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了三天。

金錢開道，顧惜朝很快學會了簡體字，尤其是學會了用電腦。電腦真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發明，它能讓任何人找到任何想知道的東西。

比如顧惜朝現在知道了自己不是真實的歷史人物，而是一武俠小說的反派，戚少商那家夥是主角……作者七老八十了，他想問都問不出什麽。

顛覆三觀，簡直顛覆三觀。

他居然不是真的嗎？

顧惜朝對著電腦發了很久的呆，電腦畫面是《逆水寒》電視劇……雖然兩個主演和他們不像，但也有幾分□□。

顧惜朝失魂落魄，腦袋一片空白。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人為書寫的，他開始懷疑一切——當初他對戚少商的行動，是自己做主的嗎？

大宋萬界旅游，李少言和妻子莫愁悠閑的坐在一邊吃東西順便看客人的情況。顧惜朝已經發呆很長時間了，臉色也很難看，萬界的光幕如實將客人的情況反映出來。

因為同是小說人物，莫愁對顧惜朝的行為頗為好奇。講真，一開始知道自己是小說反派，莫愁也茫然過，但是李少言拯救了她。就算她只是小說反派，不還有少言愛著麽？所以，反派也好，正道也好，真實也好，虛假也好，無所謂，有人愛著就好。

“莫愁，當初知道真相，你也是這種心情嗎？”李少言微微皺眉，為自己忽略了妻子的心情而懊惱。

莫愁溫柔的握著少言的手，柔聲道：“沒有，我有少言呢。”如果神雕世界的人看到李莫愁現在的樣子，肯定不敢相信，哎呀媽呀，這麽溫柔深情款款真是那個女魔頭嗎？

——但，有人愛著，愛著人，誰都會溫柔。

李少言唇角一勾：“莫愁，我們可以去其他世界轉轉。”

莫愁眨眼：“少言是願意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們嗎？”莫愁對武俠小說人物有種天然的喜愛，尤其是他們還有能力去看，不過李少言一直很謹慎，老老實實做員工，不想私自利用萬界的能力。

“嗯，恐怕一直以來是我多心了，老板根本不在意我們去哪裏。”萬界的客人都是看得見招牌的，用老板的話來說，這才叫有緣分，緣分這東西是怎麽講的，李少言不知道，他唯一清楚的事情就是自己沒有挑選客人的權力。

莫愁眨眼：“所以，我們先去看看喬峰？”其實喜歡喬峰的是李少言，莫愁比較喜歡白飛飛。

李少言側頭：“莫愁，深知我心啊。”

莫愁抿嘴笑。

李少言握著妻子的手，剛想說我們走吧，就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敲門……又有人看到萬界了？

夫妻倆面面相覷，對新來的人頗為好奇。李少言手指一點，門開了，光幕也收了。

“客人，進來吧。”李少言收斂表情，聲音冷淡。

門被推開，一襲白衣的英俊劍客拱手：“閣下就是萬界老板？”

李少言挑眉，這男人他認識，京城名人戚少商啊。

“歡迎戚大俠來到萬界旅游，在下李少言。”少言微微一笑，手一揮，一把椅子飛到戚少商身後。

戚少商悚然一驚，這份功力，他得甘拜下風。

“李公子好功夫。”戚少商鄭重道。

李少言微微一笑：“戚大俠過獎，我會的並不是功夫。那麽戚大俠，既然來了萬界旅游，要不要去旅游？”

戚少商盯著李少言：“我只想知道顧惜朝去哪裏了。”

李少言挑眉：“原來戚大俠那天就看到了？”

戚少商點頭：“顧惜朝進了這裏就沒有出來，李公子將他藏在哪裏？”雖然鐵手說要保下顧惜朝，但他還是要犯，六扇門不可能安心讓他脫離視線。

李少言淡淡一笑：“顧公子麽？去一千年後旅游了。”

戚少商皺眉：“李公子，請說實話。”

李少言收斂笑意，面無表情：“這就是實話。”

莫愁輕輕道：“少言，讓他了解事實。”

李少言輕笑，手一揮，光幕亮起，顧惜朝出現在光幕中，他一身西裝，施施然走在大街上。戚少商驚訝的看著這一幕，顧惜朝變成什麽樣他都認得，所以，他知道顧惜朝真的在那裏——原來萬界旅游真的可以將人送去別的世界旅游？

“戚大俠，只要你願意付出代價，就可以和顧惜朝一個世界。”莫愁適時地慫恿。

戚少商皺眉：“我要付出什麽？”

李少言突然明白了什麽：“顧惜朝付出的代價是他這輩子的愛情，如果戚大俠同意，代價相同可好？”

戚少商失聲叫道：“愛情？愛情也可以作為代價支付？”

李少言微笑：“我們萬界旅游，萬界來去自如，需要付出的代價自然也不是普通的金錢。”

戚少商眉頭擰緊，遲疑的問：“顧惜朝付出了愛情？他會怎麽樣？”

李少言側頭：“沒了愛情，顧惜朝還是顧惜朝，只是不會再愛人而已。”

戚少商沈默，表情特別難看，李少言挑眉，若有所思，莫不是那些姑娘說的有道理？不然顧惜朝沒了愛情戚少商表情那麽難看幹什麽？

“戚大俠，成交否？”李少言問。

戚少商上前一步，沈聲問：“愛情可以回來嗎？”

李少言似笑非笑：“那要看戚大俠願意付出什麽了。”

戚少商沈默了很久，問：“除了愛情還可以付出什麽？”

莫愁輕聲嘆息，如果他們是老板，指不定就心軟的放過了他們，但可惜，他們不是老板，就算不忍，也不會放水。

“友情，親情，激情，記憶，幸福感……什麽都可以。”李少言打了一個響指，戚少商就覺得腦袋裏多出了什麽東西，他對萬界的要求就清楚了，也因此，他痛苦的發現，自家根本沒有辦法讓顧惜朝的愛情回來——除非他願意支付自己的靈魂——可是，沒了靈魂，他還是戚少商嗎？他還是顧惜朝的知音嗎？

“事業心吧。”戚少商選擇放棄相對來說不那麽不可或缺的。

莫愁好奇的問：“戚大俠，你為什麽不選擇放棄仇恨？”仇恨這種激烈的感情，萬界也是可以交易的。

戚少商一楞，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可以交易嗎？”

李少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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