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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威脅容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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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威脅容盈

第一縷陽光落在容景垣臉上的瞬間,他驟然坐起身來。身體的改變,他是有所感覺的。昨夜似乎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驀地,他楞了半晌。

衣衫半敞,地上還有些衣服碎片。

再回頭,早已沒了蘇婉的下落。

胳膊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容景垣正欲調下大石頭,回眸間卻看到了石頭上那一抹血跡,還有——眉睫陡然揚起。

難道昨夜不是在做夢?

難道昨兒個夜裏是真的?

面色瞬變,容景垣快速環顧四周,“蘇二小姐?蘇姑娘?”

沒人回答,除了風過林梢發出的窸窣之音。

到底怎麽回事?難道他真的——可是胳膊上雖然疼痛,但並未有血,那麽石頭上的血來自何處?還有血跡中夾雜的——他有些慌亂,有些頹廢的抓著自己的頭,“到底怎麽回事?蘇姑娘?於蔓!”

蘇婉走了,走得毫無征兆,連問清楚的機會都沒有留給他。

她太聰明,聰明得讓人心疼。

有些東西沒辦法一下子跨越,隔閡在身份地位之間,只能慢慢的經過歲月磨礪,才能逐漸顯露出最初的美好。只可惜,蘇婉這朵桃花,還沒等到春日,綻放在了嚴寒。

她喜歡容景垣,可她等不到容景垣褪卻心中的結,就給自己打上了死結。

欲速則不達,一廂情願最後感動的只能是自己。蘇婉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在容景垣對自己衍生愧疚之前,走得無影無蹤。

她要的不是愧疚,也不願看到他內疚。

她要的,終究沒得到。

蘇婉忍著腳底的疼痛,連夜離開了這個林子。她沒有朝著原定的方向走,因為怕被容景垣追到。白狐也不敢現身,只能遠遠的跟著蘇婉,生怕蘇婉真的出事,而今這樣的結果也已經出乎她的預料。

這世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覺得生米煮成熟飯便能將就的。

她愛著他,所以不願他將就。

她從來不是個自私的姑娘,在對待容景垣的問題上,更是如此。否則她不會吞吞吐吐了那麽久,跟著他那麽久,也不肯說出那句話。

“副統領,如今怎麽辦?”隨從問,“這都各奔東西了,還怎麽喝喜酒?”

白狐瞪了她一眼,“喝什麽喝!”

語罷,縱身而去。

隨從輕嘆,“唉!完蛋咯!”

————————————————

恭親王府。

白覆站在門口,望著院子裏負手而立的容盈,想了想便緩步走了過去,“在想什麽?”

容盈幽幽然轉身看她,勾唇笑得邪肆。

月色清冷,銀白色的月光若輕紗薄霧般籠在他的身上,頎長的身影盈盈而立,恍若神祗。眉目微挑,那雙極是好看的鳳眸,染盡銀輝流光,直教人挪不開視線。

這樣的男人,無疑是一種危險的存在。

不管是什麽樣的女人,對於這種帶了勾魂蝕骨般的笑,都沒有抵抗力。

唇含似笑非笑,幽邃之瞳,就這麽凝然望你,帶著幾分深情幾分涼薄,教你猜不透又看不透,可偏偏又心裏撓癢癢,想要握住他的心,猜透這個人。

“想你!”他仍舊站在那裏,褪去白日裏的沈重錦衣,只著素色白衣,月光裏愈發飄逸如謫仙。

白覆淺笑,“我看你是在想別的。”她眸色微恙,垂眸別過頭,好似真的猜透了他的心思。

“哦,是嗎?”容盈一笑,“那你且說說看,我到底在想什麽?”

她緩步走到假山處,尋了一塊幹凈的石頭徐徐坐下。

容盈不緊不慢的走到她跟前,與她比肩而坐,卻也不發話。

見狀,白覆笑道,“我猜,你在想一樣東西。“

“只怕你是猜錯了。”容盈捋著袖口,深吸一口氣,而後長長吐出。

“還要我說得更明白一些?”她扭頭看他,“其實你根本沒想象中那麽愛我,你要的只是我身上的秘密,對不對?”

