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忱身子僵了僵，旋即擡起頭來，緩和了一下情緒，這才輕聲說道，“小觴，我不需要你道歉，我只要你好好活著就夠了......”

久觴輕輕勾了勾唇角，“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會死的，我會好好活著，絕對不會留下你一個人的。”

久觴再三保證，才讓如忱漸漸平靜了下來，“小觴，關於魔靈大人......”

見久觴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如忱猶豫了片刻，還是嘆了口氣，“小觴，你知道的，你和魔靈大人是不可能......”

“我知道。”久觴的聲音沈下了幾分，“我從來沒奢望過能和她有什麽結果。”

“可是你現在越陷越深，這樣下去你會受傷的！不對，你已經受傷了！”他的固執讓如忱也跟著再次激動了起來，“為了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你這樣做值得嗎？小觴，我不想看你受傷了，放棄吧，好不好？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如忱。”久觴緩緩放開她，清冷的眉目間帶著一抹讓人痛惜的涼意，“從我和她訂下絕對靈契開始，就已經註定，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抽身了。”

他從一開始就陷進去了，到現在再想抽身，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他閉了閉眼，聲音忽然多了絲絲難言的疲憊，“如忱，我一只都知道我們不可能，所以從來都沒奢望過什麽，我只想好好守護著她和她的幸福，如果她偶爾能回頭看我一眼也好，就算她永遠不回頭也沒關系，只要她能站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我就很滿足了。”

他會站在她身後，幫她一起守護她的幸福，不需要她知道，也不要她回報什麽，只要他能一直看著她幸福地笑，就足夠了。

如忱怔怔地看著他滿是堅定的容顏，咬著下唇，“那我呢？如果有一天，你為了她的幸福丟了性命，你要我怎麽辦？”

要她去恨那個人嗎？她做不到，因為她沒有做錯什麽，甚至如果不是她，她和小觴早就湮沒在屠魔嶺的無盡黑霧之中了。

“我不會死的。”久觴揉了揉她微亂的發絲，“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承諾。”

如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我相信你。”

相信你，即便是為了她，你也不會讓自己輕易地死掉。

瑾瑜自然知道如忱和久觴有話要說，所以對於如忱沒一起出來，倒也沒在意，只不過被花冥微這般拉著出門，還沒走到樓梯口，瑾瑜就忽然腳步一頓，眉心幾不可見地皺了皺。

“怎麽了？不舒服麽？”容若拽住她的手，下意識地就要把脈。

瑾瑜笑了笑，“也沒什麽，就是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似的。”

“那可不嘛！”北宮夜拍了拍她肩頭，“人家都找上門來了，怎麽可能沒事發生？”

瑾瑜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總有一種相當詭異的感覺，總覺得有事要發生，卻又說不上來是好事還是壞事，就是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她一時之間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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