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進入初冬, 天氣逐漸寒冷了起來，尤其到了夜裏，氣溫下降的十分厲害, 一床被子已經沒辦法保暖了。

林綰這個窮逼別說再加一床被子這麽奢侈的事了，就連僅有的一張被子還是夏天蓋的那種薄被, 她瑟瑟發抖的縮在單薄的被窩裏，凍得手腳冰涼，渾身都冒寒氣。哆哆嗦嗦的決定，明天一定要去家居用品店買一個新被子。

實在睡不著, 她只好抱著手機縮在冰涼的被窩裏上了會兒網，看得有些累了才放下，可惜輾轉反側了半天死活睡不著, 只好又拿起了手機。

她漫無目的的巡視著手機上排列整齊的一行行應用軟件, 半響，停在了QQ那只肥企鵝圖標上。

點擊激活登錄了進去，上線沒多久，突然傳來連續兩聲“咳嗽”聲，有人給她發訊息了。

林綰忙點開, 見是一個叫“燦爛陽光”的人發過來的：

“在嗎？”

“怎麽這麽晚還沒睡？”

……這人誰啊？

林綰疑惑的點開資料，發現對方的備註倒是很齊全, 性別：男性，就讀院校：A大，人生格言：努力奔跑，不負韶華。

嘖……還是個小清新。

林綰打開聊天頁面, 輸入：“哪位？”

對方很快發過來一張笑臉表情，附帶了三個字：“許西州。”

林綰一頓，停住了, 自從上次在醫院，她婉轉的表明了自己拒絕的意思後，這還是第一次跟許西州有交流，雖然她自認為沒做錯什麽，但就是莫名覺得虧欠了對方。

燦爛陽光：你改的這個網名我差點沒有認出來，幸虧我提前做有備註。

被迫拯救世界的苦逼：……

被迫拯救世界的苦逼：隨便起的，不要介意，你出院了嗎？

燦爛陽光：前幾天剛出院，下周一回去上課。

被迫拯救世界的苦逼：也不用這麽趕吧？怎麽不在家多休息幾天？

燦爛陽光：【苦笑】要不是我媽非讓多觀察幾天，我早都出院了，躺了那麽多天，再躺下去可真要生病了。

被迫拯救世界的苦逼：哈哈，阿姨關心你的病情嘛，可以理解。

燦爛陽光：[苦笑][苦笑][苦笑]

林綰看著許西州發的三個苦笑表情，停了半天，到底還是沒有再發新的信息過去。

對方似乎也不知道該繼續聊什麽了，一場不鹹不淡的聊天就這樣結束了。

林綰嘆了口氣，退出了和許西州的聊天界面，一瞥眼，又見到那個很打眼的分組：一生最最最愛。

她默默點進去，孤客的頭像依然孤零零的躺在裏面，暗淡無光。

林綰盯著這個頭像發了一會兒呆，心中莫名生出一種孤獨之情，在這個世界上，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外來者，如果說真和這個世界有什麽聯系的話，那也只有這個身體的父親林大福了。可惜，這個唯一的聯系也斷的徹底。

思緒紛紛雜雜，寒意越來越濃重，林綰緩緩縮了縮肩膀關上手機，抱著小核桃最喜歡的胡蘿蔔布偶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起床，她就覺得頭重腳輕，頭疼得厲害，一摸額頭，果然是發燒了。

日……又要花錢了。

這是林綰的第一個念頭，第二個念頭是，算了，感冒這種小事，忍忍就過去了，還是別去買藥了，浪費錢，況且，她已經決定今天買一床新被子了，奢侈的事情總不能一天之內做兩件吧。

今天是周六，本來是難得的周末休息時間，可惜林綰估算了一下時間，白哈哈的食糧應該已經吃完了，今天得過去重新做了。

她只好打起精神起床，洗漱完畢，熬了一碗大米粥，又調制了一盤涼拌菠菜當早餐，奈何鼻子嗅覺失靈，幾乎辨別不出什麽味道，一頓飯草草吃了，便鎖上門走了。

公交車上，林綰抱著包昏昏沈沈半睡半醒之間，隱約聽到車上的廣播在循環播放一則尋人啟事，好像是鄰市一個精神病人前些日子逃了出來，逃竄到本市，此人曾有殺人前科，危險系數極高，如果有市民近日見到，務必報告給公安局，還公布了此人詳細的體貌特征。

