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菲月臉色十分不好, 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林綰望著她的背影，半響, 幽幽嘆了口氣：對不住了啊，石寶杉……

以石寶杉跟陳菲月的親密程度, 換作別的人的話現在早死的骨頭渣都不剩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當過特種兵身體素質好的原因，又或者是原書作者故意留了這麽一個BUG讓女主陳菲月體驗“生兒育女”的人生大圓滿，總之, 石寶杉是全書中唯一一個與陳菲月發生關系卻還能茍活下來的男人，只是……他作為一個烘托女主人生完滿的男二號，此後的日子, 卻也沒多少幸福可言了。

林綰頂著一身寒氣走進教室的時候, 大階梯室裏仍是像往常那樣坐滿了人，過道上的位置也擠擠挨挨的，她已經習慣了顧大神課上這種熱火朝天的情形，熟練的擠到過道一角，正打算靠著墻壁茍完這節課, 遠處人群中驀地傳來熱情的招呼聲：“林綰！林綰！這裏——”

她扭頭一看，見是上次在圖書館碰到的那個叫杜斌的男生, 他坐在第三排中間的位置，此刻正半站起身來笑嘻嘻的朝她揮手：“快過來啊，我給你留了一個位置！”

林綰眼睛一亮，忙擠過人群走過去, 一邊對著坐在外側的同學連連抱歉：“不好意思哈，借過，借過一下……”

“謝謝啊……”好不容易在位置上坐下, 林綰感慨萬千，上了顧大神的課快一個學期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坐著上課，不由得對杜斌投去感謝的目光。

杜斌撓了撓頭，憨厚道：“嗨，可別這麽客氣，能跟你這種學霸坐一起那可是我的榮幸，哈哈，對了，我前兩天看書有個問題有點疑惑，學霸指教一下？”

林綰對他一口一個學霸的稱呼十分無奈，可是也懶得再費勁糾正，就只好默認了。

二人正低聲討論著，不遠處驀地傳來學生們一連串的抱怨聲：“哎哎，同學，你別擠啊！”

“你踩我腳啦！”

“這馬上都要上課了，這位同學你去哪呀？！”

林綰擡起頭看去，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捂著嘴巴面色蒼白的向教室外面沖去，正是陳菲月。

看她的表情，一臉痛苦作嘔的樣子，看來，自己的猜測是真的沒錯了。

她正思索著，旁邊驀地傳來杜斌不滿的低哼聲：“是她啊。”

林綰有些驚訝，低聲道：“怎麽，你認識她？”

杜斌點點頭，眼底閃過鄙夷之色：“見過兩次，我哥們的女朋友，虧我哥們對她那麽好，現在人躺在醫院裏半死不活的，這女的一次都沒去看過，可真是夠無情的！”

林綰心中一沈，慢慢道：“是……那個患了白血病的同學？”

杜斌嘆氣：“沒錯，我那哥們自從認識了這女的，人家要風給風，要月亮給月亮，後來還為了她搬出了男生宿舍，倆人天天黏在一起，我們當兄弟的本來還為他高興來著，可看現在這樣子，他可真是找了一個白眼狼……”

盡管早知道挨上陳菲月的都沒什麽好下場，但第一次見一條鮮活的生命弄到這種下場，林綰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教室裏突然安靜了下來，顧瑀夾著講義走了進來，天氣寒冷，教室裏沒有空調，學生們個個都穿的很厚，一眼看去比平日臃腫了數倍，顯得整個階梯教室都擁擠了起來。

顧瑀今天穿著一身做工考究的深灰色西裝，西裝裏面穿著一件白色針織毛衣，脖子上圍了一條淺駝色的圍巾，他這一身穿著比平時略厚了些，但不僅絲毫沒有臃腫之感，反而顯得身材更加頎長高挺，稱著那張俊美冷淡的臉龐，整個人就像從精心描摹的工筆畫中走出來的濁世公子一般。

