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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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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一圈四周,好半會兒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在哪裏。

“你終於醒了,您可把我給嚇死了!嗚嗚嗚嗚!”玲瓏許是情緒緊繃了太長時間,一見到魏婉娘醒過來變激動的不行,忍不住哭了起來。

“哭什麽?別哭了,哭得我傷心。”這個哭聲讓敏感的她想起一些不願意想起的事兒。

“恩…..”玲瓏吸了下鼻子,抽噎地應了聲是。

“有水嗎?拿點水給我喝。”睡了這麽長的一個覺,醒來的魏婉娘脾氣有了一點小小的變化。

玲瓏忙不疊地端來了一杯溫水,看著魏婉娘一飲而盡,她才想起來應該把夫人醒過來的這件事,跟府裏面其他人講一下,她正打算出門,卻又看見魏婉娘又躺會了被窩裏,閉著眼睛又睡了過去。

“先別跟他們說,讓我多睡一會兒。”說完這句之後,她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玲瓏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只聽魏婉娘的,她這麽說了,自然如她所言,暫時府中還沒有其他人知道他已經醒過來。

這一覺睡得卻沒有之前的安穩,身體狠困倦,腦子裏面卻清醒的很,閉著眼睛她甚至能聽到放輕腳步的玲瓏在屋內走來走去的聲音。

半夜的時候,房內多了兩個其他人的腳步聲,有人讓玲瓏出去,玲瓏似乎不怎麽情願,最後卻又不得不屈服於此人的權勢,不情不願地出去了,走之前嘴裏面還含糊了兩句什麽,惹得那人大怒。

“夫人這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說話的聲音靠得很近,這人應該就站在她的床前,魏婉娘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看來看去的那種感覺,是靈雀,她是不會認錯她的聲音的。

“為何還沒有醒過來?”許是半夢半醒之時,有些特別的感覺,她從靈雀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的矯揉做作。

“唉!”這嘆氣的生意離得稍遠一些,卻是分明是王朗的聲音,倒是聽起來比之前老上了幾歲。他一方面憂心著魏婉娘,另一方面也在為自己英年早逝的女兒感到惋惜。

“老爺您也是,切莫要註意身體,要是小姐在天有靈的話,定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靈雀的聲音遠了些,似乎在慢慢地靠近另一個聲音的主人。

“我可憐的玉兒。”對於自己的第一個孩子,無論是男是女,意義總是格外的不同,王玉娘當初在娘家的時候,闔府上下最寵她的卻不是魏婉娘而是王朗,但大男人怎麽好當著眾人的面痛哭流涕,只有到了這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見昏迷不醒的妻子,那股悲傷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住了。

魏婉娘想要睜開眼,卻只能睜開一個小縫,模模糊糊中她似乎看到了兩個疊在一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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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無少女張九明畢業即失業,在人才市場上奔波了三個月,最後找了個靈異公眾號小編的活。

老板是個笑面虎,同事個個二百五。

唯一腦子看起來稍微正常點兒的帥哥是個暴力狂,從來不肯好好說話,能動手絕不瞎比比。

張九明很辛苦,不是因為朝九晚九,而且因為這個公眾號還有一個功能,叫做冥府駐人間辦事處。

——而她的兼職,就是這個辦事處的扛把子,俗稱閻王。

白奇以為自己做錯了一件事,她用了很多年的時間去彌補,最後才發現其實那人想要其實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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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

屋內的燭火搖晃著,那兩個站在屋子中央的身影時而靠得極其的近,時而又分開了魏婉娘覺得這中間有什麽不對,或許他們二人並沒有察覺到,他們兩人之中的那一點點氣氛的變化,而魏婉娘卻敏銳的察覺到了。

原來如此

卻是錯怪了玲瓏呢!魏婉娘許是心碎過無數次了,所以這一次並不覺得怎麽難受,應該說是已經開始麻木了。傷口一次一次地劃開,然後再重新愈合,然後再劃開的時候其實已經第一次那麽疼了,真的,人是一種適應能力極強的生物,而魏婉娘或許是其中的佼佼者。

