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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在發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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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杳沒有喜歡過什麽人,從來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她媽經常說有些事情你還小不懂,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她遇到沈辰的時候,就像是一瞬間長大了,一瞬間明白了,什麽是愛情,沈辰於她,就像黑夜裏的北極光,遙遠又閃亮,亮的她只看得見他。

沈夕伸手拉了拉她,宋知杳回過神來,沈夕說:“還有嗎?”

宋知杳在心裏輕輕嘆了口氣,笑說:“你忘了我肚子裝的故事比你吃的飯都多呢,古代有一位農夫女兒名叫明姑,受到後娘的□□虐待。一次,她頂撞了後娘一句,惹怒了後娘,使用皮鞭抽打她,可一下失手打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身上,後娘夜裏趁明姑睡覺的時候挖掉了她的眼睛。明姑逃出去不久就死了,在她墳上開著一盤鮮麗的黃花,終日面向陽光,這朵花就是向日葵。”

沈夕的臉色驟然一變,身體微微顫抖著,宋知杳伸手摟著沈夕,小小的身體僵硬的靠在宋知杳懷裏,宋知杳說:“其實死亡並不可怕,就像這朵向日葵,等過了花期它也會死,但是它的種子還會再生,長出許多小向日葵,人也是一樣,並不可怕,這一世結束,還有下一輩子。”

沈夕的身體有些放松,宋知杳說:“面對死亡,我們應該選擇抱著美好希冀,等哪一天我們會在路上與他們不期而遇,你說是嗎?”

其實這些話,宋知杳也不知道沈夕能不能聽懂,但她小的時候她爺爺帶她坐在青石沿子的河道旁,說一些極富有哲理的事情,她一般是聽不懂的,她爺爺就會輕揉揉她的頭說:“沒關系,長大就懂了。”

沈夕從宋知杳懷裏擡起頭來:“知了姐姐,林醫生經常說我要學會克制自己,病情才不會經常覆發,我怕我做不好。”

宋知杳驚了一驚,小孩子的心思最敏感,長期灌輸她有病的思想,時間一久她自己都會覺得自己有病,宋知杳雙手捧著沈夕的臉,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你沒有病,你只是害怕死亡,很多小姑娘都會怕,你信不信姐姐?”

沈夕想了想,輕輕點頭:“哥哥說,不能輕易相信別人。”

宋知杳伸手掏出手機,撥通沈辰的號碼:“沈先生,我馬上就通往勝利的康莊大道了,現在我需要你的密碼解鎖。”

沈辰說:“……什麽?”

宋知杳點開擴音對著手機說:“小夕說,你教她不能相信陌生人,你告訴她我算不算陌生人。”

那頭頓了頓,良久才說:“不算。”

這兩個字,並不是什麽甜言蜜語,對宋知杳來說卻比這世界上任何一句話都要好聽,心裏蜜糖澆灌的那朵花,猛然發了芽,朝著太陽開出一朵花。”

沈夕輕輕嗯了一聲,宋知杳不知道怎麽掛的電話,也不記得後來和他說了什麽,看著向日葵的方向出著神。

三天後,沈辰從C城飛來,宋知杳開車帶著沈夕去機場接他,漆黑的墨鏡擋住了那雙好看的眼睛,緩緩朝她們走過來的沈辰,迷人的不行。

宋知杳在他的資料裏看過,他身高有187,他的一切她都記得特別清楚,秦雀說:“你瘋了吧,你這是追愛之旅還是膜拜男神啊,你去查他百科算了。”

宋知杳說:“我這是存著像男神一樣敬畏的心情去追沈辰,我才能不覺得我是褻瀆他。”

秦雀一口水噴出來,靠到宋知杳身邊捧著她的臉惋惜:“你瘋了,還褻瀆呢,你還打算去猥褻他啊。”

宋知杳說:“他是我心裏的白月光,明亮而又純潔的白月光,不容許任何人褻瀆,只能讓我褻瀆的白月光。”

秦雀說:“你上回不還說他是北極光嗎,現在又成白月光了?”

宋知杳說:“……啊,是嗎?”

宋知杳一向記性不太好,但對於沈辰一直像個烙印似的刻在心尖尖上,清晰又疼的分明。

宋知杳小聲靠在沈夕耳邊說:“你哥帥不帥?”

沈夕說:“……啊?”

