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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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司樂的西極山日常刻意高度簡練精巧的概括為六個字：
此間樂, 不思父。
然而作為姐妹，素水的碧游宮日常就不一樣。
雖然現在截教未立，金鰲島上除卻一些被太和移植而來的奇花異草和珍禽異獸之外毫無聲息, 碧游宮中更是空空蕩蕩, 素水在其中也並無應為之事——
但聆聽師祖玉晨和母親太和的論道也是件趣事嘛。
實話講, 要真是玉晨或者太和認真講道，素水也是真的不敢聽。
學我者生, 似我者死，這話對於修士來說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學習他人的道理自然無妨，但也要謹慎選擇學習對象和學習程度，別搞得太過沈浸結果生生把自己修成了某位大能的一道化身。素水對這樣的未來發展毫無興趣，她家的幾位長輩也沒人想看到這種慘劇出現, 所以大家講課的時候一直都是比較克制的。
副作用就是講課的時候不可能搞什麽深入淺出, 只能另辟蹊徑, 期待學生們能夠見微知著了。
在這方面最有名的例子大概是西方佛教那邊的拈花一笑了。
某日佛祖在靈山法會上，拈花示眾, 是時眾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於是佛祖言此人已盡得我真傳——
大能傳法，差不多就是這種模式了。
不是他們想要搞得這麽玄乎, 也不是他們不能把道理擺出來告訴自己的學生。實際上這對於他們來說真沒什麽難度，只是誰也不會這麽幹。
道染是個永遠也繞不過去的難題, 每個人的道途都是不一樣的，哪怕參悟同樣的大道個人所得之間也必然會有些微不同，但若當老師的直接對著學生展現自己的道果傳授自己的道理——
一定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不會有任何意外, 這些學生們會毫無抵抗的被師長的道理道果和道韻浸染，毫無抵抗之力的沈浸其中。
修為飛速提升。
然後……主動的，變成了師長的一道化身。
癥結正在此處，修為低微的弟子無法抵抗師長的道染，所以在教導弟子的時候師長便有諸多限制。金仙之前暫且尚可，金仙卻是個修士開始正式確定自己的道途定下自己的道理的時候，也是最容易被大能們身上的道韻吸引的時候——
這個階段的徒弟要怎麽教也是件很令人苦惱的事情了。
畢竟，大家收徒弟教導是為了衣缽傳承，是為了將自己的道統延續下去，又不是為了煉制化身！
02
雖然是有徒弟的人，但玉晨其實是沒有這方面苦惱的。
原因很簡單。
當年玉晨收下太和這個徒弟的時候她自己才是個金仙，雖然太和那時也就是個天仙，但道染問題還是不存在的。之後太和也成了金仙，這就更不是問題了。
——她倆講的道理都不一樣。
玉晨的道理是一劍斬破九重天外玉宇瓊樓，是世間萬物皆有盡頭，是天地破滅宇宙歸寂，是世間末劫靈寶渡人。再歸納總結一下，就是宇宙天地的最後一個階段。
而太和的道理就是她的名字，是天地和諧是萬物有序，是長養宇宙登太和。
雖然都追求著同樣的境界，有著同樣的目標，但因為選擇的道途不同，所以也只能是殊途同歸了。
雖然能夠互相借鑒觸類旁通，但畢竟專業不對口，就是認真的學了也不會受到多大影響。
之後三清進階大羅太和還能不受影響的跟著三清學習也是因為這方面的因素。
不過在徒弟上面玉晨沒有過這方面的煩惱，在兒女方面玉晨卻是沒能避免過。
元始和老子都是。
畢竟九光和少陽算是他們三兄妹一起搞出來的崽，要發愁那也是一起發愁的，誰都逃不過。
……雖然九光和少陽到底要怎麽稱呼他們三人這件事到現在還是一個迷。
咳，扯遠了。總之，九光和少陽一開始出生的時候是三清打的底子沒錯，但之後要交給太和養也是因為相同的原因：親生崽崽有特權沒錯，還天然和家長道法親近容易產生共鳴，一不小心就要出問題，什麽時候道化了都沒什麽可奇怪的。
