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好了手套，金炫澈瞟眼一旁甲午，甲午會意，點頭，轉身離開，出了內室，並關上了門。

這才正式望向淩亦凝，金炫澈唇角一挑。

“是來討結果的？還是路過？”

淩亦凝一樂，眼中在看金炫澈，卻好像在看一把金燦燦的大鑰匙般，她搖了搖頭。

“靈閣是禦花園後園盡頭，護城墻厚過一屋，高過一山，圍成死路，路過？你過一個給我看看？”

在看淩亦凝，金炫澈淺笑，笑意叵測，盡顯神秘。

見金炫澈不語，只是淺笑，笑容迷人，淩亦凝不得不在心裏承認——若非敵，可成友的話，金炫澈這款的男人她是相當中意的。高挑又帥氣，聰明又冷靜，理智又敏捷，無可挑剔。

可惜……

道是金炫澈懶得回應自己，淩亦凝揮揮手，不以為然，她自我感覺良好，沖他一笑。

“我來，既不是討結果的，也不是路過的。”

“是嗎？”金炫澈眉心一皺，臉上露出攝人心魂的魅惑表情——淡淡的，只一抹，仿佛心痛，看的淩亦凝一楞。“看來，你已經找著能助你皇兄的其它辦法，已不再在乎我的結果了。”

淩亦凝只笑，不語。

“否則，你不會笑意不減。”輕喃著，金炫澈的心情一落千丈，明顯面色黑青：“冰蝶，這古元，就只有那皇帝對你最重要嗎？”

淩亦凝吸了口氣，突然壞壞一笑：“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回答你剛剛問的問題。”

金炫澈冷哼，無所謂的聳聳肩，吸氣挺臉，略歪頭，一副閑來無事，聽聽不妨的樣子。

習慣了金炫澈的傲慢跋扈，淩亦凝雙眸一沈唇角微揚。

“你在婁夫城那邊。尋到一原油油田？”

點頭，金炫澈回答的幹脆，幹脆的叫淩亦凝瞪目一驚。

“該你回答我了。”

眨眨眼，淩亦凝驚詫之餘失笑：“你就這麽幹脆的回答我了？”

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金炫澈輕哼：“反正快采幹了，我不介意你去把它炸了。一個小油田而已。”

呆呆的在看金炫澈，淩亦凝突然在想——此刻，會不會她問什麽，金炫澈就會立馬回答什麽？

“你派人轉代給皇兄的那句話到底什麽意思？”

緊眉，金炫澈目光瞬時冰冷，連說話的語氣都剛硬起來。

“先回答我。”於淩亦凝短時間內沒反應過來之前，金炫澈周身殺氣一蕩，傾身欺前，逼近淩亦凝。低喃：“你終將嫁給我，那是你註定的命運。”

淩亦凝眨了眨眼，呵笑，點了點頭，沖幾乎就在眼前了的金炫澈陶醉般柔了眉眼。幽幽吟念。

“是的！這古元，只有他，是我最最重要的。”淩亦凝說的虔誠，眼神中透滿隱隱的危險氣息：“重過我的生命，誰若傷他，我必傾其鮮血，誅伐永生。誓必屠殺。”

感受到那怒綻的氣息，金炫澈力抽一口氣，嘴角猙獰上揚，方圓之內忽的煞氣一暴。淩亦凝輕楞時，金炫澈反朝她逼近，幾乎相撞……

“所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殺我，只是因為他？而非我一直以為的，只是任務？”

輕嘆，淩亦凝點了點頭。

“所以。我不可能嫁給你。”

因為淩亦凝肯定式的一句話，金炫澈搖頭：“因為你同他一樣，都認定，我將龍霸天下，首戰軒轅？”

淩亦凝不語，只是盯著金炫澈，目光如劍。

金炫澈一哼，冷笑：“我未懼過軒轅。”

“呵。”輕笑，淩亦凝點點頭：“天下人都看在眼裏。”

坐直，金炫澈唇角一飛：“這位皇帝鼠目寸光，你也目光短淺嗎？”

“金炫澈。”低吼，淩亦凝雙眉一緊。

“好，我來回答你之前問的。我派人轉告他的那句話……”

因為金炫澈眼中兇狠陰冷的寒光，淩亦凝心裏咚的一聲輕響。

此時的金炫澈，在淩亦凝眼中，無法形容的高大，她說不上來怎麽了……不是因為身高，不是……更不是因為此時的他滿眼滿身透出的煞氣，她真的說不上來了，只感覺到隱隱之中有什麽，頂了天，立了地。

這個男人……

“若渡黃金海，引火必焚世。”金炫澈吐字清晰，十個字，一字一千斤。

淩亦凝聽的再清楚不過，只眉尖輕扯：“到底什麽意思？想用海市蜃樓來嚇唬人嗎？”

怒不起來，金炫澈搖頭，說出奇怪的話：“你究竟何方神聖？一再逆我，惹我，氣我……”

