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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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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獅哥哥你能唱歌給我們聽嗎?”

“我想看雷獅哥哥彈鋼琴!”

“我想看雷獅哥哥彈吉他!”

“餵!”安迷修欲哭無淚,“有沒有人理我一下啊……”

最終還是院長奶奶端著下午茶和甜點出來陪被打入冷宮的安迷修聊天,他裝模作樣地抽泣:

“嗚嗚院長奶奶,我失寵了……”

“乖,乖,”院長奶奶摟住安迷修,笑著摸摸他的腦袋,小聲問,“你們是在拍什麽節目嗎?”

“沒有,”安迷修邊啃著甜甜圈邊看被孩子們簇擁的雷獅,心裏酸得不行,“他主動要跟我來的。”

“我……”院長奶奶頓了頓,似乎在猶豫該不該開口,“能問問你和他的關系嗎?”

“啊?”安迷修不解地眨眨眼,“同事關系唄。”

“我不是指這個。”

“哦哦,就,就沒關系,”安迷修不以為意地笑笑,舔掉嘴角的砂糖,“那些新聞都是假的,為了人氣而炒作,我和他不可能的。”

“奶奶不希望你受傷,”院長奶奶撫摸著安迷修的臉頰,眼中滿是疼惜,“可是,也不要因為害怕受傷就不去愛,你的心不會騙你。”

安迷修情不自禁地望向雷獅,他正坐在鋼琴前彈奏幼稚的兒歌,帶著孩子們一起唱。有幾個搗蛋鬼會躥出來亂按琴鍵,被雷獅抓到琴凳上,教他們怎麽彈,看得女孩子們羨慕不已。唱歌唱膩了又拉著雷獅要玩老鷹抓小雞,雷獅一米八六的大老爺們當老鷹,冷血無情,一手就是一只,嚇得孩子們驚叫連連,嚴重破壞游戲體驗,安迷修趕緊出來救場當母雞。

別看安迷修雖然打電玩不行,但玩這種弱智游戲倒是如魚得水,雷獅隨便玩玩居然還抓不到小雞,兩人對峙半晌,雷獅露出一個蔫兒壞的笑,他一把將嚴陣以待的安迷修扛了起來:

“好了,老鷹把母雞抓走了,游戲結束。”

兩人在孤兒院裏玩到孩子們都睡下了才離開,雷獅一上車就繃不住了:

“到現在我還覺得腦子裏有小孩子的尖叫聲。”

“辛苦你了。”

“怎麽?”

“我知道你不那麽喜歡小孩。”

“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討厭了。”

“那你……”

“好了不說了,”雷獅發覺自己和安迷修待在一起久了整個人都轉性了,散發出一種偉大的父愛光環,“我頭疼,回去你先洗澡。”

“嗯。”

安迷修先去洗澡了,雷獅體感自己不眠不休地開三天演唱會,魂不守舍地進了臥室,猛地把自己砸進床裏,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膈著腦袋,他起身一看,才發現自己枕在了安迷修的枕頭上,難道這家夥是在枕頭底下藏金條嗎?

雷獅隨手翻開枕頭,倏地楞怔:是一盒抑制劑。

16.唱歌的啞巴

“雷獅,你可以來洗了!”

臥室外傳來安迷修的呼喚,雷獅不聲不響地將枕頭蓋住抑制劑,拿了換洗的衣物去洗澡。

在走廊上雷獅和安迷修擦肩而過,安迷修頭頂蓋著一塊毛巾,發梢墜落的水珠落在他深陷的鎖骨窩裏。濕漉的碧色眼眸如同枝頭雀躍的青鳥掠過雷獅的臉,雷獅擡手揉亂安迷修罩在毛巾下柔軟的發,一言不發地進了浴室。

安迷修提心吊膽地進了臥室往枕頭底一摸,抑制劑還在,他回想起剛才與雷獅短暫的相遇,應該沒被察覺出什麽端倪,安迷修趕緊把抑制劑往衣櫃裏藏。突然他聽到背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響,還以為雷獅來了,嚇得安迷修猛地一關衣櫃,回頭一看是小金毛狗流焱,正屁顛屁顛地來蹭他的小腿,安迷修虛驚一場,松了口氣,彎腰揉揉流焱的小腦袋。雷獅因為安迷修把一只狗取名叫“流焱”,瘋狂嘲笑他整整兩天:沒看出來安大爺您還挺中二的。

“安迷修,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啊?”這個夜間話題未免也太微妙過頭了,安迷修心虛地背過身去不敢看雷獅,“只要是孩子我都喜歡,如果非要選的話我還是喜歡女孩子吧,女孩子比較乖巧聽話。”