王朗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但現在在妻子的病床面前,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就之前的那個錯誤再繼續下去,那種羞恥感在這個時候,洶湧地翻滾上來,他無法拿那些世俗的常理來安慰自己,那只是一件小事,是對於這個時代的男人或許連雞毛蒜皮都稱不上的小事。

於是,他逃避似的走出了這個令他覺得有些壓抑的房間,因為他總覺得黑暗之中有一雙眼睛,冷靜無情地看穿他心底的那點兒不堪。

王朗走後,屋內只剩下了靈雀跟魏婉娘,氣氛馬上變得不一樣起來,空氣似乎被擠壓成了一張巨大的網,籠罩在她們二人的身上。

靈雀端著一盞燈,慢慢地走近了,腳步緩慢,像是一只勝券在握的獵食者一樣,正在慢慢地靠近她已經無法反抗地獵物。

她將那盞油燈放在床頭上,這猛地多出來的亮光,讓魏婉娘有些不適應,眼皮微不可見的抽動了一下。不害怕是假的,靈雀很不對勁感覺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又或許是魏婉娘從來沒有看見過隱藏她身體內的另一個靈雀。

靈雀沒有說什麽,只是伸出手了在魏婉娘的臉上輕輕地摸了一下,魏婉娘不清楚她這個行為的意義,只聽見她發出了一感嘆的聲音。

不知道她到底在感嘆什麽?不過隨後魏婉娘就知道了。

“魏婉娘。。。”她拖著長腔念著這個名字,將重音放在了最後一個字上,聽起來便有些幽怨的感覺,像極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前來的狐妖女鬼。

可魏婉娘跟她又有什麽仇恨呢?她待靈雀如同親姐妹一般,自認為沒有什麽虧欠的。

但好像在靈雀那裏好像還有什麽是魏婉娘不知道的內情一樣。

她拼命地想要睜開眼睛,但無論她怎麽用力,卻也只能迷迷糊糊地感受著那熱氣噴在她耳側的感覺,靈雀附在她的耳邊給她講了一個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故事。

從前有個富商家的小姐,天生體弱,父母溺愛,被鎖在繡樓之上,整日只是繡繡花,描描眉的,心中只覺得無限厭倦。

春日裏,小姐攜丫鬟入花園,走遍亭臺樓閣,賞遍千紅萬紫,春心蕩漾,心思萌動,可是看管森嚴的大戶人家裏面,沒有那紅娘做媒,也沒有那柳夢梅來入夢,那張生除非是生了三頭六臂否則是跳不過高墻。

小姐在花園之中,並沒有尋到一個英俊瀟灑的書生,而只是找到了一個長相平平生性愚鈍的花匠而已。

花匠無趣,小姐無情,只是哄騙著那花匠從外邊兒給她捎些希巧的玩意兒和普通的話本子而已,而小姐那時候的丫鬟是叫黃鶯來者,便做這兩個人中間的傳信鳥,不知道往繡樓之中偷渡多少不應該出現在其中的違禁品。

原本這事兒,幹得隱蔽,任誰也不會知道這三人居然還做著這樣的勾當,也不知道是那一關節出了差錯,總之這事兒被這家的老爺跟太太知道了。

那家的老爺平時生性最為迂腐的一個人,對於家中的女眷一向看管森嚴,平白無故出了這事,自然是暴跳如雷,小姐這次是被徹底地鎖在了繡樓裏面了,而那花匠後來某一天聽說是腳下一滑,滑進了池塘裏面,小姐的身邊的黃鶯被人查出來說是與府內的下人私通,被趕出了府,聽說也是沒幾日就染了重病去世了。

“你還記得那個花匠叫什麽名字嗎?”靈雀趴在她的耳朵邊上,口中的熱氣卻是變成了冰錐一般地抵著魏婉娘的太陽穴。

可是此魏婉娘非彼魏婉娘,她那裏知道這之前還有這麽一段故事呢?