有時間靜心照料的自然沒關系，然而那時候太清剛剛突破正是要拉著弟弟妹妹一起升級的時候，能夠分給自家崽崽的精力也比較少——
三清想來想去，覺得與其這樣提心吊膽，不如先把崽崽給徒弟養吧。
多放養一段時間，給崽崽多一點的自由，也好讓他們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道途，而不是因為親緣天性，在自我認知都還不怎麽完善的時候就懵懵懂懂的選擇了跟隨父母的腳步。
三清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幹的，把自家崽丟給徒弟時候特別爽快。
然後三千年過去了，他們家的崽崽也的確以自己的意志選擇了自己的未來和道途——
就是結果有點出乎家長的意料。
九光是先天西華至陰妙氣所化，少陽是先天東華純陽道氣所化，從配置上來說是毫無疑問的一陰一陽，是上好的陰陽道苗子，兩人配合更是連未來的陰陽共生的問題都不用煩惱了。
然而——
先天陰氣所化的九光走了金德之路，乃是現今洪荒公認的司掌天之殘厲的女神。先天陽氣所化的少陽倒是走了大日純陽的路子，現在還在堅持中。
就是為了進階大羅放棄了大日之途，只堅持了純陽二字。
沒別的原因，純粹是大道撞車。
少陽尋思著真對上了實在是得不償失，他和太陽星也沒有什麽太深的緣分，放棄了也不心疼，就爽快的放了手，直接以純陽證道。
完了之後還死不要臉的拉著素水的手，殷殷切切的說：“你千萬不能拋棄我啊，素水。”
突然被拉著手的素水：“？？？”
一臉茫然·jpg
03
素水覺得少陽就是故意在敗壞她的風評。
明明他們之間就是純潔的友情……雖然是損友，但你為什麽要說的好像我是個對你始亂終棄的渣男一樣啊！
信這個的也個腦子有坑，也不想想要是我真的玩弄了少陽的感情，三位祖師又怎麽可能放過我。
——真當三清護短是開玩笑的啊！
徒孫和親生崽崽能一樣嗎……就算一樣，做錯事的那方肯定要挨打啊！
九光：“不，沒人把這當玩笑。”畢竟三清護短是有目共睹的事實，否認也否認不了的那種，江湖傳言出門別惹昆侖山這話也不是假的。“之所以他們信了那些事，其實是因為……”
素水：“因為……？”
九光：“他們以為你是兄妹通吃……雖然你始亂終棄了少陽，但這不是還有我在給你打掩護嘛，所以父親母親他們都不知道這回事來著！”
大家傳播的時候還特別的小心翼翼，交頭接耳的時候也特別的有氣氛——
還選擇性的遺忘了流言中的當事人除了一個素水被卡在了門檻上還沒能進階大羅之外，其餘個個都是大羅，而大羅的基本配置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盡時空，永恒自在——尚且天真的以為當事人都不知道來著，自己傳播的是個絕密消息來著。
素水沈默了三秒鐘。
素水覺得心情覆雜甚至無言以對。
素水拍案而起！
“什麽兄妹通吃，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藍裙神女氣的滿面通紅，正如素雪染胭脂，可謂秀色可餐四字。“我像是這樣的人嗎？”
九光也跟著附和：“正是——我像是會和別人分享的人嗎？就算是少陽要和我搶素水你也不行！”
素水：“……？”
04
洪荒傳聞，昆侖山有毒，裏面盡出些三人行患者。
並且信誓旦旦的舉例說明：
第一代，三清三兄妹，三人行就算了，還搞出來兩個崽。
第二代，太和也是個三人行患者，雖然交友甚廣但固定隊友也就鳳棲山的伏羲女媧兄妹，並且也效仿三清搞出來一個崽。
再看剩下的——
西王母東王公還有素水神女的三人行愛恨情仇可謂洪荒一大八卦。
洪荒十大不解之謎：你愛的到底是他還是她？
素水：謝邀，我一個都不愛，請大家不要胡亂猜測。也別提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是給少陽當過東王妃沒錯，也的確是給九光的男性化身金聖帝君當過帝後——
但他倆不也當過我老婆？
別當我的東西二妃不存在好嗎！！！
明明就是為了應付追求者的公平行為，為什麽你們就能解讀出這麽多內情？
