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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1我就是你命中的災星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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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門口,兩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白衣童子快步走出,到了方曜面前,屈膝跪下,道:“追珠【精進】和西饒【智慧】拜見大神。”

方曜淡淡道:“不必多禮,你們起來吧,難道,這裏就是南迦巴瓦大神的雲中神殿?”

“對,大神既然來了,請入神殿一坐。”兩個童子追珠和西饒恭恭敬敬道。

“你們和南迦巴瓦大神什麽關系?”方曜邊走邊問。

“我們是他的弟子,師父永生永世都喜歡獨處靜修,所以他的神殿沒有主神你的勝樂無量宮那般大小神袛很多,這裏除了我們師兄弟兩個,再無別人。”

“那你們的師父呢?”方曜問。

“師父去了中原凡世,至今尚未回歸,沒有他的吩咐,我們不敢去塵世找他。他說待塵緣了結,就會回歸神位。”

大殿之中,到處都是清素而恢宏的浮雕,都是在佛教尚未流傳到藏地時的神話素材繪畫,其中最多的便是原始苯教的故事。

看著這美輪美奐深廣無邊,又滿是精美浮雕的神殿,不難想象最初的雲中神殿,也必定是大小侍神伴神無數,輝煌熱鬧無比。

將方曜帶到會客廳,獻上雪蓮茶,追珠和西饒看了看他懷裏安然沈睡的小狼,小心翼翼問:“大神,請問我們該如何招待女神?”

“她很困,麻煩你們帶她去臥室休息一下。”

“好,請大神放心將她交給我。”追珠抱起小狼去寢殿安歇。

方曜喝了口茶,問:“你們的神殿以前是否大小神袛侍者也不少,後來都被遣散了?“

西饒略微有些意外,隨即明白方曜是根據連綿無邊的恢宏神殿中浮雕推測,無法隱瞞什麽,便點頭道:”大神推測得沒錯,以前的確有很多追隨師父的神袛和侍者。不過,後來師父看到大神你和女神,被佛煙浸染日久,影響到萬世不滅的最熾烈情緣,他就此討厭宗教,說不想被任何宗教流派左右自己的心志,於是就將所有信徒追隨者都遣散了,只留下我們這兩個弟子。因為我們兩個不信仰任何宗教,只喜歡修煉功夫。”

“你們的師父在中原凡世做什麽?方便透露他的訊息嗎?”方曜問。

他隱隱覺得這南迦巴瓦大神與他和小狼,似乎有什麽隱秘的牽連。從昨天他剛到大峽谷望著遠處的南迦巴瓦雪山就有這種模糊而強烈的感覺了。

這時,追珠已經返回會客廳,他接口道:“師父不許我們洩露他的行蹤和身份,說他只逗留塵世一個輪回,完了就會回歸。師命難違,請大神見諒。”

9妒恨成狂的女戰神加拉白壘

9妒恨成狂的女戰神加拉白壘

見追珠和西饒不肯談及師父南迦巴瓦大神在凡世的訊息,方曜喝了一盞茶,便起身道:“我可以四處走走吧?”

“這個……”追珠和西饒互相看了一眼,追珠道:“可以,雲中神殿也沒有什麽不可以讓大神你看到的秘密,只不過我們這裏的神殿實在太素凈,讓大神你見笑了。”

“素凈的東西才合我意,像布達拉宮那樣金碧輝煌、色彩絢麗的宮殿,我欣賞不了,住在那裏,只覺得氣悶。”

追珠嘆道:“可是為了瑪旁雍錯女神在凡世的肉身死而覆生,大神你還是選擇再度踏入布達拉宮,親自毀了自由之身。”

“只要她好,我做什麽都值得。你也知道我和小狼的事情?”方曜有些詫異。

一般來說,神袛是絕不參與塵世間的事情,也絕不會墮入塵世,因為那等於是毀棄自己作為神的千百萬年修為。

他和小狼在塵世的一切,能夠知道並且加以適當影響的,也就他最熟悉的那極少數神袛,比如拉姆拉措湖的班丹拉姆。遠在藏邊、與佛教以及其他宗教已經沒有什麽聯系的雲中神殿童子,怎麽會對他和小狼的事情知之甚詳?

