演技，深藏功與名。
“醫生說你狀況在好轉，讓我周末帶你去做例行檢查，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他轉移話題問。
莊渺說：“我沒什麽感覺，好像和以前差不多。”
顧瀚點點頭，沒多說。
其實這個問題他也問過姜寧，姜寧給出的答案是好像是有些不一樣，起碼對事上，莊渺比以前心態更顯輕松，就連尚德春見莊渺這樣都放心不少。
起碼不會再因為入戲太深而出意外。
莊渺看顧瀚不談了，反而有點兒起了興趣，對他說：“其實還是有一點變化的，不過我感覺和心態沒關系。我就是覺得現在演戲更輕松了，像邁過了門檻似的。”
顧瀚看他高興，目光溫柔地盯了他好久，才說：“帶你去檢查前，我先去探個班？”
莊渺哼笑：“我說不讓，你回會來嗎？”
顧瀚說：“不會。”
莊渺問：“那你還問什麽？你傻的嗎？”
顧瀚輕笑著：“就是想問。”
說完傻笑兩秒，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高興。”
莊渺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後只能說：“你怕不是個傻子。”
傻子聽到莊渺的評價，爽快地認下來，並提前一天來探班，探完就帶著莊渺前往醫院。
劇組裏大部分人已經淡定，畢竟人家兩個是師叔侄，可能還是竹馬竹馬，做師侄的多關心一下小師叔很正常，唯有崔晨華嚇得眼淚汪汪，讓他同屋一個演員感覺莫名其妙。
整個劇組就沒人把崔晨華當回事，崔晨華一天到晚都一副被人針對的樣子算什麽？
他簡直無力吐槽，看劇組官博例行宣傳，就隨手轉了一發微博，並隨意誇了誇莊渺，結果他的粉絲像炸了一樣跑來問現在他還好嗎。
演員看著評論懵逼好久，才被崔晨華關門的聲音拉回註意力，如夢初醒般跑到劇組官博去看官博放出來的花絮。
作為整個劇組扛大梁的存在，莊渺必然是花絮的主角。
他在視頻中沈靜地微笑著，從容不迫地與鏡頭外的人談話，語氣非常溫和，光聽聲音真有種如沐春風的錯覺。
然而錯覺終究是錯覺。
視頻刻意給了莊渺雙眼特寫鏡頭，當人隔著屏幕與莊渺雙眼對上時，雞皮疙瘩就一層層從身上冒出，最後心中充滿恐慌與無力。偏偏視頻中的莊渺依舊沈靜，連笑容都沒冷下去一丁點，字裏行間還帶著寬慰與柔軟，更是讓觀看者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即使和莊渺的對手戲已經過去很久，演員在看到這段視頻時還是被勾起回憶。
當時那股恐懼又從心尖泛起，他手指顫了顫，以最快速度關掉了視頻。
等莊渺的聲音散去，他才長舒一口氣，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難怪自己的粉絲會問自己現在怎麽樣了，看這段視頻，確實很容易讓人感到害怕，而他正是鏡頭外那個和莊渺對話的人，他的粉絲認出他來關心他很正常。
演員滿心覆雜。
他非常明白，恰恰是這種害怕，證明了莊渺演技有多出色，即使暫時達不到圈內人說的整容級，也比普通演員出色太多。
他嘆了口氣，往下翻了翻評論，一眼瞅到一條熱評，人就是一楞。
【戲歌：有意思，期待。】
他反覆看了好幾遍，確定這個戲歌真是他知道的那個，忍不住“臥槽”了一聲。
“這種遠古大神級的人物怎麽會突然出現？”他百思不得其解，想說可能是莊渺的背景發揮了作用，但想想元戲歌的地位，最後只能承認不是莊渺背景硬，而是演得確實好。