門前一棵棗樹門後一顆棗樹·jpg
窗簾是藍色的·jpg
魚的眼睛裏發出了詭異的光·jpg
05
對“昆侖山三人行”這個不知道怎麽流傳起來的流言，太和覺得自己有話要說。
“素水也就算了……可司樂不是到現在還是獨行嗎？”
青衣女仙提出問題。
女媧歪了歪頭，笑吟吟的說道：“因為司樂是在鳳棲山長大的嘛。”
太和：“可司樂也是我女兒啊，不也是昆侖山的人？”
伏羲說這是潛意識的陣營判定問題，但沒忍心告訴太和他們的女兒已經不是獨行狀態了，司樂現在已經從西極山副本畢業並且回到了天界。
最近正和紫薇混一起。
……沈迷紫薇垣的那片紫薇花海，並且很有不可自拔的趨勢。
以及吧，雖說這兩看似是單純的友情，但伏羲的老父親直覺告訴他很可能不是。
哪怕兩人現在都懵懵懂懂的什麽都不明白，但他還是決定——
嗯，拆了吧。
孩子還小，早戀不好。
此為人間真理。
06
被“早戀”的司樂還窩在紫薇垣沒動彈。
被紫薇問起也就坦然相告：“父親也沒有給我安排職位啊，只說讓我休息嘛。”雖然被這樣關心的確是很高興，但果然休息是一時的工作才是永久的……簡而言之，沒事幹了，閑著覺得好無聊啊。
也不想去修煉。
才剛從西極山副本畢業呢，接受了西極山上元曦君那一票後宮小姐姐的盛世美顏洗禮，司樂覺得自己要花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接受並不是所有地方都和西極山上一樣處處是美人的現實了。
一個悲傷的故事。
紫薇微微一笑：“司樂也覺得我這裏的紫薇花海很美嗎？”所以跑來他這紫薇垣洗眼睛？
司樂很矜持的笑了笑，沒忍心告訴紫薇其實你是我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我的第一選擇其實是找我爹媽洗眼睛，然而他們三人自稱世界我這個當女兒的也加入不進去，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天庭上的美人裏頭就你我最熟，我熟悉的人裏面也就你最好看——
所以決定在你這邊紮根了。
啊，當然紫薇花海也很美，但這是意外之喜。
一開始我還真就是沖著你的臉來的。
不過看臉嘛，短期還好，長期當然要遵循“始於顏值終於才華”的永恒定律。司樂和紫薇也是如此，一開始她覺得看著紫薇的臉就能下飯，再然後她覺得這張臉看厭了就開始漫步目的的閑聊——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音樂上面。
司樂是天命樂神，還是走樂道的修士，在音樂方面的造詣自然很高。紫薇雖說不主修這方面，但他到底被太和養了這麽多年，耳濡目染的對音樂也有接觸和了解，見解自然也是不缺。
二人相遇，雖說不至於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但也說的頗有興致——
說著說著就付諸實踐了也沒什麽可奇怪的。
司樂的琴是生而有之，紫薇慣用的琴則是他自己做的。以星河為琴身，以星光做琴弦，撥弄琴弦聆聽音色的時候，也像是透著星星的質感。
這種感覺很難說明，非要形容的話……像是星辰墜落時候的景象化作了聽覺效果一樣。
“是非常美的聲音。”司樂讚嘆道。
紫薇矜持的表示過獎，師妹你在音樂方面的造詣遠勝於我，然後又說：“不知我是否能有幸聽師妹彈奏一曲？”
司樂有點遲疑：“……現在嗎？”
紫薇問道：“師妹可是有所顧忌？”
司樂說沒什麽，但想想之前自己並非是為了鬥法而是真心實意的想要為人彈奏琴曲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還是人不胡又問了紫薇一遍，問他是不是真的想聽。
以為司樂在考驗自己誠心的紫薇理所當然的點了頭。
司樂心中掙紮片刻，又想到之前自己游歷洪荒的時候一路上紫薇對自己的幫助，思來想去，最後帶了點僥幸心理的想紫薇應該不會這麽容易被感染……就答應了下來。
樂神奏出了第一個音。
