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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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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屏見事不妥,恐擔不是,悄悄的去告訴了尤氏說:“四姑娘絞頭發的念頭還沒有息呢。她這幾天不是病,竟是怨命。奶奶堤防些,別鬧出事來,那會子歸罪我們身上。”尤氏冷哼道:“她哪裏是為要出家,她為的是大爺不在家,安心和我過不去,也只好由她罷了。”意思是隨便她折騰,沒工夫沒耐性去管她。卻說惜春的性子也是極度自私冷酷的,她母親懷她的時候已經年近四十,勉強將她生下來便得了產褥病不久便去世了。她父親心灰意冷,將爵位傳給了長子賈珍自己求仙問道去了。雖然她與賈珍是同胞的兄妹,只是賈珍大她足足一輪有餘,連賈蓉都比她大了幾歲,這個寧府的嫡姑娘一出身便“克死”了母親,連帶著父親也對她極為憎惡,連一面都不曾見她。賈母見她小小年紀甚為可憐,一兩歲的時候便抱到榮府養著,只是賈母最喜寶玉,對這些孫女兒不過是面上情,真心疼愛沒有多少。惜春既得不到半點的父愛母愛,親哥哥又是個薄情寡義不著調的“色中餓鬼”,惜春嫌棄厭惡他還來不及,哪裏肯與他們交好。這心裏面自然添了許多厭世之意,再加上平時的玩伴兒都是庵裏的小尼姑,所以她這出家的潛意識是從小便有了。現在又眼見著家族衰敗,身邊的姊妹們被家族獻出去做了犧牲品,她的內心自然受到了很大觸動,害怕自己馬上也會被家族嫁出獲取利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都被當做了別人獲取利益保住榮華富貴的踏腳石。所以,她毅然決然的決定要出家。我做了姑子了,看你們還把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惜春對別人冷,對自己更冷。

彩屏等沒法,也只好常常勸解。豈知惜春一天一天的不吃飯,只想絞頭發。彩屏等吃不住。只得到各處告訴。邢王二夫人等也都勸了好幾次,怎奈惜春執迷不解。邢王二夫人正要告訴賈政,只聽外頭傳進來說:“甄家的太太帶了他們家的寶玉來了。”眾人急忙接出,便在王夫人處坐下。眾人行禮,敘些溫寒,不必細述。只言王夫人提起甄寶玉與自己的寶玉無二。要請甄寶玉一見。傳話出去,回來說道:“甄少爺在外書房同老爺說話,說的投了機了,打發人來請我們二爺,還叫蘭哥兒。在外頭吃飯。吃了飯進來。”說畢,裏頭也便擺飯。且說賈政見甄寶玉相貌果與寶玉一樣,試探他的文才,竟應對如流,甚是心敬,故叫寶玉等二人出來警勵他們。再者倒底叫寶玉來比一比。寶玉聽命,穿了素服,帶了侄兒出來。見了甄寶玉,竟是舊相識一般。那甄寶玉也像那裏見過的,兩人行了禮。互相好奇又驚訝的打量著。二人身形相近,皆是面如滿月,臉若春桃,標致俊秀,只是賈寶玉多了幾分病弱,甄寶玉臉色則更紅潤些。

賈政與他們說了幾句話。便叫人擺飯,說:“我失陪。叫小兒輩陪著,大家說說話兒。好叫他們領領大教。”甄寶玉遜謝道:“老伯大人請便。侄兒正欲領世兄的教呢。”賈政回覆了幾句,便自往內書房去。這二人坐下彼此套敘了一回,諸如久慕竭想的話,也不必細述。且說賈寶玉見了甄寶玉,想到夢中之景,並且素知甄寶玉為人必是和他同心,以為得了知己。因初次見面,不便造次。且又賈蘭在坐,只有極力誇讚說:“久仰芳名,無由親炙。今日見面,真是謫仙一流的人物。”那甄寶玉聽了這話,嘴角微微抽動,還“芳名”,自己又不是個女人。甄寶玉來之前便打聽了賈府的諸事,只有一件事讓他大為驚奇,那就是此時本應被賈璉休棄的王熙鳳居然做了北靜王妃,而賈璉的妻子是一個從未聽過的王家小姐。甚至打聽到林黛玉並未死,而是嫁到了茜香國做王妃去了。這讓甄寶玉的腦袋變成了一團漿糊,怎麽這裏的紅樓與自己讀過的原著相差這麽大呢?後來他慢慢猜測估計,這些變化的起因都始於一個人——王熙鳳。因為她與薛蟠交好,沒嫁進賈府,又帶走了林黛玉,導致這紅樓世界的很多人很多事都被打亂了。甄寶玉幾乎激動的想要跳起來大喊幾聲,原來這裏也有自己的同胞,穿越人士!沒錯,甄寶玉也是穿越而來,不過他在現代社會只是一個高中學生,滿懷著一腔熱情準備踏進高考的考場,考上一個好大學然後做出一番事業。卻不想進了考場太激動,心臟負荷不了直接死機了。醒來之後便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十多歲的小屁孩兒,旁邊還睡著一個十五六的漂亮丫頭。當時便嚇的大喊大叫,緊接著跑進來好幾個十四五歲的丫頭,鶯聲燕語圍繞著勸著哄著。若不是見著了自己的樣子,甄寶玉還真以為自己穿成了嬰幼兒呢。

