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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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福大命大，這麽就地一滾, 又躲過了著來勢洶洶的一擊。
我看你是真心想要了我的命啊。
那還跟你客氣什麽,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橘貓嗎？
西門慶慶趁著這一時機, 立刻點擊魅惑技能。
使用！使用！使用！
我不榨幹你，我就不姓西。
【你本來就不姓西, 合著你的發威就是給人上魅惑嗎？真是好魅的威啊！】
這都是生死存亡的罐頭……呸，關頭了, 你這系統還廢什麽話，趕緊麻溜的！
【使用魅惑技能，請投擲骰子。】
看我的魅惑, 來一個我就魅惑一個，來兩個我就魅惑一雙, 我要你們葫蘆娃救爺爺，一個接著一個給我送菜。
【那也沒讓你魅惑葫蘆娃啊, 蛇精都沒你這樣啊。】
許是看西門慶慶馬上就要生氣了，骰子系統立刻又正經了起來。
【投擲結果已出現。】
那人的一棒子又掄了過來。
西門慶慶瞇起眼睛，仔細打量這人。
總覺得這人……她似乎認得。
【恭喜，您投擲出了91，又是一點妖, 抱歉即便你長了一張完美的臉蛋，人家也不吃你的顏色。】
“……”
她早該知道的, 這玩意兒每次都在緊要關頭不好使！
正在西門慶慶決心自救之時，一道白練猛然襲來卷上了那根粗粗的棒子。
她定睛一看，哪裏是什麽白練, 那分明是一把拂塵。
那人楞是用一柄拂塵前段脆弱的獸毛將那根小臂粗的棒子拉住了，因為過於用力那一簇獸毛都已繃直，讓人依稀聽到其中有什麽斷裂的聲響。
西門慶慶的視線順著拂塵望去，直望向那張冷漠的臉。
救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對她非常不滿，一直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公孫勝。
他為何會在這裏？
他又怎麽會來救自己？
西門慶慶心中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冒出，可來不及細想，那邊公孫勝沒有帶著自己的寶劍，只拿著一柄拂塵，顯然落於下風。
他拂塵的獸毛已經因為那個持棍者的用力而一根根繃斷了。
西門慶慶再次點擊使用魅惑技能。
她真難啊，因為沒有任何攻擊技能，所以不僅將魅惑技能當作控制技能來使用，還要當作攻擊技能來使用。
【使用魅惑技能，請投擲骰子。】
老天保佑啊，千萬別給我投出一個大失敗來。
【投擲骰子中……】
【恭喜，您投擲出了88，這可真是個吉利好數字。】
“呼——”
總算是成功了。
西門慶慶剛松了一口氣，麻煩的事情便又出現了。
在使用魅惑技能的時候，她必須要看著選定使用魅惑技能的人，或者說，她的視野內必須要有她要魅惑的個人或者群體。
結果呢？
偷襲她的那小子竟然在她魅惑技能使用的關鍵時刻，突然縱身一躍，躍上墻頭跑了，然後，她的視野中就只剩了道長公孫勝一人。
“……”
這，這特麽的就尷尬了啊。
我不想誤傷友軍的。
更關鍵的是，我光知道怎麽施展魅惑，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解除魅惑啊餵！
西門慶慶磨磨蹭蹭走了過來，正打算道個歉，或者說些什麽。
誰料，公孫勝竟然淡淡瞟了她一眼，然後就像是沒看到她似的，徑直掉頭離開了。
西門慶慶：“……”
我這魅惑究竟有沒有施展成功啊，為什麽魅惑成功這幫人的反應都跟我以往遇到的不一樣？
西門慶慶摸著下巴，盯著他的後背琢磨。
公孫勝負手於後，一甩拂塵，拂塵毛茸茸的尾巴便搭上了他另外一邊的肩膀，似乎在有意無意阻擋她的視線。
