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虎符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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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傳承雲樓一直以來節約不浪費的美德，南飛雁在清樓痛痛快快吃了個撐，還美滋滋地帶走了好多吃剩的美食。
為了表揚南飛雁的好習慣，雲樓決定之後給她加餐，至於加什麽日後再定。
對於南飛雁而言這無疑是今天最好的消息。只是南飛雁依舊是有遺憾的，遺憾的是這清樓裏頭沒有酒娘，就像蒸餃子不能蘸醋一樣的，多少有些乏味。
說來，南飛雁出宮前是打算喊上酒娘一塊而同行的，只可惜酒娘成在宮中還有事情，如此才未能同路。
此刻，酒娘正持著一只簡陋的木盒子，悠哉地在前往未央宮的路上。到了未央宮，王威王武通傳之後，酒娘很快便見到了軒轅寧。
酒娘一踏進未央宮，便拿走了軒轅寧正瞧得入神的冊子，將手中的木盒子拋進了軒轅寧懷裏。軒轅寧接住和子，疑惑問道：“這是？”
酒娘懶洋洋地靠在書桌旁，道：“你瞧瞧便知。”
軒轅寧打開木盒，半只黝黑精致的黑虎安靜地躺在錦緞中間。軒轅寧著實是吃了一驚：“虎符？”
“嗯。”酒娘嘆了口氣，道：“本來以為，有朝一日若能聽花鏡師父的，將這虎符交給了你也便完了事，誰知還會有這般多的麻煩。”
“請用茶。”翠屏送來清茶便退下。
酒娘接過茶，輕輕拂了兩片嫩芽兒，卻並未將茶入口，她問軒轅寧：“你有什麽想問的嗎？”
軒轅寧將合上木盒，道：“你此刻才將這虎符交給我，想來自是有你的道理。只是白白讓我費神了。”
“難得，你還能為這蒼穹國費神。還以為，除了你妹妹，其他何事都不曾放在心上呢！”酒娘嗤笑：“如此，你回蒼穹真正開始打理朝政以來蒼穹國倒也沒出什麽亂子，如此，將這虎符交與你我倒是也安了心。”
“是‘還給我’。”軒轅寧糾正道。
“成，是還給你。”
軒轅寧又道：“不論……是怕我太過昏庸用這虎符助漲野心，還是怕我太過軟弱無知與奉聖夫人硬碰……誒，還是得先謝過你才是。”
“你也不必謝我，如今的蒼穹，這虎符能派上幾分用場，想來你心裏也有算法。”酒娘呡一口香茶濕潤嘴唇，才繼續道：“平定天下如何如何，是你的事，我只求逍遙又怕麻煩，你這謝來謝去還真讓我慌得很。”
“你這話雖然不大中聽，倒確實有道理。”軒轅寧苦笑。
軒轅寧豈會不知？
求助於天辰與落月，最多也只能威懾於天狼等外敵，若是天狼等合縱過來侵擾蒼穹，天辰落月前來援助，自然是咦自保為主，勝敗與否卻是看蒼穹自身實力。
即便有了虎符能調動兵馬，王將軍與李將軍善戰，卻須將兵馬勢力分割，一分對外一分還得留下與餘傲天與奉聖夫人的勢力制衡。
餘傲天手中，雖是少了個百裏飛絮，但仍是有明面追隨於餘傲天的勢力，暗中有這不知底細的天蓮宗，著實也是棘手得很。萬山門早早便歸屬與奉聖夫人，若與天蓮宗聯手可謂是如虎添翼，想要壓制更是困難。
一邊是蒼穹境外合縱之敵，一邊是不容小覷的內憂，足夠讓軒轅寧頭疼一陣子了。
“與我說實話，蒼穹若是亂起來，你有幾成把握平亂？”酒娘看向軒轅寧。
“最多也只是四成罷了。”
“四成？倒也不少了。”
“到底是沒有十成把握……”
