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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侍夫君的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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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元基以自度人,料想司時暉會將盛蕾之事,廣而散之,便欲搶占先機,為杜鶴扳回一局。

事實也確如杜元基料想那般,不明真相的百姓,見杜鶴誠信至此,便將汙穢的謠言指向了盛蕾,再加上杜元基在此其中的推波助瀾,一日之間,盛蕾便成了泱泱眾口,那刁蠻且不通情理,不伺夫君的妒婦。

司時暉心中自是怨氣滔滔,本欲去尋杜元基辯論一番,卻不想,才一個上午,霍京城內各處茶莊酒館,裏面的說書人,近似約好了一般,竟將杜鶴如何寵妾滅妻,吞正室嫁妝贈與妾室,並放任妾室迫害兒媳一家之事,編成了故事各處傳說。

待杜元基知曉此事,想要壓下,卻已是在霍京傳得沸沸揚揚,說書人說得有鼻子有眼,有理有據,自然這受同情的風向,轉向了盛蕾。

杜家各宗親聽聞訊息,自是不約而同,再上杜府,以求杜元基,將此事處理,勿要再拖延下去,以免毀了杜家百年清譽。

而聖上亦不知出於何等心裏,竟也是派人前到杜府,讓杜元基好生處理此事,以免玷汙了首輔的清譽。

杜元基無法,只能親自下了拜貼,邀司時暉商議盛蕾與杜鶴之事。

盛蕾聞知此事,自是與欲要與司時暉一並前往商議,畢竟這事關於己,這幾日蒙司時暉四處謀劃,其心已是不安,如今此番議事,自有一番口舌,她絕不能讓司時暉獨擔。

可不管盛蕾如何解釋,皆被司時暉一力拒絕,無法!盛蕾只能由你司時暉獨去,可由是盛蕾已經妥協,司時暉卻人不放心,遣了司安氏相陪於盛蕾,這才離去。

長嫂相陪,盛蕾無法,自是斷了偷偷前去的心思,雖心中焦慮無比,卻也只能按捺下忐忑,隨司安氏於後院等候。

而這一等,便是等了一日,才見司時暉滿身疲憊的踏入梨花居內。

不等盛蕾開口問訊,便已是率先掏出兩張紙,遞到了盛蕾的面前。

盛蕾一臉疑惑,伸手接過,一眼便見紙上幾個大字,‘和離書’,盛蕾一驚,來不及細看其中內容,便擡頭望向了司時暉。

“大哥,我說過我暫時……”這是她給原身的承諾,自不願做這毀約之事。

像是早已料到盛蕾會有此問,還不待盛蕾說完,司時暉便是伸手阻了盛蕾的話腔一下,接口向盛蕾解釋。

“杜老狐貍一向狡猾至極,我怕遲則生變,便讓杜鶴這廝手書了兩份和離書,他已經在這上面簽了字,待你想要和離之際,便簽了這‘和離書’,再行到官府蓋上章印即可和離。”

阿露性子一慣溫順,杜鶴那廝曲意奉承,做戲之態已是十足,他怕待阿露回了杜府之後,再行被杜鶴哄騙幾次,便原諒了那廝,考慮良久,這才有了此策。

盛蕾聞言,低頭細看,果見落款之處,已簽上了杜鶴之名,卻如司時暉所言那般,她這會倒是生出幾分慶幸,慶幸司時暉能考慮的這般周全。

要知道,就是因著應了原身這事,她可是糾結許久,若是待杜修然歸府後,杜鶴那渣渣不願和離,倒是她向誰說禮去,司時暉此舉,倒是免去了她不少後顧之憂,盛蕾擡頭,剛要感謝司時暉幾分,卻見司時暉伸過手來,將‘和離書’從自己手中抽出,然後折好,放入袖袋之中。

這讓盛蕾滿心的感動,瞬間化為疑惑,“大哥?”

“這和離書,還是交由大哥保管為好,待修然之事,塵埃落地,阿露自能再見。”司時暉說道,盛蕾已是吃了一次大虧,這次他不會再給杜家任何機會了。

盛蕾心思微轉,知是司時暉不放心自己,不過這物件,放在司時暉這裏,倒卻是比擱自己身邊,要來得安全些。

所以,盛蕾也不爭辯,應聲首肯道,“那便有勞大哥了!”

