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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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重楞了一下，隨即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你怎麽會突然想起你的親生母親？”
黎琦玉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她不敢說出有關那個男人的事情，害怕他會對自己的家人不利，可若是沒有他，她的確不會這麽好奇。
“只是突然想起來，想要問問而已，雖然我對她沒有什麽記憶，但她畢竟是我的親生母親。”黎琦玉努力讓自己的好奇心看起來不那麽突兀，可實際上還是沒能瞞過黎重的眼睛。
“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麽？”
“沒有啊，只是我前幾日做夢，好像夢到了我的親生母親。不過為什麽父親會覺得有人和我說了些什麽？”
在她的親生母親過世之後，黎重再娶，便算是和黎琦玉的外祖家徹底斷了聯系，這麽多年以來，她都未曾見過她母親的娘家人。
黎琦玉小的時候不懂，以為自己和其他人家的孩子沒有什麽差別，可後來她知道那個女人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便對自己真正的外祖家多了幾分期待，可始終都沒有得見。
若不是那個男人在見她的第一面就提起她的親生母親，她大概也不會如此在意。
“關於你親生母親的事，我沒有什麽好說的，當年你外祖父不同意你娘嫁給我，但你娘脾氣剛烈，認準的事從來不會妥協，所以自她嫁給我的那一天便和家裏徹底斷絕了關系，我不曾與你提起，也是因為這點。”
黎琦玉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如此，可她又覺得不僅僅是如此，但見父親的模樣怕是不願再提起曾經的傷心事，黎琦玉也不好再問下去。
可直到黎重走後，黎琦玉也一直在想究竟她的親生母親身上有什麽秘密是父親閉口不談的，恐怕並非是她多心。
不過蕭正淵此番的安排確實讓黎琦玉很感動，她想要前去謝恩，可一想到他現在在和於美人在一起，她就打消了這種沖動。
“采夢，你去把我親手做的糕點送到皇上那裏，記得讓門口的侍衛同你一起去。”
“娘娘你幹嘛還要派人跟著奴婢呀，奴婢自己一個人能把東西送到的。”
“本宮倒是相信你，不過萬一路上出了什麽情況，你們之間相互也好有個照應。”黎琦玉擔心因為她的關系會害得采夢受牽連，所以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
可誰知真得被黎琦玉一語成讖，采夢剛到慶熙殿，於美人的貼身宮女便把她攔了下來，言語之間盡是對她家主子的輕蔑。
結果兩人爭執之下不小心把食盒碰灑在地，一下子驚動了殿裏的蕭正淵和於美人。
這點小事本不用蕭正淵出面，可於美人看不得自己身邊的人吃虧，便央求著蕭正淵來撐腰，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宮女。
采夢可憐兮兮地跪在地上，把灑出來的糕點一一裝回食盒裏。
蕭正淵對她有些影響，可還沒等他開口，於美人就不依不饒起來，“你這個奴才是怎麽回事，不知道本宮和皇上正在裏面用膳嗎？耽誤了本宮和皇上，你擔待得起嗎？”
於美人的貼身宮女也出來搶風頭，“奴婢明明已經警告過她，說不要打擾了皇上和娘娘用膳，可她就是不聽，非要闖進去。”
采夢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一拳揮到這對主仆的臉上，不過她一直記著采月之前交代過她的話，遇事一定要沈著冷靜，否則就是平白無故地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皇上，趕緊把這不懂規矩的奴才攆出去吧，別耽誤了您和臣妾的興致。”於美人緊緊地靠在蕭正淵的身上，他卻沒把註意力給予她。
“你是玉兒身邊的宮女？”
采夢一聽，總算是希望來了，趕忙答道，“回皇上，奴婢正是玉嬪娘娘的貼身宮女。”
一聽是玉嬪，於美人的眼神都跟著兇惡了起來，盯著采夢像是看到了殺父仇人。
“你來這兒做什麽？”
“娘娘感恩皇上的安排，特命奴婢將這糕點給皇上送來，可是奴婢不夠小心，讓娘娘辛辛苦苦忙乎了兩個時辰的心意，就這麽白費了。”沒想到之前采月教她的這套說辭真得能用上，她都不得不有些佩服采月了。
