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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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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其實,中毒也是一個道理,而且還一個多星期沒有吃東西,只靠營養液吊著跟毒物戰鬥,冷凝現在理應虛弱得很。可是她醒過來的時候,卻感覺只是睡了一覺,除了有點疲憊,並沒多大感覺。

忽然,冷凝感覺口腔裏有一點鹹鹹的味道,她遲疑的舔了一下嘴唇。這是……粥嗎?

看著在身旁,疲憊得,就連她醒過來都毫無知覺的宇智波鼬,冷凝心裏百感交集。她窮其一生都在尋找一個,能夠攜手度過餘生的人,可是……

鼬,為什麽,你身上有這麽多的負擔?為什麽,我們要在這種情況下相遇?為什麽,明明相愛卻只能互相思念呢。

冷凝伸手,輕輕拂去宇智波鼬沒有精力去整理的發絲。看著他愈漸憔悴的面容,心裏既痛又甜。這些日子,她只有懷著對鼬的擔憂和思念才能堅持下來。而如今終於可以觸摸到真正的他,她才明白,自己的思念,並不會因為相見而減少,反而更加的舍不得。

想到剛才黑暗中的慌亂,冷凝再也無法克制的,抱住了人。鼬,我好怕,真的好怕,再也見不到你。如果失去了你,這漫長重覆的生命,我該怎麽辦?我要怎麽辦?

冷凝用盡自己的心去擁抱,仿佛這次見面以後,便是永別。直到腰上有雙手環繞束緊,她這才驚醒過來。“鼬……”

柔柔的聲音帶著滿懷的眷戀,暖暖的噴灑在耳垂上,讓宇智波鼬醉在了這一份柔情當中。然而,冷凝接下來的話語,卻是透著涼意,把他所有所有的擔憂,所有所有的囑咐,所有所有的愛意,都梗在了喉嚨裏。

“我們,都各自有我們的的責任和理念,而且,都固執的要把它完成。所以,如果我們不能放下一切,那麽我們心中所想的未來,永遠都不會來。”

也許,是因為老婆婆的往事,也許,是因為伊藤雪緒的瘋狂,也許,是因為黑暗中的恐慌。不管為了什麽,此時的冷凝,想要給自己想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

“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宇智波鼬的聲音平靜,卻帶著無限的酸澀,如同全世界的重量都壓在心裏。他們,似乎總與幸福,擦肩而過。

宇智波鼬的回答,並不在冷凝的意料之外,她柔柔一笑。“這就是我們的選擇了。”即使心中還有萬分不舍,冷凝還是緩緩的拉開了宇智波鼬的手。這一刻,宇智波鼬感覺被拉開的,不僅僅是雙手,還有他們緊靠的心。

宇智波鼬靜靜的看著冷凝蒼白的面容,她碧綠的雙眸溫柔如水,卻叫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你……選擇了什麽?斑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他的話,什麽時候能夠信任了?”冷凝笑著搖頭,仿佛為宇智波鼬如此的單純而感到好笑。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別為你的選擇後悔。”她松開緊握的手,這才發現,由於一直死死的抓緊,手心都已經被刻出了一個深深的印。

“戴著吧。”冷凝把清澈如天空的勾玉遞給宇智波鼬,但他卻只是定定的看著。這些日子一直照顧冷凝,他知道冷凝對手裏東西的寶貝程度,也感覺,這次的事件,應該跟這個東西有關。但他實在看不出,那是什麽東西。

可就在宇智波鼬疑惑、沈思的時候,卻見冷凝傾身上前,雙手環在了他的脖子上。微涼的手,貼在驟然升溫的皮膚上,讓怦然心動的宇智波鼬有絲恍惚。仿佛,他們回到了那個,可以選擇後退的小屋。

然而,冷凝卻只是,解開了他的項鏈,把勾玉掛在了裏面,再幫他戴上。“戴上吧,這是我唯一能夠給你的了。”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宇智波鼬伸手撫摸了一下勾玉。明明色澤如玉,卻偏偏透著一絲絲的暖意,讓人倍感溫暖。

冷凝微微一笑不作答,只是笑容裏,多了一絲悲愴。“你不是,恨我的嗎?不是認為,是我害死了止水哥哥的嗎?而這個,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

冷凝垂眸看著那漂亮的勾玉。有誰能夠想到,這個救命的東西,其實也會奪人性命呢?等她再次擡眸時,眸色清淡卻堅定。

“從今往後,讓我們做一對陌路人吧。這樣,你我便互不相欠,相見不喜,離別不憂。”一字一字清晰的吐出,才不過一句話,冷凝便感覺,把整個生命都耗光了。這樣的沈痛,甚至比毒藥給予的折磨更加的深,那是一種,永遠都無法磨滅的痛。

隨著冷凝的話,宇智波鼬的眼眸越睜越大,到最後,墨色的眸中,除了震驚和不敢置信,便再無其他。然而很快的,他就把這些情緒給完全的隱藏在了情感的深淵之中。

冷凝說的,不就是,他所想要的了嗎?這樣,就算冷凝知道他的死亡,也不會再傷心,不會再痛苦。仿佛,只是聽到一片雲,被風吹散的消息一般。激不起半點波瀾。

可,真想到冷凝的心中,再也不會有他的位置,再也不會因他的喜而喜,因他的憂而憂。心裏,卻是空得,連自己的身影,都看不到。

冷凝沒有等宇智波鼬的回答,便徑自起身,往門外走去。也許是宇智波鼬照顧得當,也許是因為體內殘餘的藥物作用,即便一個多星期不曾清醒還被毒藥折磨,冷凝卻還是行動自如。

然而,兩人的命運,早已錯綜覆雜的糾纏在了一起,怎麽可能,說砍斷,便砍斷呢。

直到關上房門,冷凝這才握緊著把手,深深閉上眼睛,咽下喉中的哽咽。鼬,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自私。還有……‘對不起,千夏,對不起。’

‘就等著你這一句對不起了!’水木千夏坐在冷凝的意識旁,得意的直哼哼。‘我的補償很簡單啦~只要你肯做就一定能夠做得到!’

‘你說。’從看到水木千夏有備無患的樣子,冷凝就知道,她提出的要求,一定很難完成。盡管她說了很簡單。但是,只要有可能,她都會完成。

然而,讓冷凝沒想到的是,水木千夏提出的要求,還真的是簡單得讓她無法完成。

‘嘿嘿~’水木千夏的笑聲,就讓冷凝有種不好的預感。‘之前你和鼬的那個吻差點就成功了,來一個貨真價實的,我就滿足了!’

‘……’她收回所有想要補償的心理。

‘餵餵?冷凝?哈嘍?你有在聽嗎?’

‘……’

‘餵餵!你不要給我裝死啊!月冷凝!’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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