見得妹妹如此聽話,司時暉心感大慰,卻是適時的拋出了另一個消息,“我已和杜家談妥,明日杜府便會擡轎來接你回去,不過阿露不必擔心,明日大哥自當送你一並歸府。”

這消息來的太過突然,倒是讓盛蕾瞬間楞住,這般輕易就回府,卻是讓盛蕾不確定司時暉的意思了。

她糾結半許,卻是一咬牙,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那……,我的嫁妝?”

司陽暉看著盛蕾不安的表情,倒是想到了少時,阿露每每做錯事的膽怯之態,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憐惜,伸手拍了拍是盛蕾的肩膀,卻是詳細為了她解釋歸府之由。

“明日歸府,自是為嫁妝之事,我會帶賬房一並前往,清點阿露你的嫁妝,若有缺漏之處,杜府也已同意補上,至於那鐘姓妾室,已由杜元基做主,明日之後,便送往妙衣庵修行。”

“杜鶴怎肯?”聽到前半句,盛蕾只是安下心去,可聽得後半段,盛蕾卻是下意識問了出來,再她得到的記憶裏,這鐘氏就是杜鶴的命,如今要把他的命拿走,杜鶴怎麽答應?

“哼!他自是不肯,可也由不得他不應。”司時暉冷哼一聲,瞬間想起了先前杜鶴哀求時的醜態,這讓他郁悶了好幾日的心情,倒是有了些許快意。

司時暉語焉未詳,但其只字片語,已讓盛蕾知曉,此事絕非是杜鶴本意,不過能讓杜鶴不痛快,她還是極為歡喜的。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想要的,亦是得到了期待中的結果,這也算是盛蕾來這裏這麽久,第一次有舒心感覺,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托司時暉的福,果然人一旦有所依仗,便是肆無忌憚,也無所畏懼。

盛蕾心中百感交集,卻是從床上起得身去,極為正式的朝司時暉行了一禮,是為自己,也是為原身,“大哥,多謝你。”

“阿露,你我兄妹,何須言謝!”禮到一半,卻是被司時暉攔住,“阿露,今日便早些歇著吧!明日歸府,只怕不會輕松。”

“恩!我會的!”盛蕾自然知道,明日才是重頭戲,自是點頭應道。

該說的,皆以說完,司時暉也不久留,便是告辭而去,而盛蕾在居內,便是指由著下人,開始收拾東西。

在府上,不過才留三日光景,只是大哥和嫂嫂特意為其置辦的物件卻是不少,雖多是衣物,可勝在清雅,而其杜府所置衣物,皆是灰沈色調,盛蕾實不願再穿,二者權衡之下,雖有些不好意思,可,愛美之心,終是占了上乘。

而就在司時暉離去不久,司安氏應是得了訊息,匆匆趕來了過來。

“阿露!”

“大嫂,你來了。”盛蕾循聲迎了上去,挽住司安氏的手,這幾日,承蒙司安氏照顧,如今她手指和腿上的已無大礙,身子亦是爽朗了幾分,所以對於司安氏,盛蕾自是極為感激的。

二人挽著於榻前並膝坐下,司安氏這才向盛蕾說道,“聽夫君說,你明日便要回得府去,我不放心,特意前來看看妹妹。”

說著,司安氏卻是朝其身後的一看起來雙十年華的婢女招了招手,向盛蕾接著說道,“這位沈姑娘,乃是申嬤嬤一手調教出來的,妹妹你如今身子大損,我本欲留你在府上好生調養再行回去,既然夫君做此安排,我便想著,讓妹妹回府之際,帶上沈姑娘,這樣我和夫君,也能安心不少,不知妹妹可願收下?”

“這,多謝大嫂!大嫂考慮如此周全,小妹實在是……受之有愧啊!”盛蕾自是滿心歡喜,她這身子骨已被原身糟蹋得差不多了,若不再行好生調養,只怕也沒幾年壽歲。來這裏,本就吃了年齡的虧,盛蕾自不願意糟蹋半分。

見盛蕾應下,司安氏也是松了口氣,她是大夫,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盛蕾如今的狀況,而作為司時暉的夫人,她自不能讓司時暉因此後悔。

“你好好的,我和你大哥,便是十分欣慰了!”

離別之際,姑嫂二人說罷正事,自是一番話別,在梨花居用罷晚膳之後,司安氏這才緩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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