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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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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皇後娘家那裏鬧了一通, 而後皇帝讓高皇後的兩個弟弟去六鎮平叛。

六鎮那個地方, 不是平常人能壓得住的。就算是元泓,打了幾場硬仗也沒能完全解決,最後能平定下來,還是他自己親自過去和當地豪強談判, 才勉強將叛亂平定。高皇後那幾個弟弟, 恐怕去了就是給人送腦袋的。

這麽一出,直接嚇破了河源縣君的膽子。她哭哭鬧鬧,上女兒那裏,結果見著李氏在那裏。

女兒一旦做了人家的養女,和自己生父母家, 就沒有關系了。能讓生母封了縣君, 惠及生家,已經是不合規矩了, 要是還來求女兒去皇帝面前求情, 真的半點理都不占。

河源縣君聽說過高照兄弟們的壯舉, 這家兄弟連宗室親王都敢殺, 全家上下沒有一個好對付的。要是惹怒了他們, 恐怕全家上下沒有一條活路也說不定。

河源縣君只好停了手, 哭哭啼啼的回去了。

今日又是一場大雨,玲瓏站在屋子裏看著外面的雨。洛陽算不上南方,但是今年下了個沒完沒了, 就沒有連著幾日的晴日, 太陽一出來, 簡直和過年似的,恨不得把整個人都往外面曬。

玲瓏趴著窗口,看著外面屋檐下落下來的雨簾,嘆了一口氣。

“怎麽了?”元泓聽到她在那裏長籲短嘆的,不由得看過來。

“又下雨。”玲瓏說著指了指外面,外面的雨水像是沒有個盡頭似得,下的人心裏發慌,“我說今年要不要我繼續支個帳篷,來救濟災民?”

玲瓏印象裏,今年的雨水太多了,糧食作物是雨水少了長不好,雨水多了直接淹死。看天吃飯,就是這個壞處,少了多了都不行。

“朝廷到時候應該會依照往例,讓平民出關覓食。”元泓說著,將手裏的筆放下。

玲瓏嗤道,“又是這麽一套!”

元泓聽出她話下的不滿,不免有些好笑,“你若是想,到時候就去令人去派粥就是。”

說著他頓了頓,“其實夭夭這個也挺好,比布施寺廟要實用許多。”

鮮卑貴族們好佛,也經常耗費大量的錢財去布施僧尼,這已經算是貴族裏的風尚,玲瓏卻對此沒有什麽性質。他將王府全都交給她處置,財庫也在她的手裏。他也不過問她如何使用錢財。但玲瓏對這個完全沒有興趣,也沒有布施的意思,只是每逢在高皇後或者蘭陵長公主身邊逗個趣。

“果然你也覺得吧?就旁人羅裏吧嗦和我說一堆,說甚麽行善積德,下一輩子繼續是個好命。”玲瓏回頭沖他笑,她嫣然一笑,落到他的眼裏,其他的就什麽不在他心頭上了。

“夭夭是務實的。和旁人自然不一樣。”

玲瓏聽得高興了,過了好會又嘆了口氣,“可惜了。”

“可惜甚麽?”

“可惜就算派粥,也不過是救了那麽一部分,”玲瓏擡起手,“若是要好好的賑災,出了朝廷,誰也無用。可是朝廷現在……”

朝廷上下都爛成渣了。玲瓏把這話吞到肚子裏。

她又不是只知道享福的,元泓很多事都沒想要瞞著她,尤其他和一些朝廷命官與宗室的往來,全都是玲瓏來做的,見的事太多了。

朝廷上下受賄成風,幹實事的不多,撈好處的一大堆。她瞧著都覺得這天下不大亂,簡直對不起他們。

元泓從書案後站起身來,大步向玲瓏走過去,外面雨水淅瀝,濃厚的水汽鋪面而來,他手臂伸出去,一勾一扯,人就靠在他懷裏了。

“不要老是在窗戶邊杵著,濕氣太重了,對身體無益。”

