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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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又照耀著大地了,那刺眼的眼光透過玻璃窗照到了我的胳膊上,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曾經最喜歡的窗臺上,看著天邊已經被染的通紅了,心理卻揮之不去那片寒冷。看著那夕陽西下的感覺,我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十年前的那個夕陽下,他承諾給我他一定會回來了,明天就是十年之約了,他真的能回來嗎,我們真的能找到彼此嗎?我很害怕,害怕到不敢去面對這個事實。
我把自己抱的更緊了,將頭靠在胳膊上,雙腿收緊,身體在顫抖。在倫敦的時候我的出租房裏也有一個這樣的小窗臺,沒當我思念那個哥哥的時候我就坐在那裏一個人欣賞夕陽。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動作,不想去改變它,就讓我靜靜的享受一個人的思念吧。我把項鏈弄丟了,他會怪我嗎,他會找的到我嗎?
後來雲阿姨叫我去吃飯的時候我已經睡下了,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到床上的,只知道我做了一個夢,好長好長,我不想醒來,醒來以後就什麽都沒有了。
當清晨的陽光照到我臉上的時候,我還沒有意識,我感覺有什麽毛絨絨的東西在我的臉上來回的動,我試圖拿開它,可是當我觸碰到的時候感覺指尖很熱,嚇的我一身冷汗的坐起來。
看到一個雪白色的小狗就在我眼前,它的眼睛很明亮,穿著一個看上去很可愛的小衣服,眼睛一直都盯著我。
我對這種東西很是敏感,下意識的就把它趕下了床,然後看到天已經大亮了,已經九點多了,可能因為時差吧,我居然能睡這麽久。看到床邊的茶幾上有一些吃的,我走下去,是一些糕點,我拿起來吃了一些固然是雲阿姨的手藝,很好吃。然後我聽到門口有動靜,就徑直走過去打開門。
“小姐,對不起,打擾你睡覺了。”來人一看到我很慌張的和我道歉,眼睛卻一直往我房間裏看。這個小女生看上去不大,我沒有見過她,也許是新來的用人吧。
“你這麽回事,怎麽打擾小姐休息呢。”說話的人是這裏的管家,大家叫他昌叔。一個很老實可靠的中年人,可是太古板了,我不喜歡他,比起虎伯伯來說,我不喜歡他。不過他也對我很好。
小女生看到他更是嚇的不輕,顫抖的身體明顯已經快支持不住了。
昌叔知道我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所以想很快的打發這個女生走,可是她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卻怎麽也不肯走。
“對不起小姐,我明天就讓她走。”他看看我,見我眉頭皺緊了,以為我是很不開心了,所以以為我不喜歡這個女生。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因為,因為要找小白才會來這裏的。”女生一看要讓她走了,嚇的一直和我道歉,眼看著就要給我下跪了,這讓我嚇了一下,都什麽年代了還這麽害怕這樣的管家。我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還不快走,你不知道小姐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嗎!”管家更生氣了,上來就要拉著她離開,我看著她眼淚很快就掉下來了,腿已經開始打彎了。
“昌叔,你這是做什麽,讓她繼續說啊。”我沒有看她,走回房間裏來,我已經餓到不行了,他們見我沒有剛才的不高興了,就跟著我一起走了進來。
“快說你要找什麽啊。”昌叔黑著臉說。
“小白是什麽。”看到她很害怕的樣子,我的心也跟著難受了,我一向很冷漠,的並不是冷酷。
“是一只小白狗,剛剛不見了。”她看著我的眼睛說,一點也沒有了剛才的恐懼,似乎在質問我有沒有看到她的小白狗。
從她的臉上我看出了質問,這讓我覺得很不爽,這些年來從來沒有一個人用這樣的眼神著我,我覺得她的眼神很覆雜,似乎有說不出的感覺,不是友善的,可也沒有多少敵意,只是其中夾雜了太多東西,似乎對我很熟悉。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可是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似乎有說不清楚的熟悉。
“你難道不知道小姐對動物敏感嗎?”昌叔聽到她要找小白狗嚇到了臉色發白,因為人人都知道我對動物過敏的事情。
“是不是那只啊!”我的語氣有點生硬,指著我房間地板上的那條白色的狗。
她走過去抱起那條小白狗來,很是心疼的撫摩著它,又要檢查它有沒有受傷,看著她柔情的眼神,似乎把小白狗當成她的親人一樣,這讓我覺得有點嫉妒。對於陌生的人我從來都很冷淡,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於這個女生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不再那麽冷漠了。
“你叫什麽名字?”當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連我自己也感覺到很陌生,就不用說其他人了,他們看著我,似乎這句話不是我說的。
沈默了好久,房間裏很靜,靜到我能聽見所有人呼吸的聲音,我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在靜止。