林綰一個激靈坐直身子，認認真真的聽了兩三遍，終於確定，這個通緝的精神病人就是石寶杉。

難怪這幾天上課總不見陳菲月，原來，石寶杉竟已經逃出來了。

她籲了口氣，緩緩靠在了座椅上……接下來，總算可以輕松一段時間了。

到了顧瑀的別墅，林綰站到電子屏幕前刷了個臉，“叮”的一聲，大門自動開了。

上次顧瑀大約是嫌每次給她開門麻煩，就讓她重新錄了相，讓她每次來自己開門，為此，林綰還憂愁了半天，你說這種情況，萬一顧瑀家哪天丟東西了，會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別墅裏靜悄悄的，只有白哈哈百無聊賴的縮在花園一角，對著上次林綰做的那個磨牙球咬來咬去。

聽到動靜，狗子耳朵動了動，忙停下動作，亢奮的跳起來沖向林綰。

林綰現在頭重腳輕鼻塞耳鳴，動作遲緩的像一個龍鐘老人，哪經得住它這一撲，不僅沒有躲開，反而整個人都被撞倒在地上。

“嘶——”

她捧著差點沒震碎的可憐腦袋，艱難萬分的在地上蛄蛹了幾下，還是沒能爬起來。

白哈哈這孬狗子兩只前爪按在林綰胸前，像一座小山一樣沈甸甸的壓住她，一邊用毛茸茸的大腦袋拱她的肩膀。

“咳咳……起……起開——”

林綰痛苦的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個包子。

白哈哈察覺到不對，慢慢收回爪子，站在一邊疑惑地看著她，似乎沒想明白她今天怎麽這麽弱不禁風。

林綰掙紮著站起身，無力的剜了白哈哈這孬狗子一眼，喘氣道：“……趁人之危，呼，等我好了再給你算賬！”

狗子無所畏懼的哼了一聲。

別墅一樓靜悄悄的，也不知道顧瑀有沒有在家，林綰放輕腳步走進廚房，像往常那樣打開冰箱，誰知道，冰箱裏竟然空蕩蕩的，一點食材都沒有了。

莫非顧瑀忘記買了……？

這……

林綰覺得頭疼的更厲害了，站在原地呆了下，一步一喘的爬上二樓。

“顧教授……顧教授……”

她輕輕敲了敲顧瑀臥室的門，沒人應聲。

……莫非不在家？

林綰有些失望，看來今天是白來一趟了。

她正要下樓，眼角一瞥，看到二樓左邊的書房門微微開著一條縫，不由得停下腳步悄悄走了過去。

書房的空間極大，中間柔軟的地毯上，此刻正躺著一個身穿短裙的少女，林綰定睛望去，竟是她之前見過兩次的那個蘿莉系女孩。

顧瑀穿著一身西褲襯衣，西裝外套卻胡亂扔在一邊的地上，他背對著門跪坐在少女身邊，正垂頭不知道在做什麽。

日……

林綰登時大囧，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有一天能親眼見證顧瑀的小短片現場……這是什麽見了鬼的運氣，真是X了狗了！

