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夜聽著紫月的話，不由得一陣汗顏。

這位大人還真是一直都沒變，說話一如既往地犀利啊……

可是銀夜偏生覺得，就是這般毫不客氣的言語，聽在耳裏，也是格外的讓人懷念，懷念到讓他有一種想流淚的沖動。

紫月一波嘲諷過後，就將話題轉了回來，“那銀夜哥哥，你這又是怎麽回事？”

不僅身體縮回了十二三歲的模樣，甚至一身實力都丟了？

之前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她和哥哥都險些沒有認出來。

說起這些事情，銀夜臉上就有些發苦了，“紫月大人，當初戰爭之後，我已經重傷昏迷，再醒過來，早已經是物是人非，您也知道，洛剎不會察覺不到我還活著，只是那個時候，我早已喪失了與他一戰的能力，何況，當時整個魔族都在他手中，我只能想辦法，先讓自己能活下來。所以，我建立了這個無妄城，等待時機。”

他說到這裏，紫月倒是有些明白了，神色間浮上幾分恍然，“無妄城有自己的天道規則，是你做的吧？”

她記得，銀夜的寶器是靈犀冥圖，可以在一定的空間內指定自己獨立的規則，任何在這方空間之內的人，都必須遵守。

但是要想建立讓人絕對遵從且無力反抗，約束力堪比天道的規則，是需要付出相當的代價的。

看著眼前已經沒有任何修為的銀夜，紫月想，她已經知道這個代價是什麽了。

以一身修為，換取這個洛剎也毫無辦法的無妄城，以及自己的性命，可以說，當時的銀夜，已經是殊死一搏了。

沈默了良久，紫月才咬了咬唇，聲音有些啞，“這樣做，值得麽？”

要知道，如果不是姐姐的出現，皇恐怕永遠都不會有要沖破封印的念頭，而他們這些當年追隨皇的人，卻要一直守著這樣一個縹緲的希望，奮鬥至今，甚至隨時有可能搭上自己的命。

銀夜淡淡一笑，“紫月大人，我們這些魔將，看起來是風光無限，可實際上，如果不是皇，魔界都不會存在，又何來魔族，何來我們？”

“我從不後悔自己堅守的一切，哪怕皇真的就那麽拋下了我們，也沒有任何怨言。”

紫月哽了一下，動了動唇，到底沒有再說話。

這樣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樓下傳來一陣響動，紫月才擡起了頭，“是姐姐跟哥哥回來了。”

也不知道他們出去這麽大半天，有沒有什麽收獲。

兩人等了大半天，都不見有人上來，不禁有些奇怪，正打算下去看看，卻聽下面驟然響起一道輕靈的女聲。

“這位公子，之前我的護衛冒犯了公子，還請公子不要見怪。”

這嬌嗲的聲音瞬間讓紫月打了個冷戰，皺著眉就要下去，卻見銀夜拉住了她，“這是那位九公主。”

紫月：“……”

雖然一開始就猜到姐姐在打什麽主意，可是這才多大的功夫啊，這就把那個九公主勾搭到手了？！

這效率也太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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