靈雀看著魏婉娘那毫無生機的一張臉,似乎是認定了她活不過今夜了一樣,像是要讓她死也要死個明白般的自顧自的講著接下來的故事。

後來小姐跟某書香門第的公子定了親,小姐卻是死性不改,依然改不了自己那個逛花園的毛病,不過這一次花園裏面空落落的,再也沒有不長眼的花匠,也沒有膽大妄為的丫鬟,新來的丫鬟格外的老實,話從不多說,規矩的很。

小姐不喜歡她,可是夫人喜歡得緊,便讓她跟隨著小姐,這老實的丫鬟卻是引出了大禍事,還是那天去游園,小姐被鎖起來之後,久違的一次游園,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腳底一滑摔進了花園那個不知道有多深的荷塘裏面,據說是撲騰了幾下就沒有了聲音。

後來那丫鬟英勇救主將小姐從池塘裏面撈上來的,自己卻因為此事落下來了病根兒,身體後來一直不怎麽好。

一直到死之前,都沒有好轉過。

那個丫鬟叫百靈,這個小姐奇怪的很,最愛那這些鳥兒的名字來給自己的丫鬟命名,可惜鳥兒都命短的很,這些丫頭的命也不長。

“她們都死了呀!”靈雀喃喃地說道,眼神中露出奇妙的色彩,緊盯著燈光下依然安詳如初的那一張美人臉。

“可你為什麽還活得這麽的好?”

“好嗎?”她只覺得痛不欲生,可原來這種活法在旁人的眼裏,已經算是好的了。

那個英勇救主的丫鬟叫百靈,聽著名字就知道靈雀跟她有那麽點關系,但絕對不止前後腳的關系,她們私底下那從不與外人道的關系,卻是比這個多上些濃厚的化不開的血緣。

“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呆在你的繡樓裏面嗎?”靈雀說起來這話,自己都覺得好笑,甚至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為什麽不能老老實實地呆在那裏面呢!那樣他們就都不會死了。”

“他們都是因為你而死的啊。”

“你老老實實地嫁你的如意郎君,她就也能活著嫁給他的如意郎君了。。。。。。”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靈雀很冷靜,聲音平靜的好像那故事裏面的人跟她沒什關系一樣。

“這事情原本可以不用變成這個樣子的,而造成這一切後果的人都是你,可憑什麽,憑什麽你一點代價都不用付呢?”

魏婉娘張不開嘴,無法回答她這個問題,任何地辯解在幾條血淋淋的人命之前都是狡辯,她沒有辦法將這一切的責任完完全全地推到之前的那位魏婉娘身上。

因為她確實是在在這幾個人的死亡之中插了一跤,落水之前的那個丫鬟跟花匠的死或許跟她可以說是沒有關系。

但百靈的關系確實是因為她,這是她永遠都沒有辦法回避的過錯。

當初她剛穿越過來,只是整天被鎖在一座有些陰森森的繡樓裏面,整天見不著太陽,在屋內被人壓著學習些所謂的女藝。

本來就因為那次落水,這個身體的健康情況不太好,整天就被困在屋子裏面,根本不可能好轉。

那時候她天天躺著床上,整天想得不是別的,只想著那天能出去逛一逛。真的一點也不開玩笑,她穿越過來的之後,想幹的第一件事不是別的,就是想出去逛逛。

別人家的穿越小說裏面,就算是穿越過去的惡毒女配,人家也能去院子裏面逛一逛啊!可為什麽她連個房門都出不了呢?魏婉娘並不了解這其中的原因,她只因為一方面是自己身體有病,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或許這時代的風俗比她想象的還要嚴苛,她並不知道在她穿越過來之前發生了什麽事。

