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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紮你懷裏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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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哪兒?”

雨聲裏響起駿馬嘶鳴的聲音,就在頭頂,蘇暖什麽也看不清。

似乎有人在問話,聲音遙遠,她張了張嘴,鹹腥的雨水灌進去,發不出一點聲音。

“是個姑娘。”

噠噠的馬蹄聲往後退了退,有人踩著雨水朝自己走過來,下巴被硬物托起,蘇暖被迫仰起頭,聽來人說:“姑娘,雨這麽大,你一個人在荒郊野外做什麽?”

這聲音低磁略帶疲憊感甚至有點啞,可蘇暖一下就聽出來了。

是他!

“摸魚……”

唇角忍不住上翹,蘇暖一伸手抓住托著她下巴的馬鞭。

身體疲乏到了極點,可她忽然就很想笑,甚至想逗逗他。

就跟他以前變著法兒的逗自己一樣。

“大膽!”

最開始說話的男子輕斥一聲,“陛……公子,這大概是個瘋婆娘,趕路要緊。”

“摸魚?你摸到了幾條啊?”

男人將馬鞭往回收,蘇暖也不松手,雨天泥地濕滑,兩人越靠越近。

“剛捉住一條大魚,不敢松手怕跑了。”

蘇暖仍是笑,聲音甜糯輕軟,戲謔之意卻更濃了幾分。

“放肆!”有人斷喝。

“哈哈哈……有趣!有趣得緊!”

男人也跟著笑出了聲,他一下扯過鞭子,彎腰將蘇暖打橫抱起重新跨上馬背。

嗅著熟悉的淡淡松香,困意襲來,蘇暖打了個呵欠靠在男人懷裏閉上眼。

也不知他這麽晚來鳳棲山做什麽,總不會是來看自己的吧。

反正他也認不出自己,可以放心先睡上一會兒恢覆體力,等下找機會再跑。

男人穿著蓑衣,前襟有些濕,靠過去卻是暖的。

“姑娘,不能睡,睡著了魚跑了怎麽辦?”

男人低下頭,在她耳邊吹氣,就有點癢。

見一個撩一個,請問你是魚中皇,還是海中王。

蘇暖困極了,腦子也有點短路,“我才是魚,您是海王。”

這句9012年流行的熱詞帝辛似乎聽懂了,摟著少女纖腰的手臂忽然一緊。

蘇暖“啊”了一聲,“別鬧!疼!”

這腰是真細,比異域舞姬的腰還細,仿佛他稍微用力就會折斷一樣。

聲音也美,讓人忍不住想看看她的容貌。

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得弄清楚她的來歷。

“說。誰派你來的?”

帝辛手臂緩緩收緊,聲音很輕,“不說,或者亂說,今夜就將你葬在此處。”

前方喘息越發粗重,惡來以為主子又來了興致,於是勒了下韁繩刻意拉開些距離。

在禦前當差這麽久,他很少能猜中陛下的心意,這回保不齊是……吃膩了宮裏的珍饈忽然就對山珍野味感興趣了?

“啊!”

少女的尖叫聲劃破夜空,在山谷裏蕩起回音,惡來無聲笑了笑幹脆勒馬停下。

動真格的了。

左肩薄衫被撕下大半,男人一只手摟著蘇暖的腰,另一只手抓著她的雙手,冰涼的唇瓣一寸一寸碾過肩頭很快就到了咽喉處。

再不說,目測會被咬死!

陛下,你是狗麽!

“我……我其實是……”

身體不受控制地如弓弦一樣繃緊,汗毛倒豎,連舌頭都有點僵硬。

母胎SOLO二十幾年,蘇暖第一次被男人親吻,還是這種強制愛的版本。

感覺好方。

少女肌膚幼.滑,口感不錯,只是在親密接觸時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小疙瘩。

身體比人心誠實,絕不會騙人。

帝辛斷定,她並沒有受過特殊訓練,甚至很害怕跟男人身體接觸。

難道她不是某人派來勾引自己的?

“你到底是誰!”

喉口發幹,心緒也跟著煩亂起來。

男女力量懸殊,弄死她的方法有很多,幹嘛有事沒事兒撕人家姑娘的衣服,還咬人。

你又不是狗!

帝辛擡起頭,輕輕抿了抿唇,香是真香,軟是真軟。

這又香又軟的小姑娘真不是奉命來勾引自己的?

真可惜了!

“妲己——”

“姑娘——”

不遠處山腳下亮起一隊火把,呼喚聲此起彼伏。

妲己?

帝辛垂眼看向懷裏衣衫不整的少女,正巧少女也在回頭看他,唇角掛著驚恐萬分的笑。

不知何時大雨停了,東方現出一絲亮光撕開了濃黑厚重的天幕。

霞光隱隱映在臉上,那少女好似雨後初綻的薔薇,嬌艷欲滴,夢幻而美好。

誰的心停跳了一瞬,終於明白何為驚鴻一瞥,什麽是一眼萬年。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

少女別開眼,一邊說一邊手腳麻利地整理裙衫,深深吸氣之後瞪著他。

“知道了,還不快把我放下趕緊跑?等我爹到了可沒你好果子吃。”

妲己美名遍天下令人垂涎。

不過這美名跟蘇護寵女狂魔之名一比,好像也不算什麽了。

絕大部分人有賊心沒賊膽,剩下少部分有賊膽的,比如微子啟,比如西伯侯的大兒子伯邑考,蘇護也是半點面子都不給。

話裏話外擠兌,翻譯過來就是——想當我女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照完了,請把門從外邊關上,謝謝。

天子搶他閨女,他都敢問候十八代先祖,這要是看見有人敢三更半夜輕薄他的寶貝女兒,說不準就是三刀六個洞。

甭管他是誰!

