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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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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六期期艾艾的跟在茅九身後, 跟條尾巴似的。卻又只敢站在他身後兩三米遠的地方, 因為茅九不準他靠近。

盡管陸六這幾天伏低做小, 扮盡可憐相也沒能讓茅九心軟。

廢話, 這怎麽心軟?

童年陰影能是說原諒就原諒的事情?

茅九走前頭,不想回頭去看陸六的臉。他怕忍不住打上去, 哪個白癡追人抱著兇神惡煞的大白鵝去啄人家的。

當年他在有了童年陰影之後還曾一度以為自己生的有多討人嫌。

現在可好, 原來當年不是討人嫌, 是討人喜歡。

但這喜歡也太烏龍了。

陸六跟在茅九身後,偷偷扯他衣角。高大的身體佝僂著背, 就特別可憐:“小九,我錯啦。”

茅九扯回袖子:“現在別跟我說話,我怕我忍不住消滅童年陰影。”

陸六抿唇,不敢動了。

完了完了,真的生氣了。

陸六記得直搓手指,回頭跟他家裏人求助, 把這事原原本本全透漏出去。他家人沒良心,全程哈哈哈以及說風涼話。

要不是看陸六真生氣了,他們可以用不同姿勢的哈哈哈到晚上來刷屏。

最後他們就甩出一句話:伏低做小, 或可前嫌盡釋。

陸六看完, 撇撇嘴,說的好像他跟茅九之間有什麽天大的嫌隙似的。不過他還是聽話的伏低做小。

只是盡管他如此, 茅九還是看都不想看到他。

陸六不解又委屈。

他覺得挺開心的,原來從頭到尾喜歡的都是一個人。雖然兜兜轉轉繞了不少圈子,但還是在一塊兒。

多有緣分啊。

可茅九特不開心, 板著臉氣了好幾天。從墨脫雪山回來,一路上就命令他遠離他。

陸六就只能遠離茅九三米,然後伏低做小。

只能說他還是小看心理陰影的威力了。

他們坐的是輛長途汽車,每到一個中轉站就會停下來休息。這會兒是到了一個鎮,停下來了。

司機說是防止汽車有些問題,到一定時間要請師傅來檢查。

這事兒關乎性命,沒一個乘客有異議。因為檢查挺耗費時間,再加上正趕上鎮裏的民俗節日。

車裏一眾人就打算下去看看,也湊湊熱鬧。於是他們商量了回來聚集的時間,就都離開了。

茅九在座位上坐著,垂眸整理新畫的符咒。把它們都折疊成整齊的三角形狀。

陸六走過來,小心翼翼的問:“小九,要不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茅九眼皮子都沒掀開,不理。

無聲的拒絕。

陸六委屈又難過,陸小公主上線。委屈巴巴的極其低落的有氣無力的說:“那我自己去,你要吃什麽……你都不想跟我說話,沒關系。我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我去給你買。我、我一個人去湊熱鬧,買些地方小吃和特色,回來……給你。”

說完,沒見茅九擡頭。

陸六雙腿跟墜了千斤頂似的,特別沈重。走出大巴幾乎是使勁兒挪著雙腿,還一步一回頭,跟只忠心耿耿為護主而瘸了腿兒還被主人趕走的可憐大狗似的。

垂著大尾巴,耷拉著耳朵,說多可憐就多可憐。

茅九擡眸就正好看到這一幕,嘴角忍不住抽抽。

就這破玩意兒折磨了他的童年,貫穿他的童年陰影。說起來,就特丟面子。

當陸六到車門口回頭再不舍的看一眼時,茅九還是站起來了。

雖然茅九什麽話都沒說,但是行動已經告知一切。於是陸六腿不瘸了,尾巴搖起來了,耳朵也豎起來了。

特別精神,眉開眼笑,嘴巴都合不攏。

跳下車就在下面等著,看茅九要下來,就忍不住要湊上去。但剛動動腳似乎就想到伏低做小四字,於是又委屈的不敢動了。

就拿那小眼神瞅著茅九。

茅九沒忍住,被逗笑了。

“就你這嬌貴的樣兒還想伏低做小?”

