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整張臉一直埋在他胸口，根本看不到身後是怎樣的殺意淩冽，只不過，耳邊那隨著劍光四射而響起的陣陣玻璃破碎一般的聲音，卻是讓原本籠罩在她心頭那一抹淺淺的慌亂逐漸清散開來。

她稍稍松了一口氣，微微仰起頭，就看見他堅毅而孤冷的輪廓，暗沈的紫眸中，閃爍著幽冷的光澤。

順著他冷冽的視線回頭看去，就見方才那一片淩亂的空間，此時已經隨著誅神方才那一擊開始破碎出一道道皸裂的痕跡，深淺不一的裂痕如細細密密的蛛網，讓原本就亂做一團的空間，看上去更加不堪入目。

然而，看著眼前這一片狼藉，瑾瑜卻已經完全沒了之前那種惡心的感覺，相反，她的意識比起進來的時候，還清晰了不少。

她擡眼看向噬邪，“幻覺空間，破了？”

“嗯。”噬邪緊了緊懷中的小身子，手中的誅神卻絲毫瞬間脫手，對著他們右後方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飛刺過去。誅神離開了噬邪手中，好似長了眼睛一般，目標明確地直直刺向了那處陰暗的角落，隨著誅神深深的插入空間壁，瑾瑜便聽到一聲類似吃痛的哀鳴，緊接著，原本支離破碎的幻覺空間，頃刻間伴隨著那道道裂縫碎裂開來，瑾瑜甚至能聽到耳邊那一陣陣玻璃碎成渣的聲音。

看著周圍已經化作一片平地的山谷，再擡頭看看那漆黑的夜幕，瑾瑜長長舒了一口氣，“之前看你嚴肅，我還以為就算是你，也難以對付這幻覺空間，卻原來，你這是嚇唬我呢！”

噬邪不置可否地揚了楊眉，輕聲笑道，“我可沒有嚇唬你，你難道沒發現，我們現在不過是破開了第一重幻覺空間麽？”

“哈？”瑾瑜被他這話說得楞了一下，眉心微微蹙起，“可是剛才我明明聽到......”

她明明聽到青鸞的悲鳴了，難道那個時候，它不是被誅神刺傷了嗎？

噬邪輕輕搖了搖頭，右手虛空一握，原本飛出的誅神便轉瞬之間回到了他手上，鋒利寒冽的劍刃上，隱約沾了一抹銀色的痕跡。

噬邪冷冷地看著誅神劍身上那一抹泛著銀光的液體，雙眸微瞇，“誅神確實沾了青鸞的血不錯，可這究竟是誅神刺中了它，還是它刻意為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瑾瑜恍然，看了一眼劍身微顫的誅神，沈著聲音說道，“也就是說，青鸞其實......是在迷惑我們？”

“可以這麽說，”噬邪淡淡地點了點頭，“你沒感受到誅神的憤怒麽？”

瑾瑜楞了楞，細細感應了一下，這才發現誅神身上確實隱約傳出一眾不滿的情緒，是因為被敵人算計了麽？

擡眼看了一眼四周看不出任何異樣的環境，“如果這是第二重幻覺空間，為什麽我什麽都看不出來呢？”

就算被噬邪勒令不隨便動用精神力，可她也不覺得自己已經弱到連一只神獸偽裝的手段都看不出來了。

噬邪扯了扯唇角，正要開口，空氣中卻傳來一陣清脆的啼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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