“阿朵!”突然之間她擡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很誠懇的說。
“幾歲了?”我沒有回避她的眼神,也看著她,沒有表情的說。
“18歲了。”她似乎不願意再多說一個字。
“小姐,早餐都涼了,我給你熱熱去吧。”昌叔出來想幫阿朵解圍,知道她觸怒了我。
“好吧,你去吧,讓她留下來,我有話和她說。”我低頭吃著點心,沒有看任何人。
昌叔走後,阿朵和我一直都保持原來的姿勢,她不動,我也不說話,我靜靜的看著她,她也在打量我,似乎我們是很熟悉的朋友,又似乎是陌生人。
“小姐,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阿朵是個沒文化的人,不會聽拐彎抹角的話,如果你要趕我走的話我也沒什麽說的。”她低下了頭,不看我,一字一句的說著,語速有點慢,沒有了剛才的氣勢,但是卻很冷靜,似乎在說著別人的事情。
“那好,你難道不知道我對小動物過敏,林家上下都不許養任何動物!”我盡量平靜的說。
“知道。”她仍然沒有害怕。
“那你為什麽這麽做?”我有點生氣了,這麽做是想和我對著幹嗎?
“我是受人之托來養它的。”她開始擡起頭來看著我了。
我盯著她看,她的倔強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你想知道是誰吧。是小貝。”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直接告訴我答案。
我的腦子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會覺得很難過,我拼命的搜索,我確定我不知道小貝是誰,可是我就是覺得這個人很熟悉。
“你可能想不起來她是誰了,她是雲阿姨的女兒,在這裏和你一起生活了九年的女生。”
當我聽到這裏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了她那張倔強的臉,她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很覆雜,似乎有很多想說的話,可是我們從來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每次都是擦身而過,我知道她能看的到我,可是她還是裝做看不到我一樣漠視我的存在,而我也沒有正眼看過她一次,我一直都認為她是雲阿姨的女兒,有雲阿姨愛著她,我很嫉妒她,嫉妒到不願意看到她一絲幸福的眼神。
“她,死,了!”她吐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已經哭到不能正常說話了。
我猛然擡起頭,看著她極度悲傷的淚水,抽泣到說不出話來,我的心不知道為什麽一陣絞痛,我居然為了一個幾乎陌生的人心痛,這麽多年來我冰冷的心不是沒有感覺了嗎,為什麽聽到她死了我會難過到心痛呢!
難怪我這次回來看到的雲阿姨老了那麽多,說不定就是因為小貝的事情吧。我以前就知道小貝有先天性的心臟病,是活不了多久的,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我們十年前的一別竟成了永別。心底的疼痛越來越濃了。
我沒有掉眼淚,也沒有表現出難過的神情,從十歲開始我就已經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感情,我還是一臉平靜的看著阿朵,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小白是她是三年前養的,它很喜歡小白,有什麽心事都和小白說,甚至連雲阿姨她都不多說一句話,她本來就很沈默,你走了以後她就更沈默了,一句話都不和別人說,只和小白說。”她還是帶著哭腔的說。
我驚訝的臉上終於有了除了冷漠之後的一點表情了。
“她最後走的時候和我說,讓我好好照顧小白,你回來以後就不用像以前那麽孤單了,你會喜歡小白的,有小白陪你,她就放心了。”她又是一陣抽泣,這次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一只掉眼淚,還不停的顫抖肩膀。
我聽到這裏的時候我知道了,原來她也是害怕失去才會那樣冷漠的對我吧,也許他們都是想保護我,只是想說的時候已經沒有時間了。也許她曾經想過和我做朋友吧,我嫉妒她,也許她也在嫉妒我呢!生命真的太微妙了。
突然之間我想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也許她是來和我告別的吧,也許我再多認真看她一分鐘,也許就不會這麽遺憾了吧。
十年!天啊,我突然想到了,今天就是十年之約的期限,我要去那個長椅上等他,我不想一天只內同時有兩個遺憾,我這次一定要告訴他我很喜歡他,我想和他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不要等到生命結束了以後才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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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抱的更緊了,將頭靠在胳膊上,雙腿收緊,身體在顫抖。在倫敦的時候我的出租房裏也有一個這樣的小窗臺,沒當我思念那個哥哥的時候我就坐在那裏一個人欣賞夕陽。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動作,不想去改變它,就讓我靜靜的享受一個人的思念吧。我把項鏈弄丟了,他會怪我嗎,他會找的到我嗎?