不過了對他冷臉就能擺出一副天塌了樣子,可憐委屈的不行。還怎麽伏低做小?給忍耐伏低做小看的別人都心軟。

要不是茅九這幾天都忍著沒看他,還真沒辦法做到冷了他好幾天。

一見茅九笑了,陸六跟得了天大的便宜一樣湊過去。特別有自知之明的說:“我那嬌貴還不是你們樂意寵的。我也樂意把你寵的嬌貴,你可以對我嬌貴的。使出你的驕矜,我都接著、寵著。”

茅九被逗樂,故意說:“行。那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趕緊消失。”

陸六微微瞪大眼,立馬就抱住茅九:“我要是不在,誰接著、寵著你的驕矜?誰可以讓你嬌貴的?我在,得我在。”

茅九露出嫌棄的表情,卻也沒推開他。

得了便宜又賣乖的陸六當下得寸進尺,直接摟著茅九進鎮裏過節。

兩個大男人貼的那麽近,姿態又親密,若是放在尋常時候會引來側目。但這會兒鎮裏過節,熱鬧。人山人海,沒人理睬。就算看見了也當是兄弟情深。

這會兒鎮裏是正舉辦開光的節日。

他倆問了鎮民,聽說這是他們的節日。十二年才舉行一次,是鎮裏的大節日。這節日的舉辦是跟鎮裏的風水、運勢相結合。

要是想鎮裏發達起來就得舉辦這開光的節日,還得是隔十二年舉行一次。

十二年才舉行一次,又是關乎鎮裏風水和運勢的節日,可想而知有多盛大。從停大巴的地方往裏面走,開頭見不到人,等拐個彎就會被嚇一跳。

人山人海,壓根擠不進去。不僅是鎮裏的人聚集在這兒,那些已經成家或是嫁出去的或是在外頭打工的全都被叫回來參加這個盛大的節日。

外頭一圈圈的汽車圍成圈,裏頭就是一大堆的人。每個人手中捏著一把香,全都試圖擠到裏面去把香插進香爐。

在人群中間有十只大香爐,串起一根紅粗繩,中間穿進一根扁擔。兩個年輕小夥就扛著扁擔,擡著大香爐隨著人潮湧動。

每個香爐都有兩個年輕氣壯的小夥子扛著,旁邊站著一個穿唐裝的老人。那老人是鎮裏有名望的長輩,才有資格護著香爐,插進第一根香。

香爐裏面全都是香,除了最裏面的點著了。外面一圈沒有點著,這是為了防止燙傷。

鎮子裏的人說如果把香從第一只插到第十只香爐,就能保佑接下來的十二年風調雨順、平平安安、身體健康、財源廣進。

人們普遍求的也不過是這幾樣。

所以後面的人擠著前面的人,非要在香爐裏插香。但也不知他們是怎麽練就的神功,即使蜂擁而擠,也沒撞到人或是踩到人。而且始終和香爐保持一米的距離,致使擡著香爐的人能暢通無阻的繼續往前走。

他們詢問了一番才知道,原來這香爐是要擡上山的。放到山頂上的廟裏供奉著,那十只香爐是替廟裏的神仙接受人們的供奉。

要是被阻了路或是撞到了或是沒能在規定的時辰內順利到達廟裏,是不吉利的。

所以即使擁擠也沒人想過會去擠香爐的路,不過這樣就不能使人們把香插進香爐裏了。

因此他們想出個辦法,走一段路就會停下來,給人們插香的機會。同時也可令挑著擔的年輕小夥休息會兒。

畢竟是走山路,越往上爬就越累。

陸六興沖沖的拉著茅九,說:“我們也去插香祈福。”

茅九詫異的問:“有用?”

他一向認為求神不如求己,靠求神拜佛來蔭蔽自己是最愚蠢的想法。所以聽陸六這麽說,還是挺詫異的。

陸六點頭:“他們這兒的風水好,養人、養地。這節日,就是開光。其實就是改風水,風水不是一層不變。相反,它時時刻刻都在變,只是變化不大。但若時日久了,就會格局大變。所以他們每隔十二年一次的開光節日實則是在順應風水,改風水格局。他們養著這塊地的風水,同時也被這塊地的風水養著。雖然我們去插香求平安不一定具有非常好的效果,但確實可以保平安。”

風水說明了就是利用自然環境、地勢山川和水流等等,這些都是會變的。有時候,你選的是塊風水寶地,但再過段時間就變成了兇地。

假使住的地方山清水秀,時日一久,山木被砍伐殆盡,河流汙染,那風水寶地就成了窮山惡水。

就是這麽個理兒。所以也就會有一些人在幾十年後會鬧出遷祖墳的事兒。

陸六又說:“再說了,來都來了。試試看唄。”

不管有沒有用,都是一番誠心。而且十二年一次的節日,碰巧就讓他們遇到,不是挺有緣分的嗎?

茅九點頭:“行吧,到哪兒買香燭?”

他左顧四盼,全都是人,沒見著有賣香爐的地方。

陸六嘿嘿一笑,從背後掏出一把香:“我早就買好了。”

茅九嘴角抽抽,掃一眼陸六得意的模樣。抓過香,拉著他一把沖進人群中。

陸六猝不及防,差點被撞到。幸好及時穩住。低頭看過去,就見茅九狡黠的笑意。於是心情也愉悅了許多,放開了一般跟著人群擠進去。

一路擠一路走,還真叫他們從頭到尾十只香爐都插上香了。差不多到山頂上的時候,兩人往空的地方走。

雖然說空的地方人少了些,可也只是從摩肩擦踵變成肩膀挨著肩膀。茅九和陸六兩人緊緊貼一塊兒。

茅九在陸六耳邊問:“你說什麽祈福語了?”