霎時，天地俱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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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樂的西極山日常刻意高度簡練精巧的概括為六個字：
此間樂, 不思父。
然而作為姐妹，素水的碧游宮日常就不一樣。
雖然現在截教未立，金鰲島上除卻一些被太和移植而來的奇花異草和珍禽異獸之外毫無聲息, 碧游宮中更是空空蕩蕩, 素水在其中也並無應為之事——
但聆聽師祖玉晨和母親太和的論道也是件趣事嘛。
實話講, 要真是玉晨或者太和認真講道，素水也是真的不敢聽。
學我者生, 似我者死，這話對於修士來說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學習他人的道理自然無妨，但也要謹慎選擇學習對象和學習程度，別搞得太過沈浸結果生生把自己修成了某位大能的一道化身。素水對這樣的未來發展毫無興趣，她家的幾位長輩也沒人想看到這種慘劇出現, 所以大家講課的時候一直都是比較克制的。
副作用就是講課的時候不可能搞什麽深入淺出, 只能另辟蹊徑, 期待學生們能夠見微知著了。
在這方面最有名的例子大概是西方佛教那邊的拈花一笑了。
某日佛祖在靈山法會上，拈花示眾, 是時眾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於是佛祖言此人已盡得我真傳——
大能傳法，差不多就是這種模式了。
不是他們想要搞得這麽玄乎, 也不是他們不能把道理擺出來告訴自己的學生。實際上這對於他們來說真沒什麽難度，只是誰也不會這麽幹。
道染是個永遠也繞不過去的難題, 每個人的道途都是不一樣的，哪怕參悟同樣的大道個人所得之間也必然會有些微不同，但若當老師的直接對著學生展現自己的道果傳授自己的道理——
一定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不會有任何意外, 這些學生們會毫無抵抗的被師長的道理道果和道韻浸染，毫無抵抗之力的沈浸其中。
修為飛速提升。
然後……主動的，變成了師長的一道化身。
癥結正在此處，修為低微的弟子無法抵抗師長的道染，所以在教導弟子的時候師長便有諸多限制。金仙之前暫且尚可，金仙卻是個修士開始正式確定自己的道途定下自己的道理的時候，也是最容易被大能們身上的道韻吸引的時候——
這個階段的徒弟要怎麽教也是件很令人苦惱的事情了。
畢竟，大家收徒弟教導是為了衣缽傳承，是為了將自己的道統延續下去，又不是為了煉制化身！
02
雖然是有徒弟的人，但玉晨其實是沒有這方面苦惱的。
原因很簡單。
當年玉晨收下太和這個徒弟的時候她自己才是個金仙，雖然太和那時也就是個天仙，但道染問題還是不存在的。之後太和也成了金仙，這就更不是問題了。
——她倆講的道理都不一樣。
玉晨的道理是一劍斬破九重天外玉宇瓊樓，是世間萬物皆有盡頭，是天地破滅宇宙歸寂，是世間末劫靈寶渡人。再歸納總結一下，就是宇宙天地的最後一個階段。
而太和的道理就是她的名字，是天地和諧是萬物有序，是長養宇宙登太和。
雖然都追求著同樣的境界，有著同樣的目標，但因為選擇的道途不同，所以也只能是殊途同歸了。
雖然能夠互相借鑒觸類旁通，但畢竟專業不對口，就是認真的學了也不會受到多大影響。
之後三清進階大羅太和還能不受影響的跟著三清學習也是因為這方面的因素。
不過在徒弟上面玉晨沒有過這方面的煩惱，在兒女方面玉晨卻是沒能避免過。
元始和老子都是。
畢竟九光和少陽算是他們三兄妹一起搞出來的崽，要發愁那也是一起發愁的，誰都逃不過。
……雖然九光和少陽到底要怎麽稱呼他們三人這件事到現在還是一個迷。
咳，扯遠了。總之，九光和少陽一開始出生的時候是三清打的底子沒錯，但之後要交給太和養也是因為相同的原因：親生崽崽有特權沒錯，還天然和家長道法親近容易產生共鳴，一不小心就要出問題，什麽時候道化了都沒什麽可奇怪的。
有時間靜心照料的自然沒關系，然而那時候太清剛剛突破正是要拉著弟弟妹妹一起升級的時候，能夠分給自家崽崽的精力也比較少——
