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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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燈的光影在扇面上流轉。
那扇面上撒了金粉, 在光線下像是有許多星子在閃爍，在那星辰一般的扇子上方一雙明眸正驚喜地註視著西門慶慶。
西門慶慶恍然：“你是那天教我射針的那個人！”
西門慶慶：“我該好好謝你的，可是當時有事便提前走開了。”
西門慶慶再打量他的身形, 只見他穿著一身錦衣, 頭戴茜紅頭巾, 他身量高, 手臂的肌肉鼓鼓囊囊的，看似十分有力，怪不得能把她輕松抱起, 她坐在他手臂上，他都不覺得吃力。
他腰身細長而蠻韌, 像是公狼的腰身。
他覺察到她的目光，忍不住挺了挺胸膛，讓她看個分明。
他移開了扇子，露出自己的面容。
是個英俊模樣。
他將扇子合攏，遞給西門慶慶，“這本該是你的扇子，因為攤主沒有找到你，便將這把扇子給了我, 現在總算是可以物歸原主了。”
西門慶慶低頭看了那把精致的扇子一眼，探出手指，將扇子重新推回去。
他疑惑地看著她，“這把扇子我拿到手裏後一直沒有用過，好好保藏, 就想著哪日能夠再見你就……”
說到這裏他猛地停住了嘴。
瞧瞧他都說了什麽啊，說的就好像他一直暗戳戳在肖想他似的，雖然他也確實是這樣想的，但是若是被他知道了那他又會如何想？
他看著西門慶慶，抿著唇，硬是將那把扇子塞進她的手中。
他笑了一下，“你的東西，不要嗎？”
他在燈下望著她，告誡自己只把東西交還就算了，不可動心，不該動心。
也好，把東西還回去後，他也該毫無牽掛了。
西門慶慶道：“這東西我不該拿的，因為本就不是我憑本事拿到的。”
他捏著扇子，看著她。
西門慶慶笑盈盈道：“這該是你的扇子，你留著便好。”
他沈默地盯著被她不要的扇子。
西門慶慶笑道：“之前相遇的時候，我便想要請教兄臺姓名了，兄臺手把手教我，才令我最終射中，可見兄臺精於此道。”
西門慶慶拱手道：“在下西門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兄臺？”
他終於擡起頭，“玉面判官西門慶？”
西門慶慶訕笑著摸了摸鼻子，“哎？我的名聲這麽大？連你也聽說過了？”
他註視著她，心一點點沈了下去。
所以，他果然是男的。
西門慶慶從他眼中看出一閃而過的失望。
失望？！
西門慶慶還是頭一次見人知曉她是西門慶後，會是這個反應的！
怎麽了？難道她的外表配不上她的名聲嗎？
你可以無視我的魅惑，但你不能無視我的美貌啊！
他平穩心神，“在下張清，乃東昌府兵馬督監。”
東昌府的人為何會在此處？
“張青……”
西門慶慶又想起了那一屋子的死屍，她臉上露出難忍的表情。
一直偷偷關註西門慶慶的張清一楞。
莫非他做過什麽惹怒西門小官人的事情？
他反反覆覆想了一通自己做過的事情，實在是沒想到。
她的表情就像是一箭射穿他的心口，讓他胸口的大窟窿不斷往裏灌風。
張清試探開口：“官人認得我？”
西門慶慶回過神來，露出歉意的笑容，“我只是想起一個相似的名字，抱歉。”
雖然已經解釋清楚，可他心口還是發悶。
張清道：“官人，勿要認錯人了。”
西門慶慶暗道：該不會是自己剛剛的神情把這人得罪了吧？他怎麽一下子變得這般冷硬？
殊不知張清的掌心已經因為緊張而冒出了一手的汗，他在袍子上擦了擦，覺得自己不能太過親近，又舍不得太過疏遠，實在難為。
既然此人看不上她，不願與她再多交談，西門慶慶自然也不會“熱臉貼冷屁股”。
她笑道：“之前的事，還有今天的事情，都多謝張督監了。”
