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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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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六瞥了一眼茅九, 見對方滿臉不解,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的。他反問:“你不知道?”

茅九確實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沒頭沒尾的。他搖頭表示不知。

陸六看著茅九的目光裏充滿了些許的驚訝,似乎的確難以置信他居然不知道:“每隔十年, 天師界會有一個為期三個月的比賽。於風水師、驅魔師而言, 這都是一次嶄露頭角的機會。尤其是魁首, 可算是半腳踏入天師級別,一步登天。所以,於天師界而言,這次比賽都是一次很重要的賽會。前段時間他們在帝都舉行,舉行期間所有人不能離開固定的場所。他們無瑕分心管理其他事兒,竊金賊就是利用這個機會出來肆意妄為。”

茅九對這天師界盛會確實不知, 茅老未曾同他講過。但說到天師界盛會, 七八歲的時候倒是參加過一次,不過是遠遠的在一旁看著。

茅老也是躲在下面偷偷的看,教導茅九的話是這麽說的:“又不是戲子, 給人看作甚?咱爺倆負責看就行。”

茅九當時看得倒是挺樂呵的。但因茅老那話,他對這些天師界盛會一概不知,或者說是不感興趣。

因此, 他是不能理解天師界盛會於那些人而言有多重要。於是他皺著眉頭不解的詢問:“盛會還比得過人命?”

陸六笑了,居然沒有嘲諷而是帶著理解:“你不了解大約是不懂其中的誘惑……他們多少有分寸的。”他忽而轉移了話題說道:“他們不能來,總有人能夠解決這事兒。他們懂得孰輕孰重, 要是真鬧大了, 還是會出手的。”

要是真不出手, 老錢就不會找到他那兒了。畢竟是帝都,國之心臟。他們知道什麽才是最重的,只是他們也是經歷過風浪的,這點兒事都能亂了陣腳,那就枉當大師之名。

十年一次的天師界賽會,一是選拔出可以繼任的後輩,二是提拔有才能的苗子。事實上,對如今的天師界而言更重要的是尋找繼承之人。

如今天師界衰微,有天分的年輕人少就算了,肯吃苦的也少。於天師界而言,天分又是極為重要的。

茅九點頭,受教了。

他沒有著急著否決陸六的話以貶低天師界盛會,畢竟他的確是對天師界盛會一概不知,明顯的陸六比他知道的更多。雖然三言兩語裏頭沒說什麽太重要的信息,不過到底是有些中肯的評價。

陸六對那盛會的評價還是不錯的,偏向於中肯的陳述事實。這樣的評價,茅九倒是能輕而易舉的接受。

“這樣說來,那個婆婆的做法就有些耐人尋味了。陸先生,您說是吧?”

陸六漂亮深邃的深窩眼看向那團巨大的肉團,它在快速的吞噬著殘肢斷骸,顯然是明白自己逃不了又感覺到危險,想通過進食行為哺育出更多的蠱嬰。

香煙夾在修長的食指和中指之間,那姿勢很是好看,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手好看,人也好看。估計就是像初學者那樣笨拙的夾著香煙的姿勢,他都能拿得誘惑人心。

陸六把香煙放在窗臺邊,任那香灰慢慢垂落,也不再抽了。他的煙癮是很大的,曾經。後來一點點的戒掉,要不是這兒味道太大了,估計是不會抽的。

迎著茅九的目光,他點頭輕聲:“嗯。”

兩人都是聰明人,大約都能猜到那個養蠱的婆婆的做法。這兒是帝都郊區,要是這蠱成熟了,蠱嬰全都破殼而出,最先遭殃的是帝都的普通人。

帝都是經濟中心,帝都都亂了,全國不得都亂了?