後來雲阿姨叫我去吃飯的時候我已經睡下了,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到床上的,只知道我做了一個夢,好長好長,我不想醒來,醒來以後就什麽都沒有了。
當清晨的陽光照到我臉上的時候,我還沒有意識,我感覺有什麽毛絨絨的東西在我的臉上來回的動,我試圖拿開它,可是當我觸碰到的時候感覺指尖很熱,嚇的我一身冷汗的坐起來。
看到一個雪白色的小狗就在我眼前,它的眼睛很明亮,穿著一個看上去很可愛的小衣服,眼睛一直都盯著我。
我對這種東西很是敏感,下意識的就把它趕下了床,然後看到天已經大亮了,已經九點多了,可能因為時差吧,我居然能睡這麽久。看到床邊的茶幾上有一些吃的,我走下去,是一些糕點,我拿起來吃了一些固然是雲阿姨的手藝,很好吃。然後我聽到門口有動靜,就徑直走過去打開門。
“小姐,對不起,打擾你睡覺了。”來人一看到我很慌張的和我道歉,眼睛卻一直往我房間裏看。這個小女生看上去不大,我沒有見過她,也許是新來的用人吧。
“你這麽回事,怎麽打擾小姐休息呢。”說話的人是這裏的管家,大家叫他昌叔。一個很老實可靠的中年人,可是太古板了,我不喜歡他,比起虎伯伯來說,我不喜歡他。不過他也對我很好。
小女生看到他更是嚇的不輕,顫抖的身體明顯已經快支持不住了。
昌叔知道我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所以想很快的打發這個女生走,可是她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卻怎麽也不肯走。
“對不起小姐,我明天就讓她走。”他看看我,見我眉頭皺緊了,以為我是很不開心了,所以以為我不喜歡這個女生。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因為,因為要找小白才會來這裏的。”女生一看要讓她走了,嚇的一直和我道歉,眼看著就要給我下跪了,這讓我嚇了一下,都什麽年代了還這麽害怕這樣的管家。我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還不快走,你不知道小姐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嗎!”管家更生氣了,上來就要拉著她離開,我看著她眼淚很快就掉下來了,腿已經開始打彎了。
“昌叔,你這是做什麽,讓她繼續說啊。”我沒有看她,走回房間裏來,我已經餓到不行了,他們見我沒有剛才的不高興了,就跟著我一起走了進來。
“快說你要找什麽啊。”昌叔黑著臉說。
“小白是什麽。”看到她很害怕的樣子,我的心也跟著難受了,我一向很冷漠,的並不是冷酷。
“是一只小白狗,剛剛不見了。”她看著我的眼睛說,一點也沒有了剛才的恐懼,似乎在質問我有沒有看到她的小白狗。
從她的臉上我看出了質問,這讓我覺得很不爽,這些年來從來沒有一個人用這樣的眼神著我,我覺得她的眼神很覆雜,似乎有說不出的感覺,不是友善的,可也沒有多少敵意,只是其中夾雜了太多東西,似乎對我很熟悉。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可是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似乎有說不清楚的熟悉。
“你難道不知道小姐對動物敏感嗎?”昌叔聽到她要找小白狗嚇到了臉色發白,因為人人都知道我對動物過敏的事情。
“是不是那只啊!”我的語氣有點生硬,指著我房間地板上的那條白色的狗。
她走過去抱起那條小白狗來,很是心疼的撫摩著它,又要檢查它有沒有受傷,看著她柔情的眼神,似乎把小白狗當成她的親人一樣,這讓我覺得有點嫉妒。對於陌生的人我從來都很冷淡,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於這個女生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不再那麽冷漠了。
“你叫什麽名字?”當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連我自己也感覺到很陌生,就不用說其他人了,他們看著我,似乎這句話不是我說的。
沈默了好久,房間裏很靜,靜到我能聽見所有人呼吸的聲音,我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在靜止。
“阿朵!”突然之間她擡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很誠懇的說。
“幾歲了?”我沒有回避她的眼神,也看著她,沒有表情的說。
“18歲了。”她似乎不願意再多說一個字。
“小姐,早餐都涼了,我給你熱熱去吧。”昌叔出來想幫阿朵解圍,知道她觸怒了我。
