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秉燭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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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廷在城樓上說的斬釘截鐵，但是下來之後有人提議交出陶青川，來換取一定的時間，或者說麻痹對方，然後出其不意。
而趙廷也沒之前在城樓上那麽堅決，這讓薛弘成很擔心，所以孟厚來的時候他暗示了一下孟厚。
對於對方要他這件事陶青川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對於趙廷的態度，陶青川並不是很意外，犧牲他一個在別人看來是很劃算的，他和別人又沒什麽關系。
“陶先生，你不能去沙城。”孟厚很堅定的說：“我家將軍算半個先生的人，現在在沙城就很受排擠，若是你去了估計事情會更糟糕。”
“你回去回覆一下，就說我處理完了陽平的事兒就去沙城。”陶青川直接說。
孟厚有些楞，他以為陶青川沒明白他的意思，當即又說了一遍。
“我明白。”陶青川笑了一下：“但是我必須去沙城。”
他若是不去沙城，估計真的會被交出去，他說過不會留下程錦兒，怎麽會讓自己出事呢？
暴風雨之後晴朗的有些刺眼，連夜色都變的清冷起來，就算城墻上燒著篝火，也依然無法燃燒這份清冷。
趙廷順著城墻慢慢的走著，他真的不想交出陶青川，可是他沒有想出解沙城之圍的辦法，若是沙城保不住，那麽陶青川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因為打仗，家家戶戶的門窗禁閉，連燈光都沒有，趙廷就那麽走著走著，突然看到前面有一點光亮，還聽到清晰機杼聲，他不自覺走了過去。
蕭姀在沙城白天管著陶家鋪子的事兒，晚上就刺繡織布，日子倒也過的快，朝廷要沙城交出陶青川的事兒她也聽說了，不過她覺得陶青川自己會解決的。
機杼聲中她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她停下仔細聽了一下還真是有敲門，這個時候可能是郭一平來找她商量回陽平的事兒，她也沒多想就去開門了。
趙廷正要轉身離開，卻看到蕭姀開門站在那裏。
“是你？”兩個人同時說，又覺得有些尷尬笑了起來。
“你怎麽？”蕭姀覺得奇怪，現在沙城被圍困，趙廷竟然會來找她。
“我就是隨便走走，見這裏有燈光就走到這裏了，唐突了。”
“趙主帥是為沙城的事兒苦惱吧？”蕭姀笑著問到：“不如進來和我說說，說不定自己說說就會想到辦法了。”
趙廷這個時候也沒地方去，於是就跟著蕭姀進去了。
蕭姀住的地方簡單，但是用的東西是郭一平置辦的，在沙城也算不錯的東西，屋子裏熱，蕭姀在院子裏擺了桌子拿了點心，又把吊在井裏的水果給拎上來了。
趙廷吃到這麽涼爽的東西心情也好了一點：“你是怎麽想到把瓜果吊到井裏冰著？”
蕭姀笑了起來：“北方多用井水，到了夏天都會把瓜果吊到井裏冰著，圖個涼快，南方多用泉水，差別比較小，可能沒這個習慣。”
趙廷聽了汗顏，他倒是忽略了這個差異：“看來多出去看看，開拓眼界很重要。”
“人的追求不同，看來趙主帥的追求是多出去看看。”
趙廷聽蕭姀這樣說笑了起來：“我小時候的確是這樣想的，只是後來……”想想就是在自己家裏都不容易啊。
“世事無常，主帥也不必太介懷，我相信早晚有一天，這萬裏江山會一片晴朗，想出去看看的人，都可以出去看看。”
趙廷點了點頭：“是啊。”他想了一下看著蕭姀：“這兵臨城下，連普通百姓都戰戰兢兢，為何你依然織布、喝茶，你就不怕嗎？”
“我自然怕，可是怕有用嗎？”蕭姀十分平靜的說：“與其無所事事的害怕，還不如做點兒自己能做的事兒。”
趙廷一聽也是，莫名的又想起程錦兒給他包紮傷口的時候那淡定的樣子，他真覺得蕭姀和程錦兒很像，所以程錦兒才會認了她做幹姐姐吧。