這案子,可是從普通的綁架撕票案牽扯到了敵襲、國家分裂這種重大問題上去了。要不是兩人陰差陽錯的發現這裏,恐怕真要鬧出大事兒。那些人的目的是制造大混亂和大恐慌。

而且那個婆婆選擇這個時間大張旗鼓的鬧事兒怕也是瞅準了天師界盛會,趕在盛會結束之前打一個措手不及。他們的目的只在於制造恐慌,而不是搗毀帝都。

這大概可以說明還有後招,從這點又可以深究到,那個所謂婆婆的背後還有人或者一個組織,一個籌謀多年,龐大的,準備亂我華國的組織。

陸六心裏排除了一些國家,隱約能猜到是哪些人的手筆。但他不清楚他們還有哪些計劃,只能等出去後把查到的這些告訴老錢,讓他們早作準備。

“阿九,能把這玩意兒弄死嗎?”

茅九心裏微微顫了一下,側頭看向陸六。陸六望著前方,只剩個側臉。側臉精致,比之現如今的那些小鮮肉好看不知多少倍。最重要的是,明明該是很漂亮的臉蛋,偏是半點兒陰柔之氣也沒有。

這會兒冷厲著目光刮著前頭那團巨大的肉團,淩厲的氣勢跟上位之人似的,下了命令讓人禁不住就想服從。簡直……帥得讓人兩腿發軟。

這人,叫他阿九。不像之前硬生生的冷漠的茅九倆字,而是更為親密的阿九……

太……親密了些。

倒有些受不住。

“阿九?”

茅九迅速收回目光,眼睫毛顫了顫,極力平穩氣息:“有。”

嘖嘖,美色惑人。美色惑人。

茅九說:“這玩意兒,再大總也有盡頭。百來張五雷驅邪符,轟也能轟死它!”

陸六噗的一聲笑了,他欣賞這樣粗暴卻迅捷的方式。

走到茅九身邊,眸色冷凝,望著落地裂開快要孵化出來的蠱嬰,陸六說:“這些蠱嬰我來對付,你近身轟死蟻蠱。”

回頭,沖著茅九露出個嫣然的笑:“我掩護你。”

哎媽呀!

怎麽說呢?有個美人兒,從來不笑,一笑就笑得特別假的那種溫和的假笑,要不然就是嘲諷的輕蔑的極其欠揍的笑。突然有一天,他突然就笑了,特別真、特別燦爛的笑,猝不及防的往心口裏撞,然後炸開。

還帶上那麽一句‘我掩護你’,特別帥氣。

那沖擊波,心臟沒給炸開都得讚一句,心臟真強。

茅九力持鎮定——表面上是絕對看不出什麽動靜的,畢竟是個能隨時隨地保持嚴肅高大上人設的大師,能是隨隨便便崩人設的嗎?

“嗯。”

茅九覺得自己的喉嚨口有些癢,有些顫抖,抖得他都有些怕破音了。不敢多說話,就怕結巴。黝黑的眸看起來覆了一層冷光,其實是有些失神了。

陸六聽到茅九比平常低了一個分貝,冷了不知幾個溫度的回答,還以為他是生氣了。其實他是突然就叫了‘阿九’,說完他自己也有些發楞。

不過說完之後,覺得這麽叫挺有意思的。‘阿九’兩字在舌尖滾動,莫名的仿佛嘗到了紅酒彌漫開來的醇香。

陸六沒覺得親密,倒覺得在正常不過。所以一瞬間的不自然之後他就又叫了一聲,喜滋滋的。但茅九冷漠的回應讓他以為自己冒犯了對方,讓他不開心了。

眼角餘光偷偷的瞥著,發現茅九專註的盯著那團肉塊,眼裏有著怒火。瞬間知道了對方是嫉惡如仇,或者是比較愛國,聽到竊金賊的陰謀生氣了……

總之就不是因為他。

陸六欣慰欣賞的同時,有點兒不是滋味,也不知是失望還是失落。

茅九鎮定了,把體內的躁動壓了下去。理智回歸,從兜裏拿了起碼二十幾張的五雷驅邪符。

陸六不小心看了一眼,嚇了一跳。什麽旖旎心思都沒了,他頗為驚訝的問:“都是你畫的?”