追珠自知說漏了嘴,有些不自然道:“大神你是我們藏地眾神之主,你的事情,我們怎麽可能不知道那麽一點點呢?”

方曜見問不出什麽,也就不再與他們廢話,徑自游走在眾多殿堂之中。那兩個童子想要跟著,他眉宇微蹙:“難道不方便讓外人參觀你們的神殿麽?還是擔心遺失東西?”

“哪裏,哪裏,大神請自便。”倆童子再也不好意思亦步亦趨跟隨著方曜。

斥退了他們,方曜信步前行,忽然起了一絲疑惑。因為深處的大殿,所繪浮雕內容,已經不再是前殿那些原始苯教圖案,而是小狼。不,確切說,是與小狼面容一模一樣,但是神情氣質和衣飾完全不同的一個女子的故事。

是誰呢?他漫步在浮雕之林中,閉目冥思,最後定格在遠古神山聖湖之間的瑪旁雍錯身上。浮雕中的女子,雪膚翠眸,長發如瀑,發間簪著明藍色的優陀羅花,笑容安靜優雅,靜雅之中,卻又透著三分淘氣。

這浮雕究竟是何人所雕刻?意欲何為?

方曜沈思著,雲中神殿就只有這兩個童子,可是這兩個童子年紀還小,並不懂情為何物,而這萬千浮雕圖像,蘊含著深重情思,絕不可能是他倆所為。那麽,就只能是南迦巴瓦大神親自雕刻出來的。

他極力回想與南迦巴瓦神的交集,似乎在歷屆眾神大會上,那位大神始終安安靜靜,從不與眾神爭鋒,也幾乎不與瑪旁雍錯或者他有過多接觸。

至於他看她的眼神,方曜仔細回想,也想不出有什麽包含情意之處,但是若毫無瓜葛,這雲中神殿數百間殿堂中,有一多半都是與她相關的雕像又作何解釋?莫非,他暗戀她?

方曜心裏一動,仔細留意這些浮雕內容,似乎都是年代極其久遠的畫面,那時,藏地還沒有形成任何宗教。這麽說,他是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對她心存思慕?

那麽,這個南迦巴瓦大神,在中原凡世,究竟輪回成什麽人?他既然思慕女神已經幾萬年,墮入塵世之後,一定會想方設法出現在小狼左右,與她結緣。

到底是誰呢?方曜突然想到了夏存。

所有人,包括拉姆拉措湖女神班丹拉姆,都以為夏存是一個人類,他究竟是不是人類呢?方曜忽然有些不敢確定。

他繼續往殿宇深處走,終於,在一處供奉著雪蓮和優陀羅的殿堂中,他看到正中供桌上,放置著一尊等身高的羊脂白玉雕像。

那雕像是一個白衣男子,眉目清潤如丹青,五官極其精致溫雅,微抿著的唇卻含著難以言喻的剛烈和不可屈服,那正是夏存的模樣。

方曜身子微微一晃,扶著桌案佇立在雕像前靜靜註視著,現在,他終於確信,他昨天在峽谷邊隱約感應到的嘉措和達瓦那一世,南迦巴瓦峰上一閃而滅的白衣身影,就是這位大神。

細細推敲,他比他和小狼大三歲,那麽,只打算在塵世輪回一次的他,應該是在他和小狼這一次轉世的前三年,墮入塵世。他為什麽會選擇在早於他倆三年的時間點?這其中有什麽玄機嗎?

他不由想起自己和小狼同年同月,但不知是否同日,還有,他的母親是阿依努爾,而度難鬼母說,小狼是阿依努爾的轉世肉身,鶴君要拿小狼的肉身給阿依努爾覆活使用。那麽,小狼與鶴君,或者阿依努爾,又有什麽關系?

