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各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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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村裏的第一聲雞鳴聲還未響起，屠戶方大勇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昨日夜裏，他抱著被子翻來覆去，一整夜都在胡思亂想，就連那夢裏，也出現了昨日那位姑娘，他在夢裏清晰的看到了她的眼，她的唇，看見她朝他羞澀一笑，看見她一彎腰……春光乍洩……
說是姑娘，看年紀卻又不達像姑娘，不知是喪夫的寡婦還是與夫家和離的。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上那姑娘了，而且那姑娘似乎也並不討厭他。老天爺似乎也在幫他，就在他想再找個女人過好後半生時，這個女人就立馬出現了。
蠢蠢欲動的心讓他早早便醒了過來。
摸著黑，他熟練的轉到屋後的豬圈裏，將昨日從村東頭老李家收來的一只花豬牽出，三兩下便替這頭花豬套好了腳套，僅憑一人的力量便將它五花大綁，無法動彈。
緊接著，一聲慘烈的豬叫聲似要劃破天際，只見方大勇手氣刀落，三兩下便讓這花豬斷了氣，血濺滿身，一地狼藉。
這方圓百裏外，能自己一人殺一頭豬的，恐怕也只有方大勇了。
緊接著，大勇拿出一個木盆將豬的血接了起來，待血流盡後，熟練的用手中的刀把這頭膘肥體健的花豬大卸八塊，頭是頭腿是腿，豬下水與豬血單獨放在一旁，稍稍整理的一番後，一一搬上板車蓋上油布。
此時天空才出現了第一道光亮。
朦朧月色下，方大勇推著一車還熱乎著的豬肉出了門，走出了村口，直奔連州城。
連州城的小屋裏，瑾月很久沒有起這麽早了，她一大早如同打了雞血般從床上爬起，拿起苕帚抹布將這小屋裏裏外外都掃了個遍，擦了個遍，出了一身薄汗後，又回屋裏洗了個澡，換好了衣服，抹好了脂粉香油後，再對著鏡子細細描起眉來。
當她整個人改頭換面的出現在尤為幹凈敞亮的院子裏時，天已經完全亮了。
方大勇此時已經送到了最後一塊肉，今日似乎特別順利，就連那些豬下水和豬血，也都找到了買家。方大勇揣著今日賣豬肉得來的兩貫錢，除去本錢一貫五百文錢，今日純賺了五百文錢。他推著空空如也的板車走在連州城的街道上，走走停停，一會兒在脂粉攤前駐足，一會兒勾著頭往首飾店裏瞧，轉來轉去，有些犯了難。
他是個鄉下男人，雖然知道城裏的姑娘喜歡這些個東西，可他不會挑啊！各種材質各種花型，或是各種香味各種顏色，都看的他花了眼，那賣首飾和脂粉的老板還一臉古怪的看著他，叫他更不好意思上前。
罷了罷了，他不會買這些，買錯了還惹的人姑娘不高興，還不如買只燒雞去算了！
思及至此，他便又拾起板車，骨碌碌的朝著巷尾的小酒樓推去。
“老羅，給我來一只燒雞！兩斤鹵牛肉，一只羔羊腿！都切好帶走！對了對了……再拿一壇上好的花雕酒！”方大勇豪氣的將一貫錢中的一半取出，哐的一聲放在酒樓羅掌櫃的桌上，頓時鋃鐺作響。
羅掌櫃的一楞，上下打量了方大勇一番，露出一個有些詭異的笑：“怎麽？老方，今日得孫子了？好酒好肉的買著，出手這麽大方？”
方大勇並未接話，他神色動了動，轉到櫃臺後，湊到羅掌櫃耳旁小聲問道：“老羅啊，你說，女人喜歡什麽東西？”
羅掌櫃頓時樂了，哈哈笑道：“哎喲，你這老小子終於想起女人來了！鐵樹開花不容易啊！哈哈！”
方大勇一把捂住羅掌櫃的嘴，羅掌櫃那如破鑼般又響亮又刺耳的聲音這才停了下來，還好，此時很早，店裏沒人。
“別打岔，你快說說看啊？”
方大勇越是尷尬羅掌櫃越是樂，他瞅了方大勇一眼，目光逐漸猥瑣的下移到某處，語氣越發的猥瑣：“女人喜歡什麽，難道你不知道？女人在床上快活了，自然就纏著你不放了！”
方大勇一楞，老臉一紅：“才認識一天的女人，你讓我跟人家上……床！不怕人家嚇跑才怪！”
羅掌櫃樂的臉都變形了：“你個老小子，外孫都有了，還害個什麽臊？男人女人之間不就是這些事麽，嘿嘿，只要你倆看對眼了，進展快一點也不是不可能。”
羅掌櫃一席話，說的方大勇口焦舌燥，他吞了吞口水，努力想把心中的那團蠢蠢欲動的火熄滅。
“得了得了，看你那慫樣兒，趁我這肉還沒切好，在我這後院洗個澡再換身幹凈衣裳去，就你這一身油膩一身臭汗，身上還沾著血，就是送金山銀山女人也瞧不上你！”
“是哦，這我倒沒註意！”方大勇低頭看了看自己，或許是今日急著送貨，天氣又比昨日熱，褲子衣服都沾上了油漬，袖口還有血跡，後背也濕了幹幹了濕，一模一手鹽漬，的確是夠磕磣的。
羅掌櫃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將方大勇往後院裏一推：“快去吧你！”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後，方大勇穿著一身羅掌櫃附送的新衣裳，人瞧著清爽了許多，他左手抱著燒雞和牛肉，右手抱著羊腿出了這小酒樓的門。
他將手中熱騰騰香氣撲鼻的吃食在板車上固定好，便又推著車沿著街道咕嚕咕嚕的出發了。
連州城的另一處，瑾月擡起頭看了看漸漸升起的日頭，有些坐立不安。昨日的這個時候，那方大勇已經來了，她走到院子門口推開門左右看了看，一個人影也沒有。
她心裏一咯噔，他該不會是不來了吧！
正郁悶著，街尾忽的響起了一陣軲轆聲，瑾月透過門縫瞧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背對著陽光推著一輛小板車而來，她心中一喜，慌忙的回到屋子對著鏡子整裝了一番之後，搬出一把擦的蹭亮的椅子，拿出昨日夜裏連夜繡的一雙烏色布鞋，一針一線的做著最後的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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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夜裏，他抱著被子翻來覆去，一整夜都在胡思亂想，就連那夢裏，也出現了昨日那位姑娘，他在夢裏清晰的看到了她的眼，她的唇，看見她朝他羞澀一笑，看見她一彎腰……春光乍洩……