他沈默幾分鐘，忽然笑了起來。
“也對，有元戲歌這樣的大佬關註，《日暮》這是要爆，我不說吃肉，喝湯總是能輪上的吧？”
毫無疑問，這位演員一語中的，
一小時後，#元戲歌 《日暮》#這個話題硬生生被粉絲和路人一起頂上熱搜，瞬間引來無數關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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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兩人氣喘籲籲地分開, 莊渺已經有點站不穩。
顧瀚也沒好多少，憋氣憋太久了。
莊渺忍俊不禁：“大師侄，你不會接吻啊？換氣不會嗎？”
顧瀚摟住莊渺的腰, 在他耳邊低笑一聲：“我沒有經驗不好？”
莊渺想了想，其實還是好的。
顧瀚見他臉上露出一點滿意，就一伸手把他抱起來, 幾步走到床邊把他放在床上，自己蹲在他身前看著他, 免得他再去窗邊那麽危險的地方。
莊渺伸手摸了摸顧瀚的臉頰，也沒說他倆剛才那算是什麽，手指落在顧瀚領子上, 捏著他衣領摩挲了幾下。
顧瀚笑得活像個傻子。
莊渺奇怪地問：“你什麽時候看上我的？我怎麽覺得那麽突然？”
顧瀚平靜地說：“你不知道自己動起武有多吸引人？我不相信你之前和爺爺學八極拳時，其他家的小夥子沒對你表示好感。”
莊渺也挺平靜：“我對他們不感興趣。”
“那為什麽會對我感興趣？”顧瀚倒來了興致。
莊渺仔細想了想, 發現自己對顧瀚感情來得比較洶湧，一下也說不出原因。
顧瀚笑著搖搖頭：“沒事, 不追究這個, 只要你對我也有興趣就好。”
莊渺推了他一下：“你個傻子。”
顧瀚居然答應一聲，承認自己就是個傻子。
莊渺原以為自己會笑，然而看到顧瀚一臉認真, 忽然有些明白自己看上顧瀚哪裏了。
“你對我太細致了, 細致得我……很舒坦。”他小聲說, “有時候感覺你和個老父親似的，但是這種感覺，意外的不壞。”
莊渺並沒有因為童年缺少父母陪伴而產生什麽特殊情節，但顧瀚嘮嘮叨叨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是讓他動容。後來不知道因為哪個瞬間，他被顧瀚滿含感情的模樣觸動了一下，一旦開始關註這個人，就有點脫離不出來了。
這畢竟是他從顧爺爺口中聽到最多的一個人。
“從某種角度來說，你才是陪伴我度過整個青少年時期的人。”莊渺說。
顧瀚直起身再次吻住莊渺，含糊不清地說：“那真是遺憾，我沒有早點和你見個面。”
不然他哪至於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感情？
莊渺一臉嚴肅：“你傻不傻，那時候我們可都沒成年。”
顧瀚反問：“那竹馬竹馬的不好？”
莊渺嗤笑：“你比我大六歲，哪來的竹馬竹馬？想太多。”
顧瀚按著莊渺的頭又和他親了一次，眼神非常深沈：“你猜我會不會來個強行竹馬？”
莊渺笑著喘氣：“你夠了啊，傻子。”
顧瀚沒說話，溫柔地看著莊渺。
莊渺向後一倒，躺在單人床上，放空好一會兒才說：“我覺得我從角色裏走出來了。”
顧瀚說：“看出來了。”
莊渺翻過身，側躺著看顧瀚：“我算是體會到柯亞秋當時的感覺了，這玩意兒真是身不由己。”
有的時候不是他自己想不入戲就能不入戲，尤其在劇本一再強調心理戲的情況下，很容易被帶進溝裏。
