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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雲不死心跑進鄭堯家裏去看,卻被鄭堯正好堵在家裏,還揚言要活/吃/了他。盧雲說那時候他在鄭堯家聽到一個笑聲,還總覺得有人盯著他。可是在鄭堯回來之前他裏裏外外查過了,什麽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章,揭秘一丟丟東西。

說一哈易書到底在和啥子玩意兒作鬥爭,以及為啥就會突然莫名的鏈接到了別的地方、空間等等,也讓易書終於打破了心理防線(?)踏上了作死的不歸路。

☆、古怪檔案(三)

易書站在泥濘發腥的土地上默默的拉緊背包上的帶子,看著面前的荒蕪的村落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三天前他們從樓道出來一眼看到的卻是特案科,兩天前周斯派段青看著易父、易母,在他們走後又把兩個老人家送回了周家。

按照易書的想法本來是想先去鄭堯家看下,只不過周斯把資料放在他面前時易書就說不出話了。上面詳盡的簡直要把鄭堯的生平都寫出來,不過唯一讓他有些擔憂的是——鄭堯去過那個村子。據鄭堯的兄弟宋學說,那是他們大學裏幾個要好的組織的一次探險活動。一塊去的還有一個名叫星子的女孩,可是自從回來後星子就開始出現莫名的幻覺。

開始她只是害怕鏡子,在家必須把所有的鏡子都遮住。後來她晚上起來的時候,說是在廚房裏看到有‘人’。也許說是人並不準確,只是一團黑色的霧氣。可是當星子開門的時候,她又分明感覺有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星子還有一個可愛的弟弟,雖然生他的是她的繼母。但是繼母一直對她很好,兩人也像朋友一樣相處。那天她回來的時候見到繼母在做排骨,狠狠的舉刀又落下,肉屑飛濺。見到她回來又好像極其開心一樣的招呼她。可是星子卻覺得十分害怕,繼母笑的太過了,讓她覺得自己落入了什麽圈套裏。晚上她帶著弟弟,弟弟突然咯咯笑起來,漏出剛長的小白牙。星子見弟弟突然笑起來下意識的問了句,“弟弟怎麽笑著呢?”

繼母盯著她輕聲來了句,“或許是有‘人’逗他玩呢?”把星子嚇了好大一跳,再看弟弟的笑容,怎麽看怎麽透著一股子古怪。現在星子在家裏哪怕是白天也緊緊拉住窗簾,她嘴裏反覆說的只有一句話,會被找到的,我們會被找到的。她的精神狀態十分不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而星子的爸爸也很擔心,警方找到他的時候,這個久經風雨的男人露出小孩子一樣無助的表情,“我們家只有我和星子,哪裏來的她的繼母和弟弟啊?”

這還只是星子,其他跟著去的同學也或多或少的出現了心理問題。這個活動的發起者宋學看著眼前的周斯,嘴裏直發苦,“說實話我覺得我哪天也快要瘋了,我現在都懷疑我是不是從沒出過那個村子?我現在偶爾也能出現星子說的那種狀況了,我分不清別人。不知道是我想出來的‘人’,還是這人真實存在。”

易書合上資料再看眼前的村落,嘴唇成一條直直生硬的線,“進了這個村子,我們也會受到影響嗎。”

趙巖抽了半截的煙扔下,昨天在車上睡了一整天,現在他的精神狀態極好,加上他性格本就沈穩,越發顯得可靠,“不一定。按照你們的說法,那夥人應該是強行用‘局’吞噬掉所有氣為其所用,需要時間。可是這裏卻不太一樣,這個村落是一夜之間突然消失了所有活物。”

秦肖一甩手關上車門,看著眼前荒蕪到有些過分幹凈的村子眼睛略微瞇了起來,“看來是場硬仗啊。不過這次那位陳警官可說錯了,明明是我們被你們拖累了。”

哪怕離得這麽遠也能感覺到那種迎面而來的壓迫感,現在還是上午十點,在夏季正是氣溫壓人的時候。這個村子卻給人一種冷氣森然的感覺。就連剛剛一路上也鮮少見人,聽說自從這出事之後,沒多久周圍就搬空了。

