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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捏在寵妾手裏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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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唉!”

“唉!”

回到臥房內,盛蕾半臥在床上,花式嘆著氣兒,倒也沒註意旁不遠處,齊嬤嬤正捧著個手絹,一臉欲言又止的望著盛蕾。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嘶…”盛蕾越想越氣悶,無意識拽起拳頭錘了兩下床板,頓是痛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欲哭無淚看著包紮成個球的手,再摸摸頭上系著的布條兒,又想想被褥裏一動就酸的腿,在加上這簡直比極品還要極品的一大家子。

盛蕾覺得自己還能再活一年,就已經是無限高估了!這日子,可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盛蕾越想越喪氣,越想越頹廢!不行,她得吃點肉,好好補補。

“嬤嬤!”

盛蕾喚了齊嬤嬤一聲卻不見齊嬤嬤回應,倒是有些奇怪,畢竟齊嬤嬤可是這原身的死忠,她探出頭,張望了一下,見齊嬤嬤正站在不遠地兒,低垂著頭,倒是讓盛蕾瞧不見表情,不過這麽近的距離,齊嬤嬤應該聽得倒才對。

“嬤嬤。”盛蕾又喚了一句,見齊嬤嬤猛然驚醒一般,擡起頭來,臉色淚珠尤在。

又哭!盛蕾下意識裏冒出這個念頭,畢竟她才來這三日,這齊嬤嬤的眼淚都快把她給淹了,她長這麽大,還沒瞧見比齊嬤嬤還能哭的人。

“嬤嬤,你這又是……怎麽了?”

“小姐,這是你出嫁時,夫人特意留給你壓箱底,這串翠珠,還是夫人的嫁妝,沒想到…竟…竟嗚嗚……!”

齊嬤嬤小心翼翼的捧著手絹,走到盛蕾跟前,卻是叫出了她許久未曾再喚過的稱呼,只話還未說完,已是泣不成聲。

齊嬤嬤的話,雖然還未說完,可裏面的意思,卻已足夠盛蕾明白,原本放松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她望著齊嬤嬤捧在手心裏珠子,眼淚竟是不受控制般的湧出眼眶。

盛蕾一臉疑惑的看著滴落在手上,浸入紗布的淚珠,這才察覺到自己竟是哭了。

顯然這並不是盛蕾的情緒使然。

“這是我娘給我嫁妝?”盛蕾伸手,抹掉了臉上的淚水,揚起頭問道,齊嬤嬤頓是從手絹兒小心翼翼的捧到了盛蕾跟前。

盛蕾細打量一番,只覺那珠子翠綠,翠綠的,其他倒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既然說是壓箱底,想來也是極為貴重之物。

壓箱底?嫁妝?

盛蕾腦中閃過這一念想,頓是一楞,隨即面容古怪的望向齊嬤嬤,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用比較平緩的語氣,想齊嬤嬤問道,“嬤嬤,我的嫁妝現在何處?”

“應該是在庫房內鎖著?”

齊嬤嬤一臉不確定的神情,頓是讓盛蕾心沈到了谷底,“那庫房的鑰匙在誰手裏?”

“老夫人您給了老爺,那鑰匙應該在老爺……那裏!”齊嬤嬤倒也不算太傻,自己話說出口,臉色頓時白了白,夫人如今這你壓箱底的嫁妝,都在鐘氏手裏,那豈不意味著,這庫房早就揣到了鐘姨娘的手裏,一想到這個可能,齊嬤嬤望著盛蕾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惴惴。

“呼……”不生氣,不生氣!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盛蕾自我安慰,這才壓抑住心頭鋪天蓋地的無力感,她作勢掀開被子,卻看到自己包紮得極為礙事得手,沈思須臾,便將手伸到了齊嬤嬤眼前,“嬤嬤,幫我拆開吧!”

“老夫人您這是?”這傷還沒好呢!齊嬤嬤一臉不解的望著盛蕾。

“拆了。”盛蕾再度強調。

“可……可……唉。”齊嬤嬤還想再勸,卻屈服在盛蕾執意的目光中,只能將盛蕾手上裹住的布條都拆開,露出了裏面有些紅腫手指頭。

盛蕾看著自己明顯胖了一圈的手指,然後動彈了一下手指頭,都還聽使喚,倒還不錯。

“嬤嬤,我的嫁妝單子可還在?”

“在的,老夫人你現在要嗎?”問是這麽問,齊嬤嬤還不等盛蕾回話,已徑直去尋了嫁妝單子過來,然後送到了盛蕾的手裏。

盛蕾趁這功夫,已經起身穿好了衣裳,她接過嫁妝單子,打開一看,裏面一串串物件,不由得讓她暗暗嚼舌,這麽豐厚的嫁妝,顯然司家待這個女兒也是極為看重。

只這會,也讓盛蕾發現,在原身所傳遞到記憶中,關於司府,關於其生下嫡長子的記憶,實在過於淺淡,許是原身故意不願讓她想起,她年輕時,還有過的美好。

雖不解其意,但這會,盛蕾也無暇思考這些,她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嫁妝單子,便向齊嬤嬤問道,“我陪嫁中的這些鋪面,農莊的地契,田契都還在?”

