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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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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爺、癸妃請留步!”袁合雅叫住我們。

風花玥眼底的寒冽一閃即逝,隨即對來人溫和一笑說:“袁大人有事麽?”

袁合雅行禮後道:“一早聽聞癸妃嬌俏可人,聰明伶俐,今日一見,癸妃不僅能言善辯,龍威之下更是毫無畏懼,真乃女中豪傑。”

很少被人這麽誇獎,我面色微微泛起紅暈。“……袁大人,七爺已經被撤了爵位,大人還是不要再稱民女癸妃得好。”

袁合雅卻說:“今日之事眾大臣和使者都看在眼裏,七王爺被人冤枉無疑,待皇上想通,定會放了七王爺並恢覆他的爵位,癸妃無需再擔憂此事。”

“承蒙袁大人吉言。”語罷擡眸對上袁合雅身後那雙微微含笑的小眼睛。

我咪咪笑道,“副將小眼大餅臉的長相怎麽看都有點眼熟啊,嗯,我想想……哦,像我今早逮到的那幾只老鼠。”

袁合雅的面色瞬間不好了,他尷尬地笑著去看身後的副將,副將卻依然面無表情地看我,嘴角噙著似有似無的笑。

和袁合雅他們別過,我和風花玥繼續前進,見他面色寡白,一路沈默不語,我試著打破這詭異的氣氛說:“怎麽了?還在擔心你弟弟?放心吧,這回我有至少九成把握他會沒事的。”

他轉頭對我溫和地笑著,默了默後道:“辰雪回來後你有何打算?”

“等皇上恢覆他的爵位,為了補償他,自會派給他一批金鯊騎,護送你們出使紅蓮國。”我笑了笑說,“我隨你們一起去。”

“嗯?”大概是未料到我會有這個決定,他眉梢微微挑起,腳步停下來看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覺得我故意騙你,好讓你們放松警惕,然後趁機逃跑對不對?”

“不,我只是好奇你最近的轉變。”

“嗯……在我有能力毫無顧忌地追求夢想之前,怎麽也得先找一棵能夠遮風擋雨的大樹做依靠吧。”

“這些話是誰跟你說的?”

“啊?”

“突然這麽想,一定是聽從了某個人的意見吧?”

我怔了怔,佩服他的洞察力之餘滿腦組織語言準備扯個謊。

正要開口,卻聽風花玥道:“罷了,也許我並不喜歡聽見那個人的名字。”

我稍稍呼出口氣,跟著他的步伐前進。

他又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前傾,將我整個人掩埋在陰影裏。

他逼近我的臉,嘴角微微張著,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只是雙眸驀地一凜,嘴唇緩緩轉移到我耳邊,對我低聲說:“我好像看見他了。”

什麽?我驀地轉過去,旋轉的方向正巧朝著風花玥那邊,嘴巴不偏不倚地撞到了他臉上,不清楚情況的肯定會以為我吻了他的臉。

我尷尬地笑,他顯然也沒料到會發生這麽個情況,臉上瞬間漲紅,斜眼看我。

“人呢?你說的人呢?”為化解尷尬,我朝身後伸著脖子觀望。

他直起上身,輕飄飄地來了句:“人已經走了。”

“你剛才看見誰了?”我故作好奇地問,其實心情有些忐忑,怕他看穿容塵的假身份。

“看不太清,反正人也走了,我們回去吧。”

“嗯。”

我和風花玥再次沿著窄小的小道走起來,只是這次他好像有意走在我背後,讓我一路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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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劍山莊。

乾客:“辛映山已經被皇上派去的人從地下密室裏救了出來,現在正由金鯊騎護送至符海境內。”

兌客:“聽說皇上和烏後在至尊殿大吵了一架,皇上這回肯定被氣得不輕。”

離客冷笑:“又能如何?皇上最後還不是和烏後那賤人合演了一出戲給大家看,讓人人都以為是牧封拯救了符海國主,就算符海國主出來後還要為他的寶貝女兒報仇,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給牧封難看。”

艮客:“表面上牧封對符海恩大於過,事情也告一段落,但辛映山那老家夥這回必須對烏後恨之入骨了,感覺我們身邊又多了一個強有力的隊友呢。”

風花玥:“如果這回符海和牧封聯姻成功,就會在絡郡和意城兩個地方大修通商貿易口,兩國互利互惠,其中牧封獲利最大。烏未然不想看著父皇有了新夥伴丟了老夥伴,這些年戚韓國壟斷了牧封很多商業,賺了不少錢,怎麽會讓這塊肥肉突然不翼而飛呢,烏後這次主要是想幫烏未然破壞聯姻,增大牧封和符海之間的矛盾,嫁禍辰雪也許只是個巧合。”

震客:“主公為何這麽說?”

風花玥:“我後來又去單獨審問錢光,他跟我說,當初烏後下命令要瑛莉公主慘死,他和另一個斷魂刺使殺了瑛莉公主後,臨走前才發現辰雪昏睡在窗戶前,另一個斷魂刺使臨時決定要一石二鳥,將此事嫁禍辰雪,烏後知道後很高興,為了能將此事順利進行,她命人在辛映山身上下毒,將其綁走,又命白唇假扮辛映山蒙混皇上和眾臣。”

兌客:“既然不是烏後的人把七爺帶到宮月齋,那又會是誰?”

風花玥淡淡瞥我一眼,我若無其事地夾起一塊五花肉放進火鍋裏。

兌客:“難道是她?”