自己和小狼,又有什麽關系?為什麽小狼和達瓦、阿依努爾一模一樣?

想解開這一切謎團,可能只有進入鶴湖,與鶴君直面交鋒,才能得到答案。

就在他沈思時,隱約聽得遠處傳來激烈打鬥聲,他立即飛身而出,趕向前殿。只見大殿門口處,追珠和西饒正與一個紫衣女子激鬥。

那女子手中的兵器,竟然只是一條潔白的哈達,隨手翻轉揮舞,驚世駭俗的功力貫註在白綢上,那白綢比最鋒利的刀劍還要銳不可當,勁氣澎湃,方圓十幾丈,都在她哈達籠罩中。

追珠和西饒年紀雖然尚小,功力十分了得,可惜與那女子一比,就差得太遠,簡直是天壤之別,連招架都相當吃力,節節敗退。

方曜負手佇立大殿門口,也不閃讓,只靜觀他們驚險萬分的生死決鬥。

那女子見他袖手旁觀,冷笑道:“追珠、西饒你們這兩個笨蛋,人家岡仁波齊大神都已經找上門來了,你家主人還對瑪旁雍錯心存幻想嗎?叫他快點滾出來,有種暗戀人家,就沒有勇氣坦白嗎?”

追珠氣急敗壞道:“加拉白壘你這個女戰神真不要臉,我們師父不喜歡你,你幾萬年如一日這麽糾纏著,一再上門叨擾有意思嗎?”

“小崽子,你是不是活膩了,手上功夫不見長,嘴皮子倒是厲害了。”那女子加拉白壘怒極反笑,伸手打向追珠的臉頰。

然而,不等她手掌觸到追珠,方曜的七殺羽已經招呼過去,纏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帶。

加拉白壘身形靈動無比,在半空中連續幾十個淩空翻滾,已經化解方曜的殺招,長長的哈達一展,殺向方曜。

方曜尚未回歸神位,功力在塵世中雖然無人可及,但是面對原本就以兇悍剛猛著稱的女戰神加拉白壘,卻是無法相提並論。百招過後,方曜處於下風,不得已,應該向後敗退,可是他一向驕傲慣了,死活都不肯後退一步,死死咬牙強撐著。

追珠和西饒見勢不妙,立即召喚出守護神殿的兇獸雪豹,那雪豹一聲震天嘶吼,雙翼展開,從天而降,撲殺加拉白壘。

雪豹每一爪都帶動起風雲雷電,地動山搖,兇悍無比。加拉白壘鬥得興起,招式越發歹毒狠辣,輕軟絲滑的白綢哈達,在她手中宛如億萬道白色霹靂,令天地變色,整座雲中神殿都有些顫顫巍巍。

正在寢殿中休息的小狼被晃動驚醒,坐起身來,放眼一看,這恍如水晶琉璃世界的素凈寢殿潔白紗幔低垂,房間裏所有器具用品的紋飾都非常典雅古樸,色彩素雅如淡墨水彩畫。

她一時間有些惶惑,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睡在這麽個地方,她記得自己是在方曜懷裏睡著的。

發了一會呆,遠處隱隱約約的打鬥和寢殿輕微的晃動,使她驚醒過來,意識到危險,立即下床跑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穿過重重殿宇,一直跑到大殿外,就見方曜、雪豹和兩個白衣童子,正與一個紫衣揮舞哈達的女子激烈決鬥。

看著那女子兇悍野蠻的打法,小狼神思有些恍惚,意識似乎被拉到了一個遠古時空。

那裏,最野蠻驕橫的女戰神加拉白壘在眾神大會上,非要向瑪旁雍錯女神挑戰,說是想明白女神究竟有什麽厲害之處,值得別的大神愛慕。

那時,一向不愛打鬥的她說什麽都不願意與女戰神決戰,她不喜歡莫名其妙的結怨和爭強好勝,無奈那加拉白壘步步緊逼,言辭激烈惡毒,她被逼無奈,只好迎戰。

當時,她是怎麽與那戰神鬥成平手的呢?小狼極力回想。

好像是用七朵曼陀羅花,依次損毀她的哈達為七截,然後擊中她的手腕,使她手腕酸麻無力,中途停戰。

想到這裏,小狼四下搜索,發現地面上有花圃,可惜那些珍稀無比的雪蓮花,絕大部分都毀於眾人的激烈打鬥中。她極目四顧,好不容易才看到七八朵尚算完好的雪蓮,立即飛身而過,采擷於手中。