“哪有什麽拖累不拖累的,你這話說的可真見外,良好公民人人有責啊。”趙巖的臉皮赫然已經厚的沒邊,伸手攬著易書半推半拉的拽進村裏。

本以為從外邊感受的溫度已經夠低,沒想到剛走進村裏更像從夏季直接步入冬天。還好他們準備充分,背包裏早已備好厚重的衣物。易書穿好衣服打量著,只見村子裏靜的連一絲風聲都聽不見,遠處有一顆已經枯死的大樹,村子並不大一眼就能望到盡頭。只不過一進來最惹眼的都不是這些,最惹眼的是村子中央,有一座墻皮都剝落的小樓。

這座白色六層小樓若是放在W市還是隨處可見的,整座樓的樣式也十分平常,只不過這樣突兀的立在一個村子中央,怎麽看怎麽生出一種不協調。以小樓為中心,周圍成擴散狀形成一圈深淺不一的可疑紅色,略帶腥氣。

易書把包又緊了緊回身問道,“要進去嗎?”

趙巖低身拈起一把土,聞過有仔細看了看後搖搖頭,“雖然宋學說他們都進過這個樓,不過還是小心些才好。這棟樓在這也跑不了,不如仔細查探下周圍的情況。”說完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開路。

整個村子已經破舊的不成樣子,左轉直走卻見一個還算完好的老房子,房上挑著一個白色的燈籠微微飄忽閃著弱光,秦肖攔住趙巖率先敲了三下門,把門打開後略微側身等了一會兒後才進去。易書盯著那個燈籠突然猛地一抓秦肖,“老秦......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

秦肖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燈籠依舊是稀松平常的紙糊樣子,不過在這個村子裏他聞不到任何味道。人氣兒,死氣兒。通通聞不到,便是這樣才是最可怕的,想到這他離易書更近了些,“你看到什麽了?”

易書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也不敢對上他的,“我剛剛,在那個燈籠上看到一張人臉。”

更深層的他還沒有說出口,那張人臉有八成神似秦肖。此刻夢裏的那個‘易書’和曾經那個頭低垂著的女人,以及那口巨大的黑色棺材不斷拉扯著他腦內的神經,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一種迷亂裏。他只能努力保持著理智,不然那個神志不清已經瘋掉的女孩星子,或許就是他的下場。

“這裏確實看上去不太舒服,我們換個地方。”趙巖沖他們笑了笑,看上去還很鎮定。

只不過很快這份鎮定也維持不住了,他們在這走了約莫三個小時卻始終圍繞走不出去。每次走累了擡頭看到的都是這個白色燈籠。而易書的臉色比趙巖的更難看,趙巖他們眼中還是平常的白燈籠,而易書眼裏卻不是如此。

他看著那個面孔從八分相似轉眼變成了十成十,除去燈籠上的人臉慘白如紙,其他的就像拿著秦肖的面孔生生刻上去一樣。

趙巖抽出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老房子還開著的門就像一個張大的巨口深不見底,就等他們進去一舉吞下。

比起易書和趙巖,秦肖的臉色依舊平常,背負著沈重的行李也像沒事人似得,“還是別走了,這裏想留下我們,不進去探探只怕走不出這地方。”

易書聽完秦肖的話下意識去打量上面那個白色燈籠,留下他們,難道這些常人以為的死物都是有意識的嗎?剛擡起頭易書整個人都僵硬在那,不因為別的,只因為原本慘白的那張臉,此刻和他對視著。

那張慘白的和秦肖相似的臉惡狠狠的盯著他,目眥欲裂,卻又勾起一個莫大的笑容,嘴角一直裂到耳根。秦肖輕輕蓋住易書的眼睛,而後又同燈籠上那張慘白的人臉對視著,他的聲音低沈好聽的讓人心安,“別看了,跟在我身後我會護著你,你什麽都不用怕。”

眼前被遮住看不到那張人臉,易書的恐懼被打散不少,又笑著捶了秦肖一下子,“秦師兄這話說出來不愧是風月老手,不過我有手有腳皮糙肉厚的,能保護自己。”

