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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3章你就是天邊最美的雲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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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靜秋現在在沒有想到什麽一勞永逸的辦法之前,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敗壞阮丹晨在常老太太心中的印象。

只要讓常老太太越來越討厭阮丹晨,討厭到看到這個人就惡心,到了無法轉圜的地步,哪怕最後真相出來,常老太太恐怕都不能對阮丹晨放下以前的介懷,說不得還因為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對自己也放不下。

阮澤爾怒瞪著常靜秋,真想把這話原數奉還給她,可怕她懷疑,會做出什麽對阮丹晨不好的事情,才忍著內傷沒有說出來。

阮澤爾不動聲色的偷偷捏了下齊佑宣的肩膀,齊佑宣立即會意,眼眶就紅了,開始啪嗒啪嗒的掉淚,卻不像是常嘉南那樣嚎啕大哭。

可越是這樣隱忍,就越是受了冤枉委屈的樣子,比常嘉南可可憐多了。

再說剛才也確實有不少人都看見了,是常嘉南突然撞過來的,跟人家這美少年和小胖子沒啥關系。

阮澤爾此時也是一副隱忍的深沈淡定,嘴角嘲諷的勾起,“老夫人不會是要在這兒倚老賣老,欺負我們兩個年紀小的吧。佑宣才7歲,你屢次見了他都毫不客氣的辱罵,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母親,口口聲聲的說著家教,我倒是想知道您的家教在哪裏,到底是誰沒有家教。今天我帶著佑宣出來,大人都沒跟著,我一個高中生,怕也是護不住佑宣,但也盡我所能,不能讓他在這兒受了你們的委屈。你們就欺負我們年紀小,大人不在,沒人給我們說理,是嗎?”

阮澤爾一個翩翩美少年,說話清清淡淡的,沈靜的語氣中,卻讓人聽著怎麽好像就透著委屈。

再說,大家對美少年都是有好感的,尤其是女人。像常老太太這種尖酸刻薄的老婦人,竟然欺負美少年和可愛的團子一樣的小家夥,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而來小吃街的,又都是女人居多,對常靜秋這種長得漂亮,說話又不客氣的,特別不感冒。再說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大家都有眼睛,都看清楚了,更是看不得常老太太這種惡人先告狀的行為。

一時間,譴責聲四起。

阮澤爾以目光對眾人透露出感激,可是把這些人高興壞了,再看他和齊佑宣的目光,就更心疼,更友善了。

阮澤爾則抱起了齊佑宣,直接從常靜秋的身旁走過,不再搭理他們。

小家夥手裏還攥著烤魷魚,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分外澄澈的看著常靜秋。

直到看不到她們了,小家夥才悶悶地說:“我有點兒不想便宜她了,讓她白白的在常家過好日子,憑什麽呢。”

阮澤爾把齊佑宣放了下來,看著小家夥一臉提不起興致,甚至特別不甘心、不高興的表情,阮澤爾微微皺眉。

“舅舅,我不想讓她過好日子了。”小家夥拽著阮澤爾的手,更加堅定的說道。

“你是認真的?”阮澤爾蹲下,視線與小家夥持平,微微皺眉問。

小家夥用力地點頭,“認真的,咱們想辦法,讓大舅姥爺懷疑她吧!”

阮澤爾左右看了看,把小家夥拉到角落。還想勸勸他,也怕如果他不同意,小家夥會瞞著眾人自己去做什麽,這孩子主意多著呢。

“可是姐姐不想認回去。”阮澤爾說道,“至少暫時還不想,如果瞞著她,不好。”

小家夥嘴巴高高的撅了起來,“只是讓大舅姥爺知道常靜秋是假的,不一定要讓他知道媽媽啊!”

阮澤爾摸著下巴,皺眉琢磨了半天,“倒也是有這種可能,而且,也可以趁機看看你大舅姥爺的態度。”

齊佑宣一聽,阮澤爾有被說動的架勢,一雙大眼亮晶晶的撲閃著,無聲的看著他,滿眼的期待。

其實阮澤爾也在考慮,常靜秋會不會是知道了,所以才總找阮丹晨和齊佑宣的麻煩。

就像剛才,本來是不至於那麽不依不饒的事情,原先常老太太已經被他堵得說不出話,大家就能各自散去了,偏偏常靜秋又跳出來,說的話表面看是勸著常老太太,可卻偏偏又要把阮丹晨給牽扯進來。

