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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want to stay with you,b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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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身衣配直筒西褲,都是工作服所指定的黑色,月雅給零準備好午餐的便當就出了門,踏上街道的第一步就如夢初醒,昨夜的一切都不留痕跡。是的,工作中的她是另一個人,至少她不希望徘徊在真話與謊言間的那個是真的自己。

「Ling,昨天玩得開心嗎?」回到公司第一個迎著的居然是銷售總監,許瑩。

「嗯,今次的招待卷的店家是你刻意選的吧?」月雅平淡地問。

「不喜歡嗎?」

「不,我多謝你都來不及了,好久沒去過舅父的店。」

「你真的別怪我多嘴,你那個舅母真的算刻薄,怎麽可能自己的侄女去吃個飯還要收平常的五倍價錢?很可怕不是嗎?」

月雅心裏明白許瑩沒有惡意,她只是看不過眼。

「嘛,要不是公司出錢給我去,可能真的要儲好幾個月的錢才能去了,畢竟美咲阿姨根本不想我去。總而言之,謝謝你。」

「不客氣,對了,聽子祺說你有新男友了,長得不錯哦!」

林子祺...

「那個只是暫時住在我家的表弟,別誤會哦。」月雅覺得有點不對勁,「慢著,你怎會知道他長得怎樣?」

許瑩在手機上按了幾下,遞給她看。

「這叫做跟蹤、偷拍!而且借位借得好厲害!」

「誒?」

「都說了他是我表弟,這絕對不是Kiss!他只是手放在我肩上,什麽都沒做!」

「哈,你的反應好像什麽都有做卻怕被知道似的。」

「...許瑩你聽懂廣東話嗎?還是說你發燒了?」月雅把手放在她的額上裝出量體溫的樣子。

「好啦,你什麽都沒做,我等等幫你罵子祺叫他別再亂說話好的。」

「真的才好。」月雅還是有點擔心。

「真的,相信我。」

「信你五秒。」

好一個誠懇的眼神,許瑩笑著離開了預備房,走到接待員的工作間裏。

「給我看看今天的時間表。」許瑩正色起來,並示意著負責的同事。

「在這兒。」她規舉地用雙手遞給許瑩,卻不知道對方其實對此反感。

「把陳小姐的療程改給其他化妝師,順便打電話通知她,就說淩小姐生病了,公司要她今天休息,對了,把她安排去樓下的分店,別給她碰到Ling。」

「但是,這是阿Ling同意的指定預約...」

「你只需要照做就可以。」許瑩頭也不回,徑直回到預備房找月雅。

她在清潔鏡子,都說多少次了,這點小事她還是不肯交給清潔工做。

「別抹啦,鏡子都快被你抹到裂了。」

「哪有這麽誇張哦。」她笑著回望身後,便放下抹布,卻見許瑩的神色變得深沈。

「怎麽了?突然這麽正經的,不太像你呀。」

「嘛,也就是...」

許瑩猶疑了很久,該用什麽方式開口才不會觸發月雅的情緒,這事有點覆雜,要是講得不夠直接月雅可能會聽不懂,她總是傻傻的,凡事都只聽懂表面的一層。

「我幫你把陳愉容的預約改給其他人了。」

月雅沈默,這不是值得驚訝的事,她在等許瑩繼續講下去。

許瑩慢慢走近,輕拍著她的肩膀,「別太勉強自己,好嗎?那個陳愉容分明是來找碴的,你不想見她就別再見了,反正少個客人找你也不會扣薪。」

「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謝你了。」月雅有些沮喪,被看穿的感覺並不好受,但許瑩是為了她好,她是懂的。

「傻瓜,謝什麽,若不是有你,我在一年前就被車撞死了。」

「沒那麽誇張啦!」

「你管我誇不誇張,只有這個是你不能反駁的,知道嗎?」

月雅點點頭。

那天只是碰巧看到許瑩在公司門前,她一個不小心讓文件散落得遍地都是,正好有幾張被吹到月雅的腳邊,便想說幫她一把,想拿回去的時候卻看到小巴失控沖上行人路,就撞在她們中間。

許瑩認為是因為看到月雅在幫她收拾文件,自己才會沒有走出去,沒給小巴撞個正著。

多得許瑩的幫忙,她在公司的時間也不需要再被往事影響,下班後趁還有點時間便去了圖書館,繼續一本一本翻著各地的地理書。

「對不起。」

「沒關系,肚子餓了沒有?先吃飯吧。」零正在布置餐桌,也許是早已習慣這反覆的結果,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真的沒關系嗎?這樣下去零可能會沒辦回家啊...」

「嗯,沒關系的。」零只是繼續手邊的動作,沒有望向她。

內疚?擔憂?月雅分不清自己是哪一種,更想不懂為何零一點都不著急,難道他不會想念自己的家人嗎?還是說根本沒有牽掛的人?