說是姑娘，看年紀卻又不達像姑娘，不知是喪夫的寡婦還是與夫家和離的。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上那姑娘了，而且那姑娘似乎也並不討厭他。老天爺似乎也在幫他，就在他想再找個女人過好後半生時，這個女人就立馬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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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著黑，他熟練的轉到屋後的豬圈裏，將昨日從村東頭老李家收來的一只花豬牽出，三兩下便替這頭花豬套好了腳套，僅憑一人的力量便將它五花大綁，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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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圓百裏外，能自己一人殺一頭豬的，恐怕也只有方大勇了。
緊接著，大勇拿出一個木盆將豬的血接了起來，待血流盡後，熟練的用手中的刀把這頭膘肥體健的花豬大卸八塊，頭是頭腿是腿，豬下水與豬血單獨放在一旁，稍稍整理的一番後，一一搬上板車蓋上油布。
此時天空才出現了第一道光亮。
朦朧月色下，方大勇推著一車還熱乎著的豬肉出了門，走出了村口，直奔連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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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整個人改頭換面的出現在尤為幹凈敞亮的院子裏時，天已經完全亮了。
方大勇此時已經送到了最後一塊肉，今日似乎特別順利，就連那些豬下水和豬血，也都找到了買家。方大勇揣著今日賣豬肉得來的兩貫錢，除去本錢一貫五百文錢，今日純賺了五百文錢。他推著空空如也的板車走在連州城的街道上，走走停停，一會兒在脂粉攤前駐足，一會兒勾著頭往首飾店裏瞧，轉來轉去，有些犯了難。
他是個鄉下男人，雖然知道城裏的姑娘喜歡這些個東西，可他不會挑啊！各種材質各種花型，或是各種香味各種顏色，都看的他花了眼，那賣首飾和脂粉的老板還一臉古怪的看著他，叫他更不好意思上前。
罷了罷了，他不會買這些，買錯了還惹的人姑娘不高興，還不如買只燒雞去算了！
思及至此，他便又拾起板車，骨碌碌的朝著巷尾的小酒樓推去。
“老羅，給我來一只燒雞！兩斤鹵牛肉，一只羔羊腿！都切好帶走！對了對了……再拿一壇上好的花雕酒！”方大勇豪氣的將一貫錢中的一半取出，哐的一聲放在酒樓羅掌櫃的桌上，頓時鋃鐺作響。
羅掌櫃的一楞，上下打量了方大勇一番，露出一個有些詭異的笑：“怎麽？老方，今日得孫子了？好酒好肉的買著，出手這麽大方？”
方大勇並未接話，他神色動了動，轉到櫃臺後，湊到羅掌櫃耳旁小聲問道：“老羅啊，你說，女人喜歡什麽東西？”
羅掌櫃頓時樂了，哈哈笑道：“哎喲，你這老小子終於想起女人來了！鐵樹開花不容易啊！哈哈！”
方大勇一把捂住羅掌櫃的嘴，羅掌櫃那如破鑼般又響亮又刺耳的聲音這才停了下來，還好，此時很早，店裏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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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勇一楞，老臉一紅：“才認識一天的女人，你讓我跟人家上……床！不怕人家嚇跑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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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這我倒沒註意！”方大勇低頭看了看自己，或許是今日急著送貨，天氣又比昨日熱，褲子衣服都沾上了油漬，袖口還有血跡，後背也濕了幹幹了濕，一模一手鹽漬，的確是夠磕磣的。
羅掌櫃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將方大勇往後院裏一推：“快去吧你！”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後，方大勇穿著一身羅掌櫃附送的新衣裳，人瞧著清爽了許多，他左手抱著燒雞和牛肉，右手抱著羊腿出了這小酒樓的門。
他將手中熱騰騰香氣撲鼻的吃食在板車上固定好，便又推著車沿著街道咕嚕咕嚕的出發了。
連州城的另一處，瑾月擡起頭看了看漸漸升起的日頭，有些坐立不安。昨日的這個時候，那方大勇已經來了，她走到院子門口推開門左右看了看，一個人影也沒有。
她心裏一咯噔，他該不會是不來了吧！
正郁悶著，街尾忽的響起了一陣軲轆聲，瑾月透過門縫瞧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背對著陽光推著一輛小板車而來，她心中一喜，慌忙的回到屋子對著鏡子整裝了一番之後，搬出一把擦的蹭亮的椅子，拿出昨日夜裏連夜繡的一雙烏色布鞋，一針一線的做著最後的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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