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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又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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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洹麽,也許只是因為她將被褥扯過去了,他冷了,才會跟著睡到那邊兒去的。

除了這個解釋,寧綰再想不到別的。

“喝醉的不是你啊!怎地丟人的卻多了你一個!”寧綰惱怒的一拍腦門兒,用最快速度跳下床去,穿好了鞋。

顧不得膝蓋上的傷口有沒有被扯到,站在床邊給李洹行禮,趁著李洹還睡著,並不曉得兩人同床共枕了,趕緊低聲道,

“王爺,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之前你拽著我不放,此刻我,我也是無心之失……反正,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我們誰也不欠誰了,這些個事兒,誰都別說了。”

說罷,步伐匆匆的出去房間了。

房門拉開的瞬間,房門外站著的人緩緩轉過身子來。

“阿煜?”寧綰一楞,攏了攏頭發,神色有些不自在的問,“你怎麽過來了?”

來的是李南,卻是覆了假面的李南。

李南盯著寧綰的眼睛,目光一點點游走在嬌嫩的肌膚上,最後落在鮮紅水潤的紅唇上。

只是靜靜看著,手背上青筋暴起,臉色不大好看。

“你闖進來的?”寧綰不知道李南在想什麽,她只是低聲問著,輕輕關上了房門。

要不是闖進來的,誰會讓個陌生男子進來錦繡小闕?

李南的這個習慣,不管何時何地,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不管她怎麽說,好像都是改不掉的。

從前是覺得沒什麽的,憑兩人的交情,就算是讓李南住到錦繡小闕來也不無不可。

可是現在,不知怎麽的,感覺著怪怪的。

裏面躺著李洹,是她的“夫君”,兩人共處一室,她這麽出來,肯定讓人想入非非。

她如今最怕的,就是旁人的多想。

還有就是,她和李南這麽來往,和李洹一門之隔,就像是背著李洹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一樣。

不管是在李洹跟前,還是在李南跟前,她都不自在得很。

李南也看出了寧綰的不自在。

因為寧綰的不自在,他面上的凝重愈發深了。

他默了許久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聲音輕得讓寧綰差點兒沒聽見。

李洹說話她聽不到,李南說話她還是聽不到,寧綰開始懷疑,她不是不僅是眼睛出了問題,連耳朵也出了問題了。

只是,李南每次寫完說話,便是心裏不高興了。

“你讓人纏著明智了?”寧綰帶著幾分轉移話題的意味,勸道,“快去讓他們別真動手,免得傷了和氣。”

李洹和李南,本就是有仇恨作祟的,可別是因為她,舊恨未除又添了新恨。

這個罪人,她可擔不起。

“哪裏來的和氣?”李南嗤笑著問,“傷了誰和誰的和氣?我和你的?我和李洹的?還是你和李洹的?”

“阿煜,怎麽你也要說些讓人惱的話。”寧綰是真有些惱了。

李洹介意她和李南便罷了,李南竟然也介意起她和李洹了。

非得要讓她進退兩難,裏外不是人麽。

“你這動不動就闖人宅子的習慣,真該改改了,這不是在鳩尾山,便不可以像在鳩尾山那樣行事。”寧綰說,“好歹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若是被人看見,成什麽樣子。”

李南也不示弱,寧綰一說,他馬上回道,

“如今你真正介意的,是我的身份,還是你的身份?是覺得成睿王丟不起這個人,還是覺得允王妃丟不起這個人?你心裏面的真實想法是什麽?”

“阿煜!”寧綰的惱意之外又多了一味嚴肅,“你我之間,不分彼此,可那只是你我之間,如今……”

寧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南打斷。

李南冷冷的笑了一聲,繼續寧綰的話道,

“如今,你有了李洹,成為了允王妃。我們之間,便多了個李洹,所以,從前能做的事,往後不能做了。就連靠近,都得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記著我是成睿王,你是允王妃,是這樣嗎?”

看李南越說越認真,越說越生氣,寧綰曉得,照這樣說下去,指不定又是不歡而散。

把李南惹生氣了,也是要花費許多時間和精力才哄得好的。

哄人的日子,寧綰當真是不想過了。

她連忙打住話題,笑問道,“你過來,是做什麽的?”

“寧川,我不救了!”

李南卻是不打算就這樣把話題繞開。

有的話,他藏在心裏很久了,若是不說出來,說不準寧綰一輩子都會當做不知道。

趁著這當兒,他還不如直接說了,她氣也好,怒也好,至少他得了痛快!

他憤然的一甩廣袖,“你寧家的人,是死是活,關我什麽事!你讓我救人我就救人,你讓我殺人我就殺人,我什麽都聽你的,什麽都為你著想。那我讓你嫁給我,你怎地不嫁,我讓你跟我走,你怎地不跟我走!我在意你,你卻是一點兒也不在意我。說嫁就嫁了,你可曾想過我留在宣國,留在京城,為的是什麽!”

“唐煜!”

寧綰情急,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喊了李南從前用的名字。

喊出口,她自己楞了一下,李南也楞了一下。

“我當你是師弟。”寧綰溫柔的說,“我們從來都是親人,無關男女。”

“我管你關不關男女,你愛是男是男,愛是女是女。”

李南冷哼一聲,縱身一躍,跳上了房頂,腳步飛速移動,很快沒了蹤跡。

看著滿院子的花卉,寧綰頭疼的按了按腦袋。

喊道,“蒹葭,白露!”

蒹葭和白露立馬從暗處走了出來。

寧綰沈著聲音說道,

“回去允王府,自己領罰,這樣的事兒,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她的名聲不見得有多重要。

可李洹不能不要名聲,李南不能不要名聲。

像李南闖入她院子這樣的事,蒹葭和白露不該幫襯!

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這不是鳩尾山,縱使關系再好,該避嫌的還是要避嫌。

寧綰動了真格,眉目間都是戾氣。

這是許久都不曾看到過的神情了。

蒹葭和白露心裏瘆得慌,說話做事比之前要小心謹慎得多,也不敢胡亂的打趣兒了。

李洹睡醒之後,看到的便是三人圍坐在石桌邊侍弄花草,卻一句話也不說的畫面。

他挪步下去臺階,朝著幾人走過去,道,

“天兒都快黑了,怎麽沒有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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