“你說的對，你怎麽看朝廷圍困沙城。”趙廷歪頭看著蕭姀一臉好奇。
蕭姀看著趙廷認真的樣子笑了起來：“主帥這是與我閑聊呢？還是真讓我出什麽主意？若是出主意還是算了，我一介女流，安身立命已經不容易，怎麽能左右這樣的事兒。”
“那我們就隨便閑聊吧。”趙廷更有興趣了，這個女人冷靜、睿智又不乏可愛，知道自己的身份位置，進退有度，實在難得。
“現在的朝廷本來就是風雨飄搖，康家塞君耳目，皇帝只顧享樂，朝廷早就千瘡百孔了，四處兵戎起就是最好的見證，而這個時候朝廷派這麽多人圍困沙城肯定有特殊的原因。”蕭姀直接說。
趙廷想了一下：“去年在陽平，我們殺了康家的女婿範世傑，聽說範世傑備受康家人重用，在沙城，我們又殺了康祎宏，這兩個人都與康家有關，說不定是康家人蓄意報覆。”
“主帥也說了是說不定，範世傑雖然是康家的女婿，壞事的確沒有少做，但是對康家來說不過是外人，至於康祎宏，康家的庶子不計其數，估計康家家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這麽一個兒子。”蕭姀從京城來，這些消息自然知道的多一點。
趙廷並不知道這些：“那也是康家的顏面。”
“康家的顏面固然重要，但是康家的手伸的太長，很多事情都管不過來的，而且現在誰敢說康家的顏面。”
趙廷就不明白了：“那你覺得是為什麽？”
“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盯上陶青川了。”蕭姀直接說。
趙廷一陣意外，不過想想好像也是這樣，不然他們竟然提出要陶青川的要求，以他對陶青川的認識，不覺得陶青川會驚動那麽厲害的人啊。
“趙主帥想想，朝廷開出的條件何其誘人，唯一的條件卻是要主帥交出別人認為無關輕重的陶青川，不奇怪嗎？”蕭姀又問到。
這個當然奇怪，而且不是一般的奇怪：“我也很奇怪，那他到底會得罪什麽人？”
“指不定是什麽人想得到他。”蕭姀可一點都不懷疑陶青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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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趙廷也沒之前在城樓上那麽堅決，這讓薛弘成很擔心，所以孟厚來的時候他暗示了一下孟厚。
對於對方要他這件事陶青川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對於趙廷的態度，陶青川並不是很意外，犧牲他一個在別人看來是很劃算的，他和別人又沒什麽關系。
“陶先生，你不能去沙城。”孟厚很堅定的說：“我家將軍算半個先生的人，現在在沙城就很受排擠，若是你去了估計事情會更糟糕。”
“你回去回覆一下，就說我處理完了陽平的事兒就去沙城。”陶青川直接說。
孟厚有些楞，他以為陶青川沒明白他的意思，當即又說了一遍。
“我明白。”陶青川笑了一下：“但是我必須去沙城。”
他若是不去沙城，估計真的會被交出去，他說過不會留下程錦兒，怎麽會讓自己出事呢？
暴風雨之後晴朗的有些刺眼，連夜色都變的清冷起來，就算城墻上燒著篝火，也依然無法燃燒這份清冷。
趙廷順著城墻慢慢的走著，他真的不想交出陶青川，可是他沒有想出解沙城之圍的辦法，若是沙城保不住，那麽陶青川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因為打仗，家家戶戶的門窗禁閉，連燈光都沒有，趙廷就那麽走著走著，突然看到前面有一點光亮，還聽到清晰機杼聲，他不自覺走了過去。
蕭姀在沙城白天管著陶家鋪子的事兒，晚上就刺繡織布，日子倒也過的快，朝廷要沙城交出陶青川的事兒她也聽說了，不過她覺得陶青川自己會解決的。