“你們再說下去我都要把這個屋子轉遍了,快進來吧。”趙巖爽朗的聲音傳來,伴隨的還有一道略微刺眼的手電,原來老房子裏光線陰暗,不打手電基本看不清內裏構造。這房子空蕩蕩的沒有多餘的擺設,一張大桌子並一張床,再就是一個顯眼的書櫃。

易書握緊手電筒,手裏汗涔涔的有些打滑。三人站在那個書櫃面前,面目嚴肅的有些滑稽。趙巖示意他們分別站開,打好手勢,一拉櫃門秦肖已經高擡腿踢下去。只聽哢嚓一聲,有木頭經受不住碎裂開來。除此之外裏面只有幾個靈位。

易書把上面的灰塵一一擦幹凈,三個靈位分別是——趙巖,秦肖,易書。

趙巖把煙吸入肺中又吐出,“喲,想要我命的多了去了。交代在這種不明不白的地方可不成。”

易書的手一抖,原本有點血色的臉此刻又是白的嚇人。秦肖忙拉住他,易書伸手微微指了指書架裏有一片小鏡子折射著細小的光。

他們的身後有一張蒼白的臉。嘴角,是莫大的笑容,一直裂到耳根。而周圍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

☆、古怪檔案(四)

秦肖從反光的鏡子裏了一眼那張慘白帶笑的人臉,默默扶著易書,心裏有些發疼。

秦肖自認從小就耳濡目染著這些事,當然見怪不怪。而趙巖從警多年,心理素質過硬,更別說還是呆在特案科這種專門接些‘非人力’案子的部門加以磨練。他們這群人裏只有易書,過得是‘平平穩穩’的日子,沒有這些怪力亂神的靈異事件。而現在那些瘋子把他卷進這些事裏,親手敲破了他活了二十多年的平靜。

“他傷不到你。”秦肖放輕了聲音,拉著易書一步步往外走,走到門口時易書試到有什麽在拉扯他,像是不想讓他離開這。他甚至能聞到血腥的濕氣,背部有什麽攀附上來。

秦肖用手環住他那種攀附感頓時消失,“別回頭看,身上有沒有帶錢?”

趙巖掏出三張冥幣點燃,“周斯讓帶著的,看來他還真是有夠仔細的。咱想到的他也想到了,咱沒想到的,他還想到了。”

紙幣燃起的輕煙直直的沖著後方的老房子而去,身後也像是有打飽嗝似的聲音響起。易書感覺耳邊有人吹了一口涼氣,有聲音幽幽的一圈一圈纏在耳邊,話涼的就像從數九寒冬將將撈出來,“你怎麽會和他在一起呢,小心秦肖呀。”

小心秦肖,又是小心秦肖。

易書感覺冷汗已經順著額角流下來,整個人像是從水裏過了一遍。背後秦肖還用手緊緊環著他,怕他受到什麽傷害。這樣的秦肖怎麽可能害自己呢?這村落本就是個詭異至極的地方,宋學、鄭堯、星子都先後在這受到迷惑而產生了心理問題。進入這房子之前他明明還想著要保持清晰的頭腦,怎麽現在反而犯起迷糊了呢。

“我沒事,放心吧。”易書眼神漸漸明亮起來,緩緩呼了一口氣又看了看身邊,撇去耳邊的聲音,任憑那聲音怎麽嘶吼就是不回頭看一眼,“現在該怎麽辦?”

秦肖看著不遠處的白色小樓,白色的墻皮將掉非掉,仿佛一個臉皮都要剝落的老嫗在嘲笑他們,“只能進樓去看看。”他伸手在墻上劃了一道,那墻不過片刻又恢覆原狀,“我們以為是在原地打圈子,但是實際上我們離這棟樓越來越近,身後的巷子也越來越窄,不用多久就會把人困死在這。現在這天也快黑了,如果呆在外面,很可能會更危險。”

趙巖看著陰沈的天色和周圍幾乎是實體的凝結霧氣,略微點了點頭,“不過我們前幾次遇到的,都還不是致命的攻擊,可見他們應該不是直接攻擊人的。進去之後我們千萬別走散了,應該也不會有大的問題。”

易書從嘴角擠出個笑來,把秦肖的手從身後掰下來,心裏一定便率先走進那棟白色小樓,之後他的意識就模糊起來。

這裏人來人往,像是某處繁華的不夜之城。溫暖,愜意,每個人的腳步都很閑適,沒有西裝革履的腳步匆匆,也沒有煩雜的汽車鳴笛和尾氣。他們的臉上帶的全是滿足,讓人不由得也跟著一起放松下來。

對了,他是要來做什麽呢?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吧。可是到底是什麽呢?