虧得A大的女生都在私底下議論顧瑀顧大神雖然長得俊美，可惜卻是個性冷淡，到現在還是黃金單身漢一個。

嘖嘖……

林綰暗暗咂舌，虧她原先還單純的信了，畢竟原書中顧瑀一直沒有明顯的感情線，而來到這裏後，她也發現這人身邊確實沒什麽異性存在。

然而……老祖宗說得對，人不可貌相啊。

林綰心思飛轉，踮起腳尖就要悄悄離去，開玩笑，如果被顧瑀發現自己在這偷窺他的動作小片，指不定怎麽弄死自己呢。

只是，她剛轉了一步，驀地心底一動，似乎……哪裏不對勁兒？她又慢慢轉了回來，無聲的再次偷偷看了過去。

這一回，她看清楚了，那個蓬蓬裙的少女實際上自始至終都沒有動彈，她雙眸緊閉，似乎竟陷入了昏迷當中，不僅如此，那少女的一邊肩膀空空蕩蕩的，竟是缺失了一條胳膊！

林綰大驚，差一點沒有尖叫出聲——

顧瑀舉著一只手，在半空中劃了數個繁覆的姿勢，隨即，將手按在少女失了手臂的那邊肩頭。

一陣流水一樣的湛藍光芒從他和她肢體的連接處升騰而起，似霧氣，又似細雨，林綰看不清楚顧瑀的表情，但隱約覺察出他的狀態有些不對勁，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絲僵硬。

仔細看去，他背部的白襯衣上分明結了一層細細的霜花。

“還不醒來。”

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工夫，顧瑀收手，藍光隨之散去，然後，林綰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蓬蓬裙的少女倏地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跪倒，雙手伏在地上行禮，聲音冰冷無波：

“多謝主人相救！”

沒錯，是雙手，全須全尾，看不出絲毫異樣的雙手。

擦！牛逼啊，活死人肉白骨算什麽？！人家這個……憑空讓她長出了一條一模一樣的手臂來好嗎！

“誰！”少女驀地偏頭。

林綰心中一跳，還來不及逃，便被一股大力拎著重重扔到了地上。

“主人，這人在偷聽。”少女冷著臉道。

林綰本就發燒頭暈，這一下被摔得七葷八素，掙紮了半天才爬起來。

顧瑀被少女扶著坐到椅子上，淡淡看向林綰：

“……你都看見了？”

林綰一突，思緒飛轉，忙道：“沒有，我什麽都沒看見，我剛來，真的！”

顧瑀沒有說話，也看不出來信了還是沒信，只是接過少女遞過去的茶慢慢喝了一口。

林綰偷偷看過去，顧瑀現在的樣子看上去疲憊極了，面色蒼白的厲害，嘴唇也更青了，頭發被汗水浸濕，有幾撮垂下來遮住眼睛，竟顯出幾分陌生的柔和感。

“教授，我，我今天是來給白哈哈做飯的，可是冰箱裏沒有食材了，所以……就上來問問您要怎麽辦，我剛剛才過來的，什麽都沒有看見，那個，您要是不信的話，我發個誓……”

“是嗎。”顧瑀放下茶杯，不置可否。

“是的！千真萬確！”林綰點頭如小雞啄米，求生欲空前爆棚。

少女走過來一把握住林綰的手腕，林綰一驚，用力掙紮：“放開，你做什麽？”

“主人，從脈搏頻率看，她在說謊。”

少女放下她手腕，轉向顧瑀冷淡的陳述道。

日——

林綰驚懼交織的看著蓬蓬裙的蘿莉少女，這……這還是人嗎？

啊……也對，能跟顧瑀混在一起的，肯定不是什麽正常人。

顧瑀冷冷的看了過來。

一觸到他幽深的目光，林綰一顫，倒抽了一口冷氣，忙拼命道：

“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其實，我也沒怎麽看清楚，這書房，那個光線有點暗，真的……我，我什麽也沒看仔細，我保證，不，我發誓！今天看到的一切，我絕對不會跟別人說的，請您相信我，顧教授大人有大量，那個……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吧。”

為了保命，林綰就差聲淚俱下了。

“……你在害怕？”顧瑀眉頭動了動。

林綰一卡，擡頭看向顧瑀，半響才明白他的意思，忙用力搖頭：

“沒有，怎麽會……不不，我的確是怕您，所以您放心，您的秘密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顧瑀沒再說話，晃了晃頭，撐著額頭站起身，連聲音都帶著疲憊：“去熬一碗姜湯。”

？？

林綰楞楞的看著那蓬蓬裙少女攙扶著顧瑀走了出去，半響才意識到，他剛才那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這是，不追究自己的意思？

林綰心下稍稍一松，忙軟手軟腳的跑下樓。

她本來打算按照原來的配料熬的，可惜廚房裏的紅棗和枸杞都沒有了，只得熬了一碗濃姜湯端了上去。

顧瑀斜靠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被子，蓬蓬裙的少女正面無表情的立在床邊。

林綰小心翼翼的把那碗濃姜湯遞到顧瑀眼前：“顧教授，湯熬好了。”