為什麽雷獅會問這種問題?安迷修不動聲色地與雷獅拉開距離choker不過是個毫無殺傷力的漂亮擺設,它的作用更類似於警戒線,令安迷修對潛在危險的作出規避。可總有意料之外的不可抗力,像龍卷風般以摧枯拉朽之勢席卷,雷獅就是這陣肆意妄為的颶風,此時此刻安迷修正站在風和日麗的風暴眼中,因此會得意忘形地忽略之後毀天滅地的殺傷力。

雷獅摟住安迷修的腰,將他拉了回來,瞬間安迷修被一陣迷離夢幻的香氣所侵染,雷獅的懷抱寬大溫暖,是一種被子經太陽曝曬過後慵懶的舒服——讓人忍不住想要賴一輩子。

“嗯,我也比較喜歡女孩。”

“……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麽?”

“就隨便問問,”雷獅在安迷修的耳畔邊低低地噴了聲笑,溫熱的吐息鉆進耳孔裏,又酥又癢,惹得安迷修一陣輕顫,“你在期待什麽?難道你要給我生?”

“滾,”安迷修掙了幾下沒掙開,索性放棄倒頭睡了,“要生你自己去生。”

雷獅莞爾,不再出聲。

安迷修第二次向雷獅借車,還是被雷獅抓著一通盤問,安迷修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不情不願地說了:

“我去看演唱會。”

“誰的?”

“Sword。”

Sword在十幾年前因其英俊陽光的形象、富有感染力的歌聲火遍大江南北,後來進入流量偶像時代後,娛樂圈愈發成為各個經紀公司炒作手段和公關能力的角鬥場,Sword這一批原始偶像慢慢淡出大眾視野,歲月總是公平得殘忍,它從未厚待也不曾虧待過誰。

它愈是無情,就越讓人迷戀當下這群閃閃發光、鮮衣怒馬販賣名為“夢想”奢侈品的偶像明星,他們是櫥窗裏昂貴華麗價值連城的珠寶,每一件都是如此獨一無二,叫普通人可望不可即。

“Sword?”雷獅有點驚訝,“你這個年齡段喜歡Sword的不多吧?”

“你管我?”

“你跟誰一起?”

“我自己一個,”安迷修頗為遺憾地掏出兩張演唱會門票,“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本來是想和女朋友一起去看Sword演唱會,如果有機會,我還可以當場向她求婚,讓Sword給我當證婚人,”安迷修望向一副兇神惡煞要把他生吞了的雷獅,“是不是我覺得特別浪漫?”

“浪你媽個屌,”雖然雷獅之前也罵臟話,但罵得這麽難聽還真沒幾次,安迷修總是一個不慎就觸他逆鱗,真沒見過這麽難伺候的主,“我跟你一起去。”

“不,我還是想要——”

“就這麽說定了,”雷獅徹底暴露出不可理喻的霸道本性,“好歹Sword也是我們的前輩,我應該去向前輩學習學習,你說對不對?”

“……”

安迷修不敢說不對,他怕雷獅開車把自己帶去荒山野嶺殺人拋屍。

Sword的演唱會完全和Pirates&Knight的風格截然相反,沒有五光十色的耀眼燈光、酷炫高端的舞臺效果、全程撕心裂肺的尖叫,只有在Sword安靜唱完一首歌後,才會響起熱烈的掌聲。安迷修每一首歌都會跟著唱,他身邊坐著一個中年大叔,十分讚賞地拍拍他的肩:

“不錯嘛小夥子。”

Sword快四十歲了,無法像年輕時那樣精力充沛地在舞臺上又唱又跳,大屏幕上出現Sword的特寫,他的眼角不可避免地爬出幾道細紋,唯一不變的是,Sword的聲音依舊透亮而富有感染力。

演唱會的最後,Sword的安可曲是十年前他獲過金唱片獎的專輯主打歌《蟻巢》,他示意樂隊不要伴奏:

“我一直記得這首歌是在冬天發布,那年冬天特別冷,其實我本來想早點發行的,可後來我想,冬是個很容易讓人傷感失落的季節,如果我的歌能給給一些正處於失意沮喪、陷入困境的人帶來一絲希望或者慰藉,這才是我身為偶像,放聲歌唱的意義,不是嗎?”

臺下響起喝彩和掌聲,Sword微笑著在歡呼中清唱起《蟻巢》來。他不會知道,十年前他發布《蟻巢》的那個蕭瑟嚴冬裏,因為他的一首歌,有個普通而渺小的男孩從卑微低賤的塵埃裏掙紮著,一路跌跌撞撞,摔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

他終於站在寬闊閃耀的舞臺上,披著由絢爛燈光編織而成的榮耀冕袍,掌聲、鮮花、崇拜,是他笑容和歌聲的等價籌碼,他值得成為一部分人青春年少時一瞥驚艷的時光。

強大正義揮舞著利劍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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