顧瀚一手撐在床上，一手去探莊渺的後背，沒感覺到汗濕才有點放心。
他嚴肅地說：“不然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入戲太深的演員做傻事？你現在這個心理狀態很不健康，你最好不要強撐，先去心理醫生那做個疏導。”
莊渺眼神有瞬間出現微妙變化，很快又歸於平靜。
顧瀚沒有錯過這細微的變化，表情一變，伸手一把按住莊渺肩膀，盡力制住他可能的動作。
“渺渺，聽我話，和我一起去看醫生。”顧瀚壓低聲音，盡量用最輕柔的語氣去哄莊渺，“就是上次給你看病的醫生，他很專業，不會讓你不快，也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莊渺臉上露出一點掙紮來。
顧瀚來之前已經咨詢過醫生，知道這是好現象，連忙俯下身在莊渺耳邊又哄了幾句，終於讓莊渺偏向他的想法占了上風。
“好。不過我得盡快回來，我還要拍戲。”莊渺說。
其實他腦子很清醒，也清楚入戲狀態還時不時影響著自己，但想徹底掙紮出來沒那麽簡單。本來他就遇到沒醫德的醫生逆向操作，在某些方面比一般人更加固執，這次拍攝又遭遇形似心理暗示的情景，他真的無法一下控制住自己。
不過在顧瀚的幹涉下，他漸漸壓制住那股不正常的沖動。
莊渺有點感慨：“我沒想到演個殺人狂還能把自己演成這樣，早知道我就不接這部片子了。”
姜寧接本子時也沒預料到這個意外，兩人都想著不是什麽特別奇怪的片子，應該不會有大問題，沒想到一向韌性十足的莊渺就這麽翻車了。
顧瀚在莊渺臉頰上親了親，低聲說：“不是你的錯。”
他也沒想到莊渺會和一個性格完全相反的角色共情，沒能及時發現莊渺不對是他不好。
莊渺肯定不會怪顧瀚，兩個人面對面自責一陣，最後相視笑了。
“行吧，明天一早我就和你去見醫生，現在我先去和尚導演請個假。”莊渺一邊說一邊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房間去找尚德春請假。
尚德春當然滿口答應，還關切地問：“現在感覺怎麽樣了？不行今晚讓你大師侄和你住一起吧，有個人也好照應一點。”
老井已經想到莊渺現在這個狀態的原因，滿心愧疚地敲邊鼓，希望莊渺不要獨處。
莊渺沖老井笑笑，這件事其實也不怪老井，就是陰差陽錯才變得這麽嚴重。
大家都互相理解一下就好。
請好假，也稍微開導了編劇老井兩句，莊渺回到房間，顧瀚已經幫他把睡衣拿出來，就等他去洗澡了。
莊渺愉快地拿起睡衣去洗了澡，晚上和顧瀚躺一張床舒舒服服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就和顧瀚一起去醫院見醫生。
醫生早就在辦公室等著莊渺。
莊渺看起來很正常，就連顧瀚都沒發現今天他有什麽不對，可醫生多老道，一眼就看出莊渺隱藏得非常深的抗拒。
來自潛意識的、莊渺自己都沒發現的抗拒。
醫生心沈了沈，覺得莊渺病情比想象中更糟糕，對話時就更加小心，在不引起莊渺警惕的情況下花費很長時間，終於摸清了莊渺的具體情況。
竟然比想象中要好。
可能是顧瀚拴著的緣故，莊渺自己抵抗意識比較強烈，正常疏導很快就能出戲。更讓醫生驚奇的是，莊渺之前出現的意識障礙有所松動，放任不管絕對是個隱患，但如果有專業醫師引導，那就是絕佳的機會了。
出於謹慎，醫生沒有急著和莊渺顧瀚提這件事，先耐心地給莊渺做完心理疏導，確認莊渺情況好轉，才繼續進行觀察。