這時，被西門慶慶一腳踹到一旁免受波及的玳安終於爬了起來，揉著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身後。
“多謝官人救小人一命，若是沒有官人那一腳，小人怕是就被那一棒開瓢了。”
玳安揉了揉傷處，“嘿嘿”傻笑兩聲。
西門慶慶笑了笑，“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玳安生氣道：“究竟是何人要害官人？”
西門慶慶搖了搖頭，“這世上不喜歡我的人多了去，想要害我也不足為奇。”
玳安：“可惡，官人明明這樣好，他們都是瞎的，看不到！”
西門慶慶莞爾一笑。
玳安又道：“真是沒看出來，那道士居然會出手救人？那牛鼻子老道可傲慢了，我還以為他會針對官人。”
西門慶慶抽出扇子搖晃了兩下，“這就是所謂的‘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吧，也許一清道長並沒有那麽討厭我。”
“又或者，他這個人是個熱心腸，特別願意助人為樂。”
玳安嘴角一抽。
這可沒看出來。
玳安打量了一下西門慶慶現在的樣子，楞了一下，連忙道：“都是小人的不是，小人這就替官人打點衣衫。”
“嗯？”西門慶慶正在考慮別的事情，就見玳安用手輕輕撣了撣她的發髻，她的頭發上就飄下了無數白花花的梨花瓣。
啊，她剛才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頭上估計沾滿了花瓣，所以，她剛剛就是用這種形象去魅惑別人的？
西門慶慶捂住了自己的臉。
怪不得公孫勝看都不看一眼呢！
“官人……”玳安小心翼翼詢問，“您真的不處置那個叫阮小七的嗎？”
他一臉憤憤不平，“他都那樣對官人你了。”
西門慶慶莞爾一笑，“你該不會把我之前的話當真了吧？”
“人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現在沒有將他送進官府，只是因為要放長線釣大魚。”
玳安一臉似懂非懂。
西門慶慶將身上、頭上的花瓣撿幹凈後，囑咐玳安：“不要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林沖。”
玳安不解，“為何？告訴林教頭，也好讓林教頭有個準備，好好保護官人啊。”
西門慶慶開口道：“林沖此人心思重，擔子也重，不必將這些事情告訴他，平白增加他的負擔，這人看到公孫勝來就直接逃跑，我想他應該不會當著林沖的面動手，而是會暗地裏尋我落單的時候再動手。”
玳安倒吸一口涼氣，“那官人豈不是危險了？”
西門慶慶笑了一聲，“那倒也未必。”
她若有所思道：“也許下一次危險的就會是他了。”
玳安看了一眼瘦瘦小小的西門慶慶，雖然心中不同意，但到底沒有當著官人的面說什麽喪氣話。
林沖不多一會兒便回來了，見西門慶慶無恙，也松了一口氣。
三人便牽馬駕車上路了。
……
如此又過了好些日子，西門慶慶一行三人終於來到了北京大名府。
北京大名府與東京開封府風物有所不同，景色各有千秋。
西門慶慶不免在街上逛了些時日，了解了此地的情況，才前往大名府留守司，拜訪梁中書。
遞交拜帖後，西門慶慶很快便被迎進了後堂。
她剛一邁入門檻，就被一個穿著官袍的男人抱了個正著。
西門慶慶：“……”
沒法說自己是女的，請你保持距離，真是操蛋。
很快，這個男人便松開了手，他便是蔡太師的女婿梁中書梁世傑。
梁世傑親親熱熱摟著西門慶慶的肩膀道：“總算是將弟弟你盼來了。”
西門慶慶羞澀一笑。
梁世傑是蔡太師的女婿，她則是蔡太師的幹兒子，說起來，兩人還確實有點口頭上的親戚關系。
梁世傑道：“夫人早已接到泰山書信，言明你將來大名府助我，我每天數著日子盼著賢弟你前來，沒想到來的這般晚。”
西門慶慶道：“路途遇到了一些事情，有所耽擱，好在沒有誤了正事。”
兩人相視一笑，都明白口中的正事指的是給蔡太師的壽禮。