在從母親嘴裏聽說要自己嫁給一個素昧平生的人之後,她就更想跑了,在任何時代結婚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都是不亞於重新投胎的一件事,她沒有辦法接受自己嫁給一個可能只會在新婚那天見一面的丈夫。

所以,她馬不停蹄地跑了,就在聽說了這個消息的當天晚上她就準備要跑了,第二天白天收拾好細軟,那天晚上她偷偷摸摸地翻出了繡樓,險些把自己摔個半死。

最後的成果是連魏家那個大花園都沒來得及走過去,就被人發現了。

魏老爹氣得要死,差點沒掐死她,這一點不是玩笑話。他是真的想要掐死這個可能會辱沒家門的女兒,是魏婉娘她娘親哭了個半死,才將魏婉娘救下來的。

而那個叫百靈的丫鬟,卻沒有一個哭得半死救下自己的母親。

百靈是在她的眼前被人抽了四十鞭,活生生地被人打死的,她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面前,從活生生的一個人,被抽得到最後看不人樣來。

魏婉娘開始畏懼這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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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九明很辛苦,不是因為朝九晚九,而且因為這個公眾號還有一個功能,叫做冥府駐人間辦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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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

靈雀說完之後,長長地松了一口氣,背負著這麽多沈重的往事,獨自一人走這麽多年,對於她來說也並不是什麽簡單的事。

現在終於到了,將這一切了解的時候了。

她伸出手給魏婉娘輕輕地往上蓋了蓋被子,或許講完剛才那番令人震驚的話之後,讓她有些失魂落魄。一不小將那被子的位置蓋得位置實在是太高了點兒。剛剛好能夠完全擋住魏婉娘的臉,從她這裏看來魏婉娘只是睡得無聲無息的,蓋上這床被確實更像個死人了。

魏婉娘知道她的意圖,並不想就這樣稀裏糊塗的結束,她還沒有找到蘭陵笑笑生,找到《金*梅》,她必須要趕快清醒起來,拼命使著勁兒想要突破那個蓋在她臉上和籠罩在她的身上的屏障。

隨著她的意識逐漸恢覆,那道令她睜不開眼睛的力量減弱了,慢慢地她重新奪回了自己的主動權,蓋在她臉上的被子也變得越來越沈,擠壓著僅有的空氣。

“你在幹什麽!?”見王朗走了,玲瓏因為不放心靈雀跟魏婉娘單獨在一起,偷偷地溜了進來,然後就剛好看見讓她膽戰心驚的一幕,她大喝一聲,沖上前來。

靈雀拿著被子緊緊地捂著魏婉娘的嘴臉,見玲瓏進來了,不但不慌張,反而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幾分。

玲瓏懶得跟她多廢話,也顧不上什麽別的,上去跟她撕扯起來了,靈雀的力氣卻是沒有玲瓏的力氣大,漸漸地落下風,最後被玲瓏一腳踹到地上了。

“你這個賤人,夫人對你多好啊?你就為了那一點點兒。。。。”那一點點兒什麽,她羞於說出口。

她只以為靈雀是因為跟王朗勾搭上了,才要謀害魏婉娘的。

魏婉娘卻是被生死關頭的緊張氣氛,刺激的徹底清醒了過來,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倒是把玲瓏給嚇了一大跳。

“夫人你醒了,覺得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玲瓏喘著粗氣,張開手想著老母雞一樣站在魏婉娘的床榻前,不讓靈雀有再靠近的機會。

魏婉娘看著她覺得多少還有點兒安慰,卻什麽都沒說,只是伸出手拍了拍玲瓏的肩膀讓她安心,然後目光轉移到靈雀的身上。

因著剛才的那一番拉扯,靈雀被玲瓏折騰的好不狼狽,但那雙眼睛卻是絲毫不退讓的迎上了魏婉娘看過來的目光,絲毫不見被發現之後的頹然。

兩個人之間什麽話都沒有說,只是目光流轉之間,早已尋不回當初主仆祥和的時光,最後卻是魏婉娘先偏過了頭。一切盡在不言之中,她已經知道了原委,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斷定,到底是誰是錯了。或許世間上有很多事也想這樣,其實對對錯錯根本沒有辦法說個明白。

