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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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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優一郎翠綠色的瞳孔漸漸縮小,雙手捂嘴,面部失色,張皇失措地轉過頭,他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

坐在講臺上的紅蓮發現優一郎不對勁,本想開口叫他去醫務室休息休息,誰不知椅子“哐當”一聲被絆倒,還未等紅蓮發話,優一郎二話不說就跑出了教室。

“小優!”

優一郎剛跑出教室,身後的米迦爾也不怠慢,一個箭步就追了出去,全班同學霎時寂靜,紅蓮平淡地看著被打開的門,反正就算說了也不會起作用吧。

故人再次相遇。優一郎拼命往樓下跑去,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逃跑,心跳的也如此快,腦海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身後的人追上自己,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米迦爾。

二人一直跑到校外,雙方都有些疲憊,想停下來休息但又會被追上。優一郎咬著牙握緊拳,雙腿有些發軟,喉部已經失去知覺般的幹燥,還有種火辣辣的滋味,身後的米迦爾有些懊惱,他好想抓住優一郎,雖然近在咫尺,想稍微松懈一下卻又遙不可及。

“小優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米迦爾辯解道。

“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我不想再看見你!”優一郎頭也不回的跑著,氣憤的吼道,仿佛對米迦爾已沒有了任何感情。這是米迦爾最不能容忍的事,小優你只能是我的,只屬於我……不要說這種話,不然我不知道會幹出什麽。

“……”

當優一郎說出這句話時,米迦爾奔跑的速度逐漸停了下來,他的頭低下了去,看上去很陰沈,較長的劉海擋住了面容,誰也不知道他的臉現在描繪著怎樣的表情。

他不想去傷害小優,只能放棄追趕,孤寂的獨自一人站在原地。

優一郎在路上沒有歇一口氣,連課程也不顧就回到了家中,他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身體有些微微顫抖,背後早已出了一身熱汗,心臟狂跳不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哈……呼……米迦……”

“……真的……是米迦……”

在思戀著對方時,體力透支的他感到有些無力,課已經沒法上了。大不了就留在家裏。這樣想著,他很快就入了眠。

“你剛從國外回來,我可沒有給你安排住處。”一瀨紅蓮雙腿霸氣的搭在辦公桌上,雙手慵懶的交叉,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突然回來,我想他應該也沒這麽容易原諒你。”一邊說著,一瀨紅蓮拿出優一郎家的備用鑰匙,說是優一郎家,不如說他們是一家人,只不過那個家他很少回罷了。

“……我會向他說明的。”說罷,金發少年把鑰匙收入自己的口袋中,轉身離開了。

待優一郎醒來已是深夜,當他聽見樓梯間有腳步聲,他立刻就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他所居住的公寓不可能有人這麽晚還登門拜訪,他很清楚,這個腳步聲不是紅蓮的。腳步聲很清脆、很利落,沒有半點兒遲疑的動作。

又聽了一會兒腳步,聲音的來源越來越近,而且他敢肯定是朝著自己家來的,他總感覺哪裏不對,最後他懷疑,公寓是患上了小偷。

優一郎拿起一旁的枕頭和遙控器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門邊觀察,結果果然和預想的一樣,門外的那名小偷果然是想行竊自己家。

“小偷看招!”那人打開門的一瞬立刻就被不明物體吃了一記爆栗,羽絨枕裏的羽絨被揮灑的一地,這使那人看不清自己的行動。

就在優一郎握緊遙控器,準備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對方砸去時,他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遙控器失手掉落下來,優一郎臉色詫異的看著那個被枕頭砸的一頭毛的金發少年。

“……”

“……米、米迦?”

米迦爾無奈,他真沒想到他苦苦等待這一天到來,盼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也許優一郎永遠也不會理解米迦爾現在的行為,可他心中的痛始終遮掩不了後悔的神色:“小優,你算算你今天傷我多少次了。”

“今晚你睡客廳!”決絕的話語再次說出口,米迦爾看著優一郎走向房間的背影,胸口憋的有些悶……連句話都不願意跟他說嗎。

優一郎回到房間裏,四肢很沒形象地搭在另一只枕頭上,月光透過窗戶的空隙照射進來,集聚在了他糾結的面龐上。說起來,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他索性閉上眼不再去胡思亂想:“笨蛋米迦……”