花燈上的圖案繼續旋轉著，投在她臉上的光也明明暗暗，不知道是不是蠟燭燒到了根，那光越來越黯淡，就好像她下一刻就會回到暗處裏似的。
他要走？
張清下意識踏前一步，“等等！”
已經準備要去尋武松和花榮二人的西門慶慶重新停住了腳步。
張清：“那……你想學暗器嗎？”
西門慶慶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張清在心裏暗罵自己怎麽想了這麽一個借口。
可是，說都說了。
他硬著頭皮道：“我聽聞您的名聲，您出門在外，揭發了不少貪官汙吏，又平反了無數冤假錯案，難保不會有人對您起歹意，若是您有一技之長防身，想必……”
西門慶慶心道：我何止是有一技之長啊，我明明是有三技之長。
她早就看出此人會暗器，只是好奇他的暗器是什麽。
西門慶慶出聲詢問。
張清自然也不會多做隱瞞。
他道：“我的暗器是飛石，我騎馬對戰的時候會在腰間系上一個袋子，裏面裝著小石頭，是專門用來對敵人投擲的。”
“只是出門在外不便攜帶，就沒有再系上，但是袖子裏也會藏一些。”
他說著就將袖子折起來，讓西門慶慶去看他的袖子內藏暗囊。
西門慶慶看著看著，視線卻落到他裸.露在外的小臂上，他的小臂結實有力，肌肉淩厲，青筋凸顯。
據說會暗器的人功夫全在手、眼、腰上，手要靈活，眼睛要靈敏，腰更是發力所在，幾乎一切力量都要依靠著腰間發力，他那狼似的腰定然威武有力……
她的視線隨著她的思考，依次落在他的手、眼、腰上。
張清的腰身有些熱，好像要被她看得燃燒起來。
西門慶慶摸摸下巴，思量道：“可是，暗器要學成的話要廢許多功夫，而且據說要練出手眼腰上的功夫，要從小練起來，我恐怕已經過了連童子功的年紀，你看我還是練暗器的那塊材料嗎？”
張清點頭道：“官人博學多識，暗器一道確實註重手眼腰……”
他落在她白皙小巧的手上。
此時，西門慶慶隨意擺弄著掛在一旁架子上的燈籠，被凍的微微泛紅的手指，輕輕戳在漂亮的花燈上，盈盈光澤落在她的指尖，指甲泛著矜貴的粉嫩。
這樣一雙手怕是沒有握過比筆更重的東西吧？也從來沒見過血吧？
西門慶慶若是知曉他在心裏想些什麽，肯定會仰天大笑道：那你可想錯了，這雙手可是會點擊技能的，正是這雙看似柔柔弱弱的手把男人下半身的幸福通通葬送掉，那場面簡直沒有男人見了不會覺得□□一涼，淚流滿面的。
張清看得出神，視線裏突然多了一雙明眸。
西門慶慶湊近花燈，扭頭看他發直的視線，笑道：“張督監，你怎麽了？”
張清猝不及防地闖進她的眼眸中，只覺得這萬千花燈中的光都不及她眼眸深處的美。
他看著她的眼睛，“你的眼睛……”
他猛地回過神，“咳，很好，適合學暗器。”
西門慶慶驚喜，“難道我真的有學習暗器的天賦？”
張清的視線落在她的腰身上，剛剛沒有細看，現在這麽一細看，他才發現西門慶的腰身竟然如此纖細。
一道腰帶緊緊紮住她的腰身，那腰身似乎只要輕輕一掰就能夠折斷。
這樣的腰身真的可以用來作為投擲暗器的發力之處嗎？
好怕他一扭身就斷了。
張清沈吟片刻，“若是官人想學，張清願傾囊相授，有沒有天賦都不打緊，勤學苦練才是最重要的。”
西門慶慶嘴角一抽。
你當我沒聽出來你話裏的意思就是我沒天賦嗎？
好在西門慶慶並不是非得要學。
西門慶慶笑呵呵道：“其實我不學也無妨，我身邊有人保護。”
張清看了看她周圍。
西門慶慶：“啊，只是剛才人太多走散了罷了，我估計他們也在忙著找我，別讓他們等急了，我要找個顯眼的地方站著。”
張清露出不讚同的神情。
西門慶慶與他告別。
……
西門慶慶之前有聽人說過，街中心有一只非常大的花燈，好像說是此次花燈會的花燈王，她站在這麽顯眼的花燈前，總能被人找到吧？
西門慶慶站在那個形似花骨朵的花燈前，攏起披風，默默等著。
