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謀劃逃出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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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謀劃逃出宮去
小艾姑姑出去了，大娘在房間裏陪著我。
不多時，小艾姑姑便回來了，她笑著說：“夷兒，我們真是好運氣，我剛剛出去就碰到了裏兒，他正好要去回柳大人的問話，我就將你的意思告訴了他，他聽了後說等他從柳大人那裏出來後，就來看你。你的話我如實地傳達給裏兒了，你放心吧。”
現在，我真的是無事可做，看到大娘坐在那裏又在忙著做針線活兒，我心裏就發慌，便厭厭地說：“大娘，你歇會兒吧，我看著你做活兒心理就發慌。”
大娘擡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繼續做他的活兒，邊做邊說：“你就別看了，夷兒，閉上眼睛歇息吧，這活兒我必須要做的，眼見得馬上要冬天了，你的衣服還沒有做呢，裏兒的也沒有做呢，你們兩個的個兒都長高了，去年的衣服已經穿不成，再不做，難道今年就穿去年的衣服嗎？那成了什麽樣子了啦。”
我聽了，也是，我現在穿的衣服，卻是有點短了呢，想來我的個子又長了呢。
“那，你也給雨竹姐姐做一件吧，她一個人在外，帶著個丫頭，那針線也未必就比你的好。在家鄉還可以，但是這是在宮裏，要是穿著上有什麽問題或者比別人的差點，會被人家看不起的呢。”
小艾姑姑笑道：“你就只記掛著你的雨竹姐姐，也記不起小艾姑姑呢。”
大娘笑道：“你還好意思說啊，就算夷兒記著你，也不會讓我給你做呢，誰不知道合歡村方圓幾百裏地方，近百十個村莊，就數你小艾姑姑的針線活兒出名了呢。”
大娘的話不假，華裏家的富有，家鄉是出名了，這是外在的名譽，但是沒有人知道和了解的內情，便是那豪華和富有，也只是二夫人才能夠享受。至於我這個三夫人生育的女兒，和大夫人，則沒有那麽有福了。
雖然如此，我們的命運還是難以逃脫這種悲慘的遭遇。沒有人來疼我，唯有自己疼愛自己。就算大娘和小艾姑姑能夠服侍我一生，但是卻無法代替爹娘在我心中的位置，她們只能是我親人中的親人，而我爹娘給我的缺失，是什麽都無法彌補的。
我骨子裏的憂郁和悲傷，不會因為外因而改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了。這真是，人心上有了事只閑夜長，哭了聲親爹娘早把命喪，單丟下可憐兒獨自悲傷，盼只盼天時來，運兒轉，送我早回故鄉。
裏哥哥怎麽還不來呢？我想了解宮裏現在的情況，估計這三天裏哥哥也打聽的差不多了吧。
我要將我想的事情說給裏哥哥聽，我要將我打算講給他聽，想到這裏，我激動不已，不由得心裏歡喜的很，我想裏哥哥要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他一定比我還高興呢。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裏哥哥來了，他敲門的時候，我才發現，已經天黑了，可見剛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我還以為是早上呢。
大娘給裏哥哥開了門，大娘那張臉，笑得像一朵花兒似的，趕忙說：“裏兒來了，幹緊坐，我給裏兒泡茶喝，這裏有大王賜給夷兒的上好綠兒眉，夷兒一直沈睡著，我們都沒敢喝呢，這就給裏兒和夷兒泡來喝。”
“娘親，你別忙了，我剛剛喝了杯茶呢，不太渴，我是過來看看夷兒。剛才還跟柳大人問起裏兒來，柳大人就讓我過來看看，夷兒的情況怎麽樣了呢？”