容盈冷了眉目,沒有吭聲。

“前朝皇室,大殷皇朝,留下了不少東西。那些東西都埋葬在連紹一帶,只可惜無人知道入口何在,沒有找到確切的地址。有機遇就有危險,這些年要尋找這些東西的人也不在少數,可是沒頭沒腦的上哪兒去找呢?就算把連紹山脈全部挖過去,也未必能找到那些東西。”她低低的說著,口吻平緩,可是註意力始終放在容盈身上。

她很想知道,此刻的容盈,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他應該會上心。

似乎真的被白覆說中了,容盈臉上的溫潤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一種邪肆無雙的表情。眉眼微擡,眼底透著瘆人寒意,只一眼就足以教人心驚膽戰。

骨節分明的指尖,輕柔的掐起她精致的下顎,讓她直面自己。在那雙充滿了貪欲的眼睛裏,他看到了不屬於這張臉的奴性。

輕嗤一聲,他俯首靠近,將這溫熱的呼吸悉數噴在她的耳畔。

充滿磁性的低音,在她的耳道內來回穿梭,帶著他極是好聞的一身清幽,“繼續說。”

下一刻,她輕柔的環住他的脖頸,笑得狐媚至絕,“那就要看殿下是如何表現的。”

他直接將她打橫抱起,緩步朝著屋內走去,“佳人有約,豈能失陪。”輕柔的將白覆放在床榻上,他低頭吻上她的眉心,“好了,言歸正傳!有些東西,是不是該說清楚了?”

她冷笑兩聲,“看樣子,殿下對那些東西的興趣,比對我的興趣,來得更大一些。”

“我若不是對你感興趣,何以要壓著你。”他勾唇笑得魅惑,竟比她的狐媚更甚,有種不遑多讓之感,“馥兒,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她弓起身子,在他的耳畔低語,“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染著蔻丹的手指,輕柔的拂過他極為性感的薄唇,“容盈,你想要的東西,我知道在哪裏。”

他笑,“我也知道在哪。”

深吸一口氣,她笑得愈發濃烈,“不,你不知道在哪,否則你不會任由那些人覬覦。你沒有占為己有,是因為你找不到。連紹山脈,千萬頃林地,你就算花上二十年,三十年,都未必能找到目的地。聽說裏頭可不止金銀珠寶那麽簡單,裏面有些東西,是能取人性命的。”

眸色深不可測,幽邃的瞳仁裏,倒映著明滅不定的燭光。

他笑,“你知道的確實不少,不過廢話也不少。”

“既然把話說開了,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她當然知道,打從自己入府,他對自己就興趣缺缺。可是男人嘛——只要你有利益可以給予,他們就會對你趨之若鶩。林婉言如此,那麽她也能做到吊著不放的手段。

“我等著你的威脅!”他翻個身躺在她身側。

她含笑攀上他的胸膛,“你這話可說錯了,我這哪裏是威脅,分明是赤誠相待。”

音落,容盈突然坐起身來,快速下了床榻。

白覆急了,“你去哪?”

“你既然不願多說,那我自然會去找,肯說的人。”容盈擡步就走。

“誰說我不肯說了?”她笑得涼涼的,“只不過殿下什麽承諾都沒有,教我如何敢說呢?”

他回眸看她,幽邃的眸中帶著少許寒意,“承諾?可以!”他坐在案旁,顧自倒上一杯水,慢條斯理的喝著,方才的寒意突然間一掃而光。

白覆側躺在床榻,笑得極是好看的望著他,“殿下要許我一個什麽承諾呢?”

他放下手中杯盞,似笑非笑,“你已經是王妃,還想要什麽?”

她思慮良久,笑得如花綻放,“不如許我一個孩子如何?這恭親王府,就修兒一個孩子,實在太孤單了些!”她說這話的時候,唇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容盈是誰,這弦外之音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就修兒一個孩子!

這意味著什麽呢?

容盈徐徐起身,長長吐出一口氣,踱步至一旁的燭臺處,饒有興致的把玩著明滅不定的燭火,“馥兒,你已經有了修兒,還不夠嗎?”

“殿下如此薄情,我的賭註自然是越多越好。”她盈盈淺笑,“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離開恭親王府六年,不知道其中發生過什麽事。可有些事防範於未然,才是人的求生本能。人都是自私的,我就算不為自己,也該為修兒留條後路。殿下,您說呢?”

骨節分明的手,陡然間摁滅了一支燭火,一縷青煙綿綿騰空。

容盈回眸看她,臉上無欲無愛,毫無情愫可言。

“都說恭親王殿下,情深意重,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她的激將法似乎起了效用,他正在緩步朝她而來,“什麽思念嬌妻六年,相憶成狂,如今看來也不過是為了蒙蔽他人的伎倆。否則,殿下怎麽會愛上林慕白?一個有夫之婦!”

腳步頓住,他瞇起眸子看著眼前的白覆,同樣的臉,兩樣的心。

都說以假亂真,可在他看來,假的就是假的,不管怎麽裝都裝不出精髓。她能模仿得了林慕白,卻模仿不了白馥,因為白馥一直都活在他人的記憶裏,從未真實的出現在她的身邊。

勾唇,笑得凜冽。

寬衣解帶,容盈朝著床榻走去,“既然是王妃所求,那我自然是要成全的,只是你別後悔!”

白覆笑靨如花,“那就要看殿下的表現。”

“是嗎?”容盈一笑,欺身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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