默默凝聚全身功力於指間,小狼認準了加拉白壘的進攻身法和方位,微微闔上眼睛,七朵雪蓮花依次出手,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宛如利刃旋轉著切入長長的哈達上,最後一朵則擊中對方手腕。

她如今的功力,自然遠遠無法和遠古神袛時代的自己相比,不過,已經將哈達損毀少許,也令對方手腕微微一麻,攻勢稍微一緩。

趁著這一緩之力,方曜的七殺羽透過加拉白壘身上散發出來的防護層,狠狠切進她的手臂和胸口。

加拉白壘臉色慘變,噴出一口血,萬分不甘心的道:“想不到,我竟然吃了你們幾個的大虧,你們明明還沒有回歸神位,竟然可以破除我的殺招,我留不得你們,都去死吧。”

她瘋狂的衣袖一揚,袖底各飛出一條長長的絲綢哈達,顧不得胸前被鮮血染透,惡狠狠撲殺過來。

10粉身碎骨救主的守護兇獸

10粉身碎骨救主的守護兇獸

一番天地辟易、山河變色的瘋狂殺伐過後,方曜他們四人一獸,被那加拉白壘逼迫到一處懸崖邊,然後她凝全身功力於一掌,猛然一擊斷崖邊沿,喀拉拉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響過後,七八丈寬的斷崖齊齊斷裂陷落。

方曜他們幾個身不由己摔落懸崖,而這還不算完,加拉白壘用盡最後餘力,仰天大笑起來。她殘餘的功力依然深不可測,此刻都化作最慘厲的滾滾如雷笑聲。

這聲浪層層衍生激蕩開去,引發連環地震雪崩,一時間,天昏地暗,整座南迦巴瓦都在劇烈震顫。

這南迦巴瓦峰所在的雅魯藏布大峽谷地區地質構造覆雜,板塊運動強烈,造成這座山峰四壁聳立,平時就地震、雪崩不斷。

此刻由擁有無上神力的加拉白壘女戰神瘋狂發力,制造人為聲浪和崩塌,頓時就觸發了各處蠢蠢欲動的斷層,到處都陷入災難肆虐中。

屹立神山之巔數萬年的雲中神殿,在這曠古罕見的人為大災難中,分崩離析,坍塌毀滅,濺起直沖九霄的雪霧冰渣。

天地一片昏暗的浩劫中,方曜眼睛裏只有被冰巖砸中而墜落的小狼,在滿天滾落迸濺的山石冰雪中不顧一切飛掠到小狼身邊,將她一把抱住,緊緊護在懷裏。

眼見追珠、西饒和方曜他們就要葬身在滾滾山石中,兇獸雪豹用盡畢生功力,身形猛然暴漲百倍,展翅沖破彌天石雨,將兩個童子和方曜接在自己背上,以超越極限的最快速度俯沖而下。

饒是飛逃極快,四人一獸依然在滿天石雨鋪天蓋地砸落範圍中,那雪豹發了狠,身子在空中以極其詭異狂猛的速度旋轉躲閃,將所有傷害都承接在自己身上。

當終於脫離雪崩和地震的波及範圍之後,已經墜落到兩千米高空,那身形暴漲到極限的雪豹耗盡全部功力,渾身浴血,精疲力竭的從半空中一頭栽落。

轟然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地面被砸出一個方圓幾十丈的巨坑,那雪豹屍骨碎裂殆盡,慘死巨坑之中。

