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洄殺回去時，依舊換成學生裝扮。

天河書院部分景觀可由外人隨意參觀，林溯洄氣鼓鼓經過時，大概殺氣太盛，差點把一坐在湖邊的小姑娘嚇哭。

林溯洄緊急薅了把頭頂剛長出來的柳葉，折了個嫩綠的兔腦袋哄好小姑娘。小姑娘重新露出笑容，映出三月裏明媚春光，林溯洄拍了拍她腦袋。

“你還是那麽喜歡小孩子啊。”

身旁一聲輕嘆，是林溯洄同行，也勉強算作個朋友，林溯洄道：“對啊，你要是能變回小孩子，我就棄了殺手這個活，帶你回家，好好養著你，養得白白胖胖。”

“不了不了。”那人急忙擺手，又問道，“你這麽殺氣騰騰的，是去殺人啊？”

林溯洄瞇起眼：“殺不死他，我林風就退出殺手這行。”

“哎——”

林溯洄找到人時，付嚴正同人吃飯。

儒雅和善睿智的山長和學生一邊交流一邊吃飯。

啊呸！林溯洄想把那晚他們儒雅和善又睿智的山長的嘴臉糊在他們臉上。

付嚴遙遙看見了他，沖他招手：“吃飯了嗎？一起過來吃吧。”

他手裏似有根看不見的繩，林溯洄被乖乖牽著挨著他坐下了，回過神時屁股已經沾了凳子，付嚴溫和地看著他。

林溯洄瞪著他，眼裏亮起一團火光。

但他終究沒有眾目睽睽之下殺人。

等人散了，林溯洄同付嚴進了他的書房。

在門關上的一刻，林溯洄目露兇光：“你知道我是來做什麽的。”

付嚴轉過身，點了點頭：“來殺我。”

林溯洄欺身而上，掌下是付嚴脆弱的脖頸：“那你還敢……”話音一頓，他眼前一陣模糊，手也使不上力：“你……什麽時候……”

付嚴伸手接住他軟下來的身體：“當然是吃飯時候。”畢竟他沒有騙他，白日裏他的確半分內力也沒，自然是打不過林溯洄的。

意識殘餘之際，林溯洄感覺到自己被餵了粒藥丸，接著唇上被輕輕碰了下。

付嚴貼在他耳邊輕聲道：“一個月後來見我，溯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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