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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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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件鬥篷……”白歌拎著折花肩頭鬥篷的一角,研究似的用手指搓了搓,“你不是找不到了嗎?”

“什麽?”折花擡起頭來,似乎沒聽懂白歌在說什麽。一旁的七汝擰了擰身子背對向這邊,不太想搭上關系的樣子。

其實這鬥篷披著有些礙事,不過鑒於某些喜歡找茬的,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折花就一直披著了,沒想到忙裏偷閑,竟然讓白歌想起什麽。

“你剛來天元峰不久吧……”

“咳咳!”折花不自然地打斷他,“你那裏有沒有多的夜明珠?”

“要夜明珠做什麽。”

“這雪看上去得下好幾天,天黑得早,用這個照明討個好彩頭。”

“不愧是你。”白歌恍然大悟,“還能這麽玩的。”

“誒,等等。”折花叫住另一個小童,借著確認相關事宜的由頭就走了。

“莫名其妙的。”白歌的記性可謂天下第一,所見之事皆過目不忘,不會因為被打斷就忘記剛剛在說什麽。

“你說那個鬥篷,怎麽回事?”

“嗯?”白歌頓了頓手中的活,“哦,那時候你還沒進天元峰。”

“害,折花那身子,剛進天元峰的時候也不怎麽樣,大師兄見他畏寒,特地吩咐成衣坊那邊兒給他打了件鬥篷,說是見面禮。”七汝嘖嘖道,“毛料倒是挺稀有,雖說是大師兄尋來給師尊做披風剩下的邊料,重在個心意不是。”

白歌的話在七汝心裏頭掐了掐,掐得他又癢又帶了些的疼,像橫著根刺,挑不出來,皮肉愈合時候的癢。

“什麽時候丟的?”

“什麽時候啊……”白歌掐指算了算,“永寧十六年吧,你……”

他話沒說完,一旁的人就沒了蹤影。

白歌這才松下手中的活,一雙眼睛裏滿是得意。

“你故意的?”禮琛接過他手中的活,翻撿確認了一遍。

“小師弟都二十歲了,師兄們還心有隔閡,這算什麽事兒啊。”白歌用腳別了一下自家表弟,“諾,那邊還有一筐。”

禮琛:?

“哥去看個好戲,加油!”

禮琛:“……”

祝你看戲被發現!然後被七汝追著打!

禮琛在心中咒罵完,乖乖坐到籮筐面前幹活,給天元峰!關門弟子!成人禮!幹活!天元峰的人都跑完了!跑完了!

啊!!!

可惡!!!

另一邊。

“你等等,哎,等等我。”子沈急匆匆地跳到玉蝴蝶之前,伸手欲把人攔住,可他忘了,平日裏能把人攔下,都是玉蝴蝶讓著他,如今把人惹生氣了,又怎麽攔得住?

玉蝴蝶身形一閃便越過子沈,目光都沒偏一下。

“和玉。”子沈心中一急,想也沒想就將人拽下,遭了冷冷斜來的眼刀,後背有些發寒。

好像是真的把人惹生氣了。

玉蝴蝶停下腳步,剛打算和他好生掰扯一番,林中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子沈靈光一動,摟著人轉了一圈貼在了樹林後,豎起了隔音結界。

“噓,是你師弟。”

若說玉蝴蝶平日裏還是謙和平靜的,此時的眼神就著實有些冷了。

“別生氣了,我真錯了,沒有下次,我保證。”子沈收起平時吊兒郎當的樣,把人抵在樹上,十分不走心地豎.起三根手指,“我對天發誓,要是再去荀國看望單燃將軍,我就……”

玉蝴蝶一個禁言術給了他個痛快。

子沈知道他是氣消了,沒皮沒臉的又貼上來,張了張口沒出來聲兒,踮著腳就往上吻,玉蝴蝶輕輕一擡頭,他就吻到人下巴上。

咋舌的聲音還是很響的。

子沈氣不過就要鬧騰,被按著頭頂禁止作妖。

“聽說單將軍遭了暗算,傷勢不輕。”他啃在人下巴上說話有些含糊,“怎麽也算你半個師父,我不得替你去關心關心老丈人?”

玉蝴蝶揪著這人的臉,把子沈從身上撕下來。

“我挺感謝單將軍的。”子沈望向那雙一切情緒都收斂得極好的眼眸,“不然我不可能遇見你。”

雖說知道這是子沈找的借口,又是打感情牌又是撒潑的,玉蝴蝶做太子時八面玲瓏,唯獨對這軟肋無從下手。

“回去吧。”

“誒,不是,我墻角還沒聽完呢。”某人嘴上吵著要看八卦,盯著那只牽著自己的手,臉都要笑開花了。

雪落下的時候,似乎也不是特別冷。

“好不容易能親自撞上一回八卦,你得賠我。”

“把你賠給我就成。”

帶著笑意的聲音消融在了冬雪裏。

十日後。

宴會舉辦的成功又順利,一眾弟子從午後吃到晚上,如此盛宴能敞開肚皮吃,誰會錯過這般機會?