靈雀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站在那裏不躲不閃迎著,甚至還極為大膽的看著魏婉娘跟玲瓏,站在那處腰板兒卻是比平時要直上許多,並不低眉順眼,而是擡起頭來端端正正的看著魏婉娘,嗤笑了一聲,不知道是笑誰,笑魏婉娘還是笑自己,最後扭頭走了。

玲瓏還想著要攔著她,不讓她走來著,預備著要將她扭松官府來著,魏婉娘擺了擺手,示意放她走。

“夫人,這種事豈能心慈手軟呢?”玲瓏自然是不情願的,可魏婉娘有些心灰,只是低聲說著。

“你以為她出了這個門,還能活多久呢?”魏婉娘之前一直以為自己了解靈雀來著,剛才她又懷疑自己或許不知道,但剛剛那最後的一眼,卻是讓她明白,其實那都是她,但是又都不是她,她只看到了一面。

玲瓏似是明白又糊塗,但沒多久她就知道了,因為靈雀居然真的死了。此事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驚慌失措的傳來消息,說是靈雀扯了衣帶將自己掛在房梁上吊死了。

倒是真的如魏婉娘說的那樣,出了這門她竟是真的活不了了,玲瓏不敢問這是什麽原因,看魏婉娘雖然臉色還是如同之前一樣難看,但總感覺比之前不一樣了。

她當然不知道,因著玲瓏是後面來的,那時候靈雀已經許配他人了。等到靈雀再度被人喚回來的時候,性格卻是比之前變化了許多,連魏婉娘都有些驚訝,只因為靈雀她之前不是這樣的。

靈雀之前的性子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驕傲。

想不到吧?

就連現在的魏婉娘回想起來當初的靈雀的樣子,完全不是那個低眉順眼小意逢迎的丫鬟,她想了好半天。腦海裏面唯一能夠想起的就是,她因著什麽事躲在屋內偷偷抹眼淚,然後靈雀從外面走進來,看著她這樣的懦弱,也不知道怎麽勸她,只是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替她抹眼淚。後來魏婉娘在這後院之中,練出了一身的刀槍不入的本事兒,卻是再也沒有那種時刻了。

所以說那樣的溫柔時刻,應該是真的吧?

卻是真真假假,難以分辨,人人鬼鬼,孰是孰非。

靈雀死了之後,另一個比較傷心的人卻是王朗,或許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子的,曾經觸手可及的東西卻是從來不珍惜,一直等著那人走遠之後,才後悔莫及。想要彌補卻已經是晚了,他這人又長情,從來失去的比擁有的好。

“讓人給她挑一塊兒好一點的墓地。”文人墨客的感傷有時候是不值錢的,甚至還抵不上魏婉娘這一句話來得實在。

不管外面傳什麽風言風語的,大家誰也不是傻子,王朗和靈雀之間的那點事兒,在明眼人眼裏卻是隱藏不了的,只以為是魏婉娘出手處理了靈雀,跟著十幾年的大丫鬟居然也容不下,實在是心狠手辣。

魏婉娘卻是無動於衷,只是安心養病,都閉耳不聽,權當自己是個聾子,反而換來無限安寧。或許早就把這些閑事拋到腦後就好了,也不會徒增煩惱。

三味書屋那邊,卻是接連不斷地傳來好消息,那本書已經重刊到第三次,市場已經出現了盜版,雖然這句話有點三觀不正,但在監管不嚴的年代,一本書開始出現大量盜版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意味著這本書要火了。

魏婉娘打起精神來看他寄過來的書稿,皺著眉頭翻過一篇篇的卻是沒有多少滿意的,而且其中還有不少的抄襲之作,魏婉娘十分的不高興,她想看到的是那種原創的有心意的,而不是這種一位抄襲前作的拼湊小說。

