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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金炫澈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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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金王已抵,大丞相奉旨已領其過了軒轅門。”

炙炎彬不語,那傳令兵稟完即退,來的快,去的也快。

真是快啊……這個金炫澈,絕對不是為什麽國事而來,這麽瘋狂的速度,若不是沖著淩亦凝而來,炙炎彬冷冷一笑,他完全想不出其它任何可能。

哼!眼看著一切都在朝他計劃的最終結果而去,在這關鍵時候,他又怎麽可能給金炫澈機會?從他身邊,搶走淩亦凝?

不管淩亦凝為什麽說要殺龍君傲,又在關鍵時候收了手,炙炎彬決定自家事,回頭自家關起門的再議,當務之急,先對付了金炫澈,再說。

形勢有些詭異,如何形容?

已不再是曾經的軒轅皇帝——世人稱讚與衷心臣服的仁君之帝……淩家,淩皇胤。

已不再是曾經的蕭國國王——那虛情假意,陰險小人的蕭兀義。

軒轅……內傷重創,尚未恢覆。

金國……與日強盛,漸成強國。

今時今日的金國,已足與太亙相衡,實力已越於易國之上。

今天的金國,已有足夠的實力威脅到軒轅。

而至關重要的是——軒轅與金國,有著詭異之極的特殊關系。

軒轅帝國的皇公主淩亦凝,為其國長久安寧,必須嫁予先帝禦賜之婚的原太將司炙炎彬,婚實關系業已敲定,彼此只缺完婚大典。

然而……金國的金王金炫澈,卻又在皇公主未恢覆身份之前與其一同生活數月,兩人關系非比尋常。

如今,帝國實力不再,金國卻又內實外強。令人震撼,無法小視……兩國君主會晤,當如何把握分寸?

按理說。金王見帝,理當首拜。就算太亙國君主來京,亦得比皇帝先拜上禮……可炙炎彬太了解那個‘混蛋’的金炫澈了。那家夥,眼中心中哪有禮數一說?

失憶……若失憶是真……炙炎彬心中快速盤算著,自己該如何請退這位活神,叫他再不要跟自己搶淩亦凝……

大殿之外,喧聲已起。

“金王到——!”

金炫澈在前,聶博文在側,揚手恭請。蔣風、甲午及二十名特級金衣衛緊隨其後,氣勢驚人。

淩亦凝剛剛趕回來,剛過轉角,擡眼便看見天磊他們正在進入主殿,趕緊側身,快速退回墻後,她雙眉一沈。

——金炫澈入京都,就只帶了二十特種兵?

不對!

淩亦凝突然反應過來——那二十人可是她一手強訓出來的,這二十人可抵二千二萬人,金炫澈看似帶了極少的人來。實則是帶了最鋒利的一把尖刃過來……

炙炎彬有危險!!!

第一念閃過,淩亦凝懊惱的嘖一聲,甩身沖出轉角。大步朝主殿而去。

主殿內。

坐於正位高處,炙炎彬冷眼看著金炫澈意氣風發,卓然不群,威武傲毅的大步而來,行走之勢,八面威風,勢不可擋……不禁冷冷一哼。

只用瞬間定局,不是嗎?

於金炫澈腳下一停的瞬間——炙炎彬在上,金炫澈在下。兩目光如劍,相對一撞。

揚唇。金炫澈笑了,笑的很是明艷。

“軒轅國的皇帝不是姓淩嗎?聽說剛趕下一個假姓的。怎麽又是一個假姓的坐在上面?”

“呃……”

“放肆——!”

聶博文在一旁傻眼的瞬間,高處側旁的司郎衛封野立時一怒,喝嘯。

看都不看封野一眼,金炫澈一臉閑情逸致。

“我只認軒轅國正主,炙附馬,你究竟是皇帝?還是未正名的未來女皇附馬而已?”

來叫板了。

看著金炫澈咄咄逼人的架式,一副排山倒海之勢,炙炎彬笑了,笑的很是平靜。

內心呢?其實不然。

瞬間而已,炙炎彬在瞬間感知到了金炫澈的計謀——這混蛋,果然不辱他‘惡劣’之名,一來就將他的軍,逼他為了要面子,而不得不左右為難。

——自己與淩亦凝還沒正式成婚,承認自己是皇帝,淩亦凝皇公主之實就不覆存在,他也就不一定非要娶淩亦凝了。

——不承認自己是皇帝,便必須站起,離開座下皇椅,叫出淩亦凝來主持大局,自己顏面掃地。

多有意思啊!這個金炫澈,真的失憶了?