現在再仔細一想,阮澤爾就覺得,常靜秋是故意敗壞阮丹晨的形象,那些話的目的,怕是恨不得讓常老太太把阮丹晨厭惡到了骨子裏。

“嗯,我們不是主動說的,如果只是讓大舅姥爺懷疑了,他自己去查,可不管我們的事情。”小家夥用力的點頭,咬了口烤魷魚,嘴角還沾著烤魷魚的醬汁,有滋有味的嚼著,喜滋滋的說,“真有嚼勁兒。”

阮澤爾想了想,也實在是看不得常老太太和常靜秋那副樣子,便點頭同意了,但還是囑咐道:“但是不管做什麽事情,咱們倆必須商量著來,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擅作主張。只要咱倆有一人不同意,事兒就不能做。”

“當然。”小家夥點點頭,“外甥最聽話啦。”

阮澤爾嘴角抽抽著,看著這位最聽話的小外甥,前一刻還想著怎麽使壞報覆呢,這會兒又開始賣萌。

哪怕是自己的外甥,他也得說一句,這外甥有精分的趨向啊!

而阮家這邊兒,阮克山皺眉道:“我前幾天去找過柳容華,想要問問她到底為什麽要騙我們,可她卻不在。問過保安,說是柳容華好像是好長時間沒有回去了,又或者是回去了他們沒有註意到,但是打她家裏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我連著去了好幾次,都撲了個空,她難道是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真相,所以躲著我們?”

齊承霖沈吟了會兒,說:“我也讓人去找過她,也是找不到。看來那保安說的沒錯,恐怕她真是很長時間沒有回去了。”

齊承霖皺眉,從來不心存僥幸,這種事情,總要懷疑一下的。

“我會讓人好好去查查,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不論她是自己跑了,還是被迫消失,都得有個理由。”齊承霖沈聲道。

“等找到她,饒不了她!”阮克山怒道。

這時候,家裏門鈴響了。

陳敏夏去開門,是阮澤爾帶著齊佑宣回來了。

剛才在樓下,齊佑宣還讓阮澤爾好一通檢查,確定自己嘴巴上沒有醬汁和肉渣了,才敢上來。

但還是因為吃肉心虛的原因,小胖仔把嘴巴閉的緊緊地,回來叫人的時候,也是一副特別矜持羞澀的態度,笑不漏齒。說話的時候,嘴巴開的也小小的,聲音軟軟糯糯,一副招人喜愛的小粉團子模樣。

這模樣可把阮老爺子喜歡壞了,揮揮手就把小曾孫給招了過來,抱到懷裏好生搓了一番。

“哎喲,我們家佑宣真可愛。”一邊說著,阮老爺子眼睛都笑瞇了,一邊拿著指頭戳小家夥軟軟的小腮幫子,感覺就像是戳在了糯米團子上。

指頭戳進去,彈出來,粉粉白白的特別好玩兒。

阮老爺子玩上了癮,直把小家夥戳的悲憤了,轉頭就去找阮老太太。

齊承霖正好坐在阮老太太的身邊,突然淡聲問:“在外面吃什麽了?”

“沒有呀!”小家夥瞪大了眼睛,立即把嘴巴埋進阮老太太的懷裏。

便聽到齊承霖“嗤”了一聲,“你牙縫上還沾了孜然粒兒。”

小家夥驚嚇的捂住嘴,舌頭舔著牙,舔了半天也沒感覺到什麽孜然粒,還呲著牙給阮老太太看,“太姥姥,我的牙幹凈了嗎?”

“一直都挺幹凈的。”阮老太太真不忍心說,孩子你被你爸爸騙了,真是年紀太小容易上當,稍微一詐就詐出來了。

齊佑宣最愛吃燒烤一類的東西,如果在外面偷吃,絕對的首選當仁不讓。所以哪怕是牙齒都幹凈了,齊承霖也是一說就能說道點兒上。

小家夥一抖,便知道自己上當了,一臉悲憤的看著齊承霖,“爸爸,你怎麽能連你兒子也騙呢!”

