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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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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蘭咬著唇,眼淚將落未落,半晌,輕聲道:“阿姐,我真的知錯了,沒有人教過我這些,我只想讓大家都更喜歡我,所以就動了歪心思。”

“知錯就改是最好的。”田幼薇點點頭,吹滅了燈。

縱然田幼蘭做了很多讓她討厭的事,卻也沒到你死我活那個地步,該教的還得教,聽不聽在個人。

左右二哥也要成親了,田四叔一家的房子也建好了,年前年後總要搬出去,到時候隔得遠,自然就清凈了。

田幼蘭一夜輾轉反側,田幼薇知道她睡不好,卻也沒管,一覺睡到天亮。

早上起來,果然看到田幼蘭掛著兩個大黑眼圈,姿態倒是端正多了。

田幼薇照舊待她淡淡的,既不親近也不疏遠,就是普通親戚的樣子。

田幼蘭也不敢往前湊,收拾完床鋪就先回自家住處幫方氏料理家裏的事情。

田幼薇收拾妥當,見邵璟和田秉都在外頭等著,就把他們叫進去:“怎樣了?”

邵璟道:“昨天夜裏就已經調派了人手巡邏,我和二哥決定在先生家外面輪班值守。昨夜是二哥守的,我這會兒就要去了。”

田幼薇道:“不如白天我守,夜裏你倆輪著來?”

已是初冬,夜裏冷得夠嗆,她不幫忙,這二人得辛苦慘了。

邵璟道:“那不要你管,沒有讓女孩子做這種事的道理。我就是告訴你有這麽回事,就這樣吧。”

說著,竟然就走了。

田幼薇最近總是輕易被他勾起怒火:“二哥,你看阿璟,越大越不像話,真以為自己就是男子漢大丈夫了!”

田秉道:“阿璟本來就是男子漢大丈夫呀,看他比你高多了,以後還會更高。他說的話也沒錯的,你別摻和了,有空有精神,就給咱們做些好吃的,再過去陪阿姝住幾天。”

田幼薇:“……”

她二哥每一句都沒說錯,就是每個字都充滿了偏心。

田秉見她不說話,先就心虛了,央求道:“好阿薇,你幫幫二哥唄,以後我們一起給你當牛做馬。”

田幼薇忍不住逗他:“你和誰一起給我當牛做馬呀?”

田秉紅著臉垂下頭,嬌羞地道:“當然是我和你嫂嫂了。”

“嘖~”田幼薇被激起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把田秉推出去:“行了,你快去休息吧,我這就收拾行李去陪阿姝姐姐。”

田秉很不放心,又是一番啰嗦:“要不,你把喜眉也帶上?她比你機敏,比你穩重,比你力氣大……”

田幼薇雙手叉腰:“二哥,你確定是在求我做事,不是想要得罪我?”

喜眉在一旁抿著嘴笑:“二爺快別說了,不然姑娘都要被您得罪啦。”

田秉這才不好意思地離開,田幼薇忙著去了廖家。

廖姝遠比她以為的更鎮定:“阿爹和我說了,人這一輩子總要遇著些坎,敢做就要敢當。我之前能遇到你們,可以及時回頭,已是足夠幸運,最難的莫過於那個時候,現在又有什麽可怕的?”

“這話說得真好!”田幼薇擊掌讚嘆:“只要阿姐無所畏懼,區區一個劉小幺算什麽!他敢來惹事,我們就敢把他打得再也不敢來!”

廖姝笑道:“正是這個道理,所以你無需替我擔心。你也告訴你二哥,叫他別替我擔心,照顧好自己。”

田幼薇看著廖姝幸福自信的笑容,歡喜又羨慕。

只有彼此心意相通,堅信對方不會因為這些事生出誤會、討厭自己,才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如果那個時候,她和邵璟也這樣,那該多好?

田幼薇想到這裏,使勁搖搖頭,不能再想了,將來她也會遇到和她心意相通之人的!

她使勁握緊拳頭,一定能!

忽見邵璟探頭進來,看著她道:“阿姐,我餓了,要吃臊子面,要三分肥七分瘦的,油熬出來香香的那種。”

要求還挺高!田幼薇不想理他,廖姝卻道:“我這就給你做啊!”

邵璟瞅著田幼薇道:“阿姐,你好意思讓阿姝姐姐勞累嗎?她昨夜都沒休息好!”

“……”田幼薇氣得撅起嘴,她還真不好意思,邵璟這個,這個……壞東西,還真是捏了她七寸:“我前世欠了你的!”

邵璟抱著手臂看著她得意的笑:“不,是我前世欠了你的。”

田幼薇無話可說。

廖姝大笑:“兩個冤家!也不曉得到底是誰欠了誰。”

田幼薇嘆息,可不是麽,都不曉得究竟是誰欠了誰,擡眼瞧見邵璟盯著她看,就一晃拳頭:“再看請你吃拳頭!”

邵璟忍著笑跑了:“拳頭沒有面好吃!”

一連守了四五天,也沒見著劉小幺的身影,村人便都有些懈怠了,覺著這賊肯定不敢再來,夜裏把狗放出去就行。

邵璟和田秉卻越發慎重起來,劉小幺好歹也跟著廖先生做了好些年的學生,多少也能有點謀略,曉得人困馬乏最好偷襲的道理,越到後頭越不能松懈。

果然,第六天半夜時候,村子裏突然響起雜亂的狗吠聲和喊叫聲:“抓賊啊,抓賊啊!賊往東邊跑啦……”

田幼薇和廖姝驚醒過來,迅速穿好衣服鞋襪。

廖姝要去點燈,田幼薇攔住她:“別。”

二人靜靜地坐在黑暗裏聽著人聲往著東邊而去,四周漸漸靜寂下來,安靜得可怕。

廖姝十分不安:“今晚值夜是你二哥吧?咱們叫上我爹一起去看看?我總不能一直躲著。”

正說著,一陣很輕很輕的布料摩擦聲傳了進來。

這聲音響一下停一下,要很仔細才能聽見。

田幼薇拉了廖姝一下,二人都不敢出聲,只感覺到彼此的掌心裏浸出了冷汗。

窗被人從外頭猛地撞了一下,發出一聲悶響。

廖姝驚跳起來,田幼薇順手從床下摸出一根鐵條,朝窗戶走去。

接著,窗又被撞了一下,大抵是對方發現窗戶造得太嚴密,就停了下來。

片刻後,年輕男人的聲音可憐兮兮地在外響起:“阿姝,阿姝,是我啊,你救救我吧,我要死了。”

廖姝猶豫一回,低聲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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