茅九掂了掂二十幾張五雷驅邪符,點頭。頓了頓,不太滿意的說道:“有點兒少了。早上忙著去警局,沒來得及畫。只畫了三十幾張。”

陸六無語的看著很不滿意的茅九,心裏吐槽無能。

他算是明白了,茅九就不是在炫耀,他是真不滿意自己畫的少了。只是他卻不知道這五雷驅邪符的威力很大,不是厲害的天師還畫不出來。

陸六之前不知道五雷驅邪符,但看之前用了那麽一次,他就知道五雷驅邪符的威力。怕是不亞於馬家成名絕技的掌心雷。

可身在天師界的人都知道一點,越是高等級、威力越大的符要求就越高,需要畫符者的心性、心力和修為。事實上,黃符就類似於一把能源槍,要攻擊就需要能量,能量來源於畫符的天師。

越厲害的符消耗的力量就越大,一般來說,畫完符,天師都會筋疲力竭。

按照茅九畫出來的五雷驅邪符那威力,若是照他現在的年齡比,天師界中同年齡段恐怕沒一個畫得出。若是按修為等級,同修為中的大概也畫不了那麽多。

至少就他所知,要畫得跟茅九一樣多的五雷驅邪符絕對做不到像他那樣活蹦亂跳的跑去買早餐。

陸六有些意味深長的審度茅九,茅九,是個天才。

如今天師界中怕是沒有任何一個驅魔天師及得上茅九的天分,就是現在被稱為百年難得一見的驅魔天才,馬家的小子,也是比不過茅九的。

不僅比不過,可能還會給秒成渣渣。

茅九,能教出他這徒弟的,會是哪個高人?

身懷絕技,卻懵懵懂懂,對天師界很多基本常識都不知道。聽著有些可笑,但茅九的確像是從與世隔絕之地走出來的。

“陸先生!”

陸六回過神來,然後看到茅九亮晶晶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怎麽?”

“陸先生,這些……我不小心捅破了——我以為會跟孵雞崽一樣,戳破了殼就長壞了。我跟您說,我孵雞崽很厲害……不不,不是我孵。我的意思是說,我好像不小心幫它們提前破殼了。”

陸六環視了一圈,臉黑了。

一圈兒五六十只虎視眈眈的蠱嬰,齜著尖利的牙——縫住嘴巴的那些線被撐開,嘴巴從裏頭露出來的尖利的牙齒泛著寒光——將兩個人團團的圍住。

茅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麻煩您了,陸先生。”然後又怕陸修玨忘記了什麽似的提醒:“您掩護我的。”

陸六:“……”

雖然是個天才,但也是個惹禍的麻煩精!

茅九的確不好意思。他就瞅著這些蠱嬰都是肉瘤裏面蹦出來的,就跟雞崽子破殼一樣,還以為原理應該也是一樣的。

結果不是……失誤啊!