蕭正淵看著地上灑落的糕點，微微皺了皺眉頭，“你說這些都是玉兒親自做的？”
“是啊，娘娘說她如今身體不便，沒辦法替皇上做更多的事，今日看到了父親，正好想起了曾經在府裏的時候娘親教她做的點心，便想做出來讓皇上嘗嘗她的手藝，可是卻被奴婢搞砸了，還請皇上不要遷怒於娘娘，都是奴婢的錯，沒能傳達好娘娘的心意。”
留黎重在宮裏，實際上是他與他有要事相商，若不是高瑞德提醒了他一句，他根本沒有讓他們父女見面的想法。
“玉嬪姐姐既然想要感謝皇上，為何不親自前來，派你一個小小的宮女，豈不顯得太沒誠意了嗎？”於美人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的臟水都往黎琦玉身上潑，語氣裏充滿了刻薄。
采夢偷偷打量著皇帝的神色，“回美人的話，娘娘知道皇上在您這兒不便打擾，而且前前後後忙活了兩個時辰，讓娘娘有些體力不支，所以未能親自前來。”
“你起來回話吧。”
“謝皇上。”
“既然只是誤會一場，那你可以走了，本宮和皇上還要繼續用膳呢。”於美人挑釁地看了眼采月，想必實際上她想要挑釁的人是黎琦玉才對。
比起黎琦玉的善解人意，於美人這般不識大體，蕭正淵已經見得多了，剛開始覺得新鮮，後來恐怕只會會開始變得越來越厭煩，所以他沒有和美人繼續用膳，反倒是去了吟月宮。
吟月宮中，黎琦玉歇在軟榻上，這幾日明顯感覺身子比以前重了一些。
“娘娘這兩天怎麽總是唉聲嘆氣的？太醫不說了保持心情舒暢才能對胎兒有好處嗎？”
“連你都開始教訓我了。”
“奴婢不敢，奴婢是希望娘娘和小皇子都能好好的。”
“不是我想唉聲嘆氣，只是眼下的處境讓我著實高興不起來，皇上好久沒有來我這裏了，我怕他已經快要忘了我這個人，可就算忘了我這個人也不要緊，只要他還記得我們的孩子。”
采月一邊幫黎琦玉捶腿，一邊勸慰她道，“娘娘如今懷了皇上的孩子，皇上怎麽可能會忘記您呢？”
“宮中的女人這麽多，就像於美人說的，有哪個女人不能懷孩子？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我真的是很嫉妒她呢，但我又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嫉妒，尤其是在皇上的面前，要裝出一副大大方方的模樣，這讓我總覺得自己都開始變得不像是自己了。”
黎琦玉不喜歡這種勾心鬥角的生活，可想要在宮中活下來，每天不費盡心機就相當於是天方夜譚。
畢竟指望著一個男人能夠顧及到後宮佳麗三千，跟癡人說夢沒什麽區別。
黎琦玉所說的話恰巧被剛進門的蕭正淵聽得一清二楚，他有多寵愛她，現在就有多不敢去面對她，怕在她的眼中看到對他的失望。
結果采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蕭正淵離開，就差那麽一點。
“你說剛才皇上來過？”
“是啊，可好像因為聽到了娘娘的話，皇上才離開的。”
這並不是什麽好的預兆，黎琦玉的心裏忽上忽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的那句話觸怒了蕭正淵，還是他突然想到了什麽。
於美人見蕭正淵去而覆返，整個人都高興得不得了，她和黎琦玉想的一樣，說不定是得罪了皇上，就此失寵也未可知。
只要沒有了這塊絆腳石，她很快就能得到晉封。於美人一直是這樣想的，可蕭正淵從未提過此事。
舞女出身的她當然不懂，宮中的女人想要地位，出身是必要條件，像她這樣的人，宮中比比皆是，可從沒有人有辦法爬到權力的最高點，更何況還有那麽多後妃看她不順眼，於美人的後宮之路怕是早就註定了會布滿荊棘。
黎琦玉在宮裏沒有等來蕭正淵對她的懲罰，反倒多了好幾箱的賞賜，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玉石瓷器應有盡有，著實讓她大開了眼界。
可好端端的皇上賞賜她這些東西做什麽？
“高公公，這一次你可知道是怎麽回事？皇上為何會賞賜本宮這麽多東西？”
“聖意難測，奴才也不知緣由。”
真是奇怪得很，這些東西襯起她的嬪位是綽綽有餘，可蕭正淵這樣做卻讓她沒辦法擺脫心中的不安。
無功不受祿！
蕭正淵間接地再一次把黎琦玉推上了風口浪尖，可他只是想要對她好，但除了這些值錢的東西，他不知道還能給她些什麽，才能讓她安心。
黎琦玉之前說的番話，實實在在地戳中了蕭正淵的心，他會寵幸於美人，不過是在她的身上發現了黎琦玉的影子。
