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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築成了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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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喬打了個呵欠:“我先去忙了。”

秦雀朝宋知杳靠了靠,小聲說:“那照這樣說的話,梁文現在跟你是個什麽情況?”

宋知杳喝了口咖啡,回答說:“他想跟我結婚,他說每個月給我生活費,我們分居,可以有各自的生活。”

秦雀說:“我靠那不太棒了嗎,我這輩子做夢就想那種有人給我錢花,又不用我負責的生活。”

宋知杳斜看著秦雀說:“你有病吧,我們現在朝向青春正開出希望花朵的青年,怎麽能對愛情沒有半點追求,你還是不是青年,是不是女的?”

秦雀捂著眼睛假哭:“你沒看見過我身體嗎,你還懷疑我性別,你這個負心漢。”

宋知杳一巴掌回過去:“有病。”

最後一次見梁文,是他約宋知杳吃飯,那個時候梁文一心想跟她結婚,宋知杳正在開會的時候接到梁文電話,摸在會議桌底把電話按掉,等會議結束回撥過去。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梁文說:“宋小姐,明天有空麽?”

宋知杳考慮了兩秒,歉疚的回答:“沒有,你知道公司裏最近忙……”

他在那頭輕笑了聲:“我打電話給伯父,他說你明天有空。”

宋知杳握著電話,覺得呼吸都有點困難了,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宋知杳她爸明顯屬於神對手一樣的隊友。

宋知杳臉不紅氣不喘的瞎掰:“哦我記錯了,最近連續加班一個月腦子有點糊掉了,呵呵記錯了。”

梁文說:“明天請你吃飯,想吃西餐還是中餐。”

梁文大概是有個那樣的爸,說話永遠一副毋庸置疑的態度,宋知杳想了一會說:“吃飯也行,我有個條件。”

梁文說:“什麽條件你說,是不是同意跟我結婚了?”

宋知杳說:“做夢吧你,我在通往愛情的康莊大道上走的好好的,為什麽要往你這個墳墓裏跳…..我想知道,你跟蘇纖的關系。”

電話那端足足靜了三秒鐘,一時間靜的宋知杳以為他已經掛了電話,拿開手機看見上面通話時間還在跳動,又放回耳邊說:“當然這事兒你不願意說也沒什麽關系,你知道我這個人就是好奇心重,這是病治不好。”

梁文笑了聲沒有說話,她當然不是好奇心這麽簡單,他跟蘇纖要是真的還有感情,就應該及時發現兩人之間的問題,蘇纖是個好姑娘,即使兩人之間的結解不開,宋知杳也不能跟他結婚。

良久,梁文說:“那我也有個條件。”

宋知杳說:“什麽?”

梁文頓了頓:“不能告訴別人。”

宋知杳說:“成交。”

第二天約在幻城酒店吃飯,宋知杳到的時候,梁文坐在大堂柱子後的大落地花瓶後,梁文朝宋知杳招了招手,宋知杳轉彎時,從左邊反光的墻面上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子,手親昵的挽在沈辰胳膊上,齊肩的梨花卷發,嬌媚的不行。嘴角輕輕上揚,輕笑著跟沈辰說話,心理學上說這個表情代表喜悅,眉眼中還帶著一絲嬌羞,有句詩說得好,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水蓮花伸手替沈辰整了整衣服領結,梁文拍拍宋知杳肩膀:“餵,你這兩眼像是要噴火是什麽意思?你別沖動去打人家啊。”

宋知杳揮掉他的手說:“我是挺想沖動上去揍她的,不過我是個有素質的人,還沒弄清楚事實就去揍這朵水蓮花不合適。”

梁文說:“…….你是覺得不合適才不揍的?”

宋知杳說:“當然,要是有理由幹嘛不揍,不過喜歡誰是自由,不能因為我喜歡沈辰,就不許別人喜歡了吧。”

梁文讚同的點點頭說:“就是這個理,所以你兩眼也別噴火了,瞧瞧這水蓮花一樣的眼睛都紅了。”

宋知杳說:“你才水蓮花,你全家都水蓮花,再提這三個字信不信我現在就揍你?”

梁文說:“你也說別人喜歡沈辰是自由,你也是個額…..知書識禮….的千金,整天要掄著拳頭揍人也不好看。”

宋知杳說:“揍人這只是事情的一種解決方法,不能又讓我不揍她還得跟她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意思去一塊探討怎麽喜歡沈辰吧。”

梁文轉移話題說:“不得不說沈辰穿tuxedo還真挺帥的,雖然比我是差了那麽一點。”

沈辰的背影挺拔,步履輕緩從容,路過完美無缺的五官帶著一絲隱隱疏離的笑意,宋知杳一直覺得他帥,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把黑色穿的這麽好看,宋知杳說:“要是在古代,我早把他搶回山寨當壓寨夫人了。”

梁文說:“……”

宋知杳一直沒在意,來的時候梁文手裏還拎著個橡木盒子,裏頭裝的什麽她更沒在意,打開才知道是一瓶82年的拉菲,宋知杳說:“偷你爸的吧。”

梁文把手裏的酒遞給服務生,轉頭看著宋知杳說:“什麽偷,宋知杳咱能有點出息嗎?”