梁世傑道：“這段日子，我已經備好了各式金銀器皿、古玩字畫，就差一個得力之人，將這些東西送往開封府了，東樓，你的玉面判官之名我也已經有所耳聞，這趟押送生辰綱缺你不可。”
他嘆氣道：“我亦知曉你有官職在身，不能隨意走動……”
你要是真體諒我，根本就不會提起這事好嘛，明明就是要我應下來，還玩什麽聊齋啊。
西門慶慶只得道：“不礙事的，況且，我也要在此地辦一些東西送與義父。”
梁世傑眉開眼笑，“這樣啊，我對此地熟悉，也可給你些意見參考。”
他拉住西門慶慶道：“夫人聽聞你來了，已經命下人準備了上好的酒菜，你可一定要賞臉。”
西門慶慶意味深長看著他。
你還真是心大啊，你知不知道蔡太師還曾經動過要我娶他女兒的念頭？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他的官帽，開口道：“這是自然。”
梁世傑又跟她說了幾句話，便帶她回了後院。
西門慶慶自然也見到了蔡太師的女兒梁夫人。
梁夫人端莊和善，看著她的目光卻總是透露出幾分覆雜的意味。
嗯？嗯嗯？
等等，我這具身子該不會還給我惹了什麽情債吧？
西門慶慶仔細搜刮了一下西門慶的記憶。
原來西門慶前往開封府打點的時候，確實跟還未出嫁的梁夫人有過接觸，甚至希望能夠讓梁夫人替她在蔡太師面前美言幾句。
可難辦的是西門慶一不小心把好感刷過了頭，以至於即便梁夫人都已經嫁人這麽多年，還會時不時寄信給陳氏，打著與陳氏交好的幌子，暗戳戳了解西門慶的情況。
想到這裏，西門慶慶又忍不住看向梁世傑的帽子。
梁世傑笑呵呵問：“東樓賢弟總是看著本官的帽子是為何故？”
我看你這帽子的顏色變沒變。
西門慶慶當然不會這麽說，只道：“大人的帽子好看，東樓十分羨慕。”
不不不，她才不羨慕綠帽子。
梁世傑哈哈一笑，以為他是在說他的官位品級，“東樓莫要著急，以東樓的能力遲早會做到本官這個位置的一天。”
西門慶慶：“哪裏哪裏，我比大人差遠了，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
梁世傑看著他的目光溫和，“東樓既是少年人就該鋒芒畢露些，不過，東樓的謙遜這麽多年始終未變仍是讓人心安。”
因為那是假的，還能怎麽變？
實不相瞞，我可驕傲了呢。
梁世傑開口道：“我曾聽聞東樓你靠著高太尉的引薦，結識了微服私訪的官家？得了官家的青睞？”
這到底是哪個大嘴巴到處宣揚這事兒啊。
西門慶慶低聲道：“官家只是問了東樓些許問題，自那以後也沒有再見過東樓，實在說不上得官家青睞。”
梁世傑：“東樓莫要妄自菲薄，泰山一直很看好東樓你。”
看好我啥？覺得我馬屁……啊不，龍屁拍的好？
察覺到西門慶慶的疑惑，梁夫人聽到這裏捂著嘴笑了起來，“東樓生的好，即便不說話站在一旁，也讓人賞心悅目，聽聞官家愛書法繪畫，愛怪石奇山，亦愛美人，便是青睞東樓也不足為奇。”
“……”
之後，西門慶慶又被勸喝了許多酒，一時有些上頭，梁夫人想要西門慶慶留宿一晚，梁世傑也勸她留下來，還命下人準備好客房。
她總覺得留下來會出事啊。
西門慶慶不斷推拒，掙紮出門，踉蹌著要回自己府中。
梁世傑與梁夫人攔不住她，只得眼睜睜看著她酒後駕馬上路。
經過一座小橋時，西門慶慶低頭一看，看到水中有個唇紅齒白、醉眼惺忪、酡紅美艷的漂亮少年，低頭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卻不知怎麽腦子一空，就這麽直直掉了下來。
西門慶慶的腦子來不及動，就感覺到一陣風聲刮過耳邊，然後，她就在雲層裏蕩啊蕩。
她仰起頭，看著抓住自己手腕的人，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頭頂皓月當空，腳下波光粼粼，她就這麽懸在半空中搖搖晃晃。
西門慶慶心中激動，大喊一聲，“爽！”
因為要拉住她幾乎半個身子都要探出去的人無奈一笑，“官人……”