“魏成,你到底想什麽呢,我們不是說好去看電影的嗎。”身邊有嬌俏的女音響起,帶著幾分不依不饒的嬌嗔卻不惹人厭煩。入眼是一張極妍麗的面孔,粉嫩的唇,大大的眼,微卷的長發,穿著一件碎花長裙。她整個人就像是事先被調整好了比例一樣,讓人光是打眼看著就心生好感。

但是魏成,魏成是誰,是他嗎?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被挽住。她的手觸碰上來的一瞬,好冷。就像冰一樣。

女孩對於他神色中的猶豫疑惑很不滿,拉長著聲音說道,“走——啊。”

頓時他好像不能/操/控/自己身體一樣的走向電影院,黑漆漆的。公示板上草草的寫著電影演出的順序。

第一場,七點二十一,我們都會歸於沈寂的地底。

第二場,八點二十一,你又會去向哪裏?

第三場,一點十一,我就住在你心裏。

第四場,二點十一,都會被找到的。

帶著大禮帽的售票員被遮住了面孔,嘴角往下彎著不說話,身邊的女孩子還是緊緊的挽住他的手臂,用力的讓他有些疼,她用一種奇怪的調子說話,催促著,“選一張呀,魏成。”

大街上的人潮停止走動,他們都用一種直勾勾的眼神盯著他,那種眼神盯得他無所遁形。他是犯下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了嗎。可是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是不是在哪個時刻,他也曾見過。可是來不及細想,那點感覺實在太抽象。而被人逼視的感覺實在讓他快要承受不住,在那瞬間他都想隨手指一張票,什麽都好,哪場都好。讓他能躲過這些折磨人的視線就好。胳膊上一疼,女孩子的手上更加用力的挽住他,如果這時能掀開衣袖看看,想來一定已經青紫。

可是魏成,他不熟悉啊,魏成是誰?真的是他嗎。

見他猶豫不決,女孩子微微嘟起嘴,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卡通表,她的手腕蒼白纖細,讓人不敢去握,“哎呀呀,快走吧,晚些可就趕不上了,不如就這場吧。”她伸手指著那鈔都會被找到的’,奇怪的名字,奇怪的電影。

可是他註意的都不是這些,而是那個女孩子的指甲。是白色的,沒有絲毫光澤。他註意到周圍的人嘴角都彎起巨大的笑容,從嘴角到耳根。就連身邊原本長相溫婉的女孩子都變成了那副樣子。

女孩子聲音依舊是柔柔的,她臉上神情楚楚可憐,“怕了嗎,可是你是和我們一樣的呀。”她口中的牙齒泛出冷光,顯然不是人類所有的,“你不信嗎,自己照照呀。”她手裏戲法一樣變出一面小鏡子,鏡子裏他眼神木然,嘴角也有著莫名巨大的笑容。

比這個女孩子還要詭異的自己。

“現在,我們可以看電影了嗎。”女孩子見他盯著鏡子看的認真,出口的語氣也更加歡快。

可是還是有哪裏不對,他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麽。他不應該在這,他也不應該是這個所謂的叫魏成的人。

他的手臂在漸漸產生了一種腫脹的酸疼,偏偏女孩子仿佛察覺不到一樣,依然神情愉悅輕松,“來吧來吧,我們把身份證拿出來,就能進去看電影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女孩子就把她的放在檢票員手裏,見他不情願又微微瞇起眼,手上的酸痛更甚,“拿——呀。不願意?也好,等我,幫你,拿出來。”