“嘶——”後邊傳來一片女生低低的吸氣聲。

“啊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顧大神也太好看了吧！！”

“嗚嗚嗚，上帝啊，要是能摸一下顧教授的臉，我情願長胖二十斤……”

聽著背後成片吸口水的聲音，林綰猛地抖了抖，“嘶”的一聲裹緊了羽絨服。

顧瑀站在講臺上，眼神在教室裏緩緩掃了一圈，等人群中的雜音消失了之後，這才開始講課。

這堂課顧瑀講的是法律邏輯學，內容艱澀深奧，周圍學生一個個聽得一知半解，眼神迷茫。

林綰一邊認真地聽，一邊埋頭做筆記，結合顧瑀正在講的內容，把她昨天預習的時候列出來的疑難問題基本解決了大半，因此她倒是越聽越有精神。

顧瑀在一大片雲裏霧裏的眼神中，很容易一眼就看到了林綰，她今天坐的很靠前，穿著一身米黃色的羽絨服，長發紮了一個高高的馬尾，稱著雪白細膩的面龐，整個人顯得十分的青春洋溢。

此刻，她正坐姿端正的將雙手放在桌上，姿態像個小學生一樣認真。那雙清亮的眼睛專註的盯著自己，偶爾皺著眉頭露出深思的神色，間或埋頭在書上記著什麽。

顧瑀莫名覺得心情不錯，不自知的彎了彎唇角。

林綰正埋頭記筆記，杜斌驀地撞了撞她的胳膊，吃驚的低聲道：“誒誒，快看！顧教授好像對著咱們這邊笑了一下哎……”

林綰擡頭瞥了眼正轉身在黑板上板書的顧大神，無奈的小聲道：“你眼花了吧……他會笑？還好端端的上著課就笑？去……”

杜斌賭咒發誓說他真的看見了，見林綰始終不信，竟然急了，扭頭就要去找另一邊的同學給他作證剛才沒有說謊。

林綰怕他動作太大引來顧瑀註意，忙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偏過身子小聲勸告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沒看錯，好了吧？你別再亂動了好不好，當心一會兒被顧教授看見——”

杜斌見她信了，這才喜笑顏開的湊過來，一邊拿著水筆在紙上畫圈裝作記筆記，一邊得意洋洋的小聲逼逼道：

“嘿嘿，放心吧，我是誰呀，那可是從小到大上課睡覺都沒被抓包過的大福星，我怎麽可能被抓到？我給你說啊，我以前還有更厲害的事呢，有一回高中的時候，我在課堂上……blablablablablablablablabla……”

杜斌一大串廢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林綰看他的眼神裏漸漸露出同情之色，眼底一個勁的使眼色給他，他一楞，慢半拍的擡起頭來，就見偌大的教室裏不知何時一片鴉雀無聲，顧瑀講課的聲音停了下來，學生們回答問題的聲音也停了下來，全都同情的看著他。

“誒……？”

林斌暗道不妙，咯吱咯吱的轉過腦袋去看臺上的顧瑀。

“第三排中間穿藍色衣服的男生，聽到我在說什麽了嗎？ ”顧瑀靜靜的站在講臺上，神色淡淡的望了過來。

當場翻車的杜斌顫巍巍的站起來，滿臉菜色，結結巴巴道：“教……教授——”

林綰拿書掩著嘴巴，本著社會主義同胞情誼小聲提示：“法律關系的邏輯性質……”

杜斌眼睛一暗，搖搖欲墜：“法律關系的邏……邏輯性質……嗯，邏輯性質是……嗯……”

杜斌緊張的滿頭大汗，整間教室的學生全都屏息看著他，講臺上，顧瑀長身玉立，神色平靜，耐心的等他說出答案。

杜斌垂死掙紮了兩分鐘，終於再也扛不住，尷尬的垂下頭小聲道：“對不起，我……我，那個忘了……”