我一楞。

“父皇已經恢覆了辰雪的爵位,待他處理好王府的事就會過來,到時候再問他吧。”風花玥說完又轉來凝著我。

我夾著涮好的五花肉對他笑笑。

“風花玥,我要吃羊肉!”阿菜突然叫道。

風花玥這才從我臉上移開目光,對阿菜笑了笑後,夾了一碗羊肉給她。

“我要喝酒!”阿菜說。

風花玥:“小孩不能喝酒。”

“我不是小孩!”

乾客打趣說:“你憑什麽說自己不是小孩?”

阿菜努努嘴:“哼,別以為我小,其實我什麽都懂!”

大家被阿菜認真又稚氣的語氣逗得笑出聲來。

兌客一邊吃著土豆一邊蔑視地看著阿菜:“懂有什麽用?我在你這個年紀都殺了不知多少人。”

我趕緊放下筷子,對阿菜說:“別聽他們說那些,有時候人的知識比武力更有用,知識就是財富,知識就是力量……總之殺人不好。”

“姐姐,你也說了是有時候……”阿菜有些幽怨地看我,然後一把摟住風花玥的胳膊說,“我要學武功!”

“怎麽突然有這個想法?”我淡淡地瞥她。

她的臉色微微泛紅,遲疑了會兒後說:“我要保護自己!”

這個理由不錯,但我在阿菜有些慌亂有些羞澀的眼神中看出,這肯定不是主要原因。

罷了,女孩子學點武功是好事,不過找誰教她呢?

這時阿菜又道:“風花玥,你教我武功吧。”

“我?”風花玥有微微的訝異,然後看了我一眼。

我點點頭,“嗯,挺好啊。”

風花玥轉頭答應了阿菜。

一桌人圍著吃火鍋,各位殺手陸續吃飽後離席,阿菜偷喝了乾客的酒,兩口就醉了,然後一直趴在風花玥身上怎麽都不肯下來。

我望望今夜的月色,對風花玥說:“今晚能不能先單獨安排一間房給阿菜住?”

他面色沈靜,輕輕答了句:“嗯。”然後抱起醉醺醺的阿菜離開。

我把鍋裏的肉渣撈完吃掉,然後回到屋裏,把房門鎖好。

窗外的月亮又圓又大,突然很想用詩句詠讚一下月亮,但此時此刻我居然只記得一句“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天啊,我到底是怎麽考上大學的!

哦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翻出早已準備好的繩子和布,把布塞進嘴裏,然後先把自己的雙手捆起來,又費了很大力氣才將繩子的另一邊綁在床頭。

我躺在床上,雙手捆在一起綁在床頭,嘴裏塞著一塊布,怎麽看都像自虐。

其實今日是十五,做這麽多是為了避免等會發作後忍不住自殘。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疼痛如約而至,先從四肢開始,像有無數雙手在拉扯我的腿和手,勢必要把它們從我身上分離開,我滿頭大汗,喉嚨裏發出“嗚嗚”的吟叫,頭頂突然“轟”地一下劇痛,好像有人拿著刀沿著我的鼻子劈開。

我拼命掙紮,床板劇烈抖動,疼痛感猶如漲潮的海水翻江倒海而來,我翻著白眼承受著,就連房門被人猛地轟開都沒聽到。

有人把一顆苦澀的藥丸放進我嘴裏,然後解開我手上的束縛,將我從床上抱起後又把嘴裏的布拿出來。

可是我依然很疼,我緊緊攥著他的衣服,一口咬上他的右肩,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發洩身上的痛苦。

他緊緊抱著我,任由我將他的肩膀啃得血肉模糊。

“阿肉,很快就會沒事的,會沒事的……”他一只手放在我的頭上,一遍一遍溫柔地撫過。

大約他剛給我吃的藥終於起了作用,我頓時覺得渾身乏力疲憊,癱軟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聲音有輕微的顫抖,但依然被他冷靜地說出來:“對不起。”

我喘著氣,感受著疼痛一陣一陣的來,雖然已經沒有之前五馬分屍般的疼,但是毒性的餘力還在,好像身上每一個毛細孔都被針紮著,每隔一會兒就□□狠狠紮進皮肉裏。

“化毒丹並不能完全抑制你體內發作的‘碎身’,阿肉,對不起……”他的聲音在耳邊沈沈響起,好像有什麽冰冷柔軟的東西觸在我的額頭上。

突然有人把我從風花玥身上用力拽離,然後完全不顧我毒性發作的疼痛,硬是將我打橫抱起,而我早已被汗水血水淚水模糊視線的眼睛也看不見風花玥此刻是什麽神情,只是在我被來人強勢抱起來的瞬間,我的手也被他驀地攥住了。

“玥哥,小癸今晚由我照顧,難道你有什麽不放心的麽?”是風瑯錯,他的語氣很強硬。

原本大家都以為他最快也得明日才能過來,誰也沒想到他今夜就趕來了。

三個人以這樣的姿勢僵持了半晌後風花玥終是放了手。

風瑯錯抱著我快速離開房間,在漆黑的走廊行走之時,他突然說:“你為我做的事艮客都跟我說了。”

我意識混混沌沌的,聲音細若蚊吟:“不用謝我,我不是為了你。”

“謝你?呵!”他冷笑,我發怔。

他繼續說:“別以為我不知道是誰把我帶到宮月齋的。”

我微微張嘴,完了,容塵說過,他曾經中途醒來,只是後來又被容塵拍暈了。

他不會找不到容塵,就找我算賬吧?

媽啊!

胃裏不停翻攪的動作突然湧上喉嚨,”嘔——“我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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