“隨你。這朝中內外之事，我到底不好過問，自然也不如你清楚。”酒娘道：“總而言之，我就在這蒼穹國裏頭，什麽時候需要我，喊我一聲便是。”頓了頓，有補充道：“前提是，在我得空之時。”
軒轅寧失笑：“得，你這尊神，還不知請不請得動了？”
“看你的誠意咯！”酒娘說罷，將茶水咕咕飲盡，舔舔嘴唇，道：“這宮裏規矩這麽多，死氣沈沈的，實在悶得慌。我先走了，天若未塌，莫要叫我。”
軒轅寧聽罷一揮袖袍，道：“王威王武，快準備八人大轎子，送酒娘出宮。”
酒娘嗤笑：“真是夠了！”
酒娘說走就走，軒轅寧摩挲著尋了多年的虎符，垂眸沈思。
半晌，推開木窗，任陽光揮灑，汲取絲絲暖意。軒轅寧唇角微揚：“好在，飛雁不用想這些。”
酒娘出宮，那八擡大轎自然是免了，但是那宮外溫順的馬匹倒是沒有少。酒娘踏出宮門，日頭隱進雲中，大地暗沈了幾分。
酒娘踱向皮毛光亮的漂亮馬匹，伸手輕輕撫摸著紅褐的鬃毛，逗弄下它長長的睫毛，牽著它，走向寬闊筆直的官道。
“這馬生得這般神駿，哪有這般，讓人牽著它散步的。”
聞聲，酒娘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身後。身後百裏飛絮負手而立，不遠不近的距離，輕笑著望著她。酒娘道：“我樂意。”
百裏飛絮忍俊不禁，倒也不再說什麽。反正她的目的便是搭訕，既然目的達到了，其他的，便也不再重要了。
百裏飛絮走近酒娘：“你要去哪裏？捎上我可好？”
酒娘道：“聽說清樓正在聘請一位樂師，有興趣嗎？”
“既然如此，我們便在同一屋檐下了。還請多多關照。”
“關照什麽？”酒娘翻身上馬。“既然你去清樓，我便能請辭了。”
百裏飛絮：“……”
酒娘掩唇一笑：“開個玩笑。若你一人在清樓，我還怕你將客人都嚇跑了呢！說起來，是我酒娘引薦之人……”酒娘搖搖頭：“我都覺著愧疚的很！”
“被你拿來尋開心，我竟然已經是習以為常。罷了。”百裏飛絮踏上腳蹬，也跨上了馬背，持起韁繩，輕聲道：“他們需要什麽樂師？我可是什麽都會的。”
“巧了，我也是。”酒娘道：“或許，他們更需要一只活的花瓶。”
百裏飛絮：“……”
馭馬而行從來都是愜意悠然之事。馬兒自由而行，百裏飛絮不過是控制持著韁繩，偶爾指示一番馬兒前行的方向。馬背搖晃，時間一長，酒娘漸漸萌生困意，打了個哈欠。
兩個人騎著馬由寬敞的的官道走向車馬川流的街市。路過無花園，又路過了清樓，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酒娘倦了，不過稍稍打了個盹兒，一睜眼，房屋、車馬，人群皆是不見了。他們正走在一條荒無人煙的小路上。還在冬裏，未曾如春此處依舊是滿目蔥綠，呼吸之間都是清甜濕潤的香氣。
道路狹窄，或者，所謂道路看起來，不過是有人強行劈斬草木，開辟出來的通行方向，堪堪容得馬兒前行。
酒娘揉揉雙眼：“這是何處？”
“郊野。”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百裏飛絮輕聲道：“荒郊野外，四下無人，自然是，非禮你啊。”
酒娘嗤笑：“你倒是敢。”
“誠然，並不敢。”百裏飛絮搖頭笑嘆。
馬兒停下，低頭吃草，百裏飛絮指著前方，道“就快到了，要接著睡嗎？”
酒娘活動下脖頸：“不了。”頓了頓，笑道：“怕你非禮我呢。”
百裏飛絮忍俊不禁：“哈！怕的好，怕得妙啊！”
