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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eepless nigh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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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雙色逐一落入水中,很快就被魚兒吞噬,游得慢沒搶到的魚只能跟在後面跑,然後沮喪地回頭;就像反映著人生,追不到所求的人就是失敗者。

月雅多放了幾顆糧粒,落在那撲空的魚兒身邊,然後仔細地看著牠們游來游去。

「妳不睡嗎?」從她身側經過的零問。

「啊,剛才睡太久了,一點睡意都沒有啊。」

零提起開水壺,倒出了最後一杯,就順便到廚房煮一壺,再出來的時候見月雅打開了化妝箱,還把大部份掃子都拿了出來。

「怎麽了,你也不去睡嗎?」其實她知道零向來都比較晚睡,只是被人這樣盯著,總會有些尷尬。

「沒,妳繼續,不用理我。」

最近她的臉上仿若多了一股魔力,讓人轉不開視線的魔法,尤其是在她聚精會神的時候;溫柔地用清潔液塗抹著化妝掃,還鋪了條毛巾平放著拭幹了的掃子,小心翼翼得像對待嬰兒似的。

零差點想問她要不要幫它們蓋被子,可是這樣說話也未免太小氣了。

「杯子都沒水了,還拿著不會覺得累嗎?」

他扳起臉放好杯子,「妳就不能少問一句嗎?」

「誒?」

「...沒事。」真不知道月雅想怎樣,他站在旁邊至少有十五分鐘了,叫她別理自己就真的半句話都不問,只會挑毛病。

「零...你說沒事是說謊的吧?你平常都不會像剛才那樣說話的。」

「最近總覺得自己心不在焉。」他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月雅竟然答「我也是呢...」

金銀點綴的半圓形噴水池正中央擺了個丘比特,噴水池的右邊放了幾列整齊的方桌,而噴水池左邊的木欄後面有幾張沙發,許瑩正坐在那邊看雜志。

自從許樂結了婚,瑩變得很少回家,除非是逼不得已的事,不然都睡在酒店的套房裏,這裏幾乎成了她的第二個家。

她望了望掛鐘,見時間差不多就站到大門外,直到一輛私家車的司機向她招手。

「許小姐,今天想去哪?」男子拉開了車門,露出了自然的笑。

「哈,搬家呀,你忘了?」

「是的,奴才該死。」

看見許瑩捂著半邊嘴笑著坐到車裏,他才滿意地關上車門。

「我約了你的小學妹叫她下午過來,到時你去接一下。」

「遵命,女王殿下。」

「夠了,司徒以信。」許瑩鼓起臉撐著腰,卻忍不住笑意。

「...可是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要是月雅知道妳是因為她才跟阿樂鬧到要搬家,她一定會內疚死的。」

「也不全是因為她呀,是阿樂那小子不成熟而己,好的不選挑個爛燈泡。」

「就算是這樣,但阿樂始終是妳弟弟。」以信嘆了口氣才扭過軚盤,再轉個彎就要到了,在到步之前,他只希望能勸服許瑩等下態度不會太過惡劣。

「就是因為他是我弟弟,所以我才要搬出去。」

『不要跟阿樂吵架。』這樣的勸告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了,以信開始明白她在做的都是為了不想再惡化關系,便放心下車幫她拉車門,搬運工人正在前面等著。

「我在這裏等妳。」

「嗯。」

當她想轉身踏進大堂,卻被以信拉住了手,臉頰隨即傳來微溫的觸感,她馬上望了望周遭的途人,「很多人啦,笨蛋。」

「快去吧,不然等等來不及跟月雅吃午飯,她一定會餓著肚皮等妳的。」

「明明是你自己把我拉住的。」許瑩羞紅了臉,只好低著頭急急步走向大堂。

微弱的震動聲劃破寧靜,她怕午間回家會吵醒零,刻意把電話設成靜音模式並沒有多大作用,結果零還是從房間出來瞄了她一眼。

「嗯,半小時嗎?...好的...誒?可是...嗯,好吧,我問問他。」月雅掛了電話就望著零,視線絲毫不轉,良久也沒有作聲。

「早安。」他抓抓頭,試圖讓兩者都清醒過來。

「唔,早上好。我等等約了朋友去吃飯,他們問你要不要一起去呢。」

零本想去洗把臉,聽到她的說話停了步在轉角,「朋友?」

「嗯,是讀書時候的學長和同事,他們兩個人。」

「但是我應該...」會跟他們搭不上話,可是望到月雅那無限期待的眼神又把後句吞了進肚子裏,「知道啦,我去就是了。」

她立即又變得笑盈盈的,「嗯!快換衣服,他們說半小時就到樓下了。」她想了想,「我去幫你拿衣服。」

「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又不是女人,不會換很久。」

「就是因為你選得隨便,所以我才要幫你呀。」

「餵,拜托,我又沒很多衣服。」其實後面那句真正的意思是:請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你是說不夠換要再買嗎?」

