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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離開前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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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蘇慕青答應了獨孤澤之後,獨孤澤毫不掩飾對蘇慕青的寵愛,在宮裏大操大辦起來。滿朝文武雖有疑問,不知這獨孤澤這麽大的陣仗是為了迎娶那位妃子,可是看獨孤澤的樣子,他們可以斷定,獨孤澤要迎娶的人一定很重要。

蘇若雨雖然心裏嫉妒萬分,可是獨孤澤像是早就料到她會和蘇文義聯手一般,早早的就派人看守了她的寢殿,拒絕任何人去看她,也不準她宮裏的人出去有通風報信的機會。蘇若雨恨極了,可也只能在自己的寢殿裏,以砸東西來發洩。

這一次,獨孤澤要以迎娶皇後的儀仗去迎娶誰,蘇若雨心裏一清二楚。只怕日後,這蘇慕青真的進了宮,她的皇後之位不保也是遲早的事情。為什麽,為什麽蘇慕青要來和她搶所有的東西呢?

獨孤澤時不時的派人去給蘇慕青送東西,蘇慕青都一一收下,就連獨孤澤派人來給蘇慕青裁制新衣,蘇慕青也欣然接受。在所有人看來,蘇慕青這一次是打定了主意,要嫁給獨孤澤了。

東方婉婷在一旁看著,心裏總覺得有些慌亂,她是記得的,蘇慕青對獨孤澤並無好感。怎麽現在,就要決定下嫁給獨孤澤了?等著給蘇慕青丈量的繡娘離開,東方婉婷忍不住了,上前詢問:“慕青啊,你這到底是打算做什麽呀?你真的想要嫁給皇上嗎?”

蘇慕青笑了一聲,看著那送來的一匹匹的綾羅綢緞,眼中毫無留戀,答非所問:“母親,你從前替女兒求的平安符,女兒丟在了戰場上。那平安符靈驗的很,母親,你能不能替女兒再去求一個?”

“好,我明兒就去給你求。”東方婉婷一口答應下來,又有些猶豫:“慕青,你……”

“母親,不著急,你會知道的。”蘇慕青知道東方婉婷還想再問什麽,回過頭對著東方婉婷笑了笑,堵住了東方婉婷接下去的話。

翌日,一大早,蘇慕青叫住了蘇慕遠,讓蘇慕遠陪著東方婉婷出城去上香。不僅如此,蘇慕青還讓書香等人也一同陪東方婉婷和蘇慕遠前去。東方婉婷一直覺得蘇慕青有些地方奇怪,好像有什麽事情在隱瞞自己。可是蘇慕青不說,她也不好問,只能帶著滿滿的疑問上了馬車,和蘇慕遠一同離開了南蕭城。

等著東方婉婷和蘇慕遠離開之後,蘇慕青又帶著黎析提了東西,前去安陽候府上去看完安陽候。

前廳裏,安陽候看了一眼正在悠閑喝茶的蘇慕青,忍不住開口:“慕青啊,你是不是真的要準備嫁給皇上?這蘇若雨已經是皇後,你要是嫁給皇上,只能是低人一等。蘇若雨和蘇文義他們只怕會對你不利啊。而且,最是無情帝王家,你要是真的嫁到宮裏,只怕你得不到你想要的幸福啊。”

“外公,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嫁到宮裏了?”蘇慕青放下手裏的茶杯,擡起頭來,嚴肅了神情:“外公,事到如今,我也不瞞您了。母親和慕遠,已經被我借機送出南蕭城了,我也很快就會離開。

只是,我擔心我要是離開了,獨孤澤會對你們二老下手。所以,我今天來,是希望二老可以跟隨我一起離開南蕭城。”

聽到蘇慕青的話,安陽候和侯夫人面面相覷,有些不太明白蘇慕青的意思。蘇慕青繼續開口說到:“其實當初我就是假死離開的,原本我沒有打算再回南蕭城。但是,外公你也看到了,蘇文義屢次想要對慕遠下手,不顧念父子親情。更有甚者,李雪瓊安排了蕓娘進府,折磨侮辱母親。我不能眼見母親和慕遠受苦,所以我才回來的。

這一次,我之所以和獨孤澤虛與委蛇,就是為了爭取時間,不讓獨孤澤起疑心,好順利將母親和慕遠帶走。可是獨孤澤此人心狠手辣,如果我們真的一走了之,只怕獨孤澤會以你們二老來作為要挾。

所以,外公,你跟著我一起走吧,離開南蕭,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安陽候沈默了,蘇慕青也不再多說什麽。安陽候是老人了,他和東方婉婷不一樣,東方婉婷的生活都是圍繞著她和蘇慕遠的。她要讓東方婉婷和蘇慕遠離開,他們兩個都不會有什麽異議。可是安陽候就不一樣了,南蕭有今天,都是安陽候這一批的老人在戰場上一刀一槍給奪下來的。這是他們的故鄉,也是他們的根。