“好吧,你去吧,讓她留下來,我有話和她說。”我低頭吃著點心,沒有看任何人。
昌叔走後,阿朵和我一直都保持原來的姿勢,她不動,我也不說話,我靜靜的看著她,她也在打量我,似乎我們是很熟悉的朋友,又似乎是陌生人。
“小姐,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阿朵是個沒文化的人,不會聽拐彎抹角的話,如果你要趕我走的話我也沒什麽說的。”她低下了頭,不看我,一字一句的說著,語速有點慢,沒有了剛才的氣勢,但是卻很冷靜,似乎在說著別人的事情。
“那好,你難道不知道我對小動物過敏,林家上下都不許養任何動物!”我盡量平靜的說。
“知道。”她仍然沒有害怕。
“那你為什麽這麽做?”我有點生氣了,這麽做是想和我對著幹嗎?
“我是受人之托來養它的。”她開始擡起頭來看著我了。
我盯著她看,她的倔強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你想知道是誰吧。是小貝。”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直接告訴我答案。
我的腦子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會覺得很難過,我拼命的搜索,我確定我不知道小貝是誰,可是我就是覺得這個人很熟悉。
“你可能想不起來她是誰了,她是雲阿姨的女兒,在這裏和你一起生活了九年的女生。”
當我聽到這裏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了她那張倔強的臉,她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很覆雜,似乎有很多想說的話,可是我們從來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每次都是擦身而過,我知道她能看的到我,可是她還是裝做看不到我一樣漠視我的存在,而我也沒有正眼看過她一次,我一直都認為她是雲阿姨的女兒,有雲阿姨愛著她,我很嫉妒她,嫉妒到不願意看到她一絲幸福的眼神。
“她,死,了!”她吐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已經哭到不能正常說話了。
我猛然擡起頭,看著她極度悲傷的淚水,抽泣到說不出話來,我的心不知道為什麽一陣絞痛,我居然為了一個幾乎陌生的人心痛,這麽多年來我冰冷的心不是沒有感覺了嗎,為什麽聽到她死了我會難過到心痛呢!
難怪我這次回來看到的雲阿姨老了那麽多,說不定就是因為小貝的事情吧。我以前就知道小貝有先天性的心臟病,是活不了多久的,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我們十年前的一別竟成了永別。心底的疼痛越來越濃了。
我沒有掉眼淚,也沒有表現出難過的神情,從十歲開始我就已經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感情,我還是一臉平靜的看著阿朵,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小白是她是三年前養的,它很喜歡小白,有什麽心事都和小白說,甚至連雲阿姨她都不多說一句話,她本來就很沈默,你走了以後她就更沈默了,一句話都不和別人說,只和小白說。”她還是帶著哭腔的說。
我驚訝的臉上終於有了除了冷漠之後的一點表情了。
“她最後走的時候和我說,讓我好好照顧小白,你回來以後就不用像以前那麽孤單了,你會喜歡小白的,有小白陪你,她就放心了。”她又是一陣抽泣,這次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一只掉眼淚,還不停的顫抖肩膀。
我聽到這裏的時候我知道了,原來她也是害怕失去才會那樣冷漠的對我吧,也許他們都是想保護我,只是想說的時候已經沒有時間了。也許她曾經想過和我做朋友吧,我嫉妒她,也許她也在嫉妒我呢!生命真的太微妙了。
突然之間我想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也許她是來和我告別的吧,也許我再多認真看她一分鐘,也許就不會這麽遺憾了吧。
十年!天啊,我突然想到了,今天就是十年之約的期限,我要去那個長椅上等他,我不想一天只內同時有兩個遺憾,我這次一定要告訴他我很喜歡他,我想和他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不要等到生命結束了以後才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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