轉頭,就撲進了阮老太太的懷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太姥姥,宣宣平時就是這樣水深火熱呀!您可要給宣宣做主啊!今天我其實也就吃了一串烤魷魚,炸香蕉還被人惡意撞掉了呢。”

於是,小家夥聲淚俱下的控訴了常老太太、常靜秋以及常嘉南那令人發指的不道德行為。

阮老太太已經知道常家是怎麽回事了,現在聽到小家夥的控訴,當即氣的恨不得去找那不講理的常老太太拼命。

“以前光聽你們說常老太太不講理,我還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個不講理法,今天可算是見識了!有機會,我倒是願意當面的會會她。怪不得當年能不同意克宇呢!要是知道他家是這麽個德行,就算是私奔我都不同意的!還真拿自己當盤兒菜了,整天盡知道說別人,真是照不到自己的壞處。能指著孩子罵他母親,得是多惡毒!”阮老太太氣的狠了,身子都在抖。

陳敏夏趕緊給她順氣兒,小家夥一看,便在她懷裏拱,“所以我最喜歡太姥姥跟太奶奶了,對她一點兒都不喜歡!我才不要叫她太姥姥呢,簡直是對太姥姥您的侮辱呀!”

阮老太太被小家夥哄的,憤怒立即便消了不少,這會兒心情好了,便抱著小家夥一個勁兒的哄,直誇小家夥懂事。

“太姥姥,宣宣心裏好委屈呀!”小家夥又說。

“哎,我寶貝兒受委屈了,不難受啊,太姥姥疼你啊!”阮老太太忙把小家夥抱緊了,感覺他沈沈的,壓得自己腿都有點兒受不住了,也沒舍得放下。

小家夥小肥屁股扭一扭,拉著阮老太太的手就捂到了自己的胸口,“太姥姥,今天宣宣受了委屈,這裏疼啊。今天……今天晚上,能不能給您可愛的曾外孫兒,好好地補補啊?不然您可愛的曾外孫兒的心靈,就傷的太厲害啦!”

“……”阮丹晨嘴角直抽抽的看著兒子裝傻賣萌,簡直沒眼看了,別過頭去,有點兒想逃避現實。

“吃吃,今晚給你紅燒豬蹄吃啊!”阮老太太這會兒的狀態,絕對是齊佑宣要什麽她都給。

齊佑宣大著膽子擡頭,看看齊承霖,發現爸爸正沈著臉對他冷笑,小胖仔立即把臉又埋進了阮老太太的懷裏,覺得不管有什麽等著自己,一定要先吃飽了才有力氣應付。

又過了一周,到周日的時候,齊承霖有個應酬,要晚點兒才能去阮家,便由阮丹晨先帶著齊佑宣來了。

阮澤爾一見最難搞的齊承霖竟然不在,暗道真是天助他們。果然,便對上了小家夥也同樣慶幸的目光。

兩人相互交換了心照不宣的一眼,便趁人不註意,躲到給阮克山留的那間臥室裏去。

阮澤爾把門關上,兩人腦袋相互頂著,蹲在屋子最裏邊的墻角,一大一小的動作都特別猥瑣。哪怕阮澤爾頂著一張美少年的臉,都挽救不了。

哪怕是關上了門,他仍然很小心謹慎的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已經打聽過了,你大舅姥爺今天中午在盛悅有應酬,咱們就在門口蹲點就行了。”

齊佑宣眼睛一亮,一雙大眼撲閃著崇拜的光芒,兩只小肥手抓著阮澤爾的胳膊,“舅舅你太能幹啦!”

被外甥這樣崇拜,美少年的臉上也格外的亮。清了清嗓子,不由自主的就將腰桿兒挺的更加筆直,“不然,不然怎麽能做你舅舅呢!舅舅本來就是要被外甥崇拜的。”

說著,美少年的下巴擡高了點兒,驕傲的比考了第一還高興。

“舅舅,舅舅,你是怎麽知道我大舅姥爺今天中午有應酬的?”齊佑宣特別激動地問。

阮澤爾的腰桿兒挺的更直,“我有個學妹,喜歡我哥們兒,她姐姐就是你大舅姥爺的秘書,我答應幫她在我哥們兒面前說好話,她就跑去問她姐姐你大舅姥爺的行程了。”

“舅舅啊……”小家夥朝他豎起大拇指,“你真是賣的一手好隊友吶!”

阮澤爾:“……”

“快走了。”阮澤爾木著臉站起來,把小家夥也拉了起來,“不然要錯過了。”

小家夥一聽,趕緊麻溜的跟著阮澤爾往外走,結果剛打開門,就見到笑的特別猥瑣的阮老爺子。

“呵呵呵呵呵呵。”阮老爺子也不說明白了,只是瞇著眼笑,老狐貍似的,不清不楚的說,“在裏面商量事兒呢?舅甥倆感情真好啊呵呵呵呵呵呵呵!”