這種說話的調子,他聽過。

女孩子從他身上搜刮出一張刻著魏成兩個字的卡片似的東西,心滿意足的放了手。周圍的場景也再三變幻,最終成一個黑漆漆的影院。幕布上投射著他和女孩子的臉。女孩子進去隨意挑了第一排的位置靠在他身上嘻嘻笑著,長發拂過他的手臂有些癢,“魏成,你看呀,多好看。”

“我們,到底看什麽?”這是他對女孩子說的第一句話。

女孩子緩緩的從他肩膀上移開,腦袋突然低垂下去好像快要抵住胸口,聲音像是重覆著不斷喃喃,“看電影呀。多好看,你為什麽看不到呢,魏成。明明這麽好看啊。”

身體顫栗起來,他本能的感動恐懼。是的,是的。他明明不是什麽魏成,他是易書啊。土生土長的W市人,這次來這個村子是和秦肖趙巖調查鄭堯的死因。他記得剛進小樓裏,他被嗆了一口灰塵,轉身去找秦肖他們的時候卻發現空無一人。再後來,他就在這了。還有這個莫名其妙的要拉著自己看電影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突然猛地擡頭貼近他,離得這麽近,她卻沒有呼吸。

門外有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他記起大街上的‘那些東西’心裏暗暗叫苦,趙巖不是說這些東西不能直接攻擊他們嗎,原來不是不能直接攻擊而是都被困在樓裏?默默往後動幾分,那個女孩子倒是沒有管他。好不容易從座位上移動開站起身,女孩子卻僵硬的抖動手腳跟著他站起來,“看來今天,是看不成電影了呢。”

易書飛快的往後退了幾步,女孩子手腳並用的沖他爬過來,眼見快要追上易書狠狠用腳一踢竟也成功把她踢的打了一個滾。門被推開了一道小縫,進來的先是售票員一張白凈凈沒有五官的臉。怪不得他的大禮帽遮住了臉,原來他根本就沒有五官!

易書心裏湧上一股無名火,擡腳把售票員踢出去鎖上大門,關上大門的一瞬只見門外密密麻麻的全是‘那種東西’。他們都想要進來。進來做什麽,對他分一杯羹嗎?此刻幕布上還幽幽播放著所謂的電影,門外傳來一個斷續的男音,“你跑不了的,跑不了的。”

跑不了?易書背靠著門扯出一點冷笑,顯然是豁出去了——跑不了也要拉你們墊背!

電影院裏響起啪的一聲,幕布光線接觸不良般忽閃著,最終那點微光弱弱的暗下去,整個電影院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中。燈光暗下去之前他唯一看到的是那個女孩子和易母一樣的眼球暴突,口水不受控制一樣流下。易書把呼吸放緩,努力讓視線適應著突來的黑暗。周圍還是一排排的座位,他試著手臂上有水落下,略微一側身,那個女孩子雖然撞了他卻也受力不穩,一下子滾落出去。

“你別跑啊,反正又跑不掉。”女孩子的聲音依舊甜美,只是咬字不清又有些漏風,“你看先前那些,哪個逃掉了?”

易書說一句馬上又離開原位,不斷變換著位置,“鄭堯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女孩子返身一撲又落了個空,語氣反而變得更加誘哄,“還不是他自己走火入魔,他啊,可比你聽話多了。他覺得他就該是我們這樣,不過你看也是,我們這樣活的不是更自在嗎。何必裝出那麽虛偽的樣子,本來他是可以把我們帶出去的,不過真可惜啊。”

“可惜什麽?”易書默默握緊摸到的那個鐵棍,身前的女孩子也確定了他的方位站定不動,她的牙齒上下咬合流出更多口水,眼球好像下一秒就能掉出來一般。

“可惜他看的是第三場啊,如果你也能乖乖聽話的看這場,我就能被帶出去了。那個女孩也是不經嚇,才幾次就嚇成那樣子,要是她能多挺兩天就好了。”她慢慢靠近,整個身體興/奮/的/顫/抖著,易書瞅準時機一腳踹下去,等她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鐵棍把她釘死在座位中間。

易書做完這些全身好像脫了力,坐在地上手腳冰涼就連擡起胳膊的力氣也沒了。身邊突然傳來一個淬著涼氣的聲音,“這就放心了,我不是早就和你說了嗎,小心秦肖。”