他們的目的地是這叢林最幽處。酒娘下馬，隨著百裏飛絮又是走了一段，這才發現這林中是別有洞天。一方空地規規整整，老槐上有座落著不大的樹屋，繩梯上染了些苔綠，一只喜鵲驚走，繩梯搖晃，靜謐且優雅。
“當我無事，或者鬧心之時會來這裏。”百裏飛絮道：“此處被草木包圍，平素鮮少有人停留，我也是無意才發現此處。如此，便在周遭設了些周旋陣法避免有人打攪。又造了這樹屋。”百裏飛絮撥開面前的樹枝，仰頭看著樹屋：“在這裏，世間瑣事便與我無關。聽聽蟲鳴鳥語，嗅嗅苔香，合眼安睡一番也是不錯。只是……”
酒娘四顧環望，耳邊百裏飛絮的話忽然止住，酒娘回頭問他：“只是什麽？”
“只是許久未再來過，青苔竟然已這般厚重。”百裏飛絮道：“上去的時候，當心些。”
酒娘道：“此處雖美，可濕氣太重，也不宜久居不過……”酒娘合上雙眼，深吸口氣，嗅著清爽香氣，道：“比起外面的是非紛擾，這一小小的缺陷又算得了什麽？世間事，哪裏能奢求其十全十美呢。”
“正是。”百裏飛絮點頭。
“酒娘。”
“嗯？”
“不覺間在這塵世，又渾渾了一年。既然你無依，我無靠。今年春節，我們便組個伴，在此處度過可好？”
“誰說我無依？”酒娘道：“在清樓，我也算小有名氣。在皇宮留的幾日，軒轅寧也給了我不少的銀兩，至少半輩子都衣食無憂了。哪裏像你啊？”
“還真是毫不留情的嘲笑呢！”百裏飛絮無奈笑笑：“也罷。”
“是啊！”酒娘笑道：“我今年忽然不想吃香喝辣了，就在這裏，醋茶淡飯，喝酒聊天如何？”
百裏飛絮：“……嗯？你說什麽？”
“樹屋裏面有什麽？看起來並不大，容得下兩個人嗎？”
“可以的。”百裏飛絮答道：“即便容不下，改日，我再搭一座大些的便是。”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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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表揚南飛雁的好習慣，雲樓決定之後給她加餐，至於加什麽日後再定。
對於南飛雁而言這無疑是今天最好的消息。只是南飛雁依舊是有遺憾的，遺憾的是這清樓裏頭沒有酒娘，就像蒸餃子不能蘸醋一樣的，多少有些乏味。
說來，南飛雁出宮前是打算喊上酒娘一塊而同行的，只可惜酒娘成在宮中還有事情，如此才未能同路。
此刻，酒娘正持著一只簡陋的木盒子，悠哉地在前往未央宮的路上。到了未央宮，王威王武通傳之後，酒娘很快便見到了軒轅寧。
酒娘一踏進未央宮，便拿走了軒轅寧正瞧得入神的冊子，將手中的木盒子拋進了軒轅寧懷裏。軒轅寧接住和子，疑惑問道：“這是？”
酒娘懶洋洋地靠在書桌旁，道：“你瞧瞧便知。”
軒轅寧打開木盒，半只黝黑精致的黑虎安靜地躺在錦緞中間。軒轅寧著實是吃了一驚：“虎符？”
“嗯。”酒娘嘆了口氣，道：“本來以為，有朝一日若能聽花鏡師父的，將這虎符交給了你也便完了事，誰知還會有這般多的麻煩。”
“請用茶。”翠屏送來清茶便退下。
酒娘接過茶，輕輕拂了兩片嫩芽兒，卻並未將茶入口，她問軒轅寧：“你有什麽想問的嗎？”
軒轅寧將合上木盒，道：“你此刻才將這虎符交給我，想來自是有你的道理。只是白白讓我費神了。”