我撅起嘴巴，嗔怪著說：“裏哥哥也是的，如果小艾姑姑不傳話給你，你還不來看我呢，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來的。”
裏哥哥聽了，慌忙走到我跟前，坐下來，拉著我的手說：“別胡說，夷兒，我不許你胡說。夷兒這是生哥哥的氣嗎？是哥哥不好，夷兒莫要怪怨哥哥，哥哥以後常來就是了。”
我不是怪怨他，這個呆子，怎麽這樣想呢，但是看到他緊張的樣子，我卻心裏覺的好笑，故意不笑出聲來，臉上也是蹦得緊緊的，假裝生氣的樣子，扭過頭去。
裏哥哥無法了，趕忙搖著我的手說：“夷兒別生氣了，我知錯了還不行嗎？”
我想了想，暫且不嚇唬他了，因為我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問他呢。
我轉過臉來，看著他問道：“雨竹姐姐還好嗎？裏哥哥。”
“聽說很好呢。”
“聽說？這麽說你也未見到她嗎？”
“沒有，從進了宮到今天，我再也沒有見到他，現在據說……”裏哥哥看了我一眼，卻沒有說下去。
“聽說什麽？裏哥哥”
“聽說大王這幾天以來，一直在關照著她，她被安排在竹苑閣。一般人是見不到的。”
“哦，有大王的照拂，我也就放心了，最起碼，她是被寵愛著的吧。”
“也是吧，聽說那竹苑閣，先前不叫竹苑閣，叫玉柳閣呢。當初一位叫玉柳的女子，深受大王的寵愛，大王便以她的名字，為她建造了這座園子。那是大王最寵愛的美人住的地方，後來那叫玉柳的女子不幸病故了，玉柳閣便閑置著。雨竹來的那天晚上，大王便命五百名工匠，將那玉柳閣重新裝修一番，僅僅兩天時間就整修好了，起名叫雨竹閣。又新栽了許多的竹子，大王甚是喜歡呢。”裏哥哥說著說著，神色有些落寞。語氣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這到讓我心裏感到壓抑，想來曾經我的看法是錯誤的，裏哥哥，他還是很在乎雨竹姐姐的。
“哦，想來雨竹姐姐是不開心的。”
裏哥哥聽了，看了我一眼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我說道：“子非雨竹，焉知雨竹之樂。”
裏哥哥聽了，伸出手，刮了下我的鼻子，笑道：“傻瓜，貧嘴。”
笑了一會，忽有低下頭，不知道自己的在想什麽，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我不忍心看他那樣，便笑道：“雨竹姐姐真的不會快樂的。”
“為什麽？”他的眼睛裏閃過一輪精光。
“因為她的心不在大王身上，而在……”我笑著用手捂住了嘴了，眼睛卻仔細地看著他臉上的變化。
他當然明白我說的是什麽，但他反應是那麽快，笑道：“不管怎麽樣？我們要祝福她開心快樂，永遠得到大王的寵愛，你說是不是夷兒？”
“當然了，她是我最喜愛的姐姐，也是我從小就註定要在一起的姐姐，不管別人怎麽樣，我是無論如何都要祝福她的。”
“我也是。”裏哥哥說著又低下頭沈默了。
我想他的心裏還是沒有完全排除落寞的感覺吧。那就轉換他的註意力，讓他從那種落寞的情緒走出來，我得想想辦法了。
忽然他擡起頭問我：“夷兒，你叫我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吧？”
於是我就告訴他，關於我的想法，我告訴他我想出宮。他聽了張大了嘴巴看著我，一時反應不過來了：“出宮？夷兒，我沒有聽錯吧？”
“當然沒有聽錯呀。裏哥哥，我想好了，我不想呆在宮裏，你想想辦法，我要出宮。”
“這可不是兒戲，夷兒，你想好了，一旦出宮後，你將面臨的，可不是吃穿不夠的問題，你將面臨著被追捕，不能夠拋頭露面，只能隱姓埋名，在無人知道和認識你的地方，茍且偷生。”
“沒關系，裏哥哥，不是還有你嗎？”我說，“現在雨竹姐姐有了大王，我再也不擔心你會跟著雨竹姐姐走了。那麽我們逃吧，裏哥哥，我跟著你，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願意。當初我沒有抗爭，是因為我知道，雨竹姐姐心裏有你，非你不嫁，我不敢說，也不敢掙，我就想做你的妹妹，一生一世，可是現在，雨竹姐姐有了大王的寵愛，裏哥哥，你帶著我走吧，好嗎？”
