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燼眼底都是笑意。

現如今，想看到小姑娘吃醋很難了。

很少有人有那個膽子敢靠近他或是打他的主意。

“剛才一直在想你，沒註意這個包廂裏多了人。”也不管有沒有人在場，就湊過去吻吻她，“怎麽過來了？我以為你回了帝都。”

顏瑾虞摟著他的脖子，微微松開些，與他對視，“想來就來了，怎麽樣，看到我開心嗎？”

“嗯，很開心。”殷九燼盯著她，目光灼灼。

了解他的顏瑾虞知道他這樣的眼神代表著什麽，睨他一眼，別開臉，不再與他對視。

看向一旁呆楞的三個女人。

最後，定格在離殷九燼最近的那個女人身上。

和殷九燼之間，竟只隔了一丈不到的距離！

打扮得妖媚動人，手裏還端著一杯紅酒。

若是無視她呆楞的神情，她這副模樣，倒是很勾人。

嘖，勾搭她的男人，好膽色。

殷九燼可不管其他人，一雙眸子都盯著她。

絕美的側顏，精致的下巴，白皙的脖子，誘/人的鎖骨，以及……

他已經半個月沒這麽抱過她了。

在其他人看來，殷九燼還算淡定，只有顏瑾虞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麽狀態。

他的手緊緊扣著她的腰，隔著衣衫都能感覺到他掌心的侵略溫度，眸光也極具侵略性。

換了旁人，根本做不到像顏瑾虞這麽淡定。

她現在更感興趣的是眼前這個敢打她的人主意的女人。

“喲，美女，剛才是要敬酒呢？還想往人身上湊？這位爺面前你都敢這麽做，膽子很大嘛。我當年和他不熟的時候，可都對他忌憚得很，膽子遠沒有你這麽大。”

忌憚？

殷九燼眼尾微挑。

小姑娘的本事能耐，居然也忌憚他嗎？

那他還真得感謝鳳昀了，如果不是鳳昀，以小姑娘的性格，斷然不會主動靠近一個她忌憚的人。

縱然只要一想起小姑娘是因為鳳昀才主動出現在他身邊，他心裏就酸得不行。

蔣昭不知道顏瑾虞的身份，聽不懂她的話。

林子木聽懂了。

第一殺手都忌憚，真不愧是九爺。

對上顏瑾虞的雙眸，卓清清就莫名的怕了。

手中酒杯的酒都灑了，更別說還聽到顏瑾虞說這樣的話，“你、你……我、我不知道到你在說什麽！”

到現在，她自然認出了顏瑾虞。

驚疑於顏瑾虞居然長得這麽好看，更驚疑於九爺對顏瑾虞的態度！

剛才眼神都還能殺人的男人，轉眼間，他那雙眸子就只看得到一個人。

目光柔寵溺和又充滿侵略性。

這是一個男人看心愛的女人才會有的眼神！

他朝女孩張開雙臂，縱容女孩在他懷裏撒野，任由女孩當眾懲罰性的吻他。

而她剛才不過敬一杯酒而已，就直接被槍口對準腦門！

這差別的對待，她想要成為這個人的女人，哪怕是地下的，這一刻，她也很清楚的認識到，根本不可能！

更何況這個女孩好像也不是善茬。

被她那雙帶笑的雙眸看著，就莫名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說不上來這種感覺是從哪裏來的，又為什麽僅憑一個眼神就有這種感覺。

分明只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女孩，又不是什麽殺人不眨眼的危險人物。

“你也不必狡辯，我站在門口很久了。”

指了指那邊顫顫巍巍的卓富，“在他敬酒的時候我就到了，什麽都看到也什麽都聽到了哦。”

聽罷她的話，不止卓清清，林子木蔣昭包括殷九燼，都有些意外。

就連殷九燼，也沒發現她。

降低存在感的顏瑾虞，又刻意藏在門外，只探出頭觀察著包廂裏的情況，殷九燼又正心思飄遠加上憤怒，一時間自然就沒發現她。

她到的第一時間沒察覺到，林子木雖然詫異，但很快就覺得以她的能耐，這也理所當然。

蔣昭就不這麽想了。

他是真的詫異，滿心詫異。

一雙眼睛盯著顏瑾虞，仔細打量。

她那麽早就到，包廂裏其他人沒發現她就算了，他竟也沒發現！

當然，殷九燼有沒有發現，蔣昭並不知道。

看著顏瑾虞的目光充滿了探究。

太過強烈，顏瑾虞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即淡笑著收回視線。

好似只是隨意回一下頭一樣。

但這樣，也已經足夠驚到蔣昭了。

好敏銳的人！

這敏銳度，得和殷九燼有一拼了吧？

“我、我……”我半天，卓清清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是卓富先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是我的錯，求九爺高擡貴手放卓家一條生路！顏大小姐，剛才不識您身份，多有冒犯，求您別往心裏去！”

“我們真沒別的意思，也不敢打別的主意，就是單純的想讓我女兒和她的小姐妹來陪九爺喝兩杯而已，壞了九爺的規矩，是我的錯！”

“九爺，投資的事談不成，項目您能不能留給我，這是我們卓家最後的希望了！求……”

“卓富，你的腦子當真沒有問題嗎？”蔣昭忍不住出聲。

“我實在想不通，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沒有眼色圓潤的滾，是打算被……”比了一個“哢嚓”脖子的動作。

卓富一怔。

而後面容呆滯，“求九爺手下留情，我們這就走……”不再有其他，就這一句話。

是他傻了，槍都拔了，他如果再鬧，最後怕是連命都得賠上。

卓清清和另外兩個女生見他落荒而逃，跌跌撞撞的迅速跟上。

走到門邊的卓富突然聽到蔣昭說：“哦，對了卓老板，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被人威脅，所以，哪怕殷二少懶得追究，卓家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哦，因為我要追究。”

卓富一個踉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吵吵鬧鬧一陣，卓清清叫來服務員，將人扶了出去。

不過，即使卓富暈倒，卓清清也沒鬧。

因為她不敢。

那黑洞洞的槍口，她沒膽量面對。

她很清楚，那不是嚇唬她的玩具槍，而是真的……

商界殺神，並非在商界是殺神，其他地方一樣是。

以往但凡得罪過九爺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這一點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怕了，後悔了。

可惜，晚了。

這一番對包廂裏的四人來說，不過是一場鬧劇，誰也沒放在心上。

殷九燼淡淡掃一眼蔣昭和林子木。

兩人：“……”對不起是我們沒有眼色。

“顏大小姐，初次見面，我是蔣昭，今天就不打擾你們了，明天再為你們接風。”

顏瑾虞看著蔣昭，笑著點了下頭。

她不認識蔣昭，但知道這個名字。

只是連她都不知道，水城蔣家大少居然和殷九燼有交情。

她當初查殷九燼，可沒有查到這個消息。

看來，蔣家尋常，蔣昭卻未必。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和她沒什麽關系。

兩人離開後，顏瑾虞就要從殷九燼懷裏起身，“我們也走？”

“不急。”殷九燼說著，扣著她的後腦勺就垂頭吻了上去。

識相的人離開的時候是帶上了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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