但無法否認的是他先是一位帝王，然後才是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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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會突然想起你的親生母親？”
黎琦玉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她不敢說出有關那個男人的事情，害怕他會對自己的家人不利，可若是沒有他，她的確不會這麽好奇。
“只是突然想起來，想要問問而已，雖然我對她沒有什麽記憶，但她畢竟是我的親生母親。”黎琦玉努力讓自己的好奇心看起來不那麽突兀，可實際上還是沒能瞞過黎重的眼睛。
“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麽？”
“沒有啊，只是我前幾日做夢，好像夢到了我的親生母親。不過為什麽父親會覺得有人和我說了些什麽？”
在她的親生母親過世之後，黎重再娶，便算是和黎琦玉的外祖家徹底斷了聯系，這麽多年以來，她都未曾見過她母親的娘家人。
黎琦玉小的時候不懂，以為自己和其他人家的孩子沒有什麽差別，可後來她知道那個女人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便對自己真正的外祖家多了幾分期待，可始終都沒有得見。
若不是那個男人在見她的第一面就提起她的親生母親，她大概也不會如此在意。
“關於你親生母親的事，我沒有什麽好說的，當年你外祖父不同意你娘嫁給我，但你娘脾氣剛烈，認準的事從來不會妥協，所以自她嫁給我的那一天便和家裏徹底斷絕了關系，我不曾與你提起，也是因為這點。”
黎琦玉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如此，可她又覺得不僅僅是如此，但見父親的模樣怕是不願再提起曾經的傷心事，黎琦玉也不好再問下去。
可直到黎重走後，黎琦玉也一直在想究竟她的親生母親身上有什麽秘密是父親閉口不談的，恐怕並非是她多心。
不過蕭正淵此番的安排確實讓黎琦玉很感動，她想要前去謝恩，可一想到他現在在和於美人在一起，她就打消了這種沖動。
“采夢，你去把我親手做的糕點送到皇上那裏，記得讓門口的侍衛同你一起去。”
“娘娘你幹嘛還要派人跟著奴婢呀，奴婢自己一個人能把東西送到的。”
“本宮倒是相信你，不過萬一路上出了什麽情況，你們之間相互也好有個照應。”黎琦玉擔心因為她的關系會害得采夢受牽連，所以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
可誰知真得被黎琦玉一語成讖，采夢剛到慶熙殿，於美人的貼身宮女便把她攔了下來，言語之間盡是對她家主子的輕蔑。
結果兩人爭執之下不小心把食盒碰灑在地，一下子驚動了殿裏的蕭正淵和於美人。
這點小事本不用蕭正淵出面，可於美人看不得自己身邊的人吃虧，便央求著蕭正淵來撐腰，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宮女。
采夢可憐兮兮地跪在地上，把灑出來的糕點一一裝回食盒裏。
蕭正淵對她有些影響，可還沒等他開口，於美人就不依不饒起來，“你這個奴才是怎麽回事，不知道本宮和皇上正在裏面用膳嗎？耽誤了本宮和皇上，你擔待得起嗎？”
於美人的貼身宮女也出來搶風頭，“奴婢明明已經警告過她，說不要打擾了皇上和娘娘用膳，可她就是不聽，非要闖進去。”
采夢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一拳揮到這對主仆的臉上，不過她一直記著采月之前交代過她的話，遇事一定要沈著冷靜，否則就是平白無故地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皇上，趕緊把這不懂規矩的奴才攆出去吧，別耽誤了您和臣妾的興致。”於美人緊緊地靠在蕭正淵的身上，他卻沒把註意力給予她。
“你是玉兒身邊的宮女？”
采夢一聽，總算是希望來了，趕忙答道，“回皇上，奴婢正是玉嬪娘娘的貼身宮女。”
一聽是玉嬪，於美人的眼神都跟著兇惡了起來，盯著采夢像是看到了殺父仇人。
“你來這兒做什麽？”
“娘娘感恩皇上的安排，特命奴婢將這糕點給皇上送來，可是奴婢不夠小心，讓娘娘辛辛苦苦忙乎了兩個時辰的心意，就這麽白費了。”沒想到之前采月教她的這套說辭真得能用上，她都不得不有些佩服采月了。
蕭正淵看著地上灑落的糕點，微微皺了皺眉頭，“你說這些都是玉兒親自做的？”