裏哥哥聽了，激動萬分，拉著我的手，苦笑道：“傻瓜，我的心裏只有你，夷兒，只有你一個夷兒，你怎麽那麽糊塗？”
“那不更好嗎？裏哥哥，帶我走吧，好嗎？”
裏哥哥看著哦，鄭重地點點頭，說：“夷兒，只要你願意，天涯海角，裏伯帶你走。”
我淚如泉湧，失而覆得的裏哥哥，我就要跟著他逃亡了，亡命天涯啦。
裏哥哥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久久不曾放開。
我們兩個的談話，嚇壞了小艾姑姑和大娘，她們兩個毫無反應地坐在那裏，停住了手中的活兒，相互對望著，竟然驚得說不出話來。
裏哥哥說：“夷兒，等我的消息。”他兩眼炯炯放光，說著站起來就走了，連大娘給他泡好的綠兒眉都沒有喝。
我又躺下，長長地吐了口氣，看著天花板笑了。
這麽多年了，我終於說出來了。細細回想起來，自從我朦朦朧朧地發現雨竹對裏哥哥的情誼之後，我雖然知道裏哥哥心裏有我，也知道我這一生中，也只有裏哥哥才讓我信賴，才能夠讓我依托。但是雨竹姐姐對裏哥哥感情，加上那晚做的夢，讓我退避三舍，不再願意提及自己終身大事，而只是想著，這一生，只有這麽一個哥哥，就足矣了。
卻不曾想到，陰差陽錯，大王雖然閱盡天下美女，但是對雨竹姐姐卻又是如此厚愛，裏哥哥和雨竹是不可能了。
我的決定，讓我一下子發現，自己的想法為何這樣成熟，這不是一個十四歲的女子所能夠想到的事情呀？可是我卻是這樣想了，真是，沒有爹娘的孩子，成熟就是早。
管不了那麽多了，對於我來說，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出宮，永遠地離開這裏，我不喜歡這裏，就算我被強行留在這裏，遲早也會被憋悶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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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姑姑出去了，大娘在房間裏陪著我。
不多時，小艾姑姑便回來了，她笑著說：“夷兒，我們真是好運氣，我剛剛出去就碰到了裏兒，他正好要去回柳大人的問話，我就將你的意思告訴了他，他聽了後說等他從柳大人那裏出來後，就來看你。你的話我如實地傳達給裏兒了，你放心吧。”
現在，我真的是無事可做，看到大娘坐在那裏又在忙著做針線活兒，我心裏就發慌，便厭厭地說：“大娘，你歇會兒吧，我看著你做活兒心理就發慌。”
大娘擡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繼續做他的活兒，邊做邊說：“你就別看了，夷兒，閉上眼睛歇息吧，這活兒我必須要做的，眼見得馬上要冬天了，你的衣服還沒有做呢，裏兒的也沒有做呢，你們兩個的個兒都長高了，去年的衣服已經穿不成，再不做，難道今年就穿去年的衣服嗎？那成了什麽樣子了啦。”
我聽了，也是，我現在穿的衣服，卻是有點短了呢，想來我的個子又長了呢。
“那，你也給雨竹姐姐做一件吧，她一個人在外，帶著個丫頭，那針線也未必就比你的好。在家鄉還可以，但是這是在宮裏，要是穿著上有什麽問題或者比別人的差點，會被人家看不起的呢。”
小艾姑姑笑道：“你就只記掛著你的雨竹姐姐，也記不起小艾姑姑呢。”
大娘笑道：“你還好意思說啊，就算夷兒記著你，也不會讓我給你做呢，誰不知道合歡村方圓幾百裏地方，近百十個村莊，就數你小艾姑姑的針線活兒出名了呢。”
大娘的話不假，華裏家的富有，家鄉是出名了，這是外在的名譽，但是沒有人知道和了解的內情，便是那豪華和富有，也只是二夫人才能夠享受。至於我這個三夫人生育的女兒，和大夫人，則沒有那麽有福了。