按嫁妝單子上的記載,她在這霍京可有四家鋪子,霍京城外還有三處農莊,每處農莊至少有百頃良田,這可是都是實產,依著原身這種不管不顧的性子,盛蕾十分懷疑,這些東西,早就被送了出去。

“在的,在的!地契,田契,老奴都收得好好的。”齊嬤嬤忙是點頭應承,這般幹脆,倒是盛蕾一楞,隨即想起,其實杜鶴在曾明裏暗裏向原身討要過,只是原身心心念念,要將這些東西留給杜修然,而杜鶴和鐘氏礙於杜修然在府上的地位,這才沒有強行討要。

只如今,杜修然生死不知,只怕鐘氏第一時間已是虎視眈眈,盯上了此物,不然也不會在原身磕破頭後,昏迷之後不行請醫之事,應就是那時,鐘氏便有了將她這一家子,一網打盡的念頭。

只可惜,她盛蕾到了這裏!這才讓鐘氏計謀落了空。

盛蕾感覺自己就好像瞬間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腦子裏簡直無比的清醒,將嫁妝單子收入懷中,盛蕾忍耐腿上的痛楚,往外而去。

“老夫人,我們這是去哪?”齊嬤嬤完全摸不著盛蕾這會想要幹什麽,跟在盛蕾身後,待盛蕾離院子越走越遠,走的還不是去佛堂那邊的路,有些疑惑的問道。

“自然是去庫房看看!嬤嬤,你去把嘉石叫過來,恩若是有斧子,榔頭,錘子一類的,讓嘉石也帶過來。”盛蕾直至走到一分岔路口,這才停了下來,向齊嬤嬤吩咐了下去。

“老夫人,您這是要?老奴這就去!”齊嬤嬤看著盛蕾那平靜至極的臉,腦中頓是浮現一個荒謬的念頭,那念頭不斷放大,齊嬤嬤只覺眼前一涼,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生怕盛蕾改變主意似的,忙不遲疑往杜嘉石小院所在方向而去。

盛蕾也不守在原地等齊嬤嬤,只循著記憶裏庫房所在的位置而去。

“這不是老夫人嗎?怎麽勞您親自過來了。”盛蕾才剛到庫房門口,一身材肥胖嬸子便堆著笑迎了上來。

“你有庫房的鑰匙嗎?”盛蕾目光瞟過庫房門口掛著的大鎖,見只是普通的掛鎖,心裏倒是松了口氣,擡眼撇了那嬸子一眼,冷聲問道。

“老夫人您說笑了,我就是個看門的奴婢,姨娘怎麽可能把這麽貴重的東西放在奴婢這呢!倒是老夫人您,怎麽到這來了?”這說話的語氣,和氣倒是和氣,可話語中明顯已多了幾分質問的味道。

面對守門人狐疑的目光和質問的語氣,盛蕾只當空氣一般,不搭理半分。

那嬸子自討了個沒趣,又見盛蕾無甚其他動作,倒也沒趕人,只忿忿在盛蕾身後撇了撇嘴,嘟喃了兩句,直接返身回原處坐下。

盛蕾腳程慢,所以還沒等上一刻鐘的時間,便見齊嬤嬤和杜嘉石的身形出現視也之內,再看杜嘉石手上提著的斧頭,盛蕾那是更加滿意了。

“娘親!”杜嘉石走到盛蕾面前,向其行禮道。

“把那鑰匙替娘給劈了!”盛蕾一臉和藹可親的朝杜嘉石笑一下,然後擡手一指,指向了庫房鑰匙所在的位置。

“娘親,這……”不太好吧!杜嘉石一楞,瞬間感覺手上的斧頭重的都要提不起來了。

盛蕾一臉慈愛的拍了拍杜嘉石的肩膀,柔聲哄騙道,“別怕,有事娘親給你頂著。”

杜嘉石自是一臉不信,只躊躇糾結了一二,卻是一咬牙,卻還是提著斧子,往庫房走去。

“四少爺,你這是要幹什麽?”那婆子自盛蕾開始說話,便支著耳朵,自然也就將他二人的對話聽到了耳裏,可又見杜嘉石竟這般聽盛蕾話,雖覺得詫異,但還是擋在杜嘉石的面前,氣吼吼的喊道。

“趙嬸子,這事不是你一個下人能插手的事,你還是讓開為好。”杜嘉石一臉認真的盯著那嬸子,極其誠懇勸解道。

“放屁!老娘只知道鐘姨娘吩咐,除她和老爺外,誰也別想打開這扇門,就算你是府內的少爺,老夫人,都不行!”

趙嬸子自然是橫了心思要攔了杜嘉石的去路,杜嘉石終究只是個半大的孩子,被趙嬸子這麽一威脅,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只能瞅眼向盛蕾求助。

盛蕾早已料到了此,接到杜嘉石的求助的目光,便已是上前,她伸手將杜嘉石從趙嬸子跟前推開,自己站在了趙嬸子的面前。

“要是老身今兒個非要開這條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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