作者有話要說：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騎馬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大名府交管提醒您：喝酒勿騎馬，騎馬勿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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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來就不姓西, 合著你的發威就是給人上魅惑嗎？真是好魅的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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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沒讓你魅惑葫蘆娃啊, 蛇精都沒你這樣啊。】
許是看西門慶慶馬上就要生氣了，骰子系統立刻又正經了起來。
【投擲結果已出現。】
那人的一棒子又掄了過來。
西門慶慶瞇起眼睛，仔細打量這人。
總覺得這人……她似乎認得。
【恭喜，您投擲出了91，又是一點妖, 抱歉即便你長了一張完美的臉蛋，人家也不吃你的顏色。】
“……”
她早該知道的, 這玩意兒每次都在緊要關頭不好使！
正在西門慶慶決心自救之時，一道白練猛然襲來卷上了那根粗粗的棒子。
她定睛一看，哪裏是什麽白練, 那分明是一把拂塵。
那人楞是用一柄拂塵前段脆弱的獸毛將那根小臂粗的棒子拉住了，因為過於用力那一簇獸毛都已繃直，讓人依稀聽到其中有什麽斷裂的聲響。
西門慶慶的視線順著拂塵望去，直望向那張冷漠的臉。
救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對她非常不滿，一直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公孫勝。
他為何會在這裏？
他又怎麽會來救自己？
西門慶慶心中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冒出，可來不及細想，那邊公孫勝沒有帶著自己的寶劍，只拿著一柄拂塵，顯然落於下風。
他拂塵的獸毛已經因為那個持棍者的用力而一根根繃斷了。
西門慶慶再次點擊使用魅惑技能。
她真難啊，因為沒有任何攻擊技能，所以不僅將魅惑技能當作控制技能來使用，還要當作攻擊技能來使用。
【使用魅惑技能，請投擲骰子。】
老天保佑啊，千萬別給我投出一個大失敗來。
【投擲骰子中……】
【恭喜，您投擲出了88，這可真是個吉利好數字。】
“呼——”
總算是成功了。
西門慶慶剛松了一口氣，麻煩的事情便又出現了。
在使用魅惑技能的時候，她必須要看著選定使用魅惑技能的人，或者說，她的視野內必須要有她要魅惑的個人或者群體。
結果呢？
偷襲她的那小子竟然在她魅惑技能使用的關鍵時刻，突然縱身一躍，躍上墻頭跑了，然後，她的視野中就只剩了道長公孫勝一人。
“……”
這，這特麽的就尷尬了啊。
我不想誤傷友軍的。
更關鍵的是，我光知道怎麽施展魅惑，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解除魅惑啊餵！
西門慶慶磨磨蹭蹭走了過來，正打算道個歉，或者說些什麽。
誰料，公孫勝竟然淡淡瞟了她一眼，然後就像是沒看到她似的，徑直掉頭離開了。
西門慶慶：“……”
我這魅惑究竟有沒有施展成功啊，為什麽魅惑成功這幫人的反應都跟我以往遇到的不一樣？
西門慶慶摸著下巴，盯著他的後背琢磨。
公孫勝負手於後，一甩拂塵，拂塵毛茸茸的尾巴便搭上了他另外一邊的肩膀，似乎在有意無意阻擋她的視線。
這時，被西門慶慶一腳踹到一旁免受波及的玳安終於爬了起來，揉著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身後。