之前在火車上跟那位養雞高手的嬸兒熱情的討論了一番,本以為這會兒能實踐,結果物種錯誤導致實踐結果不準。

茅九琢磨著回村後得買幾只雞崽回去養著,養個兩三月就能實踐怎麽高產土雞蛋了。

他一邊躍起來,一邊思考著這個嚴肅的民生問題。蠱嬰很多,圍滿了這個小空間,有些趴在天花板上,有些貼在墻上,更多是趴在地上,一只疊著一只,密密麻麻的。

茅九看得頭皮發麻,索性放飛自我。一邊思考一邊甩著手裏沾了血的紅線,他是學了武功的,但最厲害的是步法。

步法輕盈詭譎,類似於古代的輕功。雖然沒有到來無影去無蹤的地步,但是借力使力的飛檐走壁還是不成問題的。

飛檐走壁說白了跟跑酷沒多大區別,通過速度、體質和敏捷度以及對借力使力的熟練掌握穿越障礙。沒什麽神秘可言。

茅九比之優勢的一點大概就是更為輕盈,步法也更為詭譎了些。而且他很敏捷,踩著窗臺等凸出的地方,削開最薄弱的一處,往裏頭鉆,接近蟻蠱。

蟻蠱察覺到危險,瘋狂的顫抖。發出一種人類聽不見的尖叫,所有的蠱嬰齊齊‘哇’的尖叫,尖利的高分貝把玻璃都給震碎了。

那些聲音,就像是指甲掛著黑板,被放大了無數倍的聲音。極為刺耳,極其受不了。

茅九慢了幾步,他抵抗不住這些物理性的傷害。

陸六斬殺了十幾只蠱嬰,到了茅九的背後,替他攔住了那些想要斬殺他的蠱嬰。不知他是如何動作的,只是曲起食指朝著茅九的天靈蓋彈了一下,瞬時剛才那些鋪天蓋地的尖叫如潮水褪去。

茅九明明可以聽到那些尖利的聲音,卻又模模糊糊的聽不太清。好像有一層看不見的海水,把那些聲音都隔絕得遠遠的。

他驚詫的望著陸六,然後又望著他的手。他是怎麽做到的?這是什麽能力?

茅九不自覺的問出來,陸六轉過身去,背對著他,輕描淡寫的說道:“快去轟死蟻蠱。”

他不想說的,就會轉移話題。

茅九知道,也無奈。

他不說,自己怎麽好奇,怎麽詢問也沒用。總不能拿著鉗子撬開那嘴吧。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一點,陸六絕對是同道中人。

他這種情況有點兒像是五官七竅被移了位,他記得師父說過,有一類人可以做到。那就是算命的,掌握了人的五官面相。

不過掌握人的五官面相也是風水天師系統學習中的一支。

他大概可以猜到陸六是什麽人了。

茅九踩在蟻蠱上面,到了上面他才發現這東西就像是一只放大版的多肉千足蟲,那些屍體殘骸沒有掉下去是因為有很多鉤子勾住了。

那些鉤子大概就是蟻蠱的手腳。但這些手腳已經蛻化的非常嚴重,短小得只能勾住屍體殘骸,支撐不了蟻蠱龐大的身軀行走。

茅九尋找著地方,在上面靈活的跳躍,小心翼翼的躲開那些密密麻麻的鉤子。別看這些鉤子很沒用的樣子,其實很毒。沾一下就動不了,就跟動物界中捕獲獵物的一些動植物,含有麻醉成分。

而且蟻蠱很狡猾,有些地方看起來很平滑,都是肉。一站上去就會立刻張開,露出裏面的鉤子。來回走了幾次之後,茅九就知道了那些鉤子就長在蟻蠱的口器外圍。

口器周圍長滿了鉤子,鉤子勾著屍體殘骸,以便將其送入口中。等於是把食物放在嘴邊,想吃就張開吃。不想吃閉上嘴巴藏在裏面,必要時還能當陷阱。

長相獵奇,還狡猾。

蟻蠱大概有十一二個口器,每個口器大概是很重要的部分,因為保護得很嚴實。應該是屬於致命部位。

蟻蠱沒有多大的智慧,頂多是個生育工具。但趨吉避兇卻是所有生物的本能,蟻蠱所有部分,甚至於相對而言應該是比較脆弱的肉瘤大咧咧的露在外面,卻把口器藏得嚴實。

可以想見那口器應該就是蟻蠱的致命弱點。

茅九把二十多張五雷驅邪符全都塞進十幾個口器裏,這不是一件多麽容易的事。一個不慎就會被鉤子戳到,迅速被麻醉拖進口器裏頭吃掉。

茅九那體質,極陽至剛,雖然被吞進去,蟻蠱也會爆炸。問題就是蟻蠱爆炸,他也活不了。

十幾個口器只有一兩個開著,其他都緊閉,尤其是現在危險的時刻,蟻蠱更加緊閉了口器。除非有誘餌。

茅九就是那誘餌,收斂了氣息,站到蟻蠱的身上,聞到誘人的人肉味道。蟻蠱忍不住就會張開口器,一張開就被扔進了兩三張五雷驅邪符,這沒什麽,因為茅九還沒引爆。問題是茅九扔五雷驅邪符的時候還是被密密麻麻的鉤子惡心到,忍不住暴烈的脾氣狠狠的抽了一頓。

