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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孤女×國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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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沈如歸照舊要離開, 明棠牽著他的手問他能不能晚點走。

沈如歸湊過來在她臉側落下一吻,“再等兩天。”

明棠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問, 聽周圍的聲音靜下來, 才重新躺回床上入睡。

她白天還沒睡醒, 就被鈴蘭和文月叫起來,說是國師過來給她紮針上藥。

鈴蘭在給明棠梳頭發的時候, 看見桌上多起來的首飾, 有些奇怪,“姑娘,梳妝臺上多了些首飾。”

昨晚沈如歸過來的時候明棠沒有細看,於是問鈴蘭都有些什麽。

她讓鈴蘭將玉鐲給自己套上, 又將那枚蓮花玉簪戴在發上, 等梳洗打扮結束,明棠被鈴蘭扶著朝外間走去。

明棠坐到桌邊的凳上,鈴蘭過去將房門打開,外面的光線照進屋裏, 周圍的一切都顯得亮堂起來。

明棠瞧不見, 她只能聽見外面有人走進屋,衣衫摩挲的聲響傳來, 腳步聲落在自己的身後。

然而許久都不見對方有什麽動作,明棠只覺得好像有人從自己頭上拿了什麽東西, 她連忙伸出手去摸自己的頭發, 有些不太確定,“國師大人?”

沈如鴻沒想到自己昨日買的玉簪會戴在明棠的頭發上, 他站在原地怔楞片刻將玉簪取下來, 放在眼前細看確實是他買的那枚不錯。

“這枚玉簪, 是你自己的,還是別人送你的?”沈如鴻看向坐在桌前的少女,對方臉上還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玉簪?”明棠摸到自己頭發上的簪子確實不在,她才回答:“有個人送我的。”

沈如鴻捏緊手裏的玉簪,想到昨日自己身上的牙印,怕是他們什麽都做過了,沈如歸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沈著臉問:“他幾時來的?”

“應當是天黑後。”明棠以為他是因為發現沈如歸和自己的事情在生氣,畢竟她現在是個孤女,沈如歸又是國師的弟弟。

按照這個世界來說,兩個人的地位差距確實很大,沈如鴻有些意見也是應當的。

“其他人都知道?”沈如鴻看向周圍的婢女,文月見他動怒連忙在旁邊跪下。

她見此事已經瞞不下去,只能回答:“是大人不許奴婢們外傳,請大人恕罪!”

旁邊的鈴蘭有些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瞧著沈如鴻的臉色陰沈,語氣冰冷如霜,連忙跟著其他人一起跪下。

“什麽時候開始的?”沈如鴻盯著旁邊跪下的文月冷聲問。

文月回答:“蘇姑娘入府當天。”

沈如鴻聽見她的回答沒留意,手中的玉簪被他用力過重捏碎成兩半,明棠聽見玉質的脆響,轉過頭去看他:“簪子……斷了?”

“一會賠你。”沈如鴻沈聲回答,他忍不住攥緊手裏的玉簪。

沈如鴻完全沒想到沈如歸會這麽不知輕重,第一晚就進女子的閨房,成何體統!

“意義不一樣,這是他送我的。”明棠有點擔心夜裏沈如歸過來,瞧見玉簪斷了會生氣。

沈如鴻還在氣頭上,聽見明棠的話有些輕蔑說道:“那也是我買的。”

明棠聽見他的話微微楞住,隨後反應過來沈如歸是拿著沈如鴻買的玉簪,送給了自己,那這事確實是沈如歸做的不地道,他也有理由生氣。

沈如鴻見明棠不再開口,於是看向周圍的下人,“都自己去領罰!”

明棠聞言從位置上站起身,她看不見沈如鴻的位置,轉過身伸出手朝前摸到他的衣袖,請求道:“這也不能怪她們,國師大人就繞了她們這一回。”

“有這一回就有下一回。”沈如鴻拒絕明棠的求情。

明棠見他不聽,不由道:“既然如此沈如歸也有錯,國師大人為何不去將沈如歸找來?”

沈如鴻被她說的神情凝滯,他握著玉質碎片的手忍不住攥緊,他倒是想將人找來罵一頓,可那偏偏是他自己。

“都滾下去!”沈如鴻看著這一地跪著的下人,不想再看見這些人,尤其是這裏除了明棠主仆外都知曉他的事情。

文月見沈如鴻松口,頓時松了口氣,給沈如鴻和明棠道謝後,連忙帶著周圍的小丫鬟下去。

鈴蘭起來還有些摸不清狀況,沈如鴻見她神情就知道她不知情,讓她也下去,他要和明棠單獨說兩句話。

周圍的人一瞬間都散了,沈如鴻這才看向眼前的少女:“你知道沈如歸是誰?”

明棠搖了搖頭,“他只告訴我名字,但聽名字也能猜到和國師大人有關,他說國師大人叫如鴻,他叫如歸,他和國師大人應當是兄弟吧。”

沈如鴻想說不是,但見明棠一點也不知情模樣,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他將那些玉質碎片收起來,和明棠道:“我先給你治眼。”

明棠只好去摸身邊的凳子,坐下來後發現沈如鴻開始給自己紮針,也就沒有再提這件事,她還不清楚沈如鴻要如何處置自己。

“國師大人,我可以留下來嗎?”明棠猶豫片刻還是問出口。

沈如鴻拿著細針的手停頓下來,“為了沈如歸?”