三清想來想去，覺得與其這樣提心吊膽，不如先把崽崽給徒弟養吧。
多放養一段時間，給崽崽多一點的自由，也好讓他們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道途，而不是因為親緣天性，在自我認知都還不怎麽完善的時候就懵懵懂懂的選擇了跟隨父母的腳步。
三清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幹的，把自家崽丟給徒弟時候特別爽快。
然後三千年過去了，他們家的崽崽也的確以自己的意志選擇了自己的未來和道途——
就是結果有點出乎家長的意料。
九光是先天西華至陰妙氣所化，少陽是先天東華純陽道氣所化，從配置上來說是毫無疑問的一陰一陽，是上好的陰陽道苗子，兩人配合更是連未來的陰陽共生的問題都不用煩惱了。
然而——
先天陰氣所化的九光走了金德之路，乃是現今洪荒公認的司掌天之殘厲的女神。先天陽氣所化的少陽倒是走了大日純陽的路子，現在還在堅持中。
就是為了進階大羅放棄了大日之途，只堅持了純陽二字。
沒別的原因，純粹是大道撞車。
少陽尋思著真對上了實在是得不償失，他和太陽星也沒有什麽太深的緣分，放棄了也不心疼，就爽快的放了手，直接以純陽證道。
完了之後還死不要臉的拉著素水的手，殷殷切切的說：“你千萬不能拋棄我啊，素水。”
突然被拉著手的素水：“？？？”
一臉茫然·jpg
03
素水覺得少陽就是故意在敗壞她的風評。
明明他們之間就是純潔的友情……雖然是損友，但你為什麽要說的好像我是個對你始亂終棄的渣男一樣啊！
信這個的也個腦子有坑，也不想想要是我真的玩弄了少陽的感情，三位祖師又怎麽可能放過我。
——真當三清護短是開玩笑的啊！
徒孫和親生崽崽能一樣嗎……就算一樣，做錯事的那方肯定要挨打啊！
九光：“不，沒人把這當玩笑。”畢竟三清護短是有目共睹的事實，否認也否認不了的那種，江湖傳言出門別惹昆侖山這話也不是假的。“之所以他們信了那些事，其實是因為……”
素水：“因為……？”
九光：“他們以為你是兄妹通吃……雖然你始亂終棄了少陽，但這不是還有我在給你打掩護嘛，所以父親母親他們都不知道這回事來著！”
大家傳播的時候還特別的小心翼翼，交頭接耳的時候也特別的有氣氛——
還選擇性的遺忘了流言中的當事人除了一個素水被卡在了門檻上還沒能進階大羅之外，其餘個個都是大羅，而大羅的基本配置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盡時空，永恒自在——尚且天真的以為當事人都不知道來著，自己傳播的是個絕密消息來著。
素水沈默了三秒鐘。
素水覺得心情覆雜甚至無言以對。
素水拍案而起！
“什麽兄妹通吃，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藍裙神女氣的滿面通紅，正如素雪染胭脂，可謂秀色可餐四字。“我像是這樣的人嗎？”
九光也跟著附和：“正是——我像是會和別人分享的人嗎？就算是少陽要和我搶素水你也不行！”
素水：“……？”
04
洪荒傳聞，昆侖山有毒，裏面盡出些三人行患者。
並且信誓旦旦的舉例說明：
第一代，三清三兄妹，三人行就算了，還搞出來兩個崽。
第二代，太和也是個三人行患者，雖然交友甚廣但固定隊友也就鳳棲山的伏羲女媧兄妹，並且也效仿三清搞出來一個崽。
再看剩下的——
西王母東王公還有素水神女的三人行愛恨情仇可謂洪荒一大八卦。
洪荒十大不解之謎：你愛的到底是他還是她？
素水：謝邀，我一個都不愛，請大家不要胡亂猜測。也別提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是給少陽當過東王妃沒錯，也的確是給九光的男性化身金聖帝君當過帝後——
但他倆不也當過我老婆？
別當我的東西二妃不存在好嗎！！！
明明就是為了應付追求者的公平行為，為什麽你們就能解讀出這麽多內情？
門前一棵棗樹門後一顆棗樹·jpg
窗簾是藍色的·jpg
魚的眼睛裏發出了詭異的光·jpg
05