「妳別再隨便歪曲我的意思!」

零握緊了拳頭與青筋暴現的臉惹得她吐了吐舌頭,然後笑意滿面地坐到沙發繼續看網頁。

「妳不去把衣服晾一晾嗎?」一如既往,他問完的時候已經關上浴室的門了。

月雅磨蹭著圍巾的一角,嘴邊還叼著瓶乳酸飲品,「早就掛好了呀!」

畫面放映著"二人游",她從二到四聽了一遍,心情倒變得好極了,不經覺零已經換好衣服坐在她身旁。

播到另一首的時候,她忽然目光不轉地盯著零,任憑零的手在她眼前晃著也是無反應,就像一磚石雕似的,直到鈴聲響起才回過神來。

零摵了摵眉,在奇怪她今天到底是怎麽了,不管是剛才怪異的行為,抑或是好得離奇的心情。

「走吧,他們已經在樓下了哦。」她輕輕捉著零的手肘,並肩走到門前的時間雖短,亦足以惹來零更多的猜測。

「妳還是在車裏等吧,現在天氣這麽冷。」以信從後座取出一條圍巾,卻被許瑩搶了過去。

「我不怕冷呀,而且月雅不會讓我等很久的。」她說著便把圍巾繞到以信的脖子上,還以顏色般偷吻了一下他的臉頰。

「哎呀,難道你們就不可以想想我的感受嗎?」

剛的一幕正好被從電梯大堂走出來的月雅撞破,當許螢還在猶疑要怎樣解話的時候又被以信攔在後面。

「莫非月雅也想來親我嗎?我可不介意哦。」

「你去死吧,豬頭以信。」

她又包起臉了,零很想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呢。

「妳還沒給我介紹妳身邊那位喔。」

「不告訴你!」

「我們的月雅今天中氣十足呢,昨晚吃什麽補品了?」許瑩笑著向她招了招手,「上車再講。」

「你們聯合起來一起欺負我。零,你去以信那邊吧。」她跟許瑩一起坐在後座,扣好安全帶之後彎身伏在前座的椅背上,「零會覺得冷嗎?」

「還好吧。」他搖搖頭,回想以前住的地方常常下著雪,與此相比差距甚遠,望向身後發覺月雅正翻著手袋。

「這個給你,別弄丟哦。」

是一個跟他手掌差不多大小的黃色五角星,上面還畫著個哈哈笑的符號,「這是什麽東西?」摸摸它的背面,還有個開關扭。

「你開看看。」她笑得滋味,依舊期待著他的反應。

「妳什麽時候買的?又不見得妳買一個給我?」許瑩滿是醋意地問著。

「許瑩說她也想要暖手器呀,以信你聽到了沒有?」

以信笑著望向倒鏡擺出個OK手勢,然而在他身旁的零正低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五角星。

微微下垂的睫毛虛掩了他的情緒,月雅探頭想偷看,他卻忽然望向自己,當四目相對了很久,二人都一言不發的,直到車子一停。

「好痛...」月雅捂著額頭。

許瑩忍不住笑了出來,「到啦,你們別玩了啦,快下車。」

「我才沒有玩,臭許瑩!」她跟在許瑩後面下了車,還偷偷瞥了瞥零,他沒有很大的反應,可是月雅深信那只是因為他聽不懂許瑩所講的話。

「哦!原來妳是認真的哦!」她誇張得瞪大了雙眼,「小蘋果,妳又臉紅了,難道又發燒了嗎?」

「...我不想跟妳說話了。」月雅扁起嘴躲到以信後面,硬是要避開零和許瑩。

零有點莫明其妙,只好靜靜地跟在後面。

「你就放過月雅吧,要是真的把她氣得整天都不肯講話,那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以信的笑容仿佛不曾消褪,從早上到現在都一直微微勾起嘴角,許瑩偶爾會想,他這樣笑法不會累嗎?

「小蘋果不會這樣做的,對不?」許瑩挽起了月雅的手,可是她依舊包著臉。

「我會的,反正我說什麽妳都針對我啊。」

「妳這不就說話了嗎?別鬥氣了,難得我們出來走走。」她順著月雅的背脊掃了幾下,要她消氣。

「那就別再耍著我來玩呀。」月雅好不甘心,剛那一下都已經尷尬死了,許瑩還一直笑她。

「好啦,我不笑就是了,乖。」

「妳還是不肯給我介紹妳的朋友嗎?」以信等到她們結束了話題才再開口。

從停車場走到商場的一段路上,月雅一直都十分氣憤的樣子,而零連半句都沒聽懂他們的對話,但這也未令他感到沮喪,因為從出門的瞬間就有了這樣的預想。

「他叫做錐生零。」

見月雅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還搖頭嘆氣的,零便想,『嗯,即使他們不停說自己的壞話也不會聽得明白。可真沒想到她的頭這麽硬...被撞到的地方到現在還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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