顧瑀卻並沒有讓他坐下，只是平靜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哪個學院的？”

杜斌百般不情願，萬般羞恥的小聲道：“我，我叫杜斌，法……法學院的……”

他的聲音小的細弱蚊絲，但又哪裏逃得過顧瑀的耳朵，顧瑀微微一笑，全班女生頃刻之間再次倒吸了一口口水，個個眼光迷離的看著難得一笑的顧大神。

林綰卻驀地脊背發寒，暗暗為杜斌捏了把冷汗。

“杜斌是吧？一個法學院的大二學生，竟然連這個問題都回答不出來，這可不應該。”顧瑀緩緩說道。

杜斌悄悄擦了把冷汗，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顧大神眼這麽尖，就不在他老人家課上耍寶了……這下可完了。

“法學基礎知識都記不住，還敢在課堂上開小差，這樣吧————這門選修課的平時分值就全部扣除了，希望你接下來的時間認真學習，期末能順利通過。”

顧瑀寬宏大量的說著，拿出隨身的筆記本刷刷記了一行字，總算開恩讓他坐下了。

平時分全扣？嘶……那可是占期末總成績的百分之三十啊……這也太狠了吧！林綰暗自咂舌，再一次堅定了顧瑀是個心狠手辣的大惡魔的事實。

“也希望其他同學以此為戒，上課能認真聽課，不要總是交頭接耳。”顧瑀說完，掃了一眼教室裏作鵪鶉狀乖巧安靜的學生們，滿意的開始繼續上課。

林綰總覺得他剛才那一眼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時間有點久，聯想剛才自己和杜斌這二逼串通起來“交頭接耳”的景象，不由得冷冷打了個寒噤。

杜斌蔫頭耷腦的忍到下課，一等顧瑀的身影出了教室，頓時哀嚎一聲捶胸頓足的嘶吼道：“我完了……我完了！啊啊啊……”

幾個法學院的學生圍過來嬉皮笑臉的安慰：“哎喲，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就是扣了30分嘛，怕啥？”

“就是啊，平時分只是小頭，關鍵還得看期末考試，以兄弟你的智商，期末好好考說不定還是有希望拿90分的，那不就不會掛科了嘛，加油！看好你喲！

“嘿嘿，就是就是，不過據說這門課這些年最高分也沒有上80的，看來接下來一個多月兄弟你要挑燈夜戰了哦……吼吼吼……”

“兄弟，哎呀餵這回你老人家可出名了，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幾個好哥們兒啊！”

“滾——”杜斌悲憤的怒吼。

安慰完垂頭喪氣的杜斌，林綰背著包去圖書館還了前幾天借的書，又重新借了幾本新的專業書拿了回來。

風雪越來越大，街道上的雪已經淹到了腳踝處，幸虧林綰今天穿的是雪地靴，還不至於讓積雪倒灌進鞋子裏。

她帶著一身寒氣回到家，在玄關處換上厚厚的法蘭絨棉拖，又開了空調暖氣，頓時一身的寒意都被驅散了。

小核桃仍保持著早上她離開時的姿勢，撅著小屁股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幾根小胡子隨著呼吸一翹一翹的，煞是可愛。

林綰幫它蓋了下被子，拿來睡衣換上，整個人頓時都愜意了下來，她燒了一壺水，用保溫壺泡了一壺玫瑰香片茶，熱騰騰的端到床頭的方桌上，然後整個人鉆進了被窩，從旁邊零食櫃裏拿了一袋蝦條吃了起來。

聞到蝦條的味道，小核桃的鼻頭這才動了動，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林綰將玫瑰香片茶倒進桌上的白瓷骨杯裏，端起來喝了一口，小核桃伸長前肢，弓著小脊背伸了個懶腰，靈敏的跳到林綰懷裏，對著她的下巴使勁磨蹭。

“小懶蟲醒啦？”