陸六回到:“我忘了。你呢?”

茅九:“我也忘了。”

好吧,因為在擠的過程中把插香當成了任務,他們都忘記在插香的時候說祈福語了。

兩人無奈的相視一笑。

最後陸六說:“我們進廟裏,從頭到尾再拜一次。這回慢慢來,得記得祈福語。”

茅九抿唇笑:“行。”

那十只香爐被送進廟裏,一字排開,就放在神像面前。

裏面的香被拔走,放到一邊。倒不是說這是什麽不敬行為,只是香太多,香爐滿了。就放到一邊,存起來,往後慢慢點來供奉。

要不然,即使是神,也會吃撐。

主要是過程和心意都被聽到被接納就好。

於是他倆重新的分別在兩頭一一點燃香,誠心誠意的再拜一次。心裏頭默念的,不過是保佑心裏牽念之人一生平安、健康、無憂。

所牽所念,不外如是。

分別拜到第五只香爐的時候,兩人同時把香插進去,相視一笑。同時祈福,完後繼續剩下的四只香爐,一一拜完,再回頭時,對方就在盡頭,煙霧繚繞,身影卻愈發清晰。

陸六走過來,眸中閃耀著激動的光芒。抱住茅九,動作也沒太放肆。畢竟是在廟裏,旁邊那麽多人。

他們只是神態自然的摟著離開,在無人角落時偷偷親一把。

節日之所以為節日,自然不可能只是上山進香那麽簡單。只是早上那會兒的上山進香較為重要,所有人都得參加。

這會兒上山進香的活動結束了,大部分人都陸陸續續的回家。剩下的就是年輕人在閑逛了。

山頂上並非像想象中的荒蕪,而是鋪了水泥路、水泥廣場和廟宇。上面很寬敞,搭了戲棚子,還有許多商販,頗為熱鬧。

戲棚子下午和晚上都會唱戲,據說那會兒也熱鬧。不過晚上更加熱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宛如上元佳節。

不過他們也待不到晚上,要不然肯定會留下來觀賞觀賞。

事實上,直到他們離開,那戲棚子都還沒到唱戲的時間。

不過,離開的時候,陸六就跟茅九身側的人換了位置,順利坐他身邊了。

這也算是……和好了。

夜色深處,一戶別墅沒有亮燈。

別墅裏很安靜,從門口走進去,從客廳到樓上,什麽聲音都沒有。別墅共三層,沒有一個窗戶口是亮著燈的。

足見別墅沒有人。

一個人都沒有。

不知道的人會這麽認為。

但別墅裏有人,有個小孩。

一對男女躡手躡腳的避開監控器進入別墅後就放開了手腳,打開手電筒而不是開燈。

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說道:“你到二樓的兒童房看看那小孩在不在,我去小孩的玩具房看看。記住,別鬧大動靜,燈光小心點,別透出去。”

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不耐煩的說道:“知道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幹這個,還會失手?”

女人冷哼一聲:“你不會失手?上次要不是你見色起意,在偷小孩的過程想要強暴女主人。我會差點折進去?”

男人嘁了一聲:“知道了知道了,現在女主人也不在。我能強暴誰啊我。行了,再不行動時間來不及了。”

說完,快速的轉身遠離女人,嘴裏嘀嘀咕咕:“媽的,不就比老子打了一級,還不是個小嘍啰。整天擺譜,個臭女人。”

女人也聽到了這話,冷哼了聲。不去計較,反正這次合作,她就能調進另一個大的隊伍裏,擔任小隊長。用不著跟這廢物計較。

目前還是這家人的小孩重要,聽說有個大人物特別中意這家的小孩。開出了高價,怨不得上頭吩咐他們趁夜來偷這家的小孩。

男人朝著兒童房走去,打開門,首先朝床上看過去。床是空的,被子淩亂的擺在一邊。

他跑到一邊的衣櫃,打開,也沒人。

“媽的,被耍了。”

人壓根不在兒童房裏,怪不得那女人那麽幹脆的就把兒童房讓給他。那個女人肯定知道小孩在玩具房裏。

他們最近組裏在評定業績,看誰能力優秀可能就會升任小隊長。到了那個地位,錢來的快也更容易升遷。

這次的小孩事關業績,誰知道那女人在騙他。

男人怒不可遏的沖出兒童房,往玩具房那兒跑。

女人得意的進入玩具房,她打聽過了。這個時候,小孩會在玩具房裏面玩到累。然後睡著。

打開門,手電筒朝著裏面照射,先是一地的玩具,然後是半人高的積木城堡。

女人一邊走一邊叫:“寶寶,阿姨來接你去找媽媽。你在哪兒啊?”