“那麻煩道長給我診脈。”玲瓏說著伸手出去,皓白的腕子從袖口裏滑落出來,直接戳到他面前去。

她使壞起來,是真使壞。而且樣樣都給你戳到要害上。兩人不能有太過的親密,偏偏男人不管什麽年紀,都是離不開女人的。玲瓏這簡直就是把他放火上烤。

元泓一把把她的手給接過來,還真的搭了兩根手指在上面,過了好會他垂頭下來,又給她換了另外一只手,細細探察,過了好會只聽他說,“左滑而有力,右脈有力而數,氣血已盛。夭夭月事要來了。”

說著他就把她往懷裏更帶了些,“既然如此,那麽就要小心些,別受涼,到時候又疼起來,叫人看了心疼。”

玲瓏目瞪口呆,“這個你都能看出來?”

王府裏有專門的醫官,還可以去請宮裏太醫署的醫官來看,所以玲瓏也不麻煩他。自從他救她的那次,她都沒有麻煩過他。

差點就把他的這個本事給忘記了。

“脈象上怎麽看不出來?”元泓故意逗她,“就連夭夭月事結束,從脈象上也是能看出來的。”

玲瓏嚇了一跳,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麽一份本事,伸手就要推他,奈何被他捉住了手腕。怎麽也動不了。

“也真是難為你了。”玲瓏見掙脫不開,幹脆直接靠在上面不動,“現在你應當去練兵,去打仗,現在只能和我躲在家裏。”

玲瓏自己就不是什麽能閑得住的人,也不喜歡無所事事。元泓和她差不多,現在在家裏,恐怕心頭的氣難出。

元泓靠在她的脖頸處,“無事,一年到頭打仗打個沒停,也不好。我倒是想要多陪陪你。”

話語旖旎濃烈,玲瓏在他懷裏擡頭起來,“那也好。”

之前分離的太久,現在在一塊,哪怕就這麽靠在一起,她也覺得心滿意足的。

“對了,外祖父最近有些不太好。”玲瓏開口道,賀若家又被啟用,玲瓏跑賀若家的門,跑的比以前都要勤快的多。元泓是外孫,有時候知道的比她要晚些。

“待會我就去看望外祖父。”

玲瓏點頭,她轉了個身,把自己埋到他懷裏,“我呀,就是看不得你傷心。”

元泓喜怒不形於色,對著外人,他永遠都是一張臉。就算是對著長輩,也全都是笑,只有對著她的時候,心底裏的那些喜怒哀樂才會浮現出來,成為她一人的專享。

只是看的多了,玲瓏也會心疼他,“外祖父那邊,我也會幫你料理好的。”

元泓擡眼,伸手出來,在她臉上摩挲,“我幼時多舛,沒想到,竟然能娶到夭夭。看來上天也不是對我全是苛待。”

“你才知道。所以記得要一輩子對我好。不然……”

元泓來了興致,“不然甚麽?”

玲瓏故意不說,“不然你自己說呢?”

話語秾烈,讓他眉頭都舒展開來,“那到時候任由夭夭處罰?”

說著,元泓又搖首,“不,我應當沒有這個機會。”

這臉上貼金的毫不猶豫,也理直氣壯。玲瓏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伸手過來在她鼻子上刮了下。

“難道還不信我說的?”

玲瓏自然不敢說不信,連連點頭。

她這麽一番表態,元泓算是高興了,埋首在她脖頸裏,臉頰蹭著她的肌膚,就算什麽都不做,這麽耳鬢廝磨,也是讓他心情舒暢了。

外面的雨聲越發大了,甚至還有雨點從外面飄了進來。元泓伸手合上了窗戶,“外面涼,不要看了,等雨停天晴,我找個空閑,陪你出去游玩。”

他向來一言九鼎,只要從他嘴裏說出的話,那麽就一定能成。

她靠在他胸膛上,湊上去親了他一下。元泓得了這麽一親,想要低頭吻下來,卻被玲瓏捂住了嘴,對著元泓不解的目光,“再親下去,你就忍不住了。”

元泓失笑,她放下手,背過身去,直接往他懷裏一靠,“咱們兩個這樣也不錯。”

說著,她曲起手肘,往他胸口上撞了撞,“你覺得呢?”

