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這麽拖延不是個解決辦法，姜然先想出對策，指使聞羽道：“一會天亮了你去門口演戲，我埋伏在裏邊。”

“路野要是不過來呢，我們在這耗著？”

“他不知道規則，不會不來的。”姜然這麽肯定的說，反問道：“不然呢，我要是過去我能快得過子彈？要麽你過去吧。”

“我不去。”

“那你想怎麽辦？”

“不知道。”聞羽軟硬不吃，也不做打算，就坐在地上幹巴巴的等著天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姜然的耐心徹底告罄，脾氣被她給整上來了，以她慣常的發洩方式來排解——甩飛鏢。

聞羽手裏拿著那警棍，絲毫不懼迎面而來的威逼。

擡手擋過之後，聞羽幹脆把武器丟到了地下，似乎覺得不夠，把腰間的匕首也拿出來，全給扔了，坦然對上姜然的目光，刺激道：“白眼狼，殺了我啊，早知道當初就該在五號房那裏好好欣賞一下你們的表演，畢竟你身材還不錯。”

姜然顯然被她的話給徹底激怒了，從再見面以來，不管是路野還是木九還是什麽別人，誰也沒有再提過那件事，雖說出來之後自己的行為舉止像是沒發生過什麽一樣，還是肆意與不可一世。

可這無疑對她來說是逆鱗，是無比的恥辱，也是從那之後，她對木九充滿了怨恨，不惜改變計劃的方向而想要弄死他。

聞羽看著姜然的表情從煩躁變為憤怒，再變成危險，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殺氣，聞羽手心緊張的出了汗，後悔自己丟了武器又說話用力過猛，可別把命搭進去了。

看著面不改色的聞羽，姜然想殺她的心克制不住，但對方沒有流露出嘲笑或是羞辱之類的任何情緒，只是淡淡的看著自己，仿佛最占理的就是她，是自己忘恩負義一樣。

於是姜然最終還是理智占據上風，但這股氣還是要撒的，方式就是，給了聞羽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一下力氣可不小，聞羽捂著發麻的臉，感覺嘴裏瞬間蔓延一股血腥味，她又不敢吐出來，怕引來變異蜥蜴和活死人，硬生生咽了下去。

“你也恨路野，對吧？”

變化永遠比計劃快，路野作為間諜盟友，站在外邊觀看這一切，姜然知道他是一定不會讓自己死在那的，可自己也是絕對不知道會面臨那樣的對待，也更加沒想到是半路陰差陽錯被抓進來的聞羽出手幫了自己，不然路野估計也只能在那種折磨的事後再想辦法把自己帶出去罷了。

姜然不說話，聞羽繼續說道：“我有個辦法，既然我沒有聽見槍聲和打鬥聲，證明路野並沒有什麽動作，我想，他或許是下不去手，也或許是不懂其中的意思，不如你去他們那把槍接過來，先殺了華廷安，再殺路野。”

路野多半根本沒明白什麽意思，而且華廷安應對局勢會如何表現，聞羽再清楚不過，事情只有這種可能結果。

就算路野明白了，他重情義和大發慈悲的性格也估計下不去手。

姜然品出了別樣的意味，瞇著眼睛道：“你怕不是騙我呢，是兩個幸存嗎？”

“我讓你先殺華廷安。”

“合著你坐這等著通關是吧。”

“如果情勢不對，我會在這邊盡量照應的，你不願意的話就等他找來吧，他近戰強，又有槍，這麽小的地盤咱們兩個怎麽埋伏也打不過他，到時候說不定他們出去了，你我死在這。”

聞羽說出最重要的一點，“況且我過去殺，路野肯定不信，只有你去。”

聞羽語氣冷冰冰的說出這些話，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最終做出的殘忍決定，可這就是她對局勢的無奈妥協，讓姜然替自己去，是她最後能做的。

姜然忽然覺得和聞羽的恩怨到今天終於可以真正和解了，她感到無比輕松，想上次黃毛是如何為自己犧牲的，為了僅剩的三個位子，明知註定失敗於敵人，黃毛向來是個沈默付出的人，最後也是自己直接提出要他去死的。

他會猶豫嗎？也會，所以最終自己還是因為他的猶豫而在聞羽那受了些苦頭。人會愛別人勝過愛自己嗎？有的吧，如今的鋌而走險，是她所能保全兩個人的最好方式。黃毛性子多搖擺，少有主見，只有自己活著才有希望改變，誰說活著的人就輕松呢。

“我會用槍的。”姜然心情大好，寬慰道，畢竟用冷兵器死的人都太慘了，槍快又無痛。

異世界的一切總是那麽湊巧，來的巧去的巧，湊巧在自己就要控制住木九的時候降臨，湊巧在做出決定之後天亮。

姜然看見路野和華廷安一起走了出來，到了空曠的平地，於是便也出去，特意留了個門縫。

聞羽在姜然出去之後，還站在原地，她可以清晰的聽見他們的交談聲，具體到每一個字，每一個語氣。

但這一切恍惚的思緒，被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

聞羽震驚無比，楞在原地足足十秒鐘，她這次進來因為倉促而帶上了手機，一路也一直揣著沒拿出去，畢竟也是個能砸人的物件，總比身上什麽也沒有要好得多。

但熟悉的手機鈴聲正是她的來電鈴。

拿出手機查看，來電顯示是一串奇怪的符號，現在這鈴聲已經超過了應該響的60秒，且還不停下，持續不斷的聲音越發陰森蹊蹺。

聞羽滑到接通，不言語的等待著電話另一方。

……

“小羽？親愛的。”

對面低沈的男聲，聞羽立刻聽出來正是木九，而同時伴隨這電話音的，還有無比清晰的人聲從身後傳來。

轉身，木九不知道怎麽忽然出現了，正站在她的身後，露出狡黠的笑。

“你個畜生，快點結束這一切。”

聞羽早怎麽沒想到，曾經木九就忽然出現救了自己一命，他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叫他改變規則就不必讓華廷安死了。

聞羽立刻打算出門，叫姜然趕快停下來。

但木九就緊貼在聞羽的身後摁住了門，湊到她的耳朵旁邊低聲說著話，“出去幹嘛？你不是已經做好了決定？”

聞羽感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要是手裏有刀，一定會捅死木九這個惡心的變態。

“你讓我們一起出去行不行？路野也是證人，你想他死？”

木九被她轉過身來推開，後退幾步，“這樣，我可以帶走你，然後他們倆作為幸存者怎麽樣？”

“木九，你非要這樣是嗎？”聞羽基本上扯著他的領口，用懇求的語氣，“帶上他……”

木九搖搖頭，惋惜道：“上次救你，我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這次帶出你，代價更大，你怎麽能慷他人之慨呢？畢竟……我只喜歡你啊，我不喜歡他們呢。”

是，事情很快解決了，華廷安還會活過來的，可這件事將成為她們之間永遠無法挽回的隔閡，面臨死亡的記憶會永遠被他記住。

雖然，他們早就已經無法挽回了吧，再也回不去了，多一個少一個又能怎麽樣，聞羽苦笑。

木九心情越來越好，甚至壓抑不住的大笑不止，爽快道：“破壞我的計劃，我可得給你點懲罰，好受嗎？我的小羽？”

聞羽近乎憐憫的看著他這個樣子，病態，精神混亂，為覆仇而迷失了自己，反問道：“你很痛快是吧？你不擇手段，亂殺無辜，讓那麽多無關的人白白犧牲，害的別人失去親人飽受折磨，你的妹妹你的母親在地底下也為你感到羞愧感到惡心！你和害你可憐的妹妹遭受虐待的邊升軍有什麽區別！在異世界裏的人互相殘殺受的巨大折磨你知道嗎？他們有什麽罪？你活該死一萬遍！你要死的最慘最惡心把異世界的痛苦全受一次，才對得起你造的孽！”

木九被她一番辱罵弄得有些怔楞，眼神變得陰森可怕，出聲道：“你也配提及我的妹妹？你閉嘴，你說我和邊升軍那個禽獸沒有區別？”

“是，你能聽懂人話。”聞羽淡淡道。

木九看著她，忽然笑得詭異，“那你呢，為了自保而用盡陰謀詭計，今天連那麽愛你的華子也要犧牲，你沒有負罪感吶？讓那麽多人在異世界遭受慘痛折磨，你和我有區別嗎？你不像你那禽獸變態的父親？我看你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也該死，你更該死，但我沒有你可悲。”聞羽轉身要走，要去開門。

木九腦子裏冒出強烈要發洩的欲望來，長久的隱忍被聞羽一番話挑破，完全暴露在人前，這股發洩的欲望很快突破了他此刻病態的極限，這股快感幾乎把他的大腦沖爆而出，轉移到了身體上下，化為熱血。

聞羽還沒走出一步，就被木九大力扯了回來，按在墻角動彈不得。

“我妹妹遭受的一切都來自你那惡心的父親，你們所有人都要為我妹妹平反，你們都要體會她的痛苦，你，尤其是你，你是他惡心的下一代……”

木九左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看著聞羽被他掐的痛苦不已，雙手不停的掙紮去抓他的手腕，臉上同時泛起呼吸不暢的紅，他得到了無比的滿足。

用膝蓋和身體抵住她，木九的雙手捧著她的臉，欣賞聞羽被他放開後猛烈咳嗽和止不住幹嘔的樣子，即使落魄也依舊是讓人心動的美貌占據主導，讓人想要征服。

下一秒，木九發瘋一般吻上了她的唇，剝奪她對空氣的攫取。

被壓迫到無法動彈的身下人越是劇烈掙紮，他就越是興奮。

被咬的血液從兩人緊緊交纏的唇間不停流下，傷口又很快愈合，愈合的唇又繼續被無用的反抗撕咬流下鮮血，流在臉頰，脖頸，鎖骨間。

血液綻放成鮮艷的絕地玫瑰，木九左手將她的雙手按在墻壁上，掙紮的痕跡讓胳膊的皮膚都被磨掉，又重新愈合為潔白仿若凝脂的肌膚，右手開始撕扯她身前的衣服。

什麽是被人強上的滋味，你也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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