林綰放下茶杯，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餓了嗎？”

“喵~”

“想吃什麽？”

小核桃跳到零食櫃上，一會兒的工夫，叼下來四五袋牛肉幹，五六盒草莓酸奶，七八個奶油小蛋糕，十來包玉米芒果軟糖……

林綰看著一下子空了不少的零食櫃，認命的嘆了口氣，幫它放到桌子上一一拆開，小核

桃“喵”了一聲，歡天喜地的撅著尾巴跳了上去，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林綰還沒喝完那杯玫瑰香片茶，小核桃已經吧唧吧唧的吃完了那些東西，扭頭跳到她懷裏軟綿綿的撒起嬌來。

林綰擼了小家夥一把，仍是有些不信，回憶了一下它威風凜凜的戰鬥形態，擡起懷裏的小腦袋仔細端詳：“你真的是神獸狴犴嗎？”

“喵？”小核桃眨巴著大眼睛疑惑的看著她。

林綰無奈，打量著懷裏無辜軟萌的小毛球，語重心長道：

“你說你好歹也是一代神獸，啊……那個斬妖除魔保護世界的，這總得有個神獸的樣子吧，現在這樣……很容易被人欺負的。”

“喵！”小核桃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撅了撅小胡子，努力弓起小脊背，四只小爪做出騰躍狀，露出一點透明的爪尖，嘴巴微微張開，露出了兩個小小的尖牙，擺好架勢，自以為“猙獰”的看向林綰。

林綰被它這小模樣萌得心肝亂顫，強忍著笑意做出害怕狀：“哇，好兇好兇，我好怕啊，小核桃大俠饒命……”

一人一貓笑鬧了一陣，林綰有些累了，就躺下來打算睡個慵懶的下午覺，小核桃也打了個哈欠，緊緊挨著林綰的頭，腦袋枕在爪爪上趴了下來。

林綰這一覺睡醒已經是晚上六七點了，外面風雪還在加劇，她伸了個懶腰跳下床，四處看了看，卻沒見到小核桃的身影，忙在屋裏轉了一圈，可角角落落都找遍了也不見小毛球的蹤影。

良久，她終於確信那小家夥已經離開了，心裏忍不住有些失落，真是沒良心的小家夥，怎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連個招呼也不打，等著下次過來我打你屁股……

還不到八點，整個城市已經籠罩在一片漆黑中，大雪紛紛揚揚，將角角落落都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潔白，在萬家燈火的照耀下，雖然冷，卻也不乏生氣。

然而，在與地面風景截然不同的地下世界，此刻，無風也無雪，唯有黃沙漫漫中，一片望不到盡頭的雜草巖石，以絕望的姿態伸向天空的老樹枯枝，以及間或露出沙子的白骨骷髏。

時間在這裏都仿佛停止了流動，無邊的死寂中，一個高大秀挺的身影沿著分開的雜草緩緩向前走著，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神情冷漠的少女。

“主人，上回就是在這裏，我感知到了五彩寶石的一縷神氣。”二人在一個小沙丘前停下，青指著沙丘前那顆歪脖子枯樹道。

顧瑀不語，伸手謹慎的撫上樹幹，一縷縷冰藍色的流光從他手心緩緩探入枯樹，良久，他默默收回手來。

青疑惑的看著他：“主人，有感知到神氣嗎？”

顧瑀沈吟了一下，示意她退開，雙手運氣，猛地揮出，“哄”的一聲巨響，眼前的枯樹連同那堆沙丘，全都飛了出去。

沙塵過後，露出埋在地上的一塊兩米見方的漢白玉巨石。

青眼前一亮，忙搶上前去敲了敲，入耳的聲音沈悶至極，她揮出一道光劍劈向漢白玉的巨石，光劍冷不丁被反彈回來，直直刺向她的眉心，速度又急又快，力道比她之前的更大，根本躲閃不及。