「別在餐桌上盡想些讓自己不開心的事。」

一如往常,他只會責怪她的這一點。月雅不喜歡這種感覺,像是全世界都在維護自己的感覺。

「你不喜歡就罵我呀,什麽沒關系?只會講這種哄小孩的說話!難道每個人都偏要等到忍無可忍才開得了口嗎?」

突如其來的暴怒確實嚇著了零,看見她停不下來的眼淚更讓他吐不出半個字。

「抱歉...零,對不起...」

「都說了,我真的沒事,不要再道歉了。」他遞了張紙巾給她,卻看到她將紙巾死命地往眼睛塞,只好捉開那只不顧一切的手。

又一次,她捉緊的拳頭在顫抖,她就是那樣地脆弱。

「我好害怕,零會不會像"他"一樣,說著沒關系然後忽然消失了,再也不跟我說半句話了...」

藏在她心裏的秘密,零一直想不懂的事情,他不太想去揭她的傷疤,而且現在應該要優先阻止她發病的可能。

「如果我說,也許留在這裏反而更好...我想留下來,你會相信嗎?」的確,曾有過這樣的想法,所以才會不了了之。

月雅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是真的,所以你也別再責怪自己好嗎?」他真的不想自己成為讓她哭的"兇手"。

「零會不會覺得,我很愛哭,好麻煩?」

當她哭的時候實在是會不知所措,但也算不上麻煩。

「還好,只是我不太會應付女生的眼淚,大概是這樣...」

「真的?」

「對。」

「...真的是真的?」

「嗯,是真的。」

「你沒說謊?」月雅噗嗤地笑了起來。

零無言,數秒後回之,「別再問了,都是真的。」

「嘻,吃飯吧。」

「你這家夥真是個怪人啊...又哭又笑的。」零苦笑著搖搖頭。

「哼,你怎麽可以這樣講一個淑女。咦,是玉子燒!好像很好吃呢..」她夾起一塊送進嘴裏。

「好吃是當然的吧!你以為我是你嗎?說回來你哪裏像淑女了?」

「什麽嘛,不喜歡的話以後晚飯都交給你做好了。」

那是活在夢中的感覺,自從來到這裏一切仿佛隨步她的步伐逐漸改變。

每天只為了生計而忙碌,歡笑地渡過三餐,多麽普通的生活,這麽多年來都沒想過有可能的很多事,得著了很多卻無法付出更多。

在他說出自己想留下來的瞬間,心裏確實略過了一些不安,令這決定在心中猶疑不決的原因連他自己都快要搞不懂,然而最想不通的卻是月雅心裏是怎麽想的。

「零,你把外套忘了在沙發啊,這叫我怎麽睡呢?」

啪地一聲,隨之聽到了些許散開的小聲浪。

「...抱歉,零,我好像...把你的藥弄到一地都是了...?」

他趕緊拉開房門,收拾起散落地上的幾顆藥丸,回過神來只望到滿是歉意的月雅。

「沒事,地板打掃得很幹凈,都還能吃的。」他取過外套即便再一次關上房門,哪怕只是再望她一眼,自己也會做出些什麽事來。

「那我先睡覺嚕,你也別太晚啊。」

零松了口氣,還好這些藥看起來並不特別,前題是沒有觸碰到水的時候。她沒有起疑心,但當有一天她知道了錐生零是個怎樣的人,她會有怎樣的想法,會不會害怕...?

這雙手終會摧毀一切,這種不安幾乎逼得他透不過氣。

今天的咖啡店少了林子祺的身影,可能是怕會捱罵所以才沒出現吧!他最近真的有點很多管閑事。

「等了很久?」許瑩把手袋放了在她對面的座位上。

「不,我剛到步呢。」

「你又說謊了,咖啡都喝了大半杯還說剛到。」

「啊,抱歉,可是我真的才坐下五分鐘不到呢。」月雅傻笑著合上了書本。

「算了,別糾纏這話題,你昨晚打電話給我說的那件事呢?」

月雅在小小的信封包裏找出個袋子也花了好久的時間,許瑩接過後問,「沒問題的,那個教授已經答應幫忙了。你沒事吧?」

「嗯,應該...」她揉了揉眉心。

許瑩嘆了口氣,「難道你就不能坦白面對自己嗎?」

「沒什麽要面對的吧,你想太多了。」

「最好是我想太多啦!你自己的事都還沒弄好就只顧別人,別說我拆穿你,居介叔根本沒兒子,你騙到別人騙不了我,搞不好你連人家的底細都沒弄清楚,就一個勁栽進去什麽都幫著他。」

月雅吞了吞口水,「你去找小舅父了?許瑩,這件事千萬別說出去。」

「...我才沒空去說三道四,只是要你小心點,等等又被騙一次還受得住嗎?」

「已經不可能有更深的傷了,況且我跟零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系。」月雅不想覺得被盯緊,只好轉開視線,想逃避的卻是另一件事。

「快點喝完,我送你回家。」許瑩把剛才拿到的袋子塞進包包裏,拉好拉鏈做出要馬上起身離開的感覺。

「今天不是還有工作嗎?」

「你看看你,都發燒了還不自覺。」

聽到她這樣講,月雅才摸摸自己的額頭,「沒很熱啊。」

「你是白癡哦?發燒的人手都燙了,摸自己哪會覺得熱?」

「...好像真的是這樣。」

「快走吧,你這蘋果臉。」

「誒?蘋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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