“多謝官人救小人一命，若是沒有官人那一腳，小人怕是就被那一棒開瓢了。”
玳安揉了揉傷處，“嘿嘿”傻笑兩聲。
西門慶慶笑了笑，“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玳安生氣道：“究竟是何人要害官人？”
西門慶慶搖了搖頭，“這世上不喜歡我的人多了去，想要害我也不足為奇。”
玳安：“可惡，官人明明這樣好，他們都是瞎的，看不到！”
西門慶慶莞爾一笑。
玳安又道：“真是沒看出來，那道士居然會出手救人？那牛鼻子老道可傲慢了，我還以為他會針對官人。”
西門慶慶抽出扇子搖晃了兩下，“這就是所謂的‘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吧，也許一清道長並沒有那麽討厭我。”
“又或者，他這個人是個熱心腸，特別願意助人為樂。”
玳安嘴角一抽。
這可沒看出來。
玳安打量了一下西門慶慶現在的樣子，楞了一下，連忙道：“都是小人的不是，小人這就替官人打點衣衫。”
“嗯？”西門慶慶正在考慮別的事情，就見玳安用手輕輕撣了撣她的發髻，她的頭發上就飄下了無數白花花的梨花瓣。
啊，她剛才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頭上估計沾滿了花瓣，所以，她剛剛就是用這種形象去魅惑別人的？
西門慶慶捂住了自己的臉。
怪不得公孫勝看都不看一眼呢！
“官人……”玳安小心翼翼詢問，“您真的不處置那個叫阮小七的嗎？”
他一臉憤憤不平，“他都那樣對官人你了。”
西門慶慶莞爾一笑，“你該不會把我之前的話當真了吧？”
“人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現在沒有將他送進官府，只是因為要放長線釣大魚。”
玳安一臉似懂非懂。
西門慶慶將身上、頭上的花瓣撿幹凈後，囑咐玳安：“不要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林沖。”
玳安不解，“為何？告訴林教頭，也好讓林教頭有個準備，好好保護官人啊。”
西門慶慶開口道：“林沖此人心思重，擔子也重，不必將這些事情告訴他，平白增加他的負擔，這人看到公孫勝來就直接逃跑，我想他應該不會當著林沖的面動手，而是會暗地裏尋我落單的時候再動手。”
玳安倒吸一口涼氣，“那官人豈不是危險了？”
西門慶慶笑了一聲，“那倒也未必。”
她若有所思道：“也許下一次危險的就會是他了。”
玳安看了一眼瘦瘦小小的西門慶慶，雖然心中不同意，但到底沒有當著官人的面說什麽喪氣話。
林沖不多一會兒便回來了，見西門慶慶無恙，也松了一口氣。
三人便牽馬駕車上路了。
……
如此又過了好些日子，西門慶慶一行三人終於來到了北京大名府。
北京大名府與東京開封府風物有所不同，景色各有千秋。
西門慶慶不免在街上逛了些時日，了解了此地的情況，才前往大名府留守司，拜訪梁中書。
遞交拜帖後，西門慶慶很快便被迎進了後堂。
她剛一邁入門檻，就被一個穿著官袍的男人抱了個正著。
西門慶慶：“……”
沒法說自己是女的，請你保持距離，真是操蛋。
很快，這個男人便松開了手，他便是蔡太師的女婿梁中書梁世傑。
梁世傑親親熱熱摟著西門慶慶的肩膀道：“總算是將弟弟你盼來了。”
西門慶慶羞澀一笑。
梁世傑是蔡太師的女婿，她則是蔡太師的幹兒子，說起來，兩人還確實有點口頭上的親戚關系。
梁世傑道：“夫人早已接到泰山書信，言明你將來大名府助我，我每天數著日子盼著賢弟你前來，沒想到來的這般晚。”
西門慶慶道：“路途遇到了一些事情，有所耽擱，好在沒有誤了正事。”
兩人相視一笑，都明白口中的正事指的是給蔡太師的壽禮。
梁世傑道：“這段日子，我已經備好了各式金銀器皿、古玩字畫，就差一個得力之人，將這些東西送往開封府了，東樓，你的玉面判官之名我也已經有所耳聞，這趟押送生辰綱缺你不可。”