沒人回應,只有女人的聲音在黑暗的玩具房裏響起。

窗簾被拉開,月光照進來。不知為何,女人感到有些冷意。突然背脊一陣悚然,迅速回頭,手電筒照過去。

“誰?”

然後她看見前面鑲在墻壁裏的衣櫃被打開,衣櫃門輕微搖動,裏面的衣服也在晃動著。

這說明剛剛有人從裏面跑出來了。

女人心裏燃起一股焦急和憤怒,連忙往門口看。恰好看到一個小孩影子飛速的跑了出去,頓時一急,也連忙跟上去。

“這小孩也太狡猾了!”

她舉著手電筒追出去,在走廊上卻見不到小孩。樓下看,沒有。突然擡頭,在三樓樓梯有道身影迅速縮了回去。

女人臉上露出笑意,放慢腳步走上去,臉上掛著勢在必得的笑容。放柔了聲音:“寶寶,不用怕。我是你媽媽的好朋友,來接你去見爸爸媽媽。你別怕,出來見阿姨。阿姨帶你見爸爸媽媽。出來啊,別怕。”

在距離上面三四道臺階的時候,女人猛地跨了上去,轉頭往第二層樓梯口看。勢在必得的笑頓住,樓梯口什麽都沒有。

連忙擡頭看,見一道身影閃過。

女人憤怒了,卻又帶上貓捉老鼠的心情一步步走上去。

男人緊隨其後,他在女人走上三樓的時候就跟著她了。

他們走上去,一直跟到天臺上面。他們一塊兒到了天臺,男人在到天臺的時候被女人發現。

他們先吵了一架,女人很憤怒,她覺得女人卑鄙。男人則說成大事者,卑鄙只是途徑而已。

終結他們的吵架的是離開天臺的門猛然關上,發出巨響。

兩人一驚,連忙撲上去開門。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門被牢牢鎖上,將他們關在了天臺上。

男人狠狠的踢門,發出巨響:“臭小鬼,趕緊把門打開!要不然等爺爺抓到你,把你賣到高級俱樂部,讓人玩死你!聽到沒有,臭小鬼!快開門!”

女人壓制住慌張,心裏有些訝異一個小孩怎麽那麽聰明。但面上還是擺上鎮定的神色,拍著門放柔聲音說道:“乖寶寶,我真的是你媽媽的朋友。我是來接你回家的,你要聽話。快開門,不然媽媽不要你了。爸爸也會不要你,到時你就沒人要了。乖寶寶,開門才是好孩子哦。”

良久,沒有動靜。

女人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男人嗤笑一聲嘲諷他。

女人大怒,猛踢門,也不裝溫柔了。罵出來的話比男人還惡毒百倍。

突然,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響起。

女人黑了臉,以為是小孩在門後面嘲笑她。當即破口大罵,只是越罵那笑聲越響亮猖狂。

男人扯女人的手,女人不耐煩的甩開。不經意間卻見到在月光之下男人慘白的臉色,不僅一怔:“你幹嘛?嗤,嚇壞了?”

男人臉色極其難看:“你沒註意這笑聲很古怪?”

經他這麽一提醒,女人也發現了這笑聲不太對勁兒。

嘻嘻哈哈,極為尖銳。在耳邊來回循環,不知不覺就陷入極為煩躁的狀態中。

男人著急了:“不是,你沒發現這聲音……近在咫尺嗎?”

女人抖了抖:“我他媽警告你是男人就別玩這種手段!”

男人難得沒回話,而是臉上眼神充滿驚恐的瞪著女人。確切來說,是瞪著女人身後的東西。

女人一驚,陡然間感到背後多了點輕微的重量,不仔細察覺就感覺不到的重量。她僵住不敢動彈,眼角餘光瞥見一抹烏黑油光發亮的發絲。

她忍住恐懼,慢慢回頭。所見令她瞳孔恐懼刺激的緊縮放大到極致。

“啊——”

一對夫婦頗為疲累的回家,當他們忙完工作的時候已到淩晨。剛把車停在車庫,下來走到別墅門口的草坪上就聽見‘砰’、‘砰’兩聲重物掉下來的聲音。

夫婦低頭一看,見是兩具死狀淒慘的屍體。

一男一女。

血汩汩流出。

夫婦倆被嚇得差點心臟驟停,但理智也迅速回籠,兩人是陌生人,在他們樓頂上掉下來摔死了。

他們家中還有個七歲的小女兒。

夫婦倆跌跌撞撞的跑進玩具房,再玩具房的衣櫃裏找到被埋在衣服裏安然熟睡的小女兒。

小女兒懷裏還抱著她最愛的娃娃。

夫婦倆抱起小女兒和她心愛的娃娃,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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