千鈞一發之際，顧瑀拎起她一旋身，堪堪避過那道奪命的光劍。

那光劍落空，直直劈入不遠處的一片礁石群中，“轟”的一聲巨響，將那片地方瞬間夷為了平地。

青驚駭的望著眼前的場景，良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不能硬來。”

顧瑀推開她，在漢白玉巨石前蹲下，觀察了一會兒，驀地伸出指尖對著巨石中央一個小小的洞孔射了一道光過去，片刻，“嘩”的一聲，那塊漢白玉巨石竟自動滑開，露出一個綿延到黑暗地下的石階。

“主人！”青驚喜的叫了一聲。

顧瑀望著黑黝黝的無盡石階，頭也不回道：“你守在這，我一個人進去。”

“……是，主人小心。”

石階極長，幾乎延伸到了數百米深的地下，顧瑀沿著石階走到盡頭，被一扇砌在石壁上的門阻住了去處，他如法炮制的運氣推開，露出裏面一個百來丈的空闊石室。

顧瑀立在門口感知了下，這才走了進去，石室四周墻壁上砌著數顆夜明珠，將整個石室照的十分明亮。

石室裏空無一物，只在正中間位置築著一座半人高的祭臺，

祭臺正中央放著一座三丈來高的漢白玉雕塑，人首蛇身，看頭部，雕刻的是一個女子，雙目微合，神情悲憫，兩只纖纖玉手各捏著一個優雅的手勢橫在身前。

顧瑀緩緩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到女子身前的雙手上，他腳尖一點飛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望下去，果然看見女子的雙手之上各捧著一紅一綠兩顆龍眼大小的晶瑩珠子。

他心底一喜，小心的伸手將那兩顆珠子取了過來，隱約中，空闊的石室內驀地響起兩聲悠遠的吟唱，伴隨著吟唱而起的，是“哄”的一聲石室崩裂的景象，頭頂大片的巖石幾乎在瞬間滾落了下來，漢白玉雕塑也在同一時間分崩離析，一時間石室內飛沙走石，碎片亂飛。

顧瑀雙手一圈，畫了一個結界護住自己，不受飛濺的山石的影響，足尖一點，速度極快的沿著來時的石階飛了出去。

落地的那一刻，前方數十餘丈處突然沙地陷落，大股流沙無聲的流入地下，很快在原地形成一個百來丈的深坑。看方位，正是剛才地下供奉石像的那間石室位置。

“交出你手裏的珠子，否則，我殺了她。”

一個聲音驀地響起，初聽極是溫和，再聽卻覺得寒意森森。

顧瑀轉身，數丈遠處，白悟捏著青的脖子站在一根懸在半空的枯枝上，面容難得的肅穆。

顧瑀瞥了眼呼吸急促的青，微微嗤了一聲：“找死。”

說罷，毫不顧忌的一揮手劈了一道光劍過去。

白悟這才發現那人竟然絲毫不受脅迫，一驚之下，扔下青就閃身狼狽的躲了過去。

顧瑀不再管他，拎起青就要離開。

“放下神石！”白悟唇邊帶血，面色微白的攔在了顧瑀面前。

顧瑀微微瞇了瞇眼，放下了青，眼底露出一抹暗色。

“此地萬年來集聚了無數亡魂惡鬼，而五彩神石就是將他們鎮壓在此地的神器，你今天拿走了兩顆，就等於毀壞了這個困靈陣法，不用片刻，亡靈們就會破土而出，到時候，整個世界就被毀了。”白悟飛速道。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尋這五彩神石，不過，這五彩神石是萬萬碰不得的，只要少了一顆，天下都會大亂，希望你看在眾生的份上，將五彩神石留在這裏。”

顧瑀淡淡聽著，神色不動：“這五彩神石，我今天拿定了，不僅如此，剩下的三顆，我會一顆一顆找到，全都拿走，不想死的，就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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