他嘆氣道：“我亦知曉你有官職在身，不能隨意走動……”
你要是真體諒我，根本就不會提起這事好嘛，明明就是要我應下來，還玩什麽聊齋啊。
西門慶慶只得道：“不礙事的，況且，我也要在此地辦一些東西送與義父。”
梁世傑眉開眼笑，“這樣啊，我對此地熟悉，也可給你些意見參考。”
他拉住西門慶慶道：“夫人聽聞你來了，已經命下人準備了上好的酒菜，你可一定要賞臉。”
西門慶慶意味深長看著他。
你還真是心大啊，你知不知道蔡太師還曾經動過要我娶他女兒的念頭？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他的官帽，開口道：“這是自然。”
梁世傑又跟她說了幾句話，便帶她回了後院。
西門慶慶自然也見到了蔡太師的女兒梁夫人。
梁夫人端莊和善，看著她的目光卻總是透露出幾分覆雜的意味。
嗯？嗯嗯？
等等，我這具身子該不會還給我惹了什麽情債吧？
西門慶慶仔細搜刮了一下西門慶的記憶。
原來西門慶前往開封府打點的時候，確實跟還未出嫁的梁夫人有過接觸，甚至希望能夠讓梁夫人替她在蔡太師面前美言幾句。
可難辦的是西門慶一不小心把好感刷過了頭，以至於即便梁夫人都已經嫁人這麽多年，還會時不時寄信給陳氏，打著與陳氏交好的幌子，暗戳戳了解西門慶的情況。
想到這裏，西門慶慶又忍不住看向梁世傑的帽子。
梁世傑笑呵呵問：“東樓賢弟總是看著本官的帽子是為何故？”
我看你這帽子的顏色變沒變。
西門慶慶當然不會這麽說，只道：“大人的帽子好看，東樓十分羨慕。”
不不不，她才不羨慕綠帽子。
梁世傑哈哈一笑，以為他是在說他的官位品級，“東樓莫要著急，以東樓的能力遲早會做到本官這個位置的一天。”
西門慶慶：“哪裏哪裏，我比大人差遠了，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
梁世傑看著他的目光溫和，“東樓既是少年人就該鋒芒畢露些，不過，東樓的謙遜這麽多年始終未變仍是讓人心安。”
因為那是假的，還能怎麽變？
實不相瞞，我可驕傲了呢。
梁世傑開口道：“我曾聽聞東樓你靠著高太尉的引薦，結識了微服私訪的官家？得了官家的青睞？”
這到底是哪個大嘴巴到處宣揚這事兒啊。
西門慶慶低聲道：“官家只是問了東樓些許問題，自那以後也沒有再見過東樓，實在說不上得官家青睞。”
梁世傑：“東樓莫要妄自菲薄，泰山一直很看好東樓你。”
看好我啥？覺得我馬屁……啊不，龍屁拍的好？
察覺到西門慶慶的疑惑，梁夫人聽到這裏捂著嘴笑了起來，“東樓生的好，即便不說話站在一旁，也讓人賞心悅目，聽聞官家愛書法繪畫，愛怪石奇山，亦愛美人，便是青睞東樓也不足為奇。”
“……”
之後，西門慶慶又被勸喝了許多酒，一時有些上頭，梁夫人想要西門慶慶留宿一晚，梁世傑也勸她留下來，還命下人準備好客房。
她總覺得留下來會出事啊。
西門慶慶不斷推拒，掙紮出門，踉蹌著要回自己府中。
梁世傑與梁夫人攔不住她，只得眼睜睜看著她酒後駕馬上路。
經過一座小橋時，西門慶慶低頭一看，看到水中有個唇紅齒白、醉眼惺忪、酡紅美艷的漂亮少年，低頭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卻不知怎麽腦子一空，就這麽直直掉了下來。
西門慶慶的腦子來不及動，就感覺到一陣風聲刮過耳邊，然後，她就在雲層裏蕩啊蕩。
她仰起頭，看著抓住自己手腕的人，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頭頂皓月當空，腳下波光粼粼，她就這麽懸在半空中搖搖晃晃。
西門慶慶心中激動，大喊一聲，“爽！”
因為要拉住她幾乎半個身子都要探出去的人無奈一笑，“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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