對“昆侖山三人行”這個不知道怎麽流傳起來的流言，太和覺得自己有話要說。
“素水也就算了……可司樂不是到現在還是獨行嗎？”
青衣女仙提出問題。
女媧歪了歪頭，笑吟吟的說道：“因為司樂是在鳳棲山長大的嘛。”
太和：“可司樂也是我女兒啊，不也是昆侖山的人？”
伏羲說這是潛意識的陣營判定問題，但沒忍心告訴太和他們的女兒已經不是獨行狀態了，司樂現在已經從西極山副本畢業並且回到了天界。
最近正和紫薇混一起。
……沈迷紫薇垣的那片紫薇花海，並且很有不可自拔的趨勢。
以及吧，雖說這兩看似是單純的友情，但伏羲的老父親直覺告訴他很可能不是。
哪怕兩人現在都懵懵懂懂的什麽都不明白，但他還是決定——
嗯，拆了吧。
孩子還小，早戀不好。
此為人間真理。
06
被“早戀”的司樂還窩在紫薇垣沒動彈。
被紫薇問起也就坦然相告：“父親也沒有給我安排職位啊，只說讓我休息嘛。”雖然被這樣關心的確是很高興，但果然休息是一時的工作才是永久的……簡而言之，沒事幹了，閑著覺得好無聊啊。
也不想去修煉。
才剛從西極山副本畢業呢，接受了西極山上元曦君那一票後宮小姐姐的盛世美顏洗禮，司樂覺得自己要花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接受並不是所有地方都和西極山上一樣處處是美人的現實了。
一個悲傷的故事。
紫薇微微一笑：“司樂也覺得我這裏的紫薇花海很美嗎？”所以跑來他這紫薇垣洗眼睛？
司樂很矜持的笑了笑，沒忍心告訴紫薇其實你是我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我的第一選擇其實是找我爹媽洗眼睛，然而他們三人自稱世界我這個當女兒的也加入不進去，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天庭上的美人裏頭就你我最熟，我熟悉的人裏面也就你最好看——
所以決定在你這邊紮根了。
啊，當然紫薇花海也很美，但這是意外之喜。
一開始我還真就是沖著你的臉來的。
不過看臉嘛，短期還好，長期當然要遵循“始於顏值終於才華”的永恒定律。司樂和紫薇也是如此，一開始她覺得看著紫薇的臉就能下飯，再然後她覺得這張臉看厭了就開始漫步目的的閑聊——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音樂上面。
司樂是天命樂神，還是走樂道的修士，在音樂方面的造詣自然很高。紫薇雖說不主修這方面，但他到底被太和養了這麽多年，耳濡目染的對音樂也有接觸和了解，見解自然也是不缺。
二人相遇，雖說不至於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但也說的頗有興致——
說著說著就付諸實踐了也沒什麽可奇怪的。
司樂的琴是生而有之，紫薇慣用的琴則是他自己做的。以星河為琴身，以星光做琴弦，撥弄琴弦聆聽音色的時候，也像是透著星星的質感。
這種感覺很難說明，非要形容的話……像是星辰墜落時候的景象化作了聽覺效果一樣。
“是非常美的聲音。”司樂讚嘆道。
紫薇矜持的表示過獎，師妹你在音樂方面的造詣遠勝於我，然後又說：“不知我是否能有幸聽師妹彈奏一曲？”
司樂有點遲疑：“……現在嗎？”
紫薇問道：“師妹可是有所顧忌？”
司樂說沒什麽，但想想之前自己並非是為了鬥法而是真心實意的想要為人彈奏琴曲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還是人不胡又問了紫薇一遍，問他是不是真的想聽。
以為司樂在考驗自己誠心的紫薇理所當然的點了頭。
司樂心中掙紮片刻，又想到之前自己游歷洪荒的時候一路上紫薇對自己的幫助，思來想去，最後帶了點僥幸心理的想紫薇應該不會這麽容易被感染……就答應了下來。
樂神奏出了第一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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