等了一會兒，天越來越冷，她不得不來來回回走著，搓著雙手。
要命，她本就有手冷腳冷的毛病，這一下就更冷了。
她一轉身，差點撞上一個熱乎乎的肉墻。
西門慶慶拉開距離，用凍僵的臉露出一個笑容，“你怎麽也來了？”
張清沒有說自己不放心，一直默默跟著她。
他沈默地將手裏的一個陶瓷小碗放進她的手裏。
小碗裏是什麽湯，上面冒著熱氣騰騰的水汽。
碗身熱熱的，那股熱一下子躥進她的心裏。
西門慶慶眨了眨眼睛，低頭一嗅，聞到了一股香甜辛辣的味道。
“這是什麽？”
“姜棗湯，你喝了也能驅驅寒氣，實在不想喝就拿在手裏，還能暖暖手。”
西門慶慶：“這碗……”
張清：“我連同碗一起買下了。”
西門慶慶笑了笑，不好意思道：“讓你破費了。”
張清搖了搖頭，他解下自己的披風微微一抖，罩在了她的身上。
西門慶慶哭笑不得，“真的不用了，我還沒那麽矜貴呢。”
張清不聽。
他剛才就看到了她被凍的瑟瑟發抖。
張清道：“他們許是沒來這裏，許是與你錯過了，不如你回府去，他們找不到你肯定也會回去的。”
西門慶慶：“也是。”
她剛要與他一同走，身後卻傳來了異響。
兩人一同回頭，只見像是花苞一樣的花燈突然裂開了，變成了一朵蓮花的形狀，從它的花苞中飛出了無數個孔明燈，那些孔明燈隨著熱氣輕飄飄上升，組成了一條明亮的星河，一直飛向天際。
“燈王放燈啦！快！快許願啊！”周圍有人大喊。
西門慶慶抱著熱氣騰騰的碗，微微低頭，闔上眼眸，暗暗許願。
張清默默看著他。
熱氣熏染著西門慶慶的臉上的笑容，美好的近乎虛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3-23 23:59:47~2020-03-24 23:58: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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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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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腰身細長而蠻韌, 像是公狼的腰身。
他覺察到她的目光，忍不住挺了挺胸膛，讓她看個分明。
他移開了扇子，露出自己的面容。
是個英俊模樣。
他將扇子合攏，遞給西門慶慶，“這本該是你的扇子，因為攤主沒有找到你，便將這把扇子給了我, 現在總算是可以物歸原主了。”
西門慶慶低頭看了那把精致的扇子一眼，探出手指，將扇子重新推回去。
他疑惑地看著她，“這把扇子我拿到手裏後一直沒有用過，好好保藏, 就想著哪日能夠再見你就……”
說到這裏他猛地停住了嘴。
瞧瞧他都說了什麽啊，說的就好像他一直暗戳戳在肖想他似的，雖然他也確實是這樣想的，但是若是被他知道了那他又會如何想？
他看著西門慶慶，抿著唇，硬是將那把扇子塞進她的手中。
他笑了一下，“你的東西，不要嗎？”
他在燈下望著她，告誡自己只把東西交還就算了，不可動心，不該動心。
也好，把東西還回去後，他也該毫無牽掛了。
西門慶慶道：“這東西我不該拿的，因為本就不是我憑本事拿到的。”
他捏著扇子，看著她。
西門慶慶笑盈盈道：“這該是你的扇子，你留著便好。”
他沈默地盯著被她不要的扇子。
西門慶慶笑道：“之前相遇的時候，我便想要請教兄臺姓名了，兄臺手把手教我，才令我最終射中，可見兄臺精於此道。”