機杼聲中她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她停下仔細聽了一下還真是有敲門，這個時候可能是郭一平來找她商量回陽平的事兒，她也沒多想就去開門了。
趙廷正要轉身離開，卻看到蕭姀開門站在那裏。
“是你？”兩個人同時說，又覺得有些尷尬笑了起來。
“你怎麽？”蕭姀覺得奇怪，現在沙城被圍困，趙廷竟然會來找她。
“我就是隨便走走，見這裏有燈光就走到這裏了，唐突了。”
“趙主帥是為沙城的事兒苦惱吧？”蕭姀笑著問到：“不如進來和我說說，說不定自己說說就會想到辦法了。”
趙廷這個時候也沒地方去，於是就跟著蕭姀進去了。
蕭姀住的地方簡單，但是用的東西是郭一平置辦的，在沙城也算不錯的東西，屋子裏熱，蕭姀在院子裏擺了桌子拿了點心，又把吊在井裏的水果給拎上來了。
趙廷吃到這麽涼爽的東西心情也好了一點：“你是怎麽想到把瓜果吊到井裏冰著？”
蕭姀笑了起來：“北方多用井水，到了夏天都會把瓜果吊到井裏冰著，圖個涼快，南方多用泉水，差別比較小，可能沒這個習慣。”
趙廷聽了汗顏，他倒是忽略了這個差異：“看來多出去看看，開拓眼界很重要。”
“人的追求不同，看來趙主帥的追求是多出去看看。”
趙廷聽蕭姀這樣說笑了起來：“我小時候的確是這樣想的，只是後來……”想想就是在自己家裏都不容易啊。
“世事無常，主帥也不必太介懷，我相信早晚有一天，這萬裏江山會一片晴朗，想出去看看的人，都可以出去看看。”
趙廷點了點頭：“是啊。”他想了一下看著蕭姀：“這兵臨城下，連普通百姓都戰戰兢兢，為何你依然織布、喝茶，你就不怕嗎？”
“我自然怕，可是怕有用嗎？”蕭姀十分平靜的說：“與其無所事事的害怕，還不如做點兒自己能做的事兒。”
趙廷一聽也是，莫名的又想起程錦兒給他包紮傷口的時候那淡定的樣子，他真覺得蕭姀和程錦兒很像，所以程錦兒才會認了她做幹姐姐吧。
“你說的對，你怎麽看朝廷圍困沙城。”趙廷歪頭看著蕭姀一臉好奇。
蕭姀看著趙廷認真的樣子笑了起來：“主帥這是與我閑聊呢？還是真讓我出什麽主意？若是出主意還是算了，我一介女流，安身立命已經不容易，怎麽能左右這樣的事兒。”
“那我們就隨便閑聊吧。”趙廷更有興趣了，這個女人冷靜、睿智又不乏可愛，知道自己的身份位置，進退有度，實在難得。
“現在的朝廷本來就是風雨飄搖，康家塞君耳目，皇帝只顧享樂，朝廷早就千瘡百孔了，四處兵戎起就是最好的見證，而這個時候朝廷派這麽多人圍困沙城肯定有特殊的原因。”蕭姀直接說。
趙廷想了一下：“去年在陽平，我們殺了康家的女婿範世傑，聽說範世傑備受康家人重用，在沙城，我們又殺了康祎宏，這兩個人都與康家有關，說不定是康家人蓄意報覆。”
“主帥也說了是說不定，範世傑雖然是康家的女婿，壞事的確沒有少做，但是對康家來說不過是外人，至於康祎宏，康家的庶子不計其數，估計康家家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這麽一個兒子。”蕭姀從京城來，這些消息自然知道的多一點。
趙廷並不知道這些：“那也是康家的顏面。”
“康家的顏面固然重要，但是康家的手伸的太長，很多事情都管不過來的，而且現在誰敢說康家的顏面。”
趙廷就不明白了：“那你覺得是為什麽？”
“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盯上陶青川了。”蕭姀直接說。
趙廷一陣意外，不過想想好像也是這樣，不然他們竟然提出要陶青川的要求，以他對陶青川的認識，不覺得陶青川會驚動那麽厲害的人啊。
“趙主帥想想，朝廷開出的條件何其誘人，唯一的條件卻是要主帥交出別人認為無關輕重的陶青川，不奇怪嗎？”蕭姀又問到。
這個當然奇怪，而且不是一般的奇怪：“我也很奇怪，那他到底會得罪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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