擡眼對上一張慘白的面容,他就這樣靠在自己的身側,而自己卻察覺不到絲毫。難道今天真的要交待在這了?易書盤起腿坐在地上努力克制住手抖,他現在就是跑也跑不了,走也走不掉。

那張慘白的人臉繼續對著他說道,“你倒是忘得清楚,這種小嘍啰也能把你嚇得夠嗆。他不來救你嗎,也是,剛剛他還嚇我呢。看到了也裝沒看到,你當初是不是押錯寶了?易書啊易書,明明線索這麽多。你再逃,也是逃不掉的。他明明這麽多事瞞著你,不過你從這出去,大約就又忘了吧。”

說完那張人臉漸漸透明不見,耳邊有慘叫聲響起刺的人耳膜生疼,那個‘女孩子’也隨著人臉逐漸變得透明,就像從未出現過。腳下的土地漸漸崩離,易書只覺渾身一輕霎時失重好像掉進了無底深淵。

作者有話要說: 暗搓搓求一發收藏作者?=3=新文早知道喲

☆、古怪檔案(五)

腦袋疼的好像是被人用力的從不同方向拉扯過,就連身上也好像一塊塊敲碎再重組回去。易書揉著額角勉強爬起來,擡頭是蒼茫無垠的浩瀚夜空,星星一顆顆低垂著好像下一秒就能觸碰。左右無人,原本在身上背著的背包早已不見。身下是一張柔軟的白色大床,床邊是一把樣式簡潔沒什麽多餘裝飾的匕首。

再怎麽看也不是他們進入的小白樓該有的樣子,看來這裏依舊不是現實世界。不過還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誰,那麽這次不是什麽精神幹擾嗎?易書試著活動了下身體,雖然很疼不過卻不影響活動,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面前餐桌上放著精致的食物,易書伸手拿起餐桌上的紙條:“歡迎來到平行空間,已經為您準備好食物。之後會有趣味運動,請務必保持好體力。”

紙條是打印好又被裁減下來的,不能看出什麽有用的信息。易書無奈的把紙條折了折放進口袋,拉開椅子盯著一大桌子飯菜。臘肉炒鮮筍,蜜汁叉燒肉,香菇雞湯,幹煸四季豆,茄子釀肉,白灼菜心,主食配的一屜小籠包。

這一桌子,竟然全是自己愛吃的,用手碰一碰居然還是溫的。小籠□□薄,湯汁鮮美,肉餡新鮮,不膩適口。菜心爽口生脆,口感濃重的臘肉同切成細絲的鮮筍融合在一起,雞湯撇去表面浮油,入口唇齒生鮮。

易書只挑了幾筷子就有些楞神,只因為這些菜越吃越像家裏的味道。想到這突然嗓子有些發哽,食不知味。只是為了紙條後面所謂的趣味運動,也必須強迫自己吃個八分飽。誰知道這鬼地方會出些什麽東西。

剛放下筷子就試著桌子晃動了一下出現了另一張紙條:“恭喜您已通過影院驚魂,下面即將進入迷宮詭道。在迷宮中你將會遇到你們的同伴,請註意其中有人已經被鬼替換,他將會尋找機會將你殺害。出口謊言連篇,請註意辨別。走出迷宮或待夠三天即可進入下層,祝您好運。——平行空間敬上。”

原來所謂的趣味游戲是這個,走出迷宮或者待夠三天嗎。可惜餐桌上並沒有任何易於保存的食物,就連飲用水也沒有。看來這三天是不會有任何食物供應了,怪不得要保持體力。

易書看了看面前曲折蜿蜒的迷宮,返身去床上拿了那把匕首仔細放在腰間用衣服擋好,想了想又把桌上一個盤子打碎挑了些鋒利的碎片放在口袋裏。打量著空間裏還有什麽可利用的,眼角一掃瞄準了床上的床單,抽出匕首將床單割成條狀,還算結實,大約能湊合著代替下繩子。

最易書邁步進入迷宮中,在墻上打上一個記號。方向感在這已經完全失靈,索性每路過一個分叉路口就做個記號,萬一走錯也可以下次再選另一條路。這個平行空間肯定不會就讓他平靜的待夠三天然後出去,拐過一個路口,身後有腳步聲響起,回頭卻不見任何人。