宋知杳說:“等會你哥哥來,你記得笑著喊他一句哥哥。”

沈夕點點頭,乖巧的模樣讓人覺得心疼的不得了,即使她不是沈辰的妹妹,她也願意對她這樣好。

沈辰走到她們面前時,沈夕擡頭輕輕的喊了句:“哥哥。”

沈辰楞了兩秒,笑著摸了摸沈夕的頭說:“有沒有麻煩宋姐姐。”

沈夕搖搖頭,伸出小指勾了勾宋知杳的手,沈辰順著她的手看了看,擡頭目光停留在宋知杳臉上許久,他說:“辛苦你了,宋小姐。”

宋知杳呵呵笑了聲:“不麻煩,小夕挺乖的。”

沈辰是來看一看沈夕,順便把宋知杳帶回去,只在老宅住了一天就離開了A城,沈夕沒有說小紅馬和大灰狼的故事給沈辰聽,沈辰也沒有問她怎麽能在一個禮拜之內讓沈夕那麽聽她的話。

宋知杳覺得他沒有問,可能是不太想知道,也可能是他這個人腦子比她聰明的多,不用問就能想通,宋知杳覺得自己眼光真是好,就算最後沈辰一直不能喜歡她,她也覺得自己眼光好。

愛情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個人的事情,沈辰愛不愛她沒有關系,她愛他就夠了,但有的時候,她也會奢侈的想一想,如果沈辰也有一點喜歡她,不用像她一樣深刻,只要一點點,她都能甘之如飴。

很久很久的以後,她始終沒有嘗到這種甘之如飴的味道,她的心裏充滿了沈辰給的酸澀和愈合不了的傷疤。

從A城出發時,宋知杳給秦雀打了個電話,她正帶孩子在教室裏看教育意義深刻的動畫片,秦雀壓低聲音說:“你回來了?北極光去接你的?知了你這次進步簡直棒棒噠。”

宋知杳說:“你差不多四點去機場接我,請你吃飯。”

秦雀每天吃完晚飯都抱著枕頭窩在客廳裏和宋知杳抱怨:“知了你不知道現在孩子太難教了,我覺得我高血壓都被氣出來了,我一定會提前更年期,要是我的腦溢血你養不養我?”

宋知杳說:“你先問問校長,你這屬不屬於工傷,到時候我盡量讓我爸給你爭取一下社會援助啊。”

去了A城的這段時間,秦雀跟熱戀期的姑娘似得天天給宋知杳打電話,宋知杳說:“我原來覺得我走這麽遠,能好好珍惜一下和你分開的相思不得見的感情,你跟電話費不要錢似的。”

秦雀說:“你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比你對北極光的要更深刻的多,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你走,我放你走,你轉頭,我在你身後。”

秦雀從前在學校裏是演講代表,主持人代表,學校裏有大型活動的時候基本都是她上,即使她是個學渣也不影響她在學校裏的地位,主要還是看她的臨場發揮和不要臉的程度,什麽肉麻惡心的話都能從她嘴裏說不來不帶嗝一下。

宋知杳說:“你這個深情的樣子要是放在蘇纖面前,絕對一本牛津字典糊你一臉不帶留情。”

秦雀抽了抽嘴角說:“跨物種的戀愛是沒有好結果的,只有學渣才能和學渣談戀愛。”

宋知杳想了想,伸手拍拍秦雀的肩膀感懷:“這種不被認同的跨物種戀愛是最動人的戀愛,重重險阻後的北極光才是我的目標,你只能做我的墊腳石,意義重大。”

蘇逸信拎著壺咖啡推門進來,沈辰擡頭看了看他,起身從櫃子裏拿出兩個棱角分明五面的咖啡杯,沈辰向來喜歡黑白兩色的東西,也只喜歡黑白兩色,在天才眼裏大約只有這種純粹的顏色,純粹的一切都能用方程式計算出來,包括愛情。

蘇逸信靠在沙發上,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單手握著杯咖啡問他:“你整天在辦公室裏,好歹也看一看這美麗的世界上還有很多美麗的姑娘朝你拋媚眼。”

沈辰握著杯咖啡站在落地窗旁,陽光正好的照在玻璃上,他的身上,和手中黑晶色的杯子上,漂亮的不行。

宋知杳特別喜歡站在日光下的沈辰,仿佛整個人都發著光,刺眼的讓心都發著燙,她不敢多想,不敢去想這束北極光,在沈沈黑夜裏有一天只為她一個人發亮。

沈辰說:“我取向正常,視力正常,暫時還沒有看到有男人對我拋媚眼。”

蘇逸信抽了抽嘴角:“你還會說冷笑話,公司慢慢雖然要忙的很多,但你也需要感情調劑一下,感情也不能全理性,用方程式來計算,如果你肯把研發放在感情上,我就不用替阿姨愁了。”

沈辰看了蘇逸信幾秒鐘,沒有接話,端著杯子喝了口咖啡,遙遙看著窗外立在日光下的繁華C城。

蘇逸信嘆了口氣,放下杯子走到窗邊,斜倚在辦公桌邊說:“我們大學那會,好多小姑娘遞情書給你,你還記不記得?”

沈辰說:“我記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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