“難得，你還能為這蒼穹國費神。還以為，除了你妹妹，其他何事都不曾放在心上呢！”酒娘嗤笑：“如此，你回蒼穹真正開始打理朝政以來蒼穹國倒也沒出什麽亂子，如此，將這虎符交與你我倒是也安了心。”
“是‘還給我’。”軒轅寧糾正道。
“成，是還給你。”
軒轅寧又道：“不論……是怕我太過昏庸用這虎符助漲野心，還是怕我太過軟弱無知與奉聖夫人硬碰……誒，還是得先謝過你才是。”
“你也不必謝我，如今的蒼穹，這虎符能派上幾分用場，想來你心裏也有算法。”酒娘呡一口香茶濕潤嘴唇，才繼續道：“平定天下如何如何，是你的事，我只求逍遙又怕麻煩，你這謝來謝去還真讓我慌得很。”
“你這話雖然不大中聽，倒確實有道理。”軒轅寧苦笑。
軒轅寧豈會不知？
求助於天辰與落月，最多也只能威懾於天狼等外敵，若是天狼等合縱過來侵擾蒼穹，天辰落月前來援助，自然是咦自保為主，勝敗與否卻是看蒼穹自身實力。
即便有了虎符能調動兵馬，王將軍與李將軍善戰，卻須將兵馬勢力分割，一分對外一分還得留下與餘傲天與奉聖夫人的勢力制衡。
餘傲天手中，雖是少了個百裏飛絮，但仍是有明面追隨於餘傲天的勢力，暗中有這不知底細的天蓮宗，著實也是棘手得很。萬山門早早便歸屬與奉聖夫人，若與天蓮宗聯手可謂是如虎添翼，想要壓制更是困難。
一邊是蒼穹境外合縱之敵，一邊是不容小覷的內憂，足夠讓軒轅寧頭疼一陣子了。
“與我說實話，蒼穹若是亂起來，你有幾成把握平亂？”酒娘看向軒轅寧。
“最多也只是四成罷了。”
“四成？倒也不少了。”
“到底是沒有十成把握……”
“隨你。這朝中內外之事，我到底不好過問，自然也不如你清楚。”酒娘道：“總而言之，我就在這蒼穹國裏頭，什麽時候需要我，喊我一聲便是。”頓了頓，有補充道：“前提是，在我得空之時。”
軒轅寧失笑：“得，你這尊神，還不知請不請得動了？”
“看你的誠意咯！”酒娘說罷，將茶水咕咕飲盡，舔舔嘴唇，道：“這宮裏規矩這麽多，死氣沈沈的，實在悶得慌。我先走了，天若未塌，莫要叫我。”
軒轅寧聽罷一揮袖袍，道：“王威王武，快準備八人大轎子，送酒娘出宮。”
酒娘嗤笑：“真是夠了！”
酒娘說走就走，軒轅寧摩挲著尋了多年的虎符，垂眸沈思。
半晌，推開木窗，任陽光揮灑，汲取絲絲暖意。軒轅寧唇角微揚：“好在，飛雁不用想這些。”
酒娘出宮，那八擡大轎自然是免了，但是那宮外溫順的馬匹倒是沒有少。酒娘踏出宮門，日頭隱進雲中，大地暗沈了幾分。
酒娘踱向皮毛光亮的漂亮馬匹，伸手輕輕撫摸著紅褐的鬃毛，逗弄下它長長的睫毛，牽著它，走向寬闊筆直的官道。
“這馬生得這般神駿，哪有這般，讓人牽著它散步的。”
聞聲，酒娘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身後。身後百裏飛絮負手而立，不遠不近的距離，輕笑著望著她。酒娘道：“我樂意。”
百裏飛絮忍俊不禁，倒也不再說什麽。反正她的目的便是搭訕，既然目的達到了，其他的，便也不再重要了。
百裏飛絮走近酒娘：“你要去哪裏？捎上我可好？”
酒娘道：“聽說清樓正在聘請一位樂師，有興趣嗎？”
“既然如此，我們便在同一屋檐下了。還請多多關照。”
“關照什麽？”酒娘翻身上馬。“既然你去清樓，我便能請辭了。”
百裏飛絮：“……”
酒娘掩唇一笑：“開個玩笑。若你一人在清樓，我還怕你將客人都嚇跑了呢！說起來，是我酒娘引薦之人……”酒娘搖搖頭：“我都覺著愧疚的很！”