西門慶慶拱手道：“在下西門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兄臺？”
他終於擡起頭，“玉面判官西門慶？”
西門慶慶訕笑著摸了摸鼻子，“哎？我的名聲這麽大？連你也聽說過了？”
他註視著她，心一點點沈了下去。
所以，他果然是男的。
西門慶慶從他眼中看出一閃而過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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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慶還是頭一次見人知曉她是西門慶後，會是這個反應的！
怎麽了？難道她的外表配不上她的名聲嗎？
你可以無視我的魅惑，但你不能無視我的美貌啊！
他平穩心神，“在下張清，乃東昌府兵馬督監。”
東昌府的人為何會在此處？
“張青……”
西門慶慶又想起了那一屋子的死屍，她臉上露出難忍的表情。
一直偷偷關註西門慶慶的張清一楞。
莫非他做過什麽惹怒西門小官人的事情？
他反反覆覆想了一通自己做過的事情，實在是沒想到。
她的表情就像是一箭射穿他的心口，讓他胸口的大窟窿不斷往裏灌風。
張清試探開口：“官人認得我？”
西門慶慶回過神來，露出歉意的笑容，“我只是想起一個相似的名字，抱歉。”
雖然已經解釋清楚，可他心口還是發悶。
張清道：“官人，勿要認錯人了。”
西門慶慶暗道：該不會是自己剛剛的神情把這人得罪了吧？他怎麽一下子變得這般冷硬？
殊不知張清的掌心已經因為緊張而冒出了一手的汗，他在袍子上擦了擦，覺得自己不能太過親近，又舍不得太過疏遠，實在難為。
既然此人看不上她，不願與她再多交談，西門慶慶自然也不會“熱臉貼冷屁股”。
她笑道：“之前的事，還有今天的事情，都多謝張督監了。”
花燈上的圖案繼續旋轉著，投在她臉上的光也明明暗暗，不知道是不是蠟燭燒到了根，那光越來越黯淡，就好像她下一刻就會回到暗處裏似的。
他要走？
張清下意識踏前一步，“等等！”
已經準備要去尋武松和花榮二人的西門慶慶重新停住了腳步。
張清：“那……你想學暗器嗎？”
西門慶慶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張清在心裏暗罵自己怎麽想了這麽一個借口。
可是，說都說了。
他硬著頭皮道：“我聽聞您的名聲，您出門在外，揭發了不少貪官汙吏，又平反了無數冤假錯案，難保不會有人對您起歹意，若是您有一技之長防身，想必……”
西門慶慶心道：我何止是有一技之長啊，我明明是有三技之長。
她早就看出此人會暗器，只是好奇他的暗器是什麽。
西門慶慶出聲詢問。
張清自然也不會多做隱瞞。
他道：“我的暗器是飛石，我騎馬對戰的時候會在腰間系上一個袋子，裏面裝著小石頭，是專門用來對敵人投擲的。”
“只是出門在外不便攜帶，就沒有再系上，但是袖子裏也會藏一些。”
他說著就將袖子折起來，讓西門慶慶去看他的袖子內藏暗囊。
西門慶慶看著看著，視線卻落到他裸.露在外的小臂上，他的小臂結實有力，肌肉淩厲，青筋凸顯。
據說會暗器的人功夫全在手、眼、腰上，手要靈活，眼睛要靈敏，腰更是發力所在，幾乎一切力量都要依靠著腰間發力，他那狼似的腰定然威武有力……
她的視線隨著她的思考，依次落在他的手、眼、腰上。
張清的腰身有些熱，好像要被她看得燃燒起來。
西門慶慶摸摸下巴，思量道：“可是，暗器要學成的話要廢許多功夫，而且據說要練出手眼腰上的功夫，要從小練起來，我恐怕已經過了連童子功的年紀，你看我還是練暗器的那塊材料嗎？”