“嗯。”明棠應了聲,“我知道我們地位不等,但我想留下來。”

小雲從來不會讓她失望,相信這一次也不會。

“你要留就留,他自己都是深山野林出身,有什麽資格嫌棄你?”沈如鴻有些不悅道。

明棠聞言忍不住笑起來:“他沒有嫌棄我,但怎麽說也是國師府的人。”

沈如鴻給她紮完針,和昨日一樣開始給她上藥,他語氣微涼,但並不顯得冷漠:“那也只是一時。”

明棠不太明白他的話,倒是知曉了另一件事:“國師大人和小雲,是不是不對付啊?”

“小雲?”沈如鴻微微楞住。

明棠和他解釋:“他不讓我叫他如歸,我就叫他小雲。”

其實更多的時候她叫的都是登徒子。

沈如鴻沒有說話,幫她將眼睛蒙上後離開明棠的院子,沒有打算在這裏多留。

晚上沈如歸得知此事,和明棠見面後就將人摟在懷裏,“沒嚇到你吧?”

明棠沒有被嚇住,她覺得沈如鴻其實也不嚇人,也或許是她眼睛看不見的緣故。

沈如歸見明棠一點也不害怕,夜裏將人抵在床榻間哪裏也去不了,和明棠調笑時被明棠埋怨在他喉結上咬了一口。

沈如歸看著她無神的雙眼蓄著淚珠,又不舍得這麽輕快放過她,一直糾纏到盡興才叫水進屋清洗。

他這回倒是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摟著明棠躺在床上,看著自己幫她穿上的裏衣,將她半幹的頭發梳理到耳朵後面。

“你不走了?”明棠發覺他的動作問了一句。

沈如歸回答:“既然沈如鴻都知道了,那還走什麽。”

明棠聽他好像和沈如鴻較勁,覺得有些好笑,想起來那支玉簪的事情,忍不住道:“你怎麽把他買的東西拿來送我,這多不合適啊。”

“那不是我沒空,讓他幫忙。”沈如歸不樂意道。

明棠有點不太明白沈如歸在忙什麽,總覺得沈如鴻比他還要清閑一些,這兩個人到底誰才是國師啊?

沈如歸讓明棠好好睡一會,他摟著人閉上眼沒多久,待到固定的時間睜開眼。

沈如鴻瞧見自己懷裏有人,睜開眼下意識松開自己攬著對方肩膀的手,他瞧著明棠似乎已經睡熟了。

明棠躺在他身邊十分乖巧,呼吸緩慢落在自己的臉側,裏衣的衣領沒有並緊,領口敞開還能看見皮膚上的紅色痕跡,和一道深深的溝壑。

沈如鴻不敢再看,別開眼小心起身準備離開,袖子卻被明棠壓著,沈如鴻放慢動作要將衣袖抽出來,明棠察覺忽然伸出手抓著他的衣袖。

她睜開眼瞧不見任何東西,只順著衣袖摸到沈如鴻的手,嗓音混著困意和沙啞:“你要走了?”

沈如鴻抿唇看她還有些困意的面容,遲疑片刻聲音含糊道:“要點卯。”

他的聲音和沈如歸有些相似但不同,平日二人說話的語調差異過大,而現在沈如鴻一句話說不太清楚,明棠也就沒有發現異常。

明棠伸出手摟著他,湊過去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在他頸間蹭了蹭,“那你今天早點過來?”

沈如鴻的手張開又握住,他能感覺到明棠柔軟的頭發蹭著自己的皮膚,惹出一些癢意,沈如鴻微微閉上眼睛,才控制住自己將人拉開的沖動。

“嗯。”他低應了一聲,從床上起身找到自己衣服要離開。

他走出門看著外面的天色,蹙眉朝自己的院落走去,沈如鴻回房間換衣服時,從鏡子裏瞧見自己脖子上的印痕,伸出手摸了摸有些刺痛。

他忍不住閉上眼,滿腦子都是“無媒茍合”四個大字。

沈如鴻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重新換了一件,將自己脖子上的痕跡給遮掩住,才出門朝外走去。

快中午的時候沈如鴻要回府給明棠上藥,路過街頭想起來明棠的簪子,於是轉道去買了一支差不多的玉簪。

沈如鴻進府的時候明棠準備吃中飯,她聽鈴蘭和自己說沈如鴻過來,隨口問了一句:“國師大人吃過了?”

“沒。”沈如鴻看著她想到白天的事情,垂眸沒有繼續看她。

“那就再添雙碗筷,大人不介意同我坐一起吧?”明棠和身邊的人說了一句,笑著問沈如鴻。

沈如鴻聞言坐在她旁邊的位置,取出今日買的玉簪遞給她,“給。”

明棠看不見,她將手裏的碗筷放下,“是什麽?”

“賠你的玉簪。”沈如鴻將簪子放在明棠手中。

明棠摸到簪子才明白過來,她雙手摸著簪子的紋樣,和當初那支不太一樣,但都是蓮花紋樣。

“謝謝國師大人。”明棠莞爾。

她沒想到沈如鴻還記得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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