最後卻是統統都打回去重寫了,讓老蔣好不頭痛。雖然比起過去求爺爺告奶奶的時候,現在的他對上那些拿筆桿子的老爺們不再像之前那般沒有底氣,但是要是輕易退稿的話準時會被罵一頓的。

情緒的起起伏伏對於作者的創作能力也有影響來著,王朗現在屬於下筆猶如神助一般的狀態,寫得開心不已,但每寫完一回,心中總是會生出些莫須有的惆悵來。

玲瓏總是擔心的看著魏婉娘,先是失女後又被親信丫鬟給背叛,這種打擊放在誰的身上都受不了,魏婉娘自醒過來之後,狀態就很不對勁兒。

這時候沒人敢在魏婉娘的面前,提起逝去的大小姐跟靈雀,大家都只當作這兩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可偏偏有那人不長眼兒。

李氏就是那槍打的出頭鳥,大家都屏息閉氣恨不得在魏婉娘面前縮得無限小,偏偏她主動找上門去挑事兒,專說那戳人心口的話,不是說玉娘命薄就是說靈雀忘恩負義之類的。

刀刀致命,可魏婉娘連頭都不擡一下,沒等李氏再多說下去,就一茶杯扔到了她的臉上,直接把李氏給砸蒙了,誰也沒想到魏婉娘居然會動手。

李氏也沒想到,她從魏婉娘手裏吃了多少虧,卻從來不長記性,就是仗著魏婉娘心慈手軟,沒想到今日居然動起手來了。

摸著頭上的大包,李氏還沒有來得及哭,就被魏婉娘接下來的話,嚇得抽噎都不敢抽噎一聲了,想走卻是不能走了,照魏婉娘說的那話就是,你可真把我這兒當成是菜市場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

李氏在魏婉娘的院子裏面,跪了整整三個時辰,中間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王崇聽說了這事兒,跑去跟於氏告狀。

魏婉娘眼皮子都不擡一下的,當著滿院子人的面,一五一十地將李氏這些年犯得過錯給揭了出來,讓李氏聽得心都涼了半截。說句不好聽的,這些事壘起來就算是把李氏趕出去八回也夠了。

王崇心想著說祖母怎麽也得看在他跟弟弟妹妹的份上放李氏一馬吧?

卻是在於氏那裏吃了個閉門羹,於氏連見他都沒見,院子面的丫鬟只說是歇著了,他不信也不能硬闖進去。

李氏結結實實地跪掉了半條命,等聽說魏婉娘把高氏出的那個孩子,寄養在自己的名下的時候,剩下的半天命也有些懸乎了。

她這才姍姍來遲的想起死去那人的囑托,讓她沒事少招惹魏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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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徙

又過了幾個月,在三味書屋第二本新書即將問世的時候,於氏的病情也出現惡化,就算是有李偲在府中幫忙診治,卻還是於事無補,於氏在病榻上又強挨了幾個月,最後卻是因為年紀太大了,在一個寒冷的夜晚靜靜地去了,丫鬟第二天叫起的時候,怎麽都叫不醒她,再一摸整個人早就涼透了,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去了的。

在某種情況下,算是解決了自家兒子在朝堂之上的困境,王朗早已萌生退意,卻還沒想好什麽時候請辭呢。

正在他猶豫不已的時候,卻是於氏用自己的死亡,幫自己的兒子做出來了這個重要的決定。

魏婉娘穿得一身白,跪在於氏的靈堂中,頭抵著冰涼的地面。說悲傷倒是沒有幾分,眼淚全是靠手帕裏面蔥汁刺激出來的,哭得越大聲,心裏只覺得越發空虛無感。

或許是被這周圍各種各樣的哭聲所啟發,魏婉娘想起《金*梅》中的有那麽一段,講這時間的各色哭法。

“那婆娘卻嚎啕哭起養家人來。看官聽說,原來但凡世上婦人,哭有三樣:有淚有聲謂之哭,有淚無聲謂之泣,無淚有聲謂之嚎。”

