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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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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君和無塵前腳剛離家,浩然便儼然一副當家作主的模樣在家裏橫行霸道了起來。三姨娘本來還有些忌憚,可是看見自己的兒子持家有道,何況姥姥早已不管家事,素荷又忙著照顧雪阿爹,這下他們在家裏更是橫五橫六起來。

“三夫人,這是廚房剛燉的靈芝燉雞湯。”一個乖巧伶俐的丫頭麻利的地把一盅補湯倒在了湯碗裏,恭敬的端給了正躺在太妃椅裏假眠的三姨娘。

“恩~”三姨娘懶洋洋坐了起來,另一個丫鬟連忙上前墊高了靠枕。

“你說這湯湯水水的補湯也喝了不少了,怎麽這人反而越來越不計了?這陣子老是感到頭暈忽忽的,偶爾感到心尖上像針刺一樣,還老是犯惡心。”她一邊喝著湯,一邊向浩然抱怨道。

“要不讓葉叔來看看?”浩然笑了一下。“娘不會是又要給我生個弟弟妹妹了吧。”

“去你個沒大沒小的!你又不是沒看到你家老頭子像死人一樣的躺在那裏。”她將空碗遞給了丫鬟,優雅的抹了抹嘴。“在他沒躺在那之前,也已經很少來我這裏了。”

她有些出神的望著燒得旺旺的火爐。“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我才剛修煉出道,而他卻已經是雪狼族的大當家了。你沒看到他當時英姿颯爽的模樣,那尖銳的利爪仿佛只要那麽輕輕的一揮,天空也會被扯開一條口子。他輕飄飄的看你一眼,你就會雙腿打顫。看著他,你就會感覺道到他就是你的那片天,不管什麽事情,他都會幫你扛起來。”三姨娘幽幽的說:

“我深深的被他吸引住了,每天都追逐著他的身影。混在他的身邊,跟著他東討西伐的打地盤。素荷那時剛流產,身子很虛弱。而他當時又是身強力壯的時候,那天,是我今生最快樂的一晚。”她甜甜的笑著睡了過去。

浩然起身拿了條毯子,輕手輕腳的蓋在了三姨娘的身上。他靜靜的轉身離去,沒有看見有一滴眼淚無聲的從三姨娘的眼角滑了下來。

靠在涼亭的梁柱上,浩然目光深邃的望著滿天繁星。

每顆星星都有自己的位置,而他呢?他是庶出的孩子,在家裏,永遠沒有他的位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玉君的身上,他是家族的榮耀,家族的未來。而他浩然呢?呵!連陪襯也輪不到他。

小時候,他想跟著阿爹學拳腳,可是,阿爹只是淡淡的看了看他,便轉身離開了。而玉君呢?只要他看一眼的東西,都會有人雙手捧上!

他閉著眼睛,高高揚起了頭,讓冷風吹在了臉上。為什麽同樣是雪家的孩子,區別卻是那麽明顯呢?

小時候,他曾看見阿爹變出原身,將玉君背在身上帶到山林裏去。

而他,記憶中從來沒有得到過阿爹一個擁抱。甚至當他在同族的競技比賽中贏過其他同歲的孩子時,還是連一個誇獎都沒有得到過。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越來越明白,這個家裏,他的存在與否根本不重要!因為主角永遠只有一個人,所以,他開始自暴自棄。既然阿爹選擇的對象不是他,而他也永遠入不了阿爹的眼裏,那麽,他又何必苦苦逼迫自己要求上進呢?反正結果都一樣。他再怎麽樣努力,也取代不了玉君的地位!

他開始沈迷於賭博、甚至女色。既然他的好與壞根本沒有人在乎,又何必管他做的是對還是錯。反正在他們眼裏,自己已經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了。那麽,只要自己覺得開心,又有何不可呢?

呵!可是,就在他幾乎以為他的人生就是這樣的時候,他人生的轉機竟然出現了!

他舅舅把他引薦給了他們的恩公,恩公出重金給他投資,讓他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並以自己的勢力逐步並吞了阿爹的勢力。這種侵占,讓他體會到了勝利的喜悅。

哼!原來自己真的不比別人差!只要自己不把自己看低,有什麽事情他做不了?

看到玉君和無塵為了他的成果忙得焦頭爛額,他就覺得好笑!

你雪玉君不是雪家的驕傲嗎?你不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嗎?現在,你也知道失敗的滋味了?你也知道被人打擊的痛苦了?

“哼!當我把你的一切都奪過來的時候,我要你趴在地上添我的腳!”浩然陰森森的笑了起來。

他把披風一揮,大踏步的往雪阿爹的房間走去。

正巧素荷不在房間,浩然便大咧咧的走了進去。他俯下身,默默的看著雪阿爹。

雪阿爹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泛著一層幽幽的白,像是陷入沈睡中的模樣。

“阿爹。”他輕輕地說:“習慣了奔波的你,現在這樣躺著,是不是很不習慣?”他在床沿坐了下來,註視著他緊閉的雙眼,道:“知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恩?因為,你太過於擡舉玉君,太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了。”

“我也是你的孩子啊,你的視線裏,為什麽永遠都沒有我呢?為什麽小時候不管我怎麽努力想要得到你的認可,你都不會正眼看我?恩?為什麽?我也是你的孩子啊!不是嗎?既然你那麽喜歡玉君,當初為什麽要把我生下來?既然你那麽重視玉君,為什麽還要招惹我娘?既然你那麽寵愛玉君,呵!好!我這個你不重視、不喜歡、不放在眼裏的兒子,就要把你重視的、在乎的那個兒子,重重的拉下馬來!讓你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強者!”

浩然頓了一下,俯下身,在雪阿爹耳邊說:“知道你為什麽會突然昏倒的嗎?呵呵!是我!是我在你書房的蠟燭裏動了手腳。放心,我不會讓你死,我會讓你看著我怎麽弄垮你苦心經營的基業!怎麽把你當作命根子疼愛的玉君整垮!哈哈哈哈~!”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幫雪阿爹壓了壓被子。“阿爹,說實話,我有時候真的很恨你。恨你為什麽生下了我,卻從來不關心我。為什麽你的視線裏,一直就沒有我這個兒子?我真的是你的兒子嗎?雖然你給了我富裕的生活,可是,你有問過我到底需要什麽嗎?更多時候,我覺得自己更像是這個家裏的一個擺設。”

浩然站了起來。“好了,你不用擔心,我會侍奉你的。雖然沒有感受過父愛,可是,我總要感激是你給了我這條命,不是嗎?”他抖了抖鬥篷,走出了房間。

雪阿爹睜開了眼睛,看著已經關上的房門,久久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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