重覆誘惑了七八回之後,蟻蠱不再上當了。任由茅九在它身上踩來踏去,就是不開口。

茅九溫和的笑,這東西還懂得被騙了。不過蟻蠱是沒智慧的東西,腦子估計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畢竟不是什麽自然生物,用殘忍手段煉出來的汙邪之物。

不肯露出口器那就抽得它不得不露出口器,這東西唯一能保護它的也就是蠱嬰。現在蠱嬰被陸六攔著,救不了它。

逼急了兔子還咬人。這沒什麽智慧的東西,讓它感到了危險,怕也是會反擊的。渾身上下唯一會反擊的也就長滿了鉤子的口器。

茅九又往紅繩上抹了鮮血,然後步伐輕盈快速的抽打著蟻蠱。他的血是至陽至剛之物,即使不足以殺死蟻蠱。但邪物對他的血就是會畏懼,本能的覺得危險。

蟻蠱果如茅九所想的反擊,茅九眼疾手快的把五雷驅邪符扔了進去,然後跳下蟻蠱穩穩的的落地。反手抽死一只撲過來的蠱嬰,朝著陸六吼道:“陸先生,快跑!”

陸六正擊殺一只蠱嬰,聞言,問都沒問轉身就迅速的跑起來。兩個人肩並著肩的在走廊上快速奔跑,茅九一邊跑,一邊兩掌合十,十指擺了個好看的姿勢。

默念幾句,然後大喝:“百鬼皆誅,破!”

轟然一聲震天動地的爆炸聲從身後傳來,四樓樓層好幾個房間全被炸開,玻璃炸得粉碎,蟻蠱身體被炸開,巨大的肉塊四分五散的飛濺。

來不及逃跑的蠱嬰也被炸得粉碎,有一只只剩下半邊身子的蠱嬰飛向兩人,張大了嘴巴,線把兩邊皮肉都撐得透明,露出了裏面尖利的牙齒。

茅九邊跑邊甩出紅線,將蠱嬰砍成兩半。速度慢了些,接二連三的爆炸越來越厲害,那二十多張五雷驅邪符的威力太大,爆炸產生的烈火和餘波如蛇芯子沖著他席卷而來。

陸六驚險一瞥之下,都來不及思考,直接撲上去把茅九壓倒在地。躲過了飛過來的巨大的肉塊和碎玻璃,然後把茅九牢牢的護在了身下,一直到不再爆炸。

漸漸的,鬼域安靜了下來。身後的好幾個房間被炸毀,還有一些陽火在燃燒,但很快就熄滅了。這兒是鬼域,陽火存不了多久,除非是特意施過法的陽火。譬如茅九那火符。

地上散著蠱嬰焦黑的屍體,和蟻蠱已經破碎的那巨大的肉塊,倘若進入房間裏面還能看見已成為烤肉的蟻蠱那巨大的屍體。

良久,茅九動了動,他的視野和鼻息都被籠罩在陸六身下。感覺所有的感官都被陸六牽扯住。

陸六沒動。

茅九有些害怕,怕陸六受傷了。他動了動手,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陸六的肩膀:“陸先生?陸先生,您沒事兒吧?”

良久都沒得到回答,茅九急了。正想動一動,掙脫出來好檢查陸六哪兒受傷了——“別動。”

茅九沒動了。

陸六緩緩的動了,忍不住罵了句:“艹!臟死了。”

茅九突然就笑了。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陸六,不愧為小公主!

陸六不解,但首要是趕緊站起來,脫掉身上弄臟了的外衣。然後周圍看著臟了的褲子——沒法兒換。

陸六不開心:“笑什麽?”然後又嫌棄:“你還躺在地上?等下別碰我。”

茅九起身坐起,仰頭看著站得筆直,看上去還是很幹凈的陸六。眉眼彎彎,溫柔的笑就不自覺的傾洩了出來,像是久不見太陽,烏雲之下,破開了層層雲彩的陽光。

“陸先生,您真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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