元泓想了下,“嗯,不過夭夭受得住?”

她不過嘴上說說,誰知道元泓這會竟然不順著她的意思來,玲瓏好大的火氣,恨不得給他捏兩下。

正氣悶的當口,外面來了人,說是宮裏來使者,急召元泓入宮。玲瓏喜出望外,元泓頗有些不是滋味,“宮裏來人了,我就不能陪你了,夭夭難道不高興?”

玲瓏搖頭,“我又不是那種非得要人陪的,再說閑太久了,骨頭都要發黴,動一動,有益身心。”

說著,她主動從元泓的懷裏鉆出來,開始張羅著給他換衣裳。要進宮面見皇帝,自然不能穿家裏的衣裳。

打扮妥當,玲瓏迫不及待送他出門。元泓眼色古怪的看她好會,玲瓏都被他看得有些雞皮疙瘩直冒。

“怎麽了?”玲瓏都把人送到外面了,那邊宮裏來的使者一見著元泓,就急切的迎上去,說皇帝召見他有急事,還請他快些動身,話語裏滿是急不可耐,要不是身份擺在那裏,說不定還要動手來拉扯。

這種急切的關頭,一切都要長話短說,元泓滿眼幽怨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直接走了。

玲瓏看著馬車走遠,站在門口滿臉茫然,“他這是怎麽了?”

身後的芍藥想了下,“大王這模樣瞧著不開心,是不是有人惹大王了?”

說完,芍藥就看了玲瓏一眼,吐了吐舌頭。

整個王府,能把晉王惹成這樣的,除去玲瓏,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幸好玲瓏心大,也沒有放在心上。想不明白的事,除非是至關重要,就揮揮手過去了,反正,想不明白的事,實在太多了,要是事事都得想明白,那她可就真的要累著了。

皇帝召見元泓的確是有事,而且是大事,六鎮那邊出了個皇帝。六鎮叛亂,打到現在,不僅僅是打打殺殺的問題了,竟然還推出個領袖稱帝了。

這種事,哪個帝王都不能容忍,自然是要加大攻打的力道了。只是朝廷這些年的兵力,對付南朝裏頭已經折損了一些,回頭來再來對付六鎮,恐怕是捉襟見肘。

然後元泓就聽到有人提議引借蠕蠕來制約六鎮。

蠕蠕和魏國是死敵。蠕蠕是柔然的蔑稱,和鮮卑算是同出一脈,後來鮮卑入住中原,柔然就占了鮮卑故地,後來連連南下掠奪魏國人口牛羊,兩方打仗打了幾代人,一直到前兩代先帝,才把柔然給打服。

擊敗柔然的主力軍就是六鎮,現在六鎮反了,反而讓柔然來制約六鎮?

元泓有話要說,但他看了一眼皇帝,竟然發現皇帝對此也是滿臉讚同的時候,也就不說話了。

他並不是個一心為君的忠臣,也不打算做。這個節骨眼上,既然皇帝已經下定決心,那麽所謂的忠言,在他聽來不過是爾爾。弄不好還要惹得他不高興,那麽他也就不說話了。到時候莫要後悔才好。

元泓任了並州刺史,不日就要上任。

並州內有軍事重鎮,位置至關重要,所以並州刺史也是位高權重。

消息一出來,徐妃就摔了手裏的玉如意。

玉如意是元洵令人才尋過來的,說是整個以昆侖玉雕成。玉如意是元洵巴巴的令人搜尋來,送到生母手裏盡孝的。

誰知道才到徐妃手上,就摔了個粉碎。

玉如意落地,立刻摔成了幾塊,這東西說不上有多珍貴,至少比不上宮裏,但也不是一文不值。

穆氏在一旁見著,心裏痛罵自己這個婆母是半點都留不住好東西。

元洵是個孝子,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阿娘……”

徐妃心口都在痛,“怎麽可能會這樣!”