吐了口氣,炙炎彬擡手,擊掌。

啪、啪、啪啪啪……

聶博文離金炫澈近極了,他為難的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如何是好。在這關鍵時候,他萬不能倒向自己君王,那樣一來,勢必將金炫澈激怒,將形勢惡化。

問題是,他迎了金炫澈一路過來,一直好好的啊,怎麽也沒想到,這兩個君王一見面就開捱起來。

“說你失憶了,看來是真的。”炙炎彬說著,緩提身,站了起來。

只這一個動作而已,配上他正在說的話,炙炎彬成功將金炫澈註意力吸引,令他一楞,盯著自己看,等待他繼續往下說。

而炙炎彬的動作,既可算是承認了自己只是國輔附馬,又模棱兩可的可以算為這一切,仍在他掌控之中。

“軒轅未來女皇……金王,你這‘未來’二字,做何解?”

走至高處邊緣站定,炙炎彬居高臨下,雙手背去身後,滿面冷冷的笑意。

殿門外,淩亦凝已經走到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多幾步就能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可她聽見裏面對駁,腳步漸行漸緩,最終停下,便就站在那既不著人見,又可聞其聲的好位置上,沈眸聆聽起來。

殿內。

金炫澈亦是一臉微笑,他滿意於炙炎彬的反應速度,點了點頭。

“龍之子未成龍,卻是未來成龍;蟲之成蟲,卻永遠不可能是龍。她皇公主身份也罷,未來女皇也罷,只是過程……而你。”勾唇一笑,金炫澈笑的冷漠而邪惡:“是龍是蟲?”

話很激人,炙炎彬身側不遠處的封野五指成拳,暗怒成恨,卻狠狠壓抑著。

炙炎彬倒不以為然,反而笑了起來。

“扯遠了不是?我只道‘未來’二字虛無如夢,被金國一語提點,升華不少。呵呵……未來二字嘛,說明百廢待興,需時間的熔煉。凝兒是,我亦是。這不是服喪期間嘛,凝兒執意,我尊重她,金王與她是友,不會不同吧?”

被炙炎彬三言兩語挑開尖銳的針對,金炫澈面露驚喜之色。

“真看不出來,國輔附馬如此珍愛皇公主,難得難得呀!”

——這話怎麽說的?

所有在場的軒轅國人大驚,特別是離金炫澈最近的聶博文,頓時兩眼一瞪,滿面錯愕。

炙炎彬仍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只是張嘴,呵呵呵的笑起來。

“夫憐妻,吾愛凝,天下人皆知……金王失憶,未免太過可惜。不為過,不為過。”

兩人笑看彼此,話裏話外卻滿滿刀劍相撞,金星迸濺,旁人聽著,後背發冷。

殿門外,淩亦凝也聽的嫌煩,露出鄙夷神色。

“哦?附馬是當真因其摯愛皇公主才坐上那尊帝寶座的?”

封野身子一動,卻也只是一動而已,因為炙炎彬沒有反應,他便不得不強制壓下憤怒的沖動。

“自然!”炙炎彬怪叫一聲,兩眼一瞪,卻滿面笑容可掬:“不怪金王如此好奇多問,你與凝兒是友,為其掂量,實屬關心,我當感謝。畢竟,世間最愛她的人,只我一個,你關心她,於我就是大恩,心領了。”

沈眸,金炫澈吸了口氣,點點頭。

“說多了吧?她人呢?國君之間,久不會晤,是什麽意思?附馬連她人在哪都不清楚嗎?”

一楞,炙炎彬挑眉,一臉為難模樣。

“如何是好?她亦剛回來不久,長路辛苦,我伴她入眠,此刻未醒……要不,金國禮司府憩下,待她醒來,再入殿晉見?”

不知為何,心口驟緊,金炫澈冷冷在看炙炎彬,為他的冷靜與沈穩而喝彩。

這個男人——果然不簡單。

在追淩亦凝的這一路上,金炫澈已經通過蔣風與甲午知道了過去的好多事情,也知道了自己與淩亦凝之間糾結覆雜的感情關系。

若不是每過一城一關都要被攔住查實一番,他早追上淩亦凝了,哪會任她沖回皇城裏?

他必須見到她,必須讓那個女人明白——縱使他失憶了,他對她的新奇感,仍舊滿到溢。

“大丞相。”

金炫澈突然無視炙炎彬,轉眸望向一旁的聶博文。

聶博文被點名,便一楞,趕緊點頭示意。

“你稱你們附馬什麽?”

聶博文擡眸望向金炫澈,略顯疑惑的一楞,卻直接回答。

“皇上。”

“皇上?”金炫澈失笑,輕哼一聲:“國輔附馬,代政而已,皇公主才是正主,理當尊稱皇公主為女皇,附馬為附馬。大典之後,女皇正位,才能由女皇決定附馬是正位還是副位——是正位方可眾卿稱帝。奇怪了,怎麽你們軒轅如此亂來?女皇還是公主稱呢,附馬卻變成了皇帝稱?大丞相,你們軒轅國的皇帝正主到底是淩家姓的,還是炙家姓的?”

大吃一驚,聶博文顯然是被金炫澈咄咄逼人的追問一劍刺中要害,頓時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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