常言道落葉歸根,可是現在,她卻要安陽候這麽大的年紀離開家,去跟她逃亡,這實在是個很過分的要求。但是,她真的走了,獨孤澤一定會拿安陽候來當籌碼,要挾她回來的。

過了許久,安陽候終於開口:“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夫本是擔心你年輕不懂事,被這榮華富貴給迷了眼,做出錯誤的決定。沒有想到,從頭到尾,看到最清楚的人卻是你。

你沒說錯,南蕭如今是個是非之地。老夫隱退朝廷多年,對南蕭也早就沒有了留戀。如今,走便走了。只是慕青,老夫可以跟著你離開,這府裏的人……”

“外公放心,一切有我。”聽到安陽候答應離開,蘇慕青很是高興:“我已經在暗中安排,遣散蘇府裏的下人,外公這裏我也可以幫忙遣散。外公,事不宜遲,外公快些收拾才是。什麽人要跟著外公離開的,外公可以擬出名單,至於行李細軟什麽的,越簡單越好。今天關城門之前,我會讓黎析過來,帶著外公等人離開。”

“好,一切就按照你說的去辦。”

安排好了安陽候這裏的一切,蘇慕青心裏的石頭也就落了地。只是,她在離開之前,還要再去見一個人。

蘇慕青一人來到了裕親王府,通報一聲,成功的入府見到了獨孤皓。彼時,獨孤皓正在陪獨孤宇玩耍。看到蘇慕青來了,獨孤皓讓人陪著獨孤宇玩耍,自己走了過去:“慕青,你怎麽來了?”

看著獨孤宇,蘇慕青突然有感而發:“這麽多年來,只怕只有六皇子是最開心的了。他雖然活的渾渾噩噩的,可是能一直這麽無憂無慮的,也是好事。”

獨孤皓也看向獨孤宇,這三年裏,獨孤宇一直跟著他生活,有的時候他看到獨孤宇的笑容,也覺得煩惱一掃而空。有時候,他也會羨慕獨孤宇,如果他可以像獨孤宇一樣就好了,不用被這些事情所束縛。

收回自己的思緒,獨孤皓還是比較關心今天蘇慕青為什麽來找他。要知道,自從蘇慕青回到南蕭之後,他見到蘇慕青的次數就是屈指可數了。更多的時候,蘇慕青都是和獨孤澤在一起,尤其是現在,獨孤澤在宮中大操大辦的想要迎娶蘇慕青。

想到這個,獨孤皓有些不敢確定,試探著問:“慕青,你和獨孤澤他……”

“我要走了。”蘇慕青打斷了獨孤皓的試探,開門見山的回答:“我已經送走了母親和慕遠,接下來,我還會帶走外公外婆。如此一來,這南蕭城裏就再也沒有值得我留戀的東西或者人了。

最晚明天,最早今天,我就會離開南蕭。這一次離開,我不會再回來了。獨孤皓,對不起,你想要讓我幫你的,我可能幫不到了。我相信你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但是我不想讓自己再去冒險,再讓我的家人去為我擔心。現在,我只想要平靜。你,可以理解嗎?”

獨孤皓沈默許久,之後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來:“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會離開的。就像當初你帶兵前去邊境對抗大梁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會再回來了。現在聽到這個結果,我並不驚訝。

你走了也好,這樣也好,至少我不會再去擔心你,我知道你還活著,這就足夠了。慕青,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是我太過於自私了,我不應該去強求你幫助我,再次拖著你去趟我這趟渾水的。”

聽到獨孤皓的這番話,蘇慕青也笑了,這樣的獨孤皓才和她記憶中那個會為了別人著想的獨孤皓一樣。轉過身,蘇慕青從懷裏取出一塊令牌,牽起了獨孤皓的手,將令牌放在了獨孤皓的手裏。獨孤皓看了一樣手裏的令牌,很是驚訝的擡起頭來望向蘇慕青:“這,這是……”

“這是蘇家軍的軍令,這也是我唯一也是最後能幫你的了。”蘇慕青合上獨孤皓的手,將那塊令牌牢牢的握在手裏:“蘇家軍是被我藏了起來,因為那時候我怕獨孤澤會對蘇家軍下手。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有自己的產業,我用我的產業一直暗中養著蘇家軍。我走之後,你可以拿著我給你的軍令去找蘇家軍,你的要求,他們都會答應你的。

獨孤皓,我希望你可以成功。可同樣的,如果你不能成功,拿著三年前我給你的玉佩,去同樣的地方,他們會拼死保住你,將你帶出南蕭城的。我會在外面,等著你。可若是你成功了,我希望你不要去找他們,也不要去找我。我不適合南蕭,你是知道的。”

“慕青……”

蘇慕青上前一步,伸出手保住了獨孤皓,在獨孤皓耳邊低聲道:“獨孤皓,再見了,多保重。”

獨孤皓忍下心裏所有的不舍,閉上眼睛,輕聲回答:“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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