宋知杳說:“行啊,明天送兩瓶去我那兒。”

梁文手中酒杯一歪:“沒出息挺好的,挺好的。”

宋知杳操著手靠在椅背上看著梁文問:“你跟蘇纖什麽關系?”

梁文握著杯子,在巨大的吊燈光影折射下,眼神帶著幾分澀然,他說:“蘇纖是我爸一個故交的女兒,他是個國際刑警,在一次任務裏殉職了,她媽媽在把她送來我們家的第二天就自殺了,蘇纖一直不知道。”

宋知杳手裏的叉子掉在地上,服務生走過來撿起來又幫她換了只新的,宋知杳一直在巨大的震驚裏不能回過神來。

新入學的那一年,她只以為蘇纖的爸媽是先回去了,現在想想這幾年裏,她們幾個從來沒有見過蘇纖提到她爸媽,更沒有見過有什麽人來看過蘇纖,就是有一年,她高燒從床上摔下去,在醫院住了一個禮拜也沒見到有人來看過她,宋知杳想起來,那時候蘇纖說:“我不想讓老人家擔心,你們也別擔心,我沒事。”

蘇纖認真嚴謹的從來不允許有一絲錯誤發生在她身上,她說:“人生犯過一次錯誤就夠了,證明自己年輕過,沒有總年輕的必要。”

蘇纖的嘴巴毒,對待別人向來不留一絲情面,就連秦雀他們也都是極盡所能的打擊糟踐,其實現在想想,蘇纖只是希望她們能不要犯一些沒有必要的錯誤,看似冷硬毒舌的蘇纖,其實有一顆比任何人都還軟的心。

現在想想,蘇纖心裏的苦比任何人都還要濃厚深刻,宋知杳說:“她什麽時候知道的?”

梁文說:“高三下學期。”

宋知杳說:“誰告訴她的?”

梁文笑了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笑容裏能摻雜嘲諷、心疼和苦澀,他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是我。”

宋知杳的手一瞬間握成拳:“為什麽?”

梁文說:“這麽多年,她就像個妹妹一樣,在我的保護下長大,她竟然跟哥哥表白,你說是不是太有意思了。”

宋知杳手中攥著的桌布逐漸發皺,良久,輕輕松開,深吸一口氣問:“然後呢?”

梁文說:“她傻的還不是一點兩點,比你傻多了,我讓她跟我上床,她答應了,你說他是不是傻,居然有這麽愛我。”

宋知杳往杯子裏倒酒的動作僵了僵:“蘇纖是不是懷過孕?



梁文停了兩秒,轉頭看向窗外:“是啊,有一天她終於知道我並不愛她,也知道了她被爸媽拋棄的事實,一時想不開割腕自殺,那時候她還小,不知道那樣割腕是死不掉的,只能留下一道難看的疤痕,時時提醒她有多蠢。”

宋知杳手中握著的半杯紅酒盡數潑到梁文臉上:“這樣糟蹋蘇纖的愛,你也配。”

紅酒順著梁文完美的臉流到雪白的襯衫上,留下一道道紅酒漬,宋知杳指著梁文,輕聲笑問:“你看,你身上的紅酒漬,像不像蘇纖為你流的血。”

梁文伸手抹了抹臉上的酒液,笑著回答:“這次見著她,好像比以前聰明了不少,不枉我當年教她,不要對任何人心存希望。”

宋知杳說:“蘇纖瞎了眼才讓你這樣糟踐,梁文,別讓我看見你,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這頓飯吃的是她人生中最不高興的一頓飯,宋知杳來見他之前,一直覺得兩人之間只是有一些沒有說開的矛盾,她沒有想到,會有人能渣成這樣,電視劇也沒有這麽演的。

他一直覺得沈辰不愛她已經是很難過的事情,有的時候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心都一陣陣的疼,她從來沒有想過,蘇纖竟經歷過這樣痛的事情。

宋知杳從包裏摸出手機給秦雀打了電話,約她在夢境之城見面。

秦雀站在門外敲了半天門,宋知杳才從裏面開門,秦雀劈頭就說:“你在裏面幹嘛,我差點就打電話報警撞門了……哎你眼睛怎麽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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