顧瑀正閉著眼睛小憩，一會沒見，他的臉色似乎又白了幾分，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偶爾極輕微的扇動一下，無端顯出一絲柔弱的姿態來。

林綰楞了下，被自己這個腦回路嚇得打了個寒噤，忙搖搖頭甩掉這個可怕的想法。

顧瑀的眼睫輕輕動了動，一雙幽深的眸子驀地睜開，略有些緩慢的坐起身：“給我。”

“是。”

林綰低眉順眼的應著，忙將碗遞了過去，無意間碰到顧瑀的手，冷的她手一顫，差點沒把姜湯灑在顧瑀身上。

顧瑀只喝了一口就放下，蹙起眉頭：“怎麽味道變了？”

林綰忙屏息道：“廚房裏的紅棗和枸杞沒有了，所以這回只用生姜熬的，味道雖然不一樣，但驅寒效果一樣的，教授放心。”

顧瑀盯著那碗湯，半響，啞聲吐出一個字：“辣。”

這……

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這可不是我的錯……林綰委委屈屈的想著。

“咚”的一聲，顧瑀面無表情的將那碗姜湯放到了小幾上。

“去買，快去快回。”他閉著眼睛說了一句，又重新歪了回去。

“是！”

林綰還在納悶他在說什麽，就見一直站在床頭的少女應了一聲，轉身飛速消失了。

林綰目瞪口呆，這簡直是把顧瑀的話當聖旨啊。

這少女到底是誰？林綰不動聲色的回想著原小說的情節，良久，隱約捕捉到一點線索————

這個，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剛才那少女應該就是顧瑀用自己精血煉制的傀人吧，叫什麽來著……她蹙眉仔細想著，卻完全沒有印象了。

不是她記憶力衰退，主要原書中這傀人出場的次數極少，是個連十八線路人甲都算不上的微小角色，作者甚至連容貌性別都沒有描述，不過，依剛才兩人的互動，除了傀人也沒有旁人了。

當時看書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如今看到真人，林綰忍不住有些吃驚，原來那個傀人，並非面容呆滯形如僵屍，反而和真人完全看不出區別來。

她從沈思中回神，就見顧瑀裹著被子斜倚在床上，雙眸緊閉，也不知道睡著還是醒了，房間裏靜悄悄的，只有自己輕微的呼吸聲，林綰逐漸覺得不自在，停了好半天的頭疼又一次清晰了起來。

她忍耐了半天，終於還是壓低聲音小心的試探：“顧教授——”

顧瑀一動不動。

林綰道：“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能不能……先走了，我還有點事要做……”

……

沒說話就是應了？林綰松了口氣，躡手躡腳的往門口走去，誰知，還沒走到，房門猛地“碰”的一聲自動關上，差點沒磕住她鼻子。

林綰悚然回神，顧瑀扔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躺著，連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

“等著。”

良久，那人閉著眼睛低啞的吐出兩個字。

“顧教授，熬姜湯很簡單的，實在不行……我，我把方法寫好放到廚房裏，等下那位小姐回來了絕對可以做的……”

林綰欲哭無淚，顧瑀卻再不理她。

林綰戰戰兢兢的立在床邊，思緒萬千，她今天撞破了顧瑀不是凡人的秘密，顧瑀病好了會怎麽對她……

她越想越怕，幸虧沒過多久，那個傀人少女就提著一袋東西回來了。

林綰認命的接過，下樓重新熬了一碗紅棗枸杞濃姜湯端了上來。

“教授……姜湯好了。”

顧瑀精神不好，靠著床頭慢慢坐好，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從林綰手裏接過那碗濃姜湯，蹙眉品了一口，眉頭微微松了下來。