元洵現在是個中書侍郎,清貴的官職,富貴閑人。太機密的事,輪不到他插一腳進去,“這個我也不知道,聽說是陛下早已經做好了決斷。”

說起這個,元洵也滿臉的尷尬,軍政大事,他還沒有那個資格去討論,等到得了消息,已經晚了別人幾步了。

徐妃當然知道,她閉上眼,元洵叫人收拾,轉頭看見徐妃手握緊,手背上青筋並露。

“阿娘?”

徐妃看向他,“待會你去一趟高要家裏,問問有沒有甚麽辦法,把他給拉下來!”

這話是咬著牙說的,話語裏冒著一股殺意。

“阿娘,這恐怕……”

徐妃不耐煩聽,“並州刺史,看著不在洛陽了,但是手裏的權柄卻比以前還大,一州軍政全在他一人之手,再這麽下去,假以時日,都還不知道要成甚麽樣子。”

徐妃說著,整只手掌都在不停地顫抖,她以為得到了王位,得到了平原王的位置,將這個王府全都收歸己有,就算是贏了。沒想到元泓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他手裏的權勢大了,以為我們還有活路可走嘛。”

徐妃說著,想起平原王的死因,眉頭皺了皺。

元洵知道這個兄長得勢之後,自己肯定撈不著好,嘴裏答應了幾聲,還看了穆氏幾眼。穆氏根本就不想搭理他,這對母子,可能在朝堂上的事缺根筋。朝堂上分了陣營,彼此不同陣營之間,揮戈相向。

除此之外,除非是上頭的皇帝授意,都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誰知道你有沒有求到人手裏的一天。

穆氏前先看人吹胡子瞪眼,眼瞧著人是真的一日比一日發達起來,也幹脆收了往日的做派。

穆氏不耐煩,但還是不得不順著徐妃的意思過去。

元洵帶著穆氏去了一趟高家和穆家,高家是鼻子比狗還靈,他們下手整治的宗室,都是皇帝授意的,不然不會出手。元洵道明來意,高要隨便說了幾句,而後就要元彩月出來,讓元彩月和元洵說話,自己找個由頭避開了。

穆家也是差不多的,雖然說是親家,不傷大雅的話,可以出手幫忙,但是關系到自身利益,那就必須要好好算一算了。家族利益面前,親兄弟尚且要後退,更何況是親家?算計了一番,覺得劃不來,也沒那個必要,幹脆就拿漂亮話把人打發了。

元洵長到這麽大,就沒有受過這種對待,偏偏對付一個是妹夫,一個是岳家。滿肚子的火對著這些人根本發不出來。回到家和穆氏吵了一架。

穆氏也不是什麽柔弱的人,騎馬拉弓,樣樣都會,甚至比起男人也不差分毫,吵到頭上,直接動了手,元洵腦袋都被穆氏拿東西給砸出血來。

這兩日,王府上來了許多上門恭賀的客人,身份都挺尊貴。朝廷詔令一下,元泓就得帶著家室過去上任,就算是收拾行裝的這兩日,還得應付這些客人。

玲瓏出面去招呼了下,有些宗室來了,她還得和元泓一道去見。

宗室仔細算來都是親戚,既然是親戚,見面的時候,自然就不用隔著男女之別。

玲瓏和宗室們見了一面說了幾句話,就到後面忙碌去了,她走的時候感覺,有人一直在盯著她,那註視她的目光,實在叫人難以忍受,她忍不住回看了一眼,竟然見著了爾朱氏的那個小情兒。