雖然如此，我們的命運還是難以逃脫這種悲慘的遭遇。沒有人來疼我，唯有自己疼愛自己。就算大娘和小艾姑姑能夠服侍我一生，但是卻無法代替爹娘在我心中的位置，她們只能是我親人中的親人，而我爹娘給我的缺失，是什麽都無法彌補的。
我骨子裏的憂郁和悲傷，不會因為外因而改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了。這真是，人心上有了事只閑夜長，哭了聲親爹娘早把命喪，單丟下可憐兒獨自悲傷，盼只盼天時來，運兒轉，送我早回故鄉。
裏哥哥怎麽還不來呢？我想了解宮裏現在的情況，估計這三天裏哥哥也打聽的差不多了吧。
我要將我想的事情說給裏哥哥聽，我要將我打算講給他聽，想到這裏，我激動不已，不由得心裏歡喜的很，我想裏哥哥要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他一定比我還高興呢。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裏哥哥來了，他敲門的時候，我才發現，已經天黑了，可見剛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我還以為是早上呢。
大娘給裏哥哥開了門，大娘那張臉，笑得像一朵花兒似的，趕忙說：“裏兒來了，幹緊坐，我給裏兒泡茶喝，這裏有大王賜給夷兒的上好綠兒眉，夷兒一直沈睡著，我們都沒敢喝呢，這就給裏兒和夷兒泡來喝。”
“娘親，你別忙了，我剛剛喝了杯茶呢，不太渴，我是過來看看夷兒。剛才還跟柳大人問起裏兒來，柳大人就讓我過來看看，夷兒的情況怎麽樣了呢？”
我撅起嘴巴，嗔怪著說：“裏哥哥也是的，如果小艾姑姑不傳話給你，你還不來看我呢，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來的。”
裏哥哥聽了，慌忙走到我跟前，坐下來，拉著我的手說：“別胡說，夷兒，我不許你胡說。夷兒這是生哥哥的氣嗎？是哥哥不好，夷兒莫要怪怨哥哥，哥哥以後常來就是了。”
我不是怪怨他，這個呆子，怎麽這樣想呢，但是看到他緊張的樣子，我卻心裏覺的好笑，故意不笑出聲來，臉上也是蹦得緊緊的，假裝生氣的樣子，扭過頭去。
裏哥哥無法了，趕忙搖著我的手說：“夷兒別生氣了，我知錯了還不行嗎？”
我想了想，暫且不嚇唬他了，因為我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問他呢。
我轉過臉來，看著他問道：“雨竹姐姐還好嗎？裏哥哥。”
“聽說很好呢。”
“聽說？這麽說你也未見到她嗎？”
“沒有，從進了宮到今天，我再也沒有見到他，現在據說……”裏哥哥看了我一眼，卻沒有說下去。
“聽說什麽？裏哥哥”
“聽說大王這幾天以來，一直在關照著她，她被安排在竹苑閣。一般人是見不到的。”
“哦，有大王的照拂，我也就放心了，最起碼，她是被寵愛著的吧。”
“也是吧，聽說那竹苑閣，先前不叫竹苑閣，叫玉柳閣呢。當初一位叫玉柳的女子，深受大王的寵愛，大王便以她的名字，為她建造了這座園子。那是大王最寵愛的美人住的地方，後來那叫玉柳的女子不幸病故了，玉柳閣便閑置著。雨竹來的那天晚上，大王便命五百名工匠，將那玉柳閣重新裝修一番，僅僅兩天時間就整修好了，起名叫雨竹閣。又新栽了許多的竹子，大王甚是喜歡呢。”裏哥哥說著說著，神色有些落寞。語氣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這到讓我心裏感到壓抑，想來曾經我的看法是錯誤的，裏哥哥，他還是很在乎雨竹姐姐的。
“哦，想來雨竹姐姐是不開心的。”
裏哥哥聽了，看了我一眼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我說道：“子非雨竹，焉知雨竹之樂。”
裏哥哥聽了，伸出手，刮了下我的鼻子，笑道：“傻瓜，貧嘴。”