“放手啊!”

見男人楞著沒動,那雙桃花眼裏blingbling閃著光,蘇暖忽然就有點氣。

他他他喜歡上妲己了!

顏狗!外貌邪會!

鄙視你!

等等,蘇暖,你就是妲己,妲己就是你啊,還在那兒裝什麽檸檬精本精。

從魂穿到現在,蘇暖終於認清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她特麽穿成妲己了!

再次低頭打量自己。

這胸,C杯以上,D杯不滿,多一點顯胖,少一點太平。

這腰,不盈一握,弱柳扶風。

真乃曠古爍今上窮碧落下黃泉一教科書級的經典尤物。

別說帝辛,她都有點挪不開眼。

蘇暖,醒醒吧,你穿成妲己了!

趁女媧沒找過來,得趕緊跑路啊啊啊!

“閨女!妲己!”

對面一聲大喝,把蘇暖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就往身後男人懷裏紮,甚至撩起披風想擋住自己。

帝辛順勢摟緊少女,貼在耳邊一句話一句話教她,“告訴蘇護,是孤暗中命人給你傳話約你在此私會。你明知不妥,卻不敢抗旨就趁沒人註意偷跑了出來。”

“陛下?”

蘇暖故意睜大眼睛,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有點暈,“不行!萬一爹爹對陛下不敬……”

“廢話這麽多!讓你說什麽就說什麽!”

目光閃了閃,蘇暖輕輕點頭。

這時蘇護已經一馬當先沖了過來,當他看清乖女兒身後的男人時,原地就炸了。

“你!你!你!”

連說三個你,氣到一句整齊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耽擱,他身後的大部隊也陸續趕到,有心攔都攔不住。

眾人一看,趕緊垂下眼,瞬間腦補出各種男女幽會的橋段。

這一對璧人,男的鬢發淩亂,女的裙衫不整,尤其姑娘頸側那一片紅痕。

看著都紮眼。

“大膽蘇護!見天子緣何不跪!”

惡來驅馬趕到,一勒韁繩擋在帝辛馬前,把帝辛和蘇護隔開。

雖然婚期已定,他也不敢托大。

陛下在婚前毀了人家女兒清譽,誰能算到蘇護這個寵女狂魔會做出什麽大逆不道之事。

“啊?”

“怎麽可能?”

“這……”

“那……”

眾人騷動起來。

這些人裏只有蘇護見過帝辛,其他冀州將領包括蘇全忠在內,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圍起來!”

蘇護一聲令下。

“諾!”

冀州軍只聽他一人號令,誰來了也不好使。

刀.槍雪亮,鐵甲生寒,眨眼間冀州軍就將三人兩馬圍在中間,裏三層外三層,有條不紊。

這支隊伍精神飽滿,鬥志昂揚,放眼望去都是以一當十的猛將,尤其最內圍兩個將領模樣的武士足有丈許高,生得膀大腰圓。

“蘇護!敢圍聖駕,你反了不成!”

惡來表面聲勢不減,心裏卻“咯噔”一下。

昨夜出來匆忙,什麽證明身份的信物都沒帶,若蘇護梗著脖子不認,這荒山野嶺的……可就糟了!

“岳丈大人,借一步說話。”

帝辛依舊風輕雲淡。

蘇護面皮抽了抽,氣焰立時一弱,說話也別別扭扭的。

“誰是你岳丈!”

這話說的很有技巧。

妲己認了西伯侯姬昌為父,並且以西伯侯嫡女身份入宮。

按照這個邏輯,他蘇護還真不算國丈。

不過話雖如此,帝辛這一聲“岳丈大人”還是讓蘇護心裏有點美,氣也消了大半。

妲己是他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只要一想到寶貝閨女出嫁時叫別人父親心裏就酸得不行。

冀州統帥,常勝將軍,鐵骨硬漢,就為這趴在被窩兒裏偷偷抹過好幾回眼淚。

“岳丈大人,是孤心急了!”

見對面有幾個侍女走過來,帝辛解下披風將妲己裹了個嚴實才讓她下馬隨侍女回去。

蘇暖往前走出幾步,回頭望了一眼馬背上的男人,忽然扯開披風露出衣衫不整的身子往蘇護馬前一撲,哭的梨花帶雨。

“爹爹!昨夜女兒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一覺醒來就睡在這荒郊野外!女兒清譽已毀,實在無顏讓陛下為女兒遮羞!”

蘇護一聽就急了,擡手舉起馬鞭在半空顫了又顫,到底沒忍心落下來。

“哎!”

他重重嘆氣一聲,將手中鞭子摔在地上。

白瞎了他一番謀劃。

王室最看重清譽,失了清譽的女子也就失了嫁入王室的資格。

妲己好糊塗啊!

蘇暖可一點也不糊塗。

不能嫁入朝歌,她得跑,遠遠躲開。

一頓操作猛如虎,回頭一看二百五,不是她的style。

隔壁惡來心中長出一口氣,穩了!

“岳丈大人,昨夜之事是孤一手安排的,妲己她並不知情。”

聽主子慢條斯理追了一句,惡來一口氣沒喘勻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蘇護:你們先嘮著,讓我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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