他走的快,身後的走的也加快。他走的慢,身後的也減慢速度。

這麽快就開始了嗎。

易書漫不經心的又拐過一處,他總覺得自己來過這,莫名有種熟悉感。如果沒記錯,前面應該是個死胡同,但是又往外延伸出一小段拐角,算是個視覺上的死角,用來伏擊最好不過。他步伐時快時慢,快到那裏時故意加快一閃身就沒了蹤影,而身後跟隨的聲音也終於消失。

從口袋裏掏出塊還算中等的大小的碎片,看來平行空間東西的質量不錯。雖然只是盤子的一角然而細瓷柔膩,反射起來也毫不含糊。碎片上映出一個灰色影子,他行動僵硬渾身高度腐爛,頭發發白,鼻子扁平,臉上只有一只眼珠。

看著那個怪物的行動,易書腦子飛快的轉起來。看樣子平行空間不光會安排鬼混進來,也會安排些別的東西一路伏擊。從平行空間給他安排了食物來看,它並不想給他不留餘地的絞殺。也就說生路同死路並存,那麽這個怪物身上一定也有所局限。

那個灰色人影的怪物失去了跟隨的目標,正張大著口四處打轉。易書挑了個合適的位置把一小塊碎片扔出去,碎片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怪物毫不猶豫的往碎片的方向過去。易書把碎片扔出的距離並不遠,然而怪物走到碎片的距離後,又直直往前走去。

怪不得那怪物的眼球只有一只,並且已經渾濁的不像樣子。但是與之相反的是他的耳朵保留的十分完好。看來這個怪物沒有視覺,只留下了敏銳的聽力。

易書又耐心等了會兒直到從碎片中看不到那個灰色人影才慢慢起身走出去,明白平行空間也會埋下其他伏擊。易書從腰間掏出匕首,原以為只有鬼是最大的危險,沒想到這裏處處殺機。走了一會兒墻上有張紅色的紙條貼著,“前行左轉三十米遇到鬼,右轉百米有處安全所在,時間一小時左右。停止不動或後退則立刻被空間強行抹殺。選擇時間五分鐘,倒計時開始。”

紅色紙張違反科學的顯示出黑色動態的阿拉伯數字,並且還在不斷倒數。

易書手指轉著匕首飛快的把紙條又瀏覽了一遍。前面給出的兩張紙條都是白色的,而這張卻是紅色的,是有什麽特殊含義嗎。左轉會遇到鬼,右轉會有安全所在。可以肯定的是不能後退,後面有那個灰色人影的怪物,遇上了他不知道有幾分勝算。那麽到底是左,還是右?

紙條上黑色的數字已經浮動跳躍到三十,不過片刻就會耗盡到零。到時他要是還沒做出選擇恐怕就會被抹殺。易書把墻上的紙條撕下,嘴角浮起絲他自己也不熟悉的深深笑意,腳步擡起像是要往右,最終卻又返身走向左邊。

紙條上的數字在他腳步邁上左邊拐角後停止,黑色數字靜止在一的位置上顏色漸漸蒼白,最終消失不見。

如果給出的信息沒有錯誤,按照紙條上的說法,三十米會遇到鬼,而一個成年人的步距約是七十公分左右,易書邊數著步子邊估算了下他步行的時間。正想著突然腦袋裏有個信號越發清晰,他想明白了一直困擾著的問題,不由得輕輕挑了挑眉。

喲呵,原來是這樣啊。

三十米很快就到了,死角,空無一物。

易書又拿出那張紙條看了看。後退,三十米都是準確的定詞。安全所在?退一萬步講,這個迷宮裏肯定有相對安全的地方,而百米處這個泛詞。也就惹人笑笑,誠然一個小時的安全很讓人動心,但是細想想就能發現這是個不中用的幌子。何況給出如此巨大的誘惑,那條路上埋伏的危機定然也要足夠大,才能對得起平行空間給出的平衡原則。

不過最大的收獲還不是這個,笑著把紙條同剛剛那兩張放在一起。易書又拐進一個角落裏,沿途放上兩塊碎片做警戒,稍微休息著補充了體力。看來這三天肯定是睡不好了,易書略側著身子觀察迷宮裏的情況。