方曜抱著小狼,與追珠和西饒在最後一刻,跳離雪豹的背上,施展輕身功夫,飛落在不遠處的樹叢上,借著樹木的反彈之力,有驚無險的紛紛落地。

望著遠處摔裂得全身皮肉筋骨寸寸碎裂、血肉模糊的雪豹,追珠和西饒抹了抹眼淚,撲通跪下,恭恭敬敬的磕頭不已。

方曜嘆口氣,抱著小狼也跪了下來,向忠心耿耿的護殿兇獸拜謝救命之恩。然後,他迅速將小狼放置在地上,處理她肩膀上被石塊砸中的傷。幸而那石塊不是特別大,距離又近,殺傷力不是特別驚人,小狼只是肩膀被砸得血淋淋,皮肉翻卷寸許,卻沒有傷及骨頭。

追珠趕緊摸摸自己腰間,道:“大神,幸好我腰間掛著的酒葫蘆沒有破損,來,用這些烈酒給女神清洗掉石頭渣滓。”

“多謝,幸好你喜歡喝酒。”方曜接過酒葫蘆,輕輕撩開她的衣襟,褪至肩膀下面。

“師父有命令,不許弟子飲酒,所以這雪蓮花酒是用來療傷的。”追珠道。

“哦,為什麽隨身帶著療傷酒?”

“因為加拉白壘那個女瘋子,幾萬年來一直喜歡糾纏師父,總是隔一段時間就來雲中神殿搗亂一次,大打出手,我們兩兄弟都被她打怕了,經常都會自備藥酒和療傷靈藥在身上。”西饒嘆氣道:“這個女戰神,簡直是喪心病狂,不知廉恥。師父根本不喜歡她,對她說過幾次,她就當沒聽到,總是厚著臉皮糾纏。唉,師父這次墮入凡世守護受苦受難的瑪旁雍錯,還沒讓這女戰神知道呢。如果她知道了,肯定要鬧得天翻地覆。”

方曜看了他一眼,將藥酒小心倒在小狼傷口處:“忍者點,小狼。”

小狼微微蹙眉,笑道:“這麽一點傷,小意思。”

“這也不算小傷了,尋常女孩子傷成這樣,又被烈酒刺激傷處,一定會哭叫不已的。”追珠豎起大拇指道:“你倒是有忍性,一聲都沒吭。”

“哭叫又止不了疼,”小狼微笑道:“習慣就好了,根本沒多少感覺。”

方曜沈沈目光瞥向她,她立即改口:“我以後會小心的,決不讓自己輕易受傷。呃,對了,這次我可不是故意受傷的,實在是當時情況太過兇險緊迫。”

“嗯,只要不是故意尋死受傷就好。”方曜接過追珠遞過來的藥膏,輕輕塗抹在她肩膀上,然後撕下一條幹凈布幅,將傷口包紮好,掩上衣襟,扶著她坐起來。

追珠和西饒見小狼的傷已經被處理好,便起身道:“大神,女神,師父有令,要我們看守好神殿門戶,我們不便在塵世逗留,後會有期。”

方曜也知道神袛是輕易不得踏足凡世的,否則會毀掉一生修為,何況這兩個童子只是徒兒,修為就更淺了,一旦在凡世逗留會應劫,點頭道:“好,你們速速回神山之巔吧。”

小狼卻沒考慮這麽多,問:“神殿剛才好像被那女戰神借助自然威力毀掉了,你們還用得著看守什麽門戶嗎?”