林綰察言觀色，暗中松了一口氣。

誰知，只喝了幾口，顧瑀的眉頭重新蹙了起來，林綰心一跳，緊張的看過去，正好與顧瑀看過來的視線直直對上。

她一楞，莫名其妙的回望過去，原料沒錯啊，那誰得罪這位爺了，怎麽好好的喝個姜湯，臉又陰下去了？

顧瑀把碗一推，不喝了。

“主人，要休息了嗎？”傀人少女恭敬道。

顧瑀嗯了一聲，重新縮回了被中，聲音暗啞：“再加一床被子。”

“是。”

傀人取來一床厚厚的被子給顧瑀蓋上，彎腰道：“屬下去樓下守著。”

說罷，直起身向門外走去，林綰一看，連忙識時務的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後下了樓，傀人在樓梯口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立在那裏，像一個站崗的守衛。

“那個……你好。”

林綰剛才被這傀人摔了一大跤，對她有些忌憚，猶豫了一下才打招呼。

少女動也不動，也不看她，精致如畫的面容上是一成不變的冷漠。

林綰琢磨了一下，小心道：

“我看顧教授的身體不大好，那個姜湯是離不了的，我住得遠，肯定不能每回都趕過來，我剛才寫了個方子，就是這個，我把它交給你，顧教授要是再需要喝姜湯，就麻煩你了。”

說著，把那張紙條遞了過去。

少女並沒有接，仍是筆直的站在那裏，如果不是她剛才出去給顧瑀買藥，林綰都以為這是一個沒有靈識的傀儡了。

“你好……你好？”

林綰無奈，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輕輕晃了晃。

“不用！”少女偏過臉避開她的手，第一次正視林綰。

“那這姜湯……”林綰蹙眉。

不用是什麽意思？

是她已經會了所以不需要方子？

還是下次再有需要直接把自己叫過來抓壯丁？

還是顧瑀以後不用再喝姜湯了？

這少女不愧是顧瑀創造出來的，多餘的話一句都不說。

林綰見她已經成了一座雕塑，嘴巴緊閉，看樣子是不打算說話了，只好放下那張方子，無奈的轉身走了。

剛走到花園，白哈哈“嗷”的一聲撲了上來，一口咬住她褲腿，死活不讓她離開。

林綰被它晃得頭更暈了，試圖給餓紅了眼的狗子講道理：

“你就算不讓我走也沒用，你主子沒有給你買食材，我拿什麽做，我也不能空手變出好吃的對不對啊。”

白哈哈哪裏管這些，嘴巴咬的更緊了，藍眼睛裏盡是怒意。

林綰無奈的擺擺手：“好好，你先放開我，我答應你，明天帶好吃的給你，行了吧？”

“汪！”狗子悲憤的怒吼一聲，那意思分明是——那今天呢？！

林綰看懂了狗子的意思，卻也沒有辦法，正膠著著，前方驀地傳來一聲冰冷的話語：

“閉嘴，再吵鬧滾出去！”

一人一狗同時擡頭，就見前方的臺階上，那個傀人少女正面色冰冷的望著他們。

“汪……”白哈哈不服輸的瞪著她，倔強的又叫了一聲，聲音卻不自覺的下降了好幾個度。

少女眼神一稟，一揮手，林綰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睜眼時，她和白哈哈就已經跌倒在別墅外面了。

一人一狗狼狽的各自爬起來。

“都是你，別人說了不讓吵，你非要叫，這回好了，連累我也被甩了出來。”林綰揉著腰教訓道。

“汪！”白哈哈這個日天日地的狗子何時受過這種待遇，張開大嘴沖著別墅就是一聲大吼，誓要與霸淩自己的惡勢力鬥爭到底。

“誒誒，別叫了……”林綰忙道。

可受了天大委屈的白哈哈哪裏肯聽，再一次張開了大嘴，只是這一回還不等它發出聲音，一枚圓溜溜的東西驀地飛了過來，正正卡在了它的嘴上，堵住了它來不及發出的聲音。

林蛙定睛看去，卻是自己給它做的那個磨牙球。

白哈哈伸出前爪撓了半天，總算把磨牙球掏了出來，整只狗子都因為這屈辱的對待而蔫了，奈何打又打不過，趕又趕不走，還一天都沒吃飯了，委屈的狗子站在原地呆了呆，開始呼哧呼哧的抽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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