那個小情兒年歲和元泓差不多,兩眼盯著她,只差沒冒綠光了。玲瓏冷笑一聲,回想爾朱氏和這族侄在一塊的醜態,原本還以為她找了個好的,原來不過是當做個消遣。

她頭也不回,直接走開。

兩日之後,玲瓏和元泓上路,前去晉陽。晉陽的位置至關重要,可謂是朝廷面前北方的一道門戶。

她第一次去洛陽和長安之外的地方去,滿心都是出門的喜悅。然而走了一段路,她就高興不起來了。

長途跋涉,舟車勞頓,都不是說說而已。她在車裏晃蕩了那麽一會,就開始受不了。官道修建的再好,也不過是黃土道而已。

以往她從洛陽去長安老家,她都覺得討厭的不行,除非必要,都不愛出門。泡在洛陽這個花團錦簇的富貴窩裏,從而養出了一身的嬌肉。在洛陽的時候還不覺得,等到出門,那才是吃了不少苦頭。

這個天不適應趕路,沒有半點初夏的影子,雨水下了一場又一場,好像沒有個停的時候。趕路的時候,難免東倒西歪。

上任都是盡快,哪怕外面大雨不停,也得一刻不停的趕路,一直到傍晚時候,才能在驛站住下。

官府開辦的驛站,只能供有官府通行公文的才能住宿。

元泓一行人一來,立刻有準備好了的熱水和飯菜。

玲瓏路上遭罪了,只是粗粗洗浴了一番,換了一身幹凈簇新的衣裳,就不肯動了。元泓過來的時候,就見著玲瓏靠在床上,面前放著的飯菜沒有動箸。

芍藥見著他來了,簡直看到了救星,“大王,王妃不想用膳。”

元泓頷首,讓她出去。

他持起碗箸,夾了箸肉送到她嘴邊,“不管怎麽樣,多少吃一點。”

驛站裏的飯菜,不管再如何用心,始終比不上王府裏的。玲瓏的口味刁的不行,吃不慣也很正常,只是還要趕路,要是任由她這麽不吃飯,還沒到晉陽,他怕她就先不行了。

玲瓏不是嫌棄飯菜,而是渾身上下酸軟無力,根本吃不下去。

她靠在那裏可憐巴巴的,“真的吃不下去。”

元泓特意叫人換了粟米粥來,“那吃這個,總能吃下去吧。”

“接下來還有一段路要走,不吃東西,我真怕你扛不住。”元泓說著,把手裏的匙子遞過去。

粟米粥熬的很濃,因為是貴人要的,所以還特意提前熬煮,散發著誘人的清香。

“你要是不吃,我就只有用我自己餵你了。”

玲瓏哪裏知道他竟然能這麽耍流氓的,立刻張口就把面前的粥給吃了。

元泓對她耐心十足,見她吃的急,還溫言道,“慢些。”

“吃的太快了,對腸胃沒有好處。你在家未出嫁的時候,被爺娘養的極好,總不能嫁給了我,就成了另外一幅樣子。要不然,到時候岳父岳母都不肯讓我進門。”

玲瓏沒了什麽力氣,讓他餵完了一碗粟米粥,又叫人端了一碗梨漿上來,盯著她喝了。

“你哪來的那些東西。”玲瓏喝完了梨漿,滿臉好奇。她已經做好了一路上艱苦的準備,沒成想他竟然還能給她弄來這個。

“路上艱辛,叫人提前備著的,不過也就這段時日有,過那麽一段時日就沒有了。”元泓說著。

“那你呢。你不喝?”

元泓笑道,“我不愛吃甜的,都給夭夭好了。”

玲瓏聞言,手指勾了勾,元泓見狀,俯身過來,玲瓏抓住機會,立即吻上他。唇齒纏綿,舌頭還沒散盡的滋味一股腦的全渡到了他的口中。

玲瓏吻完了,輕巧的全身而退。

她帶著點兒惡作劇得逞的得意坐回去,“哪裏有人不喜歡吃甜的,現在你知道那是甚麽滋味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道長:甜的都給老婆!

夭夭:那還是要想辦法讓你嘗一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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