以莊渺的病情，當然是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莊渺不明就裏，和醫生又聊了一會兒，漸漸煩躁起來，顧瀚在外面看著，又聽不到兩人的對話，只覺得他不太樂意配合醫生，不由有些著急。
但醫生沒讓他進去，他也不敢貿然參與，只能在室外煩躁地來回轉悠。
醫生透過玻璃看到顧瀚那樣子，無奈地搖搖頭，終止了對話。
莊渺的障礙是有所松動，可松動還不夠，暫時還不到治療的時候。
顧瀚不知道前因後果，見莊渺從裏面出來，臉上帶著煩躁，心疼之餘也有些不快。
他不想莊渺再去拍戲了。
對別人而言，拍戲或許只是有點辛苦，可對於莊渺而言，拍戲危險性很高，他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莊渺往危險裏撞？
顧瀚氣壓極低地迎上去，低頭詢問莊渺感覺。
莊渺心裏煩得很，聽顧瀚有意無意提起工作的事情，心態就有點炸，如果不是清楚自己還和平時不一樣，他可能當場就要和顧瀚發火了。
就算如此，莊渺語氣依然很糟：“工作我已經接下來了，不可能半路退出，你趕緊死了這條讓我臨陣脫逃的心！”
莊渺話說得不算重，只是他說完這話後就側過身，目光冷冷地看著遠方，用實際行動拒絕和顧瀚說話，讓以自己感情剛有點進展的顧瀚忍不住發慌。
連忙伸手去拉莊渺手臂，顧瀚緊張極了，生怕莊渺就這樣和他冷戰。
莊渺一抽手臂避開他，剛想轉身走開，視線掃過顧瀚的面孔，動作就這樣硬生生頓住。
顧瀚緊張得都有些手足無措了。
莊渺心一下軟了，沈默幾秒，自暴自棄地把手臂塞進顧瀚手裏。
“行吧，你想拉著就拉著吧，不要再說傻話了。”他耳根子有些發紅，眼神飄忽，“你不是還投資這部電影了？放心吧我會註意自己狀態的。”
顧瀚握緊莊渺的手臂，一用力把放棄抵抗的莊渺抱進懷中，在莊渺脖頸邊蹭了蹭。
“我知道，我就是擔心。”他猶豫一會兒，還是沒敢去親吻莊渺的脖頸，只把頭埋在莊渺頸間。
莊渺笑著摸摸他的頭發：“你怎麽跟只傻狗似的？”
顧瀚沒吭聲。
醫生在他們身後看著，差點笑噴了。
他行醫這麽多年什麽人沒見過？同性情侶在他這裏根本就不算事兒，只是像顧瀚和莊渺這樣有趣的確實少見。
醫生輕輕咳嗽一聲，提醒抱得難解難分的兩人。
顧瀚側頭看了醫生一眼，若無其事地松開手站直身體，等醫生說話。
醫生也沒耽擱時間，直接告訴兩人莊渺眼下狀態不錯。
“雖然潛意識對過去的事情還有一定抗拒，但心理障礙已經有所好轉。我建議繼續莊渺繼續進行拍攝，但他最好不要獨處，有人一直陪護是比較好的選擇，定期檢查也必不可少。”
莊渺和顧瀚都楞了下，下一刻顧瀚簡直是大喜過望，緊緊攥著莊渺的手，也不說不讓他繼續演戲的事，只考慮自己去劇組陪他。
莊渺當然不同意。
“你工作那麽忙，來了劇組公司可怎麽辦？我又不是小孩子，身邊還有助理跟著，你不用這麽擔心。”
顧瀚莫名覺得自己頭上有點綠綠的，莊渺這意思難道是打算讓助理和他一張床？
莊渺一臉驚悚：“當然是標間，你在想什麽？”
顧瀚沒好意思把大床房說出口，假裝無事發生，牽著莊渺的手往回走。
他對莊渺說：“只有一個助理我不放心，你身邊最好還是隨時留人。把姜寧也叫上吧。”
莊渺沒有意見，只說：“那是不是該給寧哥發獎金？”
顧瀚說：“沒問題，給他發。”
其實就算沒有獎金，姜寧也很願意過來看著莊渺。
他之所以不像其他經紀人那樣總跟著藝人，一是他覺得莊渺有分寸，不需要時時刻刻看著，二是他手裏有條路子，如果打通說不定能給莊渺拿下個大資源。