張清點頭道：“官人博學多識，暗器一道確實註重手眼腰……”
他落在她白皙小巧的手上。
此時，西門慶慶隨意擺弄著掛在一旁架子上的燈籠，被凍的微微泛紅的手指，輕輕戳在漂亮的花燈上，盈盈光澤落在她的指尖，指甲泛著矜貴的粉嫩。
這樣一雙手怕是沒有握過比筆更重的東西吧？也從來沒見過血吧？
西門慶慶若是知曉他在心裏想些什麽，肯定會仰天大笑道：那你可想錯了，這雙手可是會點擊技能的，正是這雙看似柔柔弱弱的手把男人下半身的幸福通通葬送掉，那場面簡直沒有男人見了不會覺得□□一涼，淚流滿面的。
張清看得出神，視線裏突然多了一雙明眸。
西門慶慶湊近花燈，扭頭看他發直的視線，笑道：“張督監，你怎麽了？”
張清猝不及防地闖進她的眼眸中，只覺得這萬千花燈中的光都不及她眼眸深處的美。
他看著她的眼睛，“你的眼睛……”
他猛地回過神，“咳，很好，適合學暗器。”
西門慶慶驚喜，“難道我真的有學習暗器的天賦？”
張清的視線落在她的腰身上，剛剛沒有細看，現在這麽一細看，他才發現西門慶的腰身竟然如此纖細。
一道腰帶緊緊紮住她的腰身，那腰身似乎只要輕輕一掰就能夠折斷。
這樣的腰身真的可以用來作為投擲暗器的發力之處嗎？
好怕他一扭身就斷了。
張清沈吟片刻，“若是官人想學，張清願傾囊相授，有沒有天賦都不打緊，勤學苦練才是最重要的。”
西門慶慶嘴角一抽。
你當我沒聽出來你話裏的意思就是我沒天賦嗎？
好在西門慶慶並不是非得要學。
西門慶慶笑呵呵道：“其實我不學也無妨，我身邊有人保護。”
張清看了看她周圍。
西門慶慶：“啊，只是剛才人太多走散了罷了，我估計他們也在忙著找我，別讓他們等急了，我要找個顯眼的地方站著。”
張清露出不讚同的神情。
西門慶慶與他告別。
……
西門慶慶之前有聽人說過，街中心有一只非常大的花燈，好像說是此次花燈會的花燈王，她站在這麽顯眼的花燈前，總能被人找到吧？
西門慶慶站在那個形似花骨朵的花燈前，攏起披風，默默等著。
等了一會兒，天越來越冷，她不得不來來回回走著，搓著雙手。
要命，她本就有手冷腳冷的毛病，這一下就更冷了。
她一轉身，差點撞上一個熱乎乎的肉墻。
西門慶慶拉開距離，用凍僵的臉露出一個笑容，“你怎麽也來了？”
張清沒有說自己不放心，一直默默跟著她。
他沈默地將手裏的一個陶瓷小碗放進她的手裏。
小碗裏是什麽湯，上面冒著熱氣騰騰的水汽。
碗身熱熱的，那股熱一下子躥進她的心裏。
西門慶慶眨了眨眼睛，低頭一嗅，聞到了一股香甜辛辣的味道。
“這是什麽？”
“姜棗湯，你喝了也能驅驅寒氣，實在不想喝就拿在手裏，還能暖暖手。”
西門慶慶：“這碗……”
張清：“我連同碗一起買下了。”
西門慶慶笑了笑，不好意思道：“讓你破費了。”
張清搖了搖頭，他解下自己的披風微微一抖，罩在了她的身上。
西門慶慶哭笑不得，“真的不用了，我還沒那麽矜貴呢。”
張清不聽。
他剛才就看到了她被凍的瑟瑟發抖。
張清道：“他們許是沒來這裏，許是與你錯過了，不如你回府去，他們找不到你肯定也會回去的。”
西門慶慶：“也是。”
她剛要與他一同走，身後卻傳來了異響。
兩人一同回頭，只見像是花苞一樣的花燈突然裂開了，變成了一朵蓮花的形狀，從它的花苞中飛出了無數個孔明燈，那些孔明燈隨著熱氣輕飄飄上升，組成了一條明亮的星河，一直飛向天際。
“燈王放燈啦！快！快許願啊！”周圍有人大喊。
西門慶慶抱著熱氣騰騰的碗，微微低頭，闔上眼眸，暗暗許願。
張清默默看著他。
熱氣熏染著西門慶慶的臉上的笑容，美好的近乎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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