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巫婆如童話故事裏的樣子一樣，狹長的眼睛，長長的陰溝鼻子，還有布滿唇紋的大嘴。老巫婆的頭上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色鬥篷，嘴裏正咬著一只手的手指，那手，她認得！——是舜華的手！因為舜華的手上有一個明顯的胎記！

花馫很想大喊，讓溱趕緊離開，可是，無論她怎麽掙紮，就是喊不出來。

那老巫婆忽然看了一眼花馫，另花馫心一驚。沒錯，剛才那眼神不是在看玩偶月，分明是看到了月身體裏的花馫。

蒼老的聲音再次開啟，對著溱道：“我當然可以幫你實現心願。只是，我還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您盡管問。”

“你此刻心裏有沒有一些懊悔？如果你第一次就進了水門，便不必失去那一雙美麗的眼睛了。”

“我沒有想過這個事情。”

老巫婆笑了笑，道：“你的眼睛很漂亮，又很年輕，我要了。畢竟我的眼睛已經渾濁不堪，太難看了。因我心情好，便不要你的性命了。只是，我這孫子想要一個玩偶，你出去後，10天之內幫我帶一個人過來，代替你成為玩偶。若十天之後你沒有帶人來，我只能親自去取你的性命了。你可願意？”

“願意。”溱沒有一絲猶豫便答應了。

老巫婆裂開嘴笑了笑，泛黃的牙齒看著令人作嘔。

老巫婆道：“你們好好告別吧！”

老巫婆拿出自己的法杖在空中一揮，月便浮在了空中。緊接著，一道金光刺入，花馫從月的聲音裏跌了出來。月消失在空中。

花馫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溱，看了看老巫婆。老巫婆對花馫道：“你不屬於這裏，很快就會離開了，跟她說幾句話吧！”

溱聽見老巫婆這麽說，驚喜地向前爬，邊爬邊道：“月，你活了嗎？你已經活了嗎？”

花馫的淚水終於決堤，瞬間便模糊了視線。她狠狠擦了一把眼淚，立刻撲過去緊緊抱住溱道：“我一定會回來找你！一定會！你要活著，一定要活著，等我！”

溱開心地擁抱著花馫，喃喃道：“原來，你的身體這麽柔軟，頭發也如此清香，你一定是這世上最美麗的存在。月，你不屬於這個世界，對不對？太好了，這個世界並不太好。你要去一個美好的世界，找到愛你的人。”

花馫想說話，卻發現完全說不出口，因為心實在太痛了。痛到連呼吸都困難，更別說言語了。

老巫婆望了一眼屋頂，道：“時間好像到了。”

老巫婆話音剛落，一道道刺眼的白光便沖向花馫，花馫在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中進入混沌。

“溱……”

當視線再次恢覆時，她已經回到了仙鏡府了。臉上的淚水，還未幹。

“溱……”花馫的聲音依舊哽咽，泣不成聲。

忽然，一道黑影從天空襲來，花馫瞬間移動位置，黑影撲空。

花馫又擡手抹了一把眼淚，冷冷地盯著拿著大黑袋子的傲風和菩葉。

“沒想到你恢覆這麽多。”傲風道。

花馫此時心情甚差，低著聲音道：“你們是在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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