笑了一會，忽有低下頭，不知道自己的在想什麽，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我不忍心看他那樣，便笑道：“雨竹姐姐真的不會快樂的。”
“為什麽？”他的眼睛裏閃過一輪精光。
“因為她的心不在大王身上，而在……”我笑著用手捂住了嘴了，眼睛卻仔細地看著他臉上的變化。
他當然明白我說的是什麽，但他反應是那麽快，笑道：“不管怎麽樣？我們要祝福她開心快樂，永遠得到大王的寵愛，你說是不是夷兒？”
“當然了，她是我最喜愛的姐姐，也是我從小就註定要在一起的姐姐，不管別人怎麽樣，我是無論如何都要祝福她的。”
“我也是。”裏哥哥說著又低下頭沈默了。
我想他的心裏還是沒有完全排除落寞的感覺吧。那就轉換他的註意力，讓他從那種落寞的情緒走出來，我得想想辦法了。
忽然他擡起頭問我：“夷兒，你叫我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吧？”
於是我就告訴他，關於我的想法，我告訴他我想出宮。他聽了張大了嘴巴看著我，一時反應不過來了：“出宮？夷兒，我沒有聽錯吧？”
“當然沒有聽錯呀。裏哥哥，我想好了，我不想呆在宮裏，你想想辦法，我要出宮。”
“這可不是兒戲，夷兒，你想好了，一旦出宮後，你將面臨的，可不是吃穿不夠的問題，你將面臨著被追捕，不能夠拋頭露面，只能隱姓埋名，在無人知道和認識你的地方，茍且偷生。”
“沒關系，裏哥哥，不是還有你嗎？”我說，“現在雨竹姐姐有了大王，我再也不擔心你會跟著雨竹姐姐走了。那麽我們逃吧，裏哥哥，我跟著你，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願意。當初我沒有抗爭，是因為我知道，雨竹姐姐心裏有你，非你不嫁，我不敢說，也不敢掙，我就想做你的妹妹，一生一世，可是現在，雨竹姐姐有了大王的寵愛，裏哥哥，你帶著我走吧，好嗎？”
裏哥哥聽了，激動萬分，拉著我的手，苦笑道：“傻瓜，我的心裏只有你，夷兒，只有你一個夷兒，你怎麽那麽糊塗？”
“那不更好嗎？裏哥哥，帶我走吧，好嗎？”
裏哥哥看著哦，鄭重地點點頭，說：“夷兒，只要你願意，天涯海角，裏伯帶你走。”
我淚如泉湧，失而覆得的裏哥哥，我就要跟著他逃亡了，亡命天涯啦。
裏哥哥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久久不曾放開。
我們兩個的談話，嚇壞了小艾姑姑和大娘，她們兩個毫無反應地坐在那裏，停住了手中的活兒，相互對望著，竟然驚得說不出話來。
裏哥哥說：“夷兒，等我的消息。”他兩眼炯炯放光，說著站起來就走了，連大娘給他泡好的綠兒眉都沒有喝。
我又躺下，長長地吐了口氣，看著天花板笑了。
這麽多年了，我終於說出來了。細細回想起來，自從我朦朦朧朧地發現雨竹對裏哥哥的情誼之後，我雖然知道裏哥哥心裏有我，也知道我這一生中，也只有裏哥哥才讓我信賴，才能夠讓我依托。但是雨竹姐姐對裏哥哥感情，加上那晚做的夢，讓我退避三舍，不再願意提及自己終身大事，而只是想著，這一生，只有這麽一個哥哥，就足矣了。
卻不曾想到，陰差陽錯，大王雖然閱盡天下美女，但是對雨竹姐姐卻又是如此厚愛，裏哥哥和雨竹是不可能了。
我的決定，讓我一下子發現，自己的想法為何這樣成熟，這不是一個十四歲的女子所能夠想到的事情呀？可是我卻是這樣想了，真是，沒有爹娘的孩子，成熟就是早。
管不了那麽多了，對於我來說，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出宮，永遠地離開這裏，我不喜歡這裏，就算我被強行留在這裏，遲早也會被憋悶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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