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邪眸色一暗，將險些自眼底翻騰上來的波濤洶湧壓了下去，輕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之前我就已經切斷了我們所有的聯系，何況你還在此之上又布下了一層結界，這樣層層屏障之下，你哪來那麽大的本事，將閉關之中的我拉出來呢？嗯？”

瑾瑜皺眉，有些狐疑地盯著他看了片刻，見他不似撒謊，這才稍稍放了心，可旋即似是想到什麽神色頓時又暗了下來，越過他的肩頭看了一眼後面那摻雜著血肉模糊的一片廢墟，虛弱的聲音聽上去帶著幾分低落，“我這次，好像又捅婁子了......”

看著她染上絲絲自責的小臉，噬邪眸底出現一抹暗沈，卻轉瞬即逝，停留在她頰邊的大手力道極輕地捏了一下她臉頰的軟肉，頗有些沒好氣地道，“不是跟你說了，這次不是你惹得禍？那些人，是我動的手。”

“什麽？”瑾瑜一驚，下意識地就否認道，“這不可能！”

雖然她現在的記憶不太清晰，可是她卻清楚地記得，在她因為前世那些陰暗的記憶而滿心殺念時，她的意識在下一刻就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可以說，當時的她，清楚地感覺到，那股魔性已經被她喚醒了的。

更何況，如果那些人是噬邪殺的，她現在根本就不可能會弄得這麽狼狽。

魔氣大量枯竭，甚至血液也喪失了大半，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那股魔性在占據自己身體的那段時間，究竟是用了何等殘酷的手段，將裏面那些或有罪，或無辜的人類和獸族，淩虐致死。

而身後那一片狼藉，也充分印證著她的猜想。

“怎麽不可能？”噬邪慢條斯理地順著她微亂的發絲，俯首在她額前印下一記輕吻，“你那個時候確實是被魔性控制，不過你也知道，有封印血陣在，她不可能出來太久，所以，只有第二層的人類是你動的手，也正是那個時候，我剛好出關碰上了這一幕，所以就把你打暈了。”

“然後就連帶殺了上面所有的人類和獸族？”

瑾瑜抿唇，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她自己又說不上來。

“自然，既然他們讓我的小東西不高興了，那留著還有何用，你說是不是？”

“......”她這該說是還是不是呢？

瑾瑜蒼白的臉頰浮上一絲淺淡的紅暈，擡眼似羞似嗔地睨了他一眼，卻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

他才剛剛出關就來給她收拾爛攤子，而她......之前發生了太多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實在沒有過多的心力再去思考這個問題，既然他說是他動的手，那便是吧。

反正對於他的解釋，她已經習慣了相信。

只要是他說的，她就沒有疑義。

見她舒服地窩在自己胸前瞇著雙眼，噬邪也不由跟著一陣失笑，聲音中含了幾分戲謔，“不過，既然小東西對這件事這麽大意見，我也可以接受懲罰的。”

“嗯？”瑾瑜本來當這件事就這麽揭過去了，可是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她也跟著多了些好奇，“什麽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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