莊渺不解地問：“什麽大資源？”
還要姜寧從最開始帶他起就打通路子？
姜寧神神秘秘地說：“暫時還說不好，等我真正有把握了再告訴你。”
莊渺看他實在不想說，也就沒再追問。
倒是尚德春挺奇怪姜寧跟著來，多問了幾句。
姜寧笑說：“就是跟一下莊渺，萬一有個意外，也好多個人照看。”
“這倒是。莊渺這次入戲有點深，多看著點比較好。”尚德春連連讚同。
兩人友好和諧地交流完，尚德春去做拍攝準備，那邊老井也小心地向醫生確認過莊渺情況，決定不改動劇本裏還沒拍攝的最後一幕心理戲。
這段心理戲雖然渲染得十分深入，但莊渺狀態好的話，並不會給莊渺帶來負面影響。
“只是實在不合適現在拍攝。”老井說，“莊渺還需要一個緩沖期。”
尚德春心裏有數，叫來崔晨華和莊渺演對手戲。
崔晨華害怕得要命，飛快掏出手機給自己經紀人發微信。
【哥！那個莊渺真的入戲了，我好怕他做出什麽過激舉動啊！】
【他好像剛剛從心理醫生那兒回來！現在導演叫我去和他拍對手戲，肯定是他說了什麽，他對我意見大得很！】
【哥，怎麽辦我好害怕，他不會借著拍戲對我做什麽吧！！！】
崔晨華真的快把自己嚇死了，尚德春見他磨磨蹭蹭半天都不過來，又揚聲喊了她兩次。崔晨華不好繼續磨蹭，不情不願地放下手機蹭過去，無辜又可憐地和莊渺打招呼。
莊渺面無表情回了他個“中午好”。
崔晨華腿一抖，眼中染上一抹驚恐。
尚德春在一邊兒看著膩歪，可他知道崔晨華現在這個狀態最合適拍攝，看了眼莊渺，見莊渺並不介意，還對他微微點頭，就揮揮手讓兩人去拍攝。
崔晨華戰戰兢兢和莊渺拍起對手戲，期間被自己的腦補嚇得直哭，導致這一幕拍的是生動無比，莊渺也莫名感覺自己演技一下突破天際。
可能腦補真有點玄學作用，接下來的拍攝中莊渺明明不像之前那樣瘋魔，展現出來的演技竟比之前水平還高。如果說之前他還是盡力壓抑自己與常人不同的行為習慣，現在所有的瘋狂則被收斂於平靜之下，但只要對上他的眼睛，就能看到其中活火山般的危險。
駕輕就熟、如有神助。
這就是莊渺現在的狀態。
劇組大部分演員看到莊渺這樣，說不出是羨慕還是敬佩。
他們當中新人演員數量不少，看到莊渺一進入狀態就變成了另一個人，雖然能明白他演技水平極高，但很難想通他是怎麽做到的。
再加上崔晨華表現誇張，他們對莊渺的敬畏漸漸大過抱大腿的心思。
莊渺覺得很有意思，和姜寧說：“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成為他們眼裏的大腿。”
姜寧說：“你本來就是大腿，你對自己有什麽誤解？”
莊渺一笑：“我以為在大家眼裏我還是個新人。”
他這才入圈多久？
姜寧擺擺手：“這圈子裏看資歷，但更看人氣。你紅，就有人叫你哥。”
莊渺想想，確實很有道理，和顧瀚視頻時還拿這話開了個玩笑。
顧瀚當然不會說這裏面其實還有他的功勞，只誇了誇莊渺的演技，深藏功與名。
“醫生說你狀況在好轉，讓我周末帶你去做例行檢查，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他轉移話題問。
莊渺說：“我沒什麽感覺，好像和以前差不多。”
顧瀚點點頭，沒多說。
其實這個問題他也問過姜寧，姜寧給出的答案是好像是有些不一樣，起碼對事上，莊渺比以前心態更顯輕松，就連尚德春見莊渺這樣都放心不少。
起碼不會再因為入戲太深而出意外。