待到夜色更深,四周鴉雀無聲,米迦爾才輕輕的走向優一郎房間的門外,他推開房門的一絲縫隙,觀察著室內的景象,發現少年已趴在床上進入夢鄉,這才走了出來。

叫他睡客廳,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可不會浪費與小優單獨相處的每一刻。

小優的睡顏,小優的睡相,小優的一切,都好想占為己有。

在寂靜的黑暗下,米迦爾在優一郎身旁緩緩躺下,現在的優一郎根本毫無防備。黑色的發絲遮住了他半張臉,手不安分的壓住枕頭,他的睡顏很好看,修長的睫毛微閉著,薄唇微微張開,以及……他脫掉制服後的白色襯衫。

有點……想要叫醒他。

少年抓住對方的肩膀,把頭探到對方耳部輕聲呢喃:“吶,小優,既然我回來了,我們就冰釋前嫌吧。”

感覺到耳部有些濕潤和瘙癢,優一郎這才有一絲意識的醒過來,他不情願的睜開眼,聲音有些沙啞:“唔,是誰……”

“小優。”米迦爾的臉沈了下來,伸手撫著優一郎的臉,嘴唇微微張開,湛藍色的眸子熾熱的像團火焰,兩人貼得很近,他能感受到米迦爾因醉酒後的灼熱體溫與身上散發的酒氣。

好大的酒氣……

“等……餵米迦,放!……”優一郎錯愕的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

話還未落音,米迦爾就猛地抓住優一郎的手腕,像頭野獸般吻住了他的唇。他的唇很灼熱,還有些稍稍燙人,優一郎想要掙脫,可米迦爾卻使出吃奶的力氣盤住自己的肩,還帶有睡意的他,力氣哪夠米迦爾大呢。

在優一郎的一萬個不情願後,終於放棄了抵抗,從錯愕到慢慢適應,最後酥麻的沈醉在了這個霸道的吻中。終究……還是無法忘記這個對於他來說的重要之人吧。

酒精濃郁的香氣使優一郎沈溺了進去,他任隨米迦爾把舌伸入自己的口腔,上顎被他玩弄的快沒味覺,有種火辣辣的疼,在一番激烈的吻後,米迦爾覺得這些還不夠,心中萌生了不好的思想。

米迦爾微閉著的眼眸緩緩睜開,手不安分的伸向優一郎的衣領裏,輕撫著對方精致的鎖骨,再到胸膛,優一郎猛然睜開眼:“不……不行啊笨蛋!”誰知道他哪來的蠻勁兒,因自身的本能就往米迦爾臉上來了一拳。

這有力的一拳讓醉酒中的米迦爾瞬間清醒過來,米迦爾怔了一下,如雷貫耳的吼叫與疼痛感讓他有些沒回過神。

優一郎心想可能打太重了,心中不禁有些罪惡感:“很晚了早點睡吧。”說罷,他慌亂的逃到客廳去了。

他到底在害怕什麽,明明只是單單的接吻而已,以前又不是沒親過,說來自己真是越來越膽小了啊。

優一郎躺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深藍的夜空為倒映在中央的那片白色做出了點綴,那月色就如同米迦純凈無暇的眼睛,不含一絲雜質。想到這裏,他又不禁含笑入眠。

次日,晨。

今天的天氣很不好,狂風猛地吹翻了窗邊的紗簾,一股寒氣湧了上來,窗外還時不時的發出淒涼的呼呼聲,聽起來有些可怕,讓躺在沙發上的人微微皺眉。從房間裏走出一少年,他來到窗邊關上窗戶,想讓對方好好休息一番,畢竟昨晚的鬧騰對少年來說並不太好。

當優一郎醒來時,自己的身上已經被蓋上了一層柔軟的毛毯,那人為了讓毛毯不被蓋主踢開還特地為對方囊緊了一些,不用猜都能料想到是誰。

正在廚房做早餐的米迦爾察覺到沙發上的動靜,優一郎慵懶地坐起身,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裏的分瀉物,看著沙發上那人一系列的懶惰,金發少年的唇不自覺彎了個弧度。

優一郎走向廚房邊的洗漱間,一邊洗漱一邊問道:“為什麽不叫醒我。”

今天是周末吧……

鍋子裏燉著熱乎乎的蔬菜湯,湯裏散發著濃稠的青菜香,米迦爾用勺子盛了口清湯嘗了嘗,輕聲開口:“昨晚你沒睡好,不忍心叫你。”想了想,米迦爾又道,“……紅蓮沒有給我安排住處,所以我們現在是合租室友。”

“噗——”在聽到後半句時優一郎的漱口水不自覺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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