“被你拿來尋開心，我竟然已經是習以為常。罷了。”百裏飛絮踏上腳蹬，也跨上了馬背，持起韁繩，輕聲道：“他們需要什麽樂師？我可是什麽都會的。”
“巧了，我也是。”酒娘道：“或許，他們更需要一只活的花瓶。”
百裏飛絮：“……”
馭馬而行從來都是愜意悠然之事。馬兒自由而行，百裏飛絮不過是控制持著韁繩，偶爾指示一番馬兒前行的方向。馬背搖晃，時間一長，酒娘漸漸萌生困意，打了個哈欠。
兩個人騎著馬由寬敞的的官道走向車馬川流的街市。路過無花園，又路過了清樓，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酒娘倦了，不過稍稍打了個盹兒，一睜眼，房屋、車馬，人群皆是不見了。他們正走在一條荒無人煙的小路上。還在冬裏，未曾如春此處依舊是滿目蔥綠，呼吸之間都是清甜濕潤的香氣。
道路狹窄，或者，所謂道路看起來，不過是有人強行劈斬草木，開辟出來的通行方向，堪堪容得馬兒前行。
酒娘揉揉雙眼：“這是何處？”
“郊野。”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百裏飛絮輕聲道：“荒郊野外，四下無人，自然是，非禮你啊。”
酒娘嗤笑：“你倒是敢。”
“誠然，並不敢。”百裏飛絮搖頭笑嘆。
馬兒停下，低頭吃草，百裏飛絮指著前方，道“就快到了，要接著睡嗎？”
酒娘活動下脖頸：“不了。”頓了頓，笑道：“怕你非禮我呢。”
百裏飛絮忍俊不禁：“哈！怕的好，怕得妙啊！”
他們的目的地是這叢林最幽處。酒娘下馬，隨著百裏飛絮又是走了一段，這才發現這林中是別有洞天。一方空地規規整整，老槐上有座落著不大的樹屋，繩梯上染了些苔綠，一只喜鵲驚走，繩梯搖晃，靜謐且優雅。
“當我無事，或者鬧心之時會來這裏。”百裏飛絮道：“此處被草木包圍，平素鮮少有人停留，我也是無意才發現此處。如此，便在周遭設了些周旋陣法避免有人打攪。又造了這樹屋。”百裏飛絮撥開面前的樹枝，仰頭看著樹屋：“在這裏，世間瑣事便與我無關。聽聽蟲鳴鳥語，嗅嗅苔香，合眼安睡一番也是不錯。只是……”
酒娘四顧環望，耳邊百裏飛絮的話忽然止住，酒娘回頭問他：“只是什麽？”
“只是許久未再來過，青苔竟然已這般厚重。”百裏飛絮道：“上去的時候，當心些。”
酒娘道：“此處雖美，可濕氣太重，也不宜久居不過……”酒娘合上雙眼，深吸口氣，嗅著清爽香氣，道：“比起外面的是非紛擾，這一小小的缺陷又算得了什麽？世間事，哪裏能奢求其十全十美呢。”
“正是。”百裏飛絮點頭。
“酒娘。”
“嗯？”
“不覺間在這塵世，又渾渾了一年。既然你無依，我無靠。今年春節，我們便組個伴，在此處度過可好？”
“誰說我無依？”酒娘道：“在清樓，我也算小有名氣。在皇宮留的幾日，軒轅寧也給了我不少的銀兩，至少半輩子都衣食無憂了。哪裏像你啊？”
“還真是毫不留情的嘲笑呢！”百裏飛絮無奈笑笑：“也罷。”
“是啊！”酒娘笑道：“我今年忽然不想吃香喝辣了，就在這裏，醋茶淡飯，喝酒聊天如何？”
百裏飛絮：“……嗯？你說什麽？”
“樹屋裏面有什麽？看起來並不大，容得下兩個人嗎？”
“可以的。”百裏飛絮答道：“即便容不下，改日，我再搭一座大些的便是。”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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