莊渺看顧瀚不談了，反而有點兒起了興趣，對他說：“其實還是有一點變化的，不過我感覺和心態沒關系。我就是覺得現在演戲更輕松了，像邁過了門檻似的。”
顧瀚看他高興，目光溫柔地盯了他好久，才說：“帶你去檢查前，我先去探個班？”
莊渺哼笑：“我說不讓，你回會來嗎？”
顧瀚說：“不會。”
莊渺問：“那你還問什麽？你傻的嗎？”
顧瀚輕笑著：“就是想問。”
說完傻笑兩秒，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高興。”
莊渺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後只能說：“你怕不是個傻子。”
傻子聽到莊渺的評價，爽快地認下來，並提前一天來探班，探完就帶著莊渺前往醫院。
劇組裏大部分人已經淡定，畢竟人家兩個是師叔侄，可能還是竹馬竹馬，做師侄的多關心一下小師叔很正常，唯有崔晨華嚇得眼淚汪汪，讓他同屋一個演員感覺莫名其妙。
整個劇組就沒人把崔晨華當回事，崔晨華一天到晚都一副被人針對的樣子算什麽？
他簡直無力吐槽，看劇組官博例行宣傳，就隨手轉了一發微博，並隨意誇了誇莊渺，結果他的粉絲像炸了一樣跑來問現在他還好嗎。
演員看著評論懵逼好久，才被崔晨華關門的聲音拉回註意力，如夢初醒般跑到劇組官博去看官博放出來的花絮。
作為整個劇組扛大梁的存在，莊渺必然是花絮的主角。
他在視頻中沈靜地微笑著，從容不迫地與鏡頭外的人談話，語氣非常溫和，光聽聲音真有種如沐春風的錯覺。
然而錯覺終究是錯覺。
視頻刻意給了莊渺雙眼特寫鏡頭，當人隔著屏幕與莊渺雙眼對上時，雞皮疙瘩就一層層從身上冒出，最後心中充滿恐慌與無力。偏偏視頻中的莊渺依舊沈靜，連笑容都沒冷下去一丁點，字裏行間還帶著寬慰與柔軟，更是讓觀看者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即使和莊渺的對手戲已經過去很久，演員在看到這段視頻時還是被勾起回憶。
當時那股恐懼又從心尖泛起，他手指顫了顫，以最快速度關掉了視頻。
等莊渺的聲音散去，他才長舒一口氣，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難怪自己的粉絲會問自己現在怎麽樣了，看這段視頻，確實很容易讓人感到害怕，而他正是鏡頭外那個和莊渺對話的人，他的粉絲認出他來關心他很正常。
演員滿心覆雜。
他非常明白，恰恰是這種害怕，證明了莊渺演技有多出色，即使暫時達不到圈內人說的整容級，也比普通演員出色太多。
他嘆了口氣，往下翻了翻評論，一眼瞅到一條熱評，人就是一楞。
【戲歌：有意思，期待。】
他反覆看了好幾遍，確定這個戲歌真是他知道的那個，忍不住“臥槽”了一聲。
“這種遠古大神級的人物怎麽會突然出現？”他百思不得其解，想說可能是莊渺的背景發揮了作用，但想想元戲歌的地位，最後只能承認不是莊渺背景硬，而是演得確實好。
他沈默幾分鐘，忽然笑了起來。
“也對，有元戲歌這樣的大佬關註，《日暮》這是要爆，我不說吃肉，喝湯總是能輪上的吧？”
毫無疑問，這位演員一語中的，
一小時後，#元戲歌 《日暮》#這個話題硬生生被粉絲和路人一起頂上熱搜，瞬間引來無數關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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