現在他還有飽腹感,看來時間過去應該還不多。但是他總覺得這個迷宮十分熟悉,他難道來過這?一開始對這裏的判斷是不會對人的精神產生幹擾,他始終覺得這個念頭應該是正確的,不然也沒必要把他扔進迷宮裏這麽麻煩。

百般無聊的想些有的沒的打發時間,只聽碎片小聲的響了下。易書握緊手裏的匕首,用碎片查看卻是一張熟悉的面孔。那人五官方正,如今一頭霧水的舉起碎片在手中查看,“奇了怪了,這迷宮裏怎麽會有碎片的?”

不是趙巖又是誰?

不過現在身在迷宮裏對哪個都不能輕信。易書微微瞇起眼睛又打量了許久,不知道是不是他先入為主的心理原因,他看這個‘趙巖’怎麽看怎麽覺得別扭,或許是肢體略微有些不協調,還是表情有些刻意,又或者是神情上偶爾會斷片呆滯。是故意為之,還是就是個冒牌貨?

易書在角落有一下沒一下用手指摸著那把鋒利的匕首,想了想還是把匕首塞進腰間,用衣服掩好。起身拐彎沖著對面的‘趙巖’看去,面上漏出點意外的表情。

既然現在什麽都看不出來,還不如主動去測測虛實。至少從‘趙巖’的某些反應上還能看看他到底是真是假。也能試試他剛剛得出的推測到底是不是如他所想的,如果這個推測證實了。那麽這個所謂的平行空間,還真不好辦呢。

對面‘趙巖’看著易書也十分意外的樣子,只不過等易書走到離他還有兩三步時。‘趙巖’突然面色僵硬的看著易書身後。

☆、古怪檔案(六)

易書本就緊緊盯著趙巖臉上的表情,現在見他臉色難看,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回頭看。脖子扭到一半眼角卻瞄到他嘴角弧度微微彎起,心裏頓時一冷。確實他只要回頭了身前就是毫無設防的,如果這個趙巖是假的,根本就是一擊得手。

念頭在腦子裏轉了幾轉,易書硬是半道上又轉了回來,這樣轉來轉去險些擰了脖子。苦著臉把脖子揉了又揉,看上去漫不經心,實際卻在暗中觀察著趙巖臉上的表情。只是不知道是他掩飾太好,還是易書沒把握住他一瞬間的表情,此時趙巖的表情看上去居然正常無比。

“怎麽了,我身後有東西嗎?”易書有些擔憂的看著他,聲音還算平穩,眼裏漏出些壓抑住的驚懼,正是他一貫克制冷靜的樣子。

趙巖搖搖頭,他的上衣有不少地方破損,看來經過一場惡戰,想必體力消耗極大,果然聽趙巖提議原地休息一下,“前面有不少......恩,不少怪物,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這裏相對來說看上去還安全些,不如在這先休整一下。”

兩人席地而坐,各自觀察著周圍的動靜,趙巖緩緩呼出一口濁氣,臉上終於有點笑意,“真是累死我了,再不找到地方休息我還真得崩潰了。”

聽他這麽說易書有些疑惑,現在按理說應該還沒有過一天,頂多也就是小半天的時間。不過如果這個趙巖說的是真的,前方兇險萬分的話,這個理由倒也成立,算是側面證實他沒說假話,是真趙巖嗎?

“我在這呆了一會兒沒看到什麽,應該還算比較安全的。不過我們明明進的是小白樓,怎麽會在這麽詭異的地方?”

趙巖往後靠著冷硬的墻壁微微活動著手腕,就連手腕上也有青青紫紫的痕跡,“出發之前周斯說過,這地方雖然不是被那群人動的手腳,但是布下這個地方的人可比那群人厲害多了。至於小白樓內部他倒是沒提過。不過那種情況下你也看到了,九死一生的場面,不進來只怕會被那些老房子和街道活生生壓成肉泥。”

易書點點頭,“說的也是。現在不知道老秦現在在哪,我醒過來就在這個地方了,也不知道什麽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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