天元峰可真是大方啊,竟然用靈植靈肉設宴,還有澈老祖專供的佳釀,一天下來仿佛活在夢中仙境。

然而壽星並沒有享受這宴席,忙完祝詞之後便去主位陪著他那師尊布菜陪酒了,真不知道是誰的誕辰宴。

畢竟天元仙尊在桌,眾人敬起酒來也十分賣力,除了敬花不語,連季滄笙也跟著再敬了,沒過多會兒,花不語就把季滄笙的酒杯藏了起來不讓喝了。

“酒杯還我。”

這樣喜慶的日子,若是不醉,可謂大煞風情了,季滄笙被眾人的熱情感染,喝得近似是爛醉,他喝酒不怎麽上臉,薄紅從鼻梁飄到耳尖,眼色迷離而濕潤,半撐在桌上,看向一片盛景,心中感慨,又想要喝。

“師尊,你醉了。”

世人都說爛醉時如泥,他扶著季滄笙的身子,綢緞似的柔軟,稍稍用力就能攬進懷中,酒香清淡,混著臘梅的芬芳,比桌上的美酒更是醉人。

“我沒有……”季滄笙沒推開他,果真是醉得厲害了,往人大腿上拍了拍,“酒杯給我。”

“師兄。”花不語對著玉蝴蝶點點頭,“師尊醉了,我帶他回去,剩下的就麻煩師兄了。”

“回去吧回去吧,晚上好好照顧師尊啊,折花我借用了。”白歌搭著折花的肩對他揮揮手,花不語扶著季滄笙起身離開,就聽見身後的人在吵什麽,好像是七汝和白歌掐起來了。

他倒不擔心,鬧著玩兒的罷了,玩的開心就行。

離開眾人的視線之後,花不語也沒再扶著人走回去了,直接打了個橫抱,大步跨過這冬雪。

不論過了幾世,依舊是這麽瘦啊,輕得跟紙似的,抱著沒什麽實感。

季滄笙醉得厲害,分不清此時是何時,壓抑下來的感情一點點溢出來,漲得他心口疼。

他沒有清醒時那般克制,心裏想著什麽,身子便誠實地展現,安分地窩在人懷中,偏著頭數那有力的心跳,用手勾著花不語的脖子,牽來落在頸間的碎發戳在露出的小截皮膚上。

花不語不怕癢,卻是心癢得緊,他委實沒見過季滄笙這幅模樣。他從來都是克制的,床笫間都無所欲.求的模樣,這讓花不語不止一次地想給那清薄的眼尾染上明艷的紅,讓這人同他一起從雲端墮落。

徹徹底底地,染上自己的顏色。

心中動了,火便燒了起來。

“花不語……”懷中人連名帶姓地喚他,後面的聲音近乎嗚咽,含糊得聽不清說了什麽,攪得花不語混亂一片。

一方面覺得可愛,一方面又心疼著,或許一開始只是一時興起,曾經的相遇太過冷硬,他知道會撒嬌的孩子才有糖吃,可命運從沒給過他機會。

他把前世沒得到過的關心通通黏糊了回來,卻是覆水難收,再找不到時機開口。

一晃過去了十幾年,花不語曾經無數次想要坦白,卻在開口之前便膽怯了。

他太過自卑了,總是一昧地追隨著季滄笙的背影,即便是分到手裏的愛意,他也害怕只是不得已的同情。

他站在他身後躊躇不前,只要一步便可觸碰,膽怯了十餘年不敢伸手。

花不語想,若不是為了照顧自己身上的詛咒,他會不會一開始就不會答應自己,他還是那個平愛眾生的天元仙尊,沒有人能夠將之束縛。

或許一開始,他就不該留步於此,自己的愛不過是綁在他身上的累贅罷了。

如果能不往他肩上壓那些擔子,他便能不用再對自己負責了吧。

那便還他一世平靜安寧。

至少曾經得到過,這世間最珍貴美好的歲月,能再回到他的身邊,怎能不知足。

不能再……得寸進尺了。

“花不語。”季滄笙被安放在床邊,觸碰本該到此為止,那雙手卻沒放開,他挽在他脖頸間的指尖微微蹙縮了下,掐得不深,像是在挽留什麽捉不住的東西。

只一句話,便讓花不語潰不成軍。

他終於聽清他的話了。

“我好想你……”

花不語設想過很多次,午夜夢回的時候,他也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忍不住說出來,卻從不敢妄想這樣的情景。

心中的愛意決堤般奔騰,轉瞬淹沒了理智。

月光鋪在柔軟蜿蜒的墨發上,燁燁生輝。

季滄笙看著那人眼底的光,忽然間連醉意也散去了。

那些遮掩躲避的愛意從未如此清晰。

原來不是夢,也不是一廂情願。

他伸手往花不語臉上掐了一把,問道:“疼不疼。”

“不疼。”

他又正打算往自己身上掐一掐,看看到底是不是夢,手卻被另一只溫暖的手截住了,十指交纏著,真實得填滿了所有的縫隙。

“我也很想你,非常想你。”

花不語甫一低頭,另一側的臉頰又被捏住了。身下的人瞇了瞇眼睛,清亮的月光在裏面閃爍著。

“什麽時候回來的。”

某人心虛地避開了眼神。

“呵。”

睡墻角去吧,小混蛋。

完。

作者有話要說:  季滄笙:呵

花不語:危

我真的好想搞七汝白歌的自行車,還有人看嗎?舉個手我考慮考慮。

番外三是靈魂互換篇,嘻嘻,有蘭博基尼喲喲喲!作者專欄收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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