——他卻就是生不起氣來。後面的話，金炫澈沒說，只是緊皺雙眉，輕輕一嘆。

沒聽懂金炫澈事不關題的怪話，淩亦凝焦急，催促：“說我聽的懂的。”

失笑，金炫澈又搖了搖頭：“我算明白了。”他這麽說著，目光漸軟，唇角微揚：“為何關鍵時候穿越？天命想要告訴我，我欲殺的，便是我命中那人，雙翼的另一半。”

“金炫澈……”噌一聲站起，淩亦凝怒擰雙眉：“能不能正經點？”

聳肩，金炫澈一臉疑惑：“此刻，我前所未有的正經，你雙眼在看，別告訴我你看不見？”

被氣到，卻忍下，淩亦凝氣極反笑，點點頭：“行，我看見了，金國師，趁你現在正經著，說話算話，告訴我，那句話的意思。”

瞟眼窗外，時候尚早，金炫澈目光掃回，望向淩亦凝。

“我們所立之處，正是我們穿越時的地方，也就是說，這裏，軒轅，正處在中國的範圍內。方圓之內，所謂諸國，不過是將中國分割成了十幾個大國，小國不計。正因為如此，我們一到這裏，語言上面幾乎沒什麽問題。所以我斷言，古元時候的地球尚只是在區域範圍內進步發展，卻從未延伸。人們只知道自己存在的世界，完全不知道天外有天。”

沈默，淩亦凝不說話，只認真在聽，金炫澈說的，她都能聽懂。

“中國位於地球的東半球，稱為東方之國，地球何其之大，他們不知，你不可能不知。以軒轅為主，方圓之內，蕭國往北被沙漠斷截；往東上被冰川斷截；往東以及東南被東海斷截；往西南、正西以及西北又被未開發的原始森林斷截。古人愚昧，容易滿足，就此止步，以為方圓就是天下。說白一點，我們不過是在和中國差不多大小的版塊上生活。那些海市蜃樓折射的異國風情足以證明相隔天險之外另有國家。只是天險為障，分隔了彼此。地球，絕對不止軒轅這方圓之內十幾個大國。”

“若渡黃金海，引火必焚世……”淩亦凝徑自的輕喃，隱約悟出什麽。

“如字面。”金炫澈端坐，任淩亦凝一直站著，他很悠閑的模樣：“這些個古人不信，我金炫澈，定能過去黃金海，而且輕而易舉。”

淩亦凝在聽，目光掃去，瞬間而已——她對金炫澈說的，百分之一百相信。金炫澈若決定渡過沙漠，只要他準備妥當，絕對沒有不可能的事。

“這位軒轅帝也好，你也好，都低估了我。小小一遍中國大小的土地，就能滿足我龍虎之腹？”呵笑，金炫澈搖了搖頭：“雪原也罷，軒轅也罷，落我眼裏，只是遲早的事情。”

任淩亦凝一臉寒霜，顯然鎮定非常，金炫澈欣賞的一哼。

“轉告你那皇兄，若你嫁我，我可許你，軒轅必是最後歸我之國。”

眉尖輕挑，淩亦凝露出不滿意的表情，搖了搖頭：“別走題，把之前的問題先回答清楚。”

金炫澈挑眉，不解：“你天資聰穎，輕描淡寫怕你偷懶不願分析，說到這詳細的份上了，1加1，還要我告訴你答案？”

被鄙視了，淩亦凝一怒，鎖眉：“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這當局者比旁觀人還要清醒，何不幹脆好人做到底？”

無所謂，金炫澈點點頭。

“好啊！”坐著的，目光輕佻，金炫澈沖淩亦凝甩去一個輕蔑的眼神：“過來。”

將金炫澈上下打量一番，淩亦凝擡步，大方的走過去，停於他面前。

“金炫澈一字千金，跟你浪費了那麽多口水，又要最終答案，可以。”金炫澈在看淩亦凝，笑的寵溺：“哪，在這裏，輕柔的，用心的，親一個。”

金炫澈擡手指向自己正額心……

不解，淩亦凝疑惑，卻不多想，淺低身，湊去，真正做到了，輕輕的，在金炫澈額心上，雙唇一烙。

微合眼，墜了身心，沈息一嘆，於淩亦凝提身離開，陰影移去之後，金炫澈緩緩睜開，幽幽望向正一臉疑惑在看自己的淩亦凝。

“你錯過一個殺我的好機會。”金炫澈如此輕喃——那一瞬間，他的心，真的醉了。

學金炫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淩亦凝冷笑，於金炫澈面前，雙手背去身後，以示自己當前立場。

——她僅僅是為一個結果而暗示自己此刻和平，心底更深處，淩亦凝對金炫澈，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再不會輕易殺他，他對她來說，已成了囊中之物，落這軒轅內城中，他就是插翅也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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