阮老爺子把倆孩子直笑的心虛的厲害,阮澤爾跑去跟阮丹晨說要帶小家夥出去玩,還能感覺阮老爺子一直盯著自己,渾身都起毛了。

最後倆人是火燒屁股的從家裏逃出來的,打了車,來到了盛悅門口。

“舅舅,我們難道就在門口等著嗎?是不是看著太假了啊?”小家夥覺的在門口蹲點,目標有點兒太大了。

“哪能啊!”阮澤爾一手牽著齊佑宣,一手拍拍口袋,“舅舅有錢,中午請你吃大餐啊!”

一聽大餐兩個字,小家夥整個人都撲到了阮澤爾的腿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仰著小臉兒對阮澤爾說:“舅舅,你就是外甥指路的明燈!你在外甥的心裏,就是深海裏最耀眼的那顆明珠。你就是天邊最美的雲彩!外甥最崇拜的就是你啦!長大了,長大了外甥一定好好孝順你!你想吃什麽,外甥都請你吃。就算是世界上最難預訂的飯店,哪怕是排一年的隊,外甥也給你預訂上!等你老了,外甥給你養老呀!”

阮澤爾:“……”

美少年眼角抽的厲害,此時腳底特別癢,特別想擡腿把這外甥給踹一邊兒去。

小胖仔偏偏還像只無尾熊似的,雙手雙腳的攀在阮澤爾的腿上,由於小肚子實在是太圓滾,胸口和肚子都貼在他的腿上,便讓後面兩瓣小肥屁股高高的翹了起來,模樣當真是特別滑稽。

也不知道從哪處傳來的噗嗤一聲笑,阮澤爾都沒好意思去找笑聲的來源,紅著臉仰頭望天,一副不認識齊佑宣的樣子。

嘴角扯了扯,才輕輕地動,像是在說腹語似的,嘴唇不動聲色,聲音已經傳了過來,“那個,外甥啊,你先放開舅舅,舅舅才好帶你進去吃大餐啊。”

阮澤爾也試圖邁了下腿,想著齊佑宣要是不樂意動,他就破罐破摔的讓他抱著自己的腿,把他拖進去吧。

可是,楞是不夠力氣。

阮澤爾嘆息,外甥真沈啊!

有了大餐這個動力,小家夥立即從阮澤爾的腿上爬了下來,與阮澤爾手牽手的進了飯店。

阮澤爾特意挑了一個不起眼兒但是還能看得到門口的位置,這角落的位置不太好,很難引起服務生的註意,要是有什麽需要的話,叫不來服務生很麻煩,所以沒有顧客願意選這個位置。

阮澤爾並沒有預約,卻很幸運能有這麽個絕佳的位置。

兩人坐下以後,服務生拿來了菜單,阮澤爾直接交給了齊佑宣,讓他來選,他則一直盯著窗外。

小家夥點完了單,阮澤爾直接讓服務生算賬,先把飯錢結了,免得一會兒跟小家夥裝模作樣往外走,被人當做逃單的了。

“一會兒我們要是出去,菜你們別收拾啊,我們只是出去溜達溜達,還是要回來吃的。”阮澤爾先囑咐道。

服務生:“……”

這對客人給他一種特別不靠譜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好在阮澤爾把飯錢結了,服務生覺得再不靠譜飯店也沒損失了。

沒多會兒,菜便陸陸續續的上來,小家夥直接伸出罪惡的小肥爪,抓起一根炸雞翅就啃,啃得小嘴全是油和脆皮渣子。

“來了!”阮澤爾說道,便站了起來。

小家夥一手抓著剛咬了一口的雞翅,另一手被阮澤爾拉著,便由阮澤爾算計著時間往外走。

小家夥很好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舅舅是數學天才的緣故,竟然把時間計算的剛剛好,在門口絕佳的位置與常志遠錯身而過。

小家夥立即抓住機會開口,“舅舅,舅舅,你再多跟我說說外公的事情呀,他叫阮克宇,那我外婆叫什麽?”

“我記得,好像是叫常悅歡來著。”阮澤爾嗓音溫潤,讓人聽了如沐春風,又帶著少年獨有的清越。“其實對嬸嬸,我們家知道的不多,因為叔叔並沒有跟爺爺和爸媽多說什麽,我們也只知道她的名字而已……”

常志遠已經聽不見他們後面說的什麽了,猛然頓住,轉身看向他們倆。

“你們……你們剛才說什麽?”常志遠扯著阮澤爾的胳膊,激動地說道。

他現在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麽心情,他不知道姐夫的詳細情況,只知道他叫阮克宇。

若只是說出這個名字,是巧合,那麽後面那麽準確的說出常悅歡的名字,又怎麽解釋?

而且剛才那麽清楚的聽到一個孩子叫阮克宇外公,可明明常靜秋就是阮克宇的女兒,常靜秋哪來的孩子。

除非,阮克宇有兩個女兒,但是他知道,阮克宇只有一個女兒。

如果這個孩子口口聲聲喊阮克宇外公,那常靜秋又算什麽?

常志遠壓根兒酒美往常靜秋可能是假的那面想,或許是他不敢想也不願意想,只覺得腦子亂的很,轟轟的作響。

他的第一反應是攔下這兩個孩子,而緊接著的想法,就是如果他們口中提到的真是姐姐跟姐夫,那麽姐夫家裏人,可能是被騙了。

真正的孩子,正在他們家養著呢。

他攔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常志遠自己也不明白,是把這件事情弄清楚,把誤會解除,揭穿騙子的身份,還是什麽……別的?

常志遠就這麽心思混亂的低頭,卻驚訝的發現,剛才叫阮克宇外公的小孩子,竟然是齊佑宣!

齊承霖的兒子,他自然是認得的。

“你……”常志遠啞然,原本有那麽多質問的話,此時卻堵在了嗓子眼裏,怎麽也發不出來了。

如果是齊承霖的兒子,那他叫阮克宇外公,也就是說那個人便是阮丹晨了。如果是阮丹晨,她有齊家,有齊承霖,又何必再去騙人?

哪怕是常志遠心裏再偏頗,也想不出阮丹晨有騙人的必要。

常志遠就這樣低著頭看小家夥,楞住了。

“這位先生,有事嗎?”阮澤爾把小家夥護住,才垂眼看了眼常志遠還握著他胳膊的手。

常志遠並沒有松手,皺著眉問道:“你們剛才說的阮克宇——”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常總。”

這聲音清清冷冷的,低醇卻淡漠,卻讓阮澤爾和齊佑宣都抖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兩個字:完了!

常志遠見齊承霖和江源走過來,楞了一下,有些吃驚,忙放開阮澤爾,才點頭道,“齊總。”

“有事嗎?”齊承霖在小家夥身旁站定,瞥了眼阮澤爾和小胖仔,才將視線落到常志遠的臉上。

他表情平靜,可目光隱隱的已經有了警告,雖然並不是站在兩個孩子身前,可還是讓常志遠覺得,他正牢牢地把兩個孩子都護住了。

常志遠總算是調整好了情緒,搖搖頭,笑道:“沒有,只是碰巧遇到了。”

齊承霖淡淡的點頭,也沒問阮澤爾和齊佑宣他們怎麽會過來,只對常志遠說:“請。”

然後兩人一同往前走,阮澤爾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常志遠今天中午要見的客戶就是齊承霖,一下子就對上號了,齊承霖不是也說,今天有應酬嗎?

齊佑宣覺得,人生真是艱難啊!

好不容易跟舅舅幹件大事兒,還被爸爸給逮著了。

爸爸這樣無處不在,真的很不好啊!

常志遠又回頭看了眼一臉頹喪的兩人,才繼續往前走。

齊佑宣看齊承霖走的挺遠了,才拽拽阮澤爾的手,“舅舅啊,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咱們還是回去先把肉吃了吧,不然要涼了。”

阮澤爾:“……”

在這麽艱難的時刻,你還想著吃真的好嗎?

不過錢都已經花了,阮澤爾也覺得不能浪費,便嘆息著點頭,跟小家夥往回走。

兩人轉身,沒有看到齊承霖也回頭了,看到兩人的方向,盯著角落裏的那張桌子,還有上面慢慢的菜,瞇了瞇眼,才撇撇嘴收回目光。

常志遠一直想著剛才齊佑宣和阮澤爾的對話,現在腦子根本想不到別的,幾度想硬著頭皮,豁出去的問問齊承霖,可看到齊承霖那張淡漠的臉,到嘴邊兒的話又咽了回去。

等進房間坐下了,常志遠安排助理出去點菜,沒讓服務生進來打擾,才吱吱唔唔的問:“剛才……跟佑宣在一起的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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