王朗卻是剛剛寫完這回沒多久,上面的筆墨尚未幹透,就遭受此等打擊,怕是這堂上哭得最真心的便是他了。

依著於氏之前的心願,王朗扶著她的棺木回到了南方,將她與他的丈夫葬在一起,這是她的畢生心願,王朗自然要滿足,哪怕父親的墓中早有發妻合葬,但他還是硬把於氏強塞了進去。

“那是母親的畢生心願。”王朗也知道自己這事兒,做得著實不地道,但是為人子女的怎麽能違背母親的心願呢?

怨就怨那位發妻沒能留下一兒半女,此時連替她辯駁一句的都沒有。魏婉娘心裏鄙視得很,卻也閉口不言。

一家人搬回南方沒多久,魏婉娘就推脫自己的身體不好,將管家的權力給交了出去,老娘可不伺候你這一幫白眼狼了,王朗隨手將這事兒交給了李氏,李氏乍一得權,囂張地不行,弄地府裏面怨聲載道的,王朗自己都跟著吃了不少的苦頭。唯獨置身事外的魏婉娘小日子過得美滋滋的。

後來,高氏帶著小巖哥天天來魏婉娘院子裏面轉,正好王朗也受夠了李氏,魏婉娘略一操作這活又變成高氏的了,反正怎麽著這事兒都甭想再落到她的頭上了。

院子裏面的那棵桂花到還是像之前那樣的生機勃勃,聞著花香看著書,甭提多麽自在了,魏婉娘還是總有睡不著覺的夜晚,那時候她總是輕輕地披上一件外衣,悄悄地站在院子中,靜靜地看著那花跟那片天空,只是再也沒有一個會提醒天涼加衣的人了,魏婉娘不是什麽聖母,她不會隨便原諒一個傷害了她的人,她只是,只是偶爾會想起而已。

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她們應該不會離開這個地方了,魏婉娘也終於替三味書屋想好了搬家的地方,自然是魏婉娘在哪裏,三味書屋就在哪裏了。

三年之內應該不會再搬家了,至於三年之後的事,魏婉娘也做好了打算,管他王朗再去什麽地界做官,就算是神仙地界,那也不管她的事,她是不會跟著去的。她是不會再離開這裏了。

王朗辭官之後,整個人像是重新長了一遍一樣,前後變化之大都開始令魏婉娘懷疑他是不是也被人穿了,小小的試探了一下,當然是沒有的。王朗還是那個王朗,但整個人變得都不一樣了。

從內由外的不一樣,整個人變得放蕩起來,浪得不行。不過他還是有點底線的,算是沒整出他太多讓魏婉娘覺得無語的事。

奧,對了,王朗書房前面的那從翠竹被他給鏟來了,給換成了——————葡萄,從青州帶到北京,又從北京帶到南方的那一小棵葡萄,魏婉娘聽說了這事之後,只覺得自己實在是無話可說。

除了葡萄,跟著他們一起來到南方的還有李偲。不知道為什麽,他似乎並不怎麽想回家的樣子,好像家裏有什麽洪水猛獸一樣。

李燾貞也曾經來信問過哥哥過得怎麽樣,魏婉娘如實相告,李偲過得很是不錯,這不是謊話,確實是很不錯。

這封信寄出去後很久,魏婉娘才收到李燾貞的回信,再也沒有像之前那樣詳細地問起過李偲的事,只是偶爾會在信的結尾,捎帶上一句話,裝作無意的問起。魏婉娘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但是那點疑慮就如同空氣中的暗香一般,讓人抓不著是從哪裏來的。