“神殿雖然被毀滅,我們的職責卻不能懈怠。”追珠道:“師命不可違,我和師弟會盡自己所能,重新慢慢起造神殿,不管需要耗費多少時間和心力,總得為師父建造好回歸神位之後的修煉場所吧。”

西饒也道:“是呀,那些浮雕我們無能為力,想要仿制也仿制不來,不過,最起碼要幫師父建造出外觀相似的神殿。”

雲中神殿大小殿宇數百間,恢宏精致而素凈,大部分是冰雪、水晶和玉石為材料,要重建肯定極其困難,不過,這世間最難得一份矢志不渝的恒心。

方曜想到這裏,微笑道:“你們有這份心,一定會成功的,加油。”

“謝謝大神鼓勵,我們會全力以赴,持之以恒的。”

小狼嘆氣道:“好可惜,我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看一眼傳說中的雲中神殿呢,就這麽被損毀了。”

追珠和西饒對視一眼,師父並不希望自己對瑪旁雍錯女神的暗戀被誰知曉,尤其是女神本人和陪伴她萬世的岡仁波齊主神。神殿被毀之前她在睡覺,清醒後她急著沖出來與女戰神交戰,根本就沒來得及看上一眼,這莫非也是天意,保全了師父最後一點顏面,可以將自己的暗戀永久深埋心底,成為永恒的秘密?

只是不知道面前這位岡仁波齊大神,有沒有看到不該看到的那些浮雕?他倆不敢多想,更不敢開口詢問,沖著方曜和小狼一抱拳:“大神,女神,我們兩個告辭了,你們一路上多珍重。”

“好,他日總會再見。”方曜也回以一禮。

小狼笑道:“嗯,你們加油重建神殿,等什麽時候完工了,我一定來仔細瞻仰一番。”

兩個童子跪下恭恭敬敬的沖著小狼施了個拜別主母的大禮之後,不敢再有一分一秒的耽擱,立即飛向神山之巔。

在他們四個與兇獸雪豹躲避連環爆發的大雪崩和地震時,加拉白壘後悔不已的站在懸崖之巔,遙遙註視著浩劫中的他們。她本意並不想殺死他們,只是脅迫南迦巴瓦現身而已,然而,他們身陷絕境,雲中神殿也毀於一旦,卻始終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難道,他根本就不在神山上?這麽多年了,自己不管怎麽叨擾打鬧,他從不現身制止,就好像從世間消失了一樣。她從來沒有多想什麽,因為幾萬年以來,她已經見慣了他的避而不見和無動於衷。最近這二十三年他再也沒有出現過一次,她也絕不會覺得奇怪。

見與不見,決定權不在她,不過,刷不刷存在感,權利卻在她手上。她就是要每隔幾年就鬧騰一番,讓他忘不了她的存在和她永遠不變的心意。

此刻,她忽然起了疑惑,莫非,他早就已經離開了靜修之所,墮入塵世?會嗎?一向含蓄又穩重的他,會為了那個女神,甘願自毀作為神的修為,輪回轉世,成為人類?

就在她沈思之際,身邊響起一個溫婉卻又陰郁的聲音:“你是傳說中的加拉白壘女戰神麽?你們中原天朝的神袛可真是多啊,而且各個神力通天,讓我們只信仰唯一之神真主安拉的信徒,好生羨慕呢。”

加拉白壘愕然回首,見在晦暗天幕下,冰雪萬丈中,一個碧色衣裙的絕美異族女子,正盈盈含笑望著她緩步走近。她冷冷道:“你是何人?”

“在下伊斯蘭教聖火宮宮主阿斐葉,也是阿拉伯國家的一位公主,剛才你們的精彩決鬥,我都看在眼裏,雖然不清楚女戰神你和自己仰慕的男子之間到底有什麽,不過,多少知道了他心中沒有你,而是迷戀另一個女子。”

“大膽,區區一個凡人,竟敢窺探神袛之間的情緣,你可知道,我只要輕輕一碾,就能碾死你?”加拉白壘惱羞成怒。

阿斐葉微笑道:“女戰神請息怒,在下絕沒有故意窺探之意,純粹是無意間窺看到了些許端倪。”

“那麽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加拉白壘揚起了手掌。

敢惡意窺探她求而不得的情感,傳出去她還怎麽做神?今天必須將這女子斃了。

阿斐葉自然也看得出她眼裏狂烈的殺氣,不過,如果她是這麽膽怯的人,也就不會留到現在,她早就已經趁著雪崩和地震時悄悄的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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