這穿越來的甄寶玉在高中的時候是個好學的孩子,連女生的小手都沒拉過,什麽時候見過這陣仗。屋子裏脂粉濃香、鶯聲燕語、千嬌百媚,看的甄寶玉臉都紅到了腳底跟,揮舞著雙手讓這些丫頭們出去。剛剛躺在他身邊睡著的丫頭此時一雙含情目正瑩瑩的閃著淚光,貝齒咬著紅唇痛苦的道:“寶玉,你厭惡我了嗎?”“寶玉”這一聲呼喚讓偽甄寶玉如經雷擊,一時間以為自己穿越成了賈寶玉。作為一個貨真價實的熱血少年,他對賈寶玉這種娘娘腔加雙性戀是一種從骨子裏的厭惡,想著身邊的丫頭很可能就是那個外表忠厚內心奸詐的襲人,驚怒之下居然將那丫頭一把推下床去。那丫頭終於忍受不住這巨大的反差,坐在地上抱著雙膝嗚嗚大哭。甄寶玉又從其他的丫頭們眼中看到了嘲諷、幸災樂禍的表情,當下心裏更添厭惡,趕了那幾個丫頭出去。他祖母以為他又犯了什麽癡病,趕緊拄著拐棍過來看他。對著這個“甄寶玉”又摟又抱,真把他煩壞了。可剛才那是幾個丫頭他呵斥趕出去倒也罷了,這個人是這府裏最尊貴的老太太,到了人家的地盤自然要乖乖聽話。所以“甄寶玉”耐心的陪著老太太說話,漸漸從話裏摸出這裏並不是榮國府,而是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府,他是甄府老爺甄應嘉之子甄寶玉。

甄寶玉就甄寶玉吧,他很看的開,只是對於這個甄寶玉往日裏被寵壞了的公子哥兒的行為很是排斥,雖裝著大病了一場,然後從噩夢中驚醒與他父親祖母道:走到一座牌樓那裏,見了一個姑娘,領著他到了一座廟裏,見了好些櫃子,裏頭見了好些冊子;又到屋裏,見了無數女子,說是多變了鬼怪似的,也有變做骷髏兒的;然後他嚇急了,便哭喊著醒了過來。這樣“醒”過來之後,他便改了個性子,再不親近那些丫頭們,最喜坐在書房裏讀書寫字,向師傅提出的問題也非常有見地。這讓甄老爺險些喜極而泣,自己這個兒子終於開竅了。甄寶玉本就是個優秀的高中生,學習對於他來說不過家常便飯。這裏既有良師又有好環境,不好好學習考個功名出來,將來怎麽做大事。遂苦讀一年考了個秀才出來,連甄老爺的父蔭都不用,讓他老爹在同僚面前大大的長了臉面。這回來京城一方面是敘職,另一方面則是帶著甄寶玉參加鄉試。

曾經也翻過幾遍《紅樓夢》的甄寶玉,自然知道賈寶玉的為人,想他還是一個同性戀,恨不得離了他大老遠,今日一見,果然所料不差,知他最討厭談些經濟仕途之事,遂嘴裏一刻不之乎者也,聽得寶玉讚他容貌,心裏便是不屑,便道:“世兄的才名,弟所素知的,在世兄是數萬人的裏頭選出來最清最雅的,在弟是庸庸碌碌一等愚人,忝附同名,殊覺玷辱了這兩個字。”這話根本就是諷刺,誰知賈寶玉聽了,卻想著:“這個人果然同我的心一樣的。但是你我都是男人,不比那女孩兒們清潔,怎麽他拿我當作女孩兒看待起來?”便道:“世兄謬讚,實不敢當。弟是至濁至愚,只不過一塊頑石耳,何敢比世兄品望高清,實稱此兩字。”兩人愈談愈不投機,一個一心想交個知心的朋友,另一個則一味的教育他要多想想父母家族,早點考個功名出來,賈寶玉愈聽愈不耐煩,又不好冷淡,只得將言語支吾。甄寶玉也同樣在心裏翻著白眼兒,心想若不是我老爹讓我來跟你們應酬,你以為我願意來啊?賈環是一個庶子都考上了舉人,你到現在連半點功名都沒撈著,連林妹妹都不稀罕你了,你還有什麽好嘚瑟的。幸喜裏頭傳出話來說:“若是外頭爺們吃了飯,請甄少爺裏頭去坐呢。”寶玉聽了,趁勢便邀甄寶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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