老蔣將三味書屋的東西完全遷移至南方,已經是隔年事情了,那時候三味書屋已經出了兩本書,在書籍市場小有點薄名了。魏婉娘這個決定絕對是一個英明的決定,因為相比較為封建的北方相比,南方的接受程度更高一點兒,商業也更加的發達,有很多個書坊聚集地。

在此開設書坊的話,銷路也比之前少了中間賺差價的那個中間商,而是直接批發各地書商們。書稿來源也比之前更成體統了,畢竟是書坊聚集的地方,以替書坊供稿而謀生的人不在少數,稿源豐富地讓老蔣都想落淚了,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樣,求爺爺搞奶奶也換不來一個好臉。

這邊的人,並沒有把自己的文字當成是什麽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東西,很容易接受意見,拿回去批改的時候,也沒有罵罵咧咧的說著什麽商賈之人不通文字之類的屁話,令老蔣那顆受傷的心靈得到了一點點兒的安慰。

老蔣很欣慰,魏婉娘卻並不怎麽高興,對南方供稿人提供上來的稿件,她並不怎麽感冒,只覺得字裏行間充滿一種油滑之氣。

已經形成套路了,或許是因為這邊的專業供稿人,已經把這事當成是產業化的事情再做了,所以寫出來的稿子也帶著一股濃厚的流水線味道,起承轉合之中全都是套路,到沒有青州那群沒經驗的窮秀才們寫出來的文字,卻是帶著一種,天然不雕飾的靈氣,倒是各有各的好。

魏婉娘自從不管家事之後,整天呆在自己的院裏裏面,處理三味書屋的書稿事宜,將個院子整得如同是編輯部一樣,屋裏面全是書稿,就連頭發也有普通的發簪,換成一時興起插上的毛筆。

玲瓏卻是被逼學文化,千字文都沒有背熟的她,整天跟在魏婉娘的屁股後面,是不是就被抽查到。

“玲瓏,你看這句寫得多好,巴拉巴拉!”魏婉娘很高興地跟玲瓏分享。

“。。。。”玲瓏完全看不懂這句好在哪裏。。。

“玲瓏你快看,這詞用得多妙,這事寫得也不錯!巴拉巴拉。。。。”

“夫人。。。”這個字我不認識啊!沒文化的玲瓏遭到了暴擊,為了不在魏婉娘的臉上,看到失望的表情,只好奮起學習,因為魏婉娘提起這些事的時候,臉上露出的那個極有光彩的笑容,是她久未看到過的美景。

魏婉娘看玲瓏認真的樣子老懷欣慰,多認識點字,多看點書總是沒有錯的,什麽時候多看點書都不是錯的事。

守孝期間的王朗,整天無所事事,也不好出門訪友,只是整天悶在書房內寫些什麽,倒是如同魏婉娘的房間一樣,兩個人的房子都布滿了白紙黑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個人是都瘋了呢!

三兒原本跟李芝樹兩個人說好了要回家,只是都走到家門口了,人又後悔了,只是遠遠地看了一樣,便又跟隨著李芝樹兩個人先是去了趟北京。

但是怎麽說,長安居大不易,白居易是容易,但是他哥倆過得卻是很艱辛,後來兩個人想了想,又回了南方,不過沒去南京,而是去了與其相鄰的一個城市,聽說那地方書坊很多,他哥倆有一技傍身,總能混口飯吃。

但這邊的人愛用自己本地出身的雕版工人,兩個人找了半天的工,也沒找到個肯用他們哥兩的,倒是李芝樹在眼前露了一把手藝,有個過路的員外看來誇個不停,臨走時給他留了一張名帖,上面寫著極為顯眼的四個大字。

”三味書屋。“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預收——————————

三無少女張九明畢業即失業,在人才市場上奔波了三個月,最後找了個靈異公眾號小編的活。

老板是個笑面虎,同事個個二百五。

唯一腦子看起來稍微正常點兒的帥哥是個暴力狂,從來不肯好好說話,能動手絕不瞎比比。

張九明很辛苦,不是因為朝九晚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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