“是啊，娘娘說她如今身體不便，沒辦法替皇上做更多的事，今日看到了父親，正好想起了曾經在府裏的時候娘親教她做的點心，便想做出來讓皇上嘗嘗她的手藝，可是卻被奴婢搞砸了，還請皇上不要遷怒於娘娘，都是奴婢的錯，沒能傳達好娘娘的心意。”
留黎重在宮裏，實際上是他與他有要事相商，若不是高瑞德提醒了他一句，他根本沒有讓他們父女見面的想法。
“玉嬪姐姐既然想要感謝皇上，為何不親自前來，派你一個小小的宮女，豈不顯得太沒誠意了嗎？”於美人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的臟水都往黎琦玉身上潑，語氣裏充滿了刻薄。
采夢偷偷打量著皇帝的神色，“回美人的話，娘娘知道皇上在您這兒不便打擾，而且前前後後忙活了兩個時辰，讓娘娘有些體力不支，所以未能親自前來。”
“你起來回話吧。”
“謝皇上。”
“既然只是誤會一場，那你可以走了，本宮和皇上還要繼續用膳呢。”於美人挑釁地看了眼采月，想必實際上她想要挑釁的人是黎琦玉才對。
比起黎琦玉的善解人意，於美人這般不識大體，蕭正淵已經見得多了，剛開始覺得新鮮，後來恐怕只會會開始變得越來越厭煩，所以他沒有和美人繼續用膳，反倒是去了吟月宮。
吟月宮中，黎琦玉歇在軟榻上，這幾日明顯感覺身子比以前重了一些。
“娘娘這兩天怎麽總是唉聲嘆氣的？太醫不說了保持心情舒暢才能對胎兒有好處嗎？”
“連你都開始教訓我了。”
“奴婢不敢，奴婢是希望娘娘和小皇子都能好好的。”
“不是我想唉聲嘆氣，只是眼下的處境讓我著實高興不起來，皇上好久沒有來我這裏了，我怕他已經快要忘了我這個人，可就算忘了我這個人也不要緊，只要他還記得我們的孩子。”
采月一邊幫黎琦玉捶腿，一邊勸慰她道，“娘娘如今懷了皇上的孩子，皇上怎麽可能會忘記您呢？”
“宮中的女人這麽多，就像於美人說的，有哪個女人不能懷孩子？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我真的是很嫉妒她呢，但我又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嫉妒，尤其是在皇上的面前，要裝出一副大大方方的模樣，這讓我總覺得自己都開始變得不像是自己了。”
黎琦玉不喜歡這種勾心鬥角的生活，可想要在宮中活下來，每天不費盡心機就相當於是天方夜譚。
畢竟指望著一個男人能夠顧及到後宮佳麗三千，跟癡人說夢沒什麽區別。
黎琦玉所說的話恰巧被剛進門的蕭正淵聽得一清二楚，他有多寵愛她，現在就有多不敢去面對她，怕在她的眼中看到對他的失望。
結果采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蕭正淵離開，就差那麽一點。
“你說剛才皇上來過？”
“是啊，可好像因為聽到了娘娘的話，皇上才離開的。”
這並不是什麽好的預兆，黎琦玉的心裏忽上忽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的那句話觸怒了蕭正淵，還是他突然想到了什麽。
於美人見蕭正淵去而覆返，整個人都高興得不得了，她和黎琦玉想的一樣，說不定是得罪了皇上，就此失寵也未可知。
只要沒有了這塊絆腳石，她很快就能得到晉封。於美人一直是這樣想的，可蕭正淵從未提過此事。
舞女出身的她當然不懂，宮中的女人想要地位，出身是必要條件，像她這樣的人，宮中比比皆是，可從沒有人有辦法爬到權力的最高點，更何況還有那麽多後妃看她不順眼，於美人的後宮之路怕是早就註定了會布滿荊棘。
黎琦玉在宮裏沒有等來蕭正淵對她的懲罰，反倒多了好幾箱的賞賜，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玉石瓷器應有盡有，著實讓她大開了眼界。
可好端端的皇上賞賜她這些東西做什麽？
“高公公，這一次你可知道是怎麽回事？皇上為何會賞賜本宮這麽多東西？”
“聖意難測，奴才也不知緣由。”
真是奇怪得很，這些東西襯起她的嬪位是綽綽有餘，可蕭正淵這樣做卻讓她沒辦法擺脫心中的不安。
無功不受祿！
蕭正淵間接地再一次把黎琦玉推上了風口浪尖，可他只是想要對她好，但除了這些值錢的東西，他不知道還能給她些什麽，才能讓她安心。
黎琦玉之前說的番話，實實在在地戳中了蕭正淵的心，他會寵幸於美人，不過是